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迦楼罗守护》莫子乔

36、36.如此深爱的你

　　张国荣只在北京待了三天，就匆匆赶回港岛了。
　　他必须回去主持《偷心》的首映和各地的宣传，虽然有陈太和南姐她们帮手，毕竟张国荣对这部电影的期待非常之高，哪怕知道后续宣传没自己多大事，也要亲眼看着才能放心。
　　他说要走的时候，最舍不得的不是最爱娇的张绵绵，而是五个老人家。
　　才三天而已，张国荣就俘获了五个老人家的心。
　　虽然张国荣其实不是很爱下许大爷爷和张爷爷最爱的围棋，但他记忆力极好，近年尤其偏好华夏古董书画之类的鉴赏，和这两位老人家也从来不缺话题。许大奶奶不用说，她和张国荣是最合的一个，两人最大的共同爱好是麻将，这三天里，除了张国荣刚来的那天之外，连他出门请老友们吃饭的那天都不忘记早点回来陪许大奶奶搓两圈的。张奶奶对着张国荣时更是难得的话多笑容大的，两人在饮食烹饪和京剧上意外的有话题，一次兴起，还在牌桌上合唱了一折霸王别姬。张奶奶的霸王唱得居然非常专业，让张国荣都惊艳不已，张爷爷笑得自豪：“你们奶奶啊，这还是近年气息不太足的缘故，她年轻时候啊，唱得才是真的好……”
　　不过最舍不得张国荣的居然是许爷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国荣帮他讲了情，让他至少能吃一天一顿鱼肉，半个月还能吃一顿瘦肉的缘故，他一边要唐先生“好好照顾阿宗啊”，一边还和张国荣约定等有空时要去港岛探他——本来这样也罢了，偏偏还要加一句：“你有空也多来北京看看，他们一个个老胳膊老腿的，可不像我还跑得动！”
　　张国荣一边笑着点头，一边瞄几眼被说成“老胳膊老腿”的其他几位老人家的脸色，尤其似笑非笑的许大奶奶和笑容更加端庄温婉的张奶奶……心里不由为许爷爷未来的日子哀悼一下。
　　不过想来，也不会真个为难他吧？
　　所以张国荣还是非常放心地飞回了港岛。

　　《偷心》将会在港岛和巴黎、柏林、洛杉矶等等世界各大城市同时首映，张国荣的目标虽然是戛纳电影节，但首映式，还是决定参加港岛这一场的。
　　即使曾经抱怨过“不如离开港岛算了”这样的话，港岛也还是他最钟爱的城市。
　　这里的狗仔跟踪偷拍污蔑捏造无所不用其极、当面赞好转头就将他贬低到泥里的时候，他尚且舍不得离开，何况现在狗仔也不敢太过猖獗的时候？
　　这个城市有美好、有肮脏，这里的电影兴盛过、衰退着……早在2002年拍《异度空间》后，张国荣就落力宣传，因为他清楚“现在的电影根本不稳阵”……但怎样都好，他还是愿意留在这个城市，无论是唱歌、演戏、还是自己执导，他总还是想为这个城市尽自己的一份力。
　　无论这个城市曾经如何对他，他始终深爱着它。
　　如此深爱，终于还是得到了回报。
　　《偷心》在首映式之前几乎没在港岛做任何宣传，但在午夜首映白天打出“Leslie作品”之后，首映式上，座无虚席。
　　这是港岛的宝贝、大家的哥哥所执导的，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Leslie作品”的首映式呢！怎么能不来捧场？
　　事实上，不只电影院内座无虚席，就是院外挤不进去的那些，也仍痴心等着下一场。
　　哪怕是要从午夜等到天明呢？
　　哥哥值得的啊！

　　张国荣对这部电影的期望实在太大，看到影院内外的盛况他是很高兴，但是同时也更紧张了。
　　坐下去的时候，手甚至紧张地握住了膝盖，身子也微微前倾。
　　他太渴望观众的评价，甚至忘记了像往常观看自己出演的电影时那样，主动为自己鼓掌来带动掌声。
　　陈太看得直叹息，唐先生却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在他将自己的膝盖抓得太大力的时候就轻轻掰开他的手，握到自己手里。
　　身边这个人，比荧幕上各式男女的喜怒哀乐更让他上心。
　　当然唐先生也不是对张国荣这部电影漠不关心，只是他早就看过不只一遍，再看与否都无所谓，所以他的眼睛，只在身边这个紧张得几乎忘记了一切的人身上，而耳朵，则时刻关注着楼下的每一次掌声。
　　“Leslie作品”得到的肯定，是唐先生除了张国荣的健康快乐之外，最大的希冀。
　　他是如此深情地爱着他。

　　张国荣虽然紧张得几乎所有心思都扑在荧幕上和楼下观众的反应了，但手心换了触感，他还是很快发现了。
　　他和唐先生在一起二十年了，对他的手掌乃至整个身体的触感，只怕比对自己的身体还要熟悉几分。
　　在再一次紧张的握紧之后，他立刻发现不对，迅速松开掐紧的手指，收回了电影开始后就一直黏在荧幕上的眼睛，低头仔细察看、摸索了一会之后，才吐出一口气：“怎么这么不小心！明知道我紧张着还把自己的手送到我手上！要是我没注意掐伤你怎么办？”
　　“总比你掐伤自己好。”唐先生的声音里平静得理所当然，张枷椤也只垂眸敛袖仿若不觉的端坐着……张国荣看到陈太他们看过来的眼神，还是忍不住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我的指甲昨天才修过，哪里那么容易能掐伤的……”
　　“嗯，我的也是，所以不用担心。”唐先生温和点头，眼神不算热烈，却看得张国荣心口直跳，偏偏舍不得放开他的手、也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眼神，两人对望了好一会，直到楼下轰然的掌声再次响起，张国荣才回过神来，很自然地转回头将注意力放回荧幕上，但掌心，却仍与唐先生的紧紧重叠。
　　哪怕在电影放映结束，有观众上来要签名的时候，张国荣的左手，也始终握着唐先生的右手。
　　唐先生静静地站在他背后，在他签名的时候伸出左手给他当垫子。
　　即使各自付出了一手相握，他们也还有另一只手和对方分享。
　　如此理所当然的深情，让最古板的观众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而媒体？
　　即使最不死心的狗仔，也早就对偷拍张国荣的私生活绝望了。
　　除了第一次拍只损失胶卷之外，以后各次，都是拍一次就坏一次设备，设备坏得彻底的那种，而拍的人总也有一个星期到半年不等的各种不顺……
　　无论基于迷信说还是科技说，张国荣的私生活，已经成了狗仔们默认的禁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