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迦楼罗守护》莫子乔

136、136.陪着你

　　或许是压迫到极致之后的动力，或许是倒霉到极点后终于转运，在张枷椤一句“那种蝎子，如果成年了，你根本等不到血清送来”之后、导致哪怕有医师携带着各种沙漠常见毒物血清随队的情况下、剧组不少人依然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的紧张之下，王大导演天马行空的伟大创意终于难得顺利地抓稳、并且顺利地在两周之内迅速拍摄完毕。
　　当大导演宣布“杀青”的时候，虽然依然无法从大导演拍摄的各种零碎里想象出新电影的剧情，但丝毫不妨碍剧组上下欢呼震天。
　　无论拍出来的是什么，大伙儿总算解放了哈！
　　就连张国荣，那双漂亮的电眼都更加闪亮了几分。
　　和大伙儿一般迫不及待地迅速打包行李的同时，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唐先生：“没想到这么顺利，居然在你年假结束前拍好了，正好陪你回去。”
　　唐先生轻轻点头，贪看他将眼睛笑成月牙儿的愉悦，直到回到加拿大的家里，梳洗、休息、缠绵，再一觉醒来，于枕边彼此交换几个不含情欲的轻吻温存之后，才说：“我想辞职。”
　　“辞职？”张国荣顿住还要往枕边人颈上蹭去的动作，惊讶地重复：“你想辞职？”
　　“嗯。”唐先生侧过身，好笑地看着他惊讶得瞪圆了的眼睛，轻轻凑过去，在那可爱的眉心吻了一下。张国荣还傻乎乎地愣在唐先生居然要辞职的消息里，身体却下意识地吻了回去，吻过之后才带点疑惑带点担忧地问：“怎么忽然要辞职？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们两个人走过这许多年，唐先生清楚他走到今天成为演艺圈天皇巨星背后的艰辛，他又何尝不明白唐先生做到今日职位的不容易？
　　虽然两人职业的不同导致了不得不面对的聚少离多，他或许偶尔也会一闪而过的想起“如果阿鹤能陪着我工作就好了”，正如唐先生偶尔会想“阿仔如果可以不那么忙”，两人都偶尔会有对方的作息行程能配合自己就好了的念头，但正如唐先生从来不会真的要求张国荣放弃自己的事业，张国荣也从来不曾认真想过要唐先生辞职来配合他的行程。毕竟都是男人，谁不明白谁在事业上的进取心？又不是娇娇柔柔的女孩儿，他们给予彼此的，除了爱情，还有宽容和支持。
　　所以张国荣一听说唐先生想辞职，第一个念头不是庆幸“他可以陪着自己了”，而是担忧“出了什么事了吗”。
　　毕竟即使是在当年被牵扯进张国荣的绯闻里的时候，唐先生也从来没想过要辞职的，现在居然开口说想辞职，那该是除了多大的事啊？
　　张国荣满心的担忧。
　　他是真的没想到，唐先生辞职的原因，居然真的是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他。
　　所以在唐先生说“我想多陪陪你”之后，他还傻乎乎地重复着：“为了多陪陪我？”
　　现在是清晨七点半，所以厨房里，关注到这一切的张枷椤一边照料着汤水点心的火候，一边不屑地嗤之以鼻：“傻鹦鹉！”
　　但唐先生显然觉得一直在鹦鹉学舌的张国荣很可爱，轻笑着在他唇边蹭了一下，没有退开，就着那样甜蜜的姿势肯定：“嗯，我想多点时间陪你。”
　　“可是……”张国荣很是心动，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一回头就能看到他温和的眼神，入睡前总能亲吻他柔软的唇瓣，清晨都能在他的呼吸中醒来……那样的时光一定很幸福温暖。可一般是男子，他不曾放下事业留在家中陪他，又怎么能让他放下事业陪着自己四处奔波呢？
　　再是心动，也无法自私地将之付诸行动。
　　哪怕唐先生自己率先提出来了，张国荣也宁可与他细细劝说。
　　再希望这个人能在身边时刻陪伴，也不愿意他在盛年时就放弃自己的事业，然后空虚后悔。
　　就算明知道，这个人哪怕后悔了，也不会埋怨到自己身上，也依然不舍得。
　　怎么能舍得这个人有一点不快？
　　张国荣的心意，唐先生再明白不过了。
　　所以面对张国荣的拒绝、劝说，唐先生没有半点“他居然不期待自己的陪伴”的不悦，而是轻轻地分说：辞职不等于放弃自己的事业；金融、投资之类的事情，不是非得在银行上班才能做的，辞职之后，也许他的事业规划反而会更自由……而哪怕一开始会有一些麻烦，但那点麻烦，怎么比得上能自由调节自己的时间、来与他时刻相伴来得重要呢？
　　“我最终下定决心，是因为无法忍受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遇到危险。”唐先生慢慢说着，声音优雅从容，但两人紧靠着的身躯，却让张国荣清楚他是多么紧张。这让张国荣涌上几分愧疚心疼，虽然蝎子事件完全是意外，他自己也吓得不轻，可是居然让阿鹤这么总是一想起来就紧张后怕不已……
　　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事，枕边的这个人，该是如何的难过寂寞……
　　可世间事，太多的意外无常，哪怕他在保重自己，也无法说出“绝对不会有下次”这样的话来。
　　于是只好侧过脸去，轻轻亲吻着他的下巴、唇瓣、脸颊、眉心、额头，一点点的亲吻安抚，直到彼此的情绪都平静下来。
　　唐先生继续轻轻说着自己的计划，虽然陪伴挚爱是他辞职的起因和目的，但他也不是毫无计划地彻底放弃自己的事业的，随着他最后一句“别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唐先生的辞职，已经成了定局。
　　张国荣拥抱着他，心里一片火热。听了唐先生的一番解释，张国荣自然不需再担忧。他是绝对相信唐先生的能力的，不在银行任职，他也相信他能闯出一片天地来。
　　但他毕竟是为了陪伴自己，才放弃了经营多年的职位和成就。
　　那是他曾经多么坚持多么努力才换来的成就。
　　张国荣无法不感动。
　　这是用任何语言来表达都觉得贫乏的感动。
　　所以只能化成热烈的拥抱。
　　紧紧拥抱着的，是一生无悔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