《[张国荣同人]迦楼罗守护》莫子乔

83、83.左右情缘

　　日子随着唐先生湿透的三件衣服，翻过去了那秋末冬初的一场悲伤。
　　张国荣收拾了心情，开始创作第一部张国荣作品。
　　不是当日他在青岛八大山居时忽然构思的剧情，而是一部音乐电影。
　　灵感来源于他那首《左右手》的音乐电影，虽然最终剧情和歌词的意思相差不小。
　　魏紫靠在窗前的沙发上晒太阳，神色漠然中带着一种不需要表情来传达的慵懒，沙发旁的茶几上是一盘奇异果，他听张国荣说着他的计划、选取配套的音乐，慢悠悠吃下一块奇异果之后才开口：“怎么，之前那个连场景都选好却不拍？”
　　张国荣说得很坦然：“我觉得实力还没够。先做了这一部音乐电影再说。”
　　张国荣毕竟还是张国荣，虽然不再那么急，但也是最追求完美的完美主义者。关于导演这个梦，他已经做了许多年，也不介意再慢一两年。
　　他希望，第一部张国荣电影，就算不是人人赞叹的那种完美，至少也是他自己自问已经做到最好的完美。
　　不再追求众口称赞，但至少要是自己尽力的最好。
　　魏紫明白他的心思，没再开口，在午后的阳光下懒洋洋地吃着奇异果，像一只高傲的猫。
　　张国荣继续自己忙碌，唐先生也在看着文件，他们眉眼的认真和放松，居然那么相似。
　　静谧平和的时间过得既快且慢，转眼就五点了，阳光有少少暗。
　　唐先生最先站了起来，先为还埋首歌曲剧本里的张国荣开了一盏灯，然后一边收拾好自己的文件一边提醒：“要开始准备了，今晚要陪魏伯父魏伯母吃饭的。”
　　魏紫自从回港，就搬到张国荣隔壁住着，日日餐餐都来蹭饭，从早餐到宵夜一餐不落，张国荣开始没注意，但自从他妈妈病愈却被医生暗示了“年纪到了”的时候，他自己尽量抽空陪着妈咪的同时，也记起不时撵魏紫回家陪爸爸妈妈，然后慢慢的，不知何时开始，就演变成了空闲时，每隔一个月半个月的，他和唐先生都会陪着魏紫去陪他爸爸妈妈吃饭饮茶。
　　今天也是如此。
　　张国荣和唐先生是真的很有长辈缘，到了魏家，比魏紫还受欢迎。
　　魏紫话不多，又冷又直，他是即使会帮魏爸爸魏妈妈剥虾盛汤，却还必要加上一句“您尿酸高了，不好吃太多虾，这一尾就够了”或者是“这汤也算够味，但您血脂偏高，不好喝太多”之类的话，当然作为爸爸妈妈，他们更多是听到了他话里的关心，只不过魏紫总是这么的不是又冷又直就是简单的“嗯”、“啊”应声，让魏爸爸魏妈妈就觉得不是很习惯。
　　所以这也是张国荣和唐先生得魏家父母缘的一个原因了。魏紫太冷淡，有张国荣在，无论时尚还是古典，无论是中国粤剧还是西方歌剧，或者各种休闲，麻将也好壁球也好……反正魏家两老说什么话题他都接得下去，又幽默又健谈。唐先生虽然话不多，但他内敛温和，偶尔接一两句也是恰恰好……最重要的是，魏紫对他们表现得又依赖又信任，虽然他对他们的依赖信任甚至偶尔会让他的父母嫉妒，但他们对魏紫也是真的好——做父母的都是这样，自家孩子喜欢的、对自家孩子又好的人，他们心里就先爱屋及乌地偏爱三分了。然后张国荣和唐先生的好，又将这种偏爱养满到十足。
　　现在饭桌上，不只有魏紫喜欢的菜色，也有魏家的佣人特意去张家学来的各种张国荣和唐先生喜欢的餐点，虽然未必都样样学得出色，但不少也不必张家的佣人差什么。
　　单是这点心意，张国荣和唐先生就很高兴了。
　　哪怕魏家的佣人到张家学艺，最初的目的是为了魏紫喜欢的那几样菜，但同样学了他们喜欢的，然后仔细做来，不说做得好不好，也是长辈真心的疼惜。
　　当然他们是真的值得疼惜。
　　吃完饭，魏爸爸魏妈妈将他们送到门口，看着他们车影离开才进门。
　　魏紫越来越像猫，才吃过饭，就懒洋洋地在后座趴着犯迷糊。张国荣开始是坐在副驾驶座上，但在他迷糊得从后座整个滚下来之后，只好摇摇头。唐先生会意地找了个地方停车，张国荣下了车转到后座上，让魏紫趴在自己腿上小憩。魏紫一点也不见外，得寸进尺地转身抱住他的腰，还拿脸颊在他腹部蹭了蹭，发出一声类似猫咪打呼噜的声音，让前座的唐先生都忍不住笑出声。张国荣更是笑着撸一把他的头发：“果然是懒猫！”
　　魏紫没说话，他呼吸平稳下来，是真的睡着了。
　　虽然张枷椤不需要睡眠，但这个身体毕竟只是人类，而她现在和正版的魏紫共享了几乎所有的感受，包括困觉。
　　所以张枷椤只留了张国荣和唐先生身边的警戒，也享受起困觉的感觉去了。
　　于是谁也没发现，张国荣抱着魏紫下车、然后唐先生从他手里接过来将魏紫抱进屋里的那一幕，都被拍到了。
　　然后次日的媒体，就传开了各种绯闻。
　　即使有了采访权限制，港岛的狗仔也是数一数二的神通广大。就像他们能将这次不知道守了多久才偷拍到的照片掰成是偶然恰好拍到的一样，他们也自有理由去解释、自有渠道去获取，张国荣还没正式开始的那部《左右情缘》的剧情梗概。
　　然后华丽丽的绯闻标题就出来了：“左右情缘，不只是电影，也是现实”、“左右情缘，那边才是最终选择”，或者甚至是“天皇巨星的浪漫情事——三人暧昧，左拥右抱，相处融洽”……等等等等。不得不说，狗仔们的想象力真的非常出色，不去当编剧实在是可惜了。而且那些照片究竟是怎么处理的？张国荣坏笑着轻揉魏紫头发的一幕居然能被他们处理出几分含情脉脉，还有唐先生抱着魏紫进屋时，那个侧头明明是转头和张国荣说话的，居然被他们处理出温柔地看着魏紫的睡脸的结果，真是……这样的水平，当编剧可以写出就算不是绝世也是很不错的剧本，当摄影师也可以是专业级别的……居然却是狗仔！
　　张国荣和唐先生看得目瞪口呆，魏紫却只是淡淡的一句“放心吧，Leslie妈咪，我对你绝对没有遐想，对你家Daffy也不会有什么妄想的”之后，就依然自若，之前怎样之后还是怎样，蹭饭是绝对不会间断的，回家看望父母也总要他们陪着。
　　魏妈妈也收集了几乎所有绯闻，然后还有几分可惜：“Leslie和Daffy都很好，可惜他们都有彼此了。”否则无论是那张车后座上张国荣抚着魏紫头发的，还是唐先生温柔抱着魏紫回屋的，都是很般配的。
　　性别？魏妈妈虽然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却比年轻人更看得开。
　　至于才出了头条新闻不到半月就倒闭的两家狗仔传媒，谁会关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