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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愁更愁 ...

  •   Party還在繼續,夜多濃,情多深,在這方光怪陸離的囹圄中,無人計算得失輕重。大環境還是和方才無異的畫面,只是想放浪的人走不開去放浪,該把妹的人分不了身把妹,只有愛看戲的依舊坐在那看戲,身邊還多了個捍衛他家兔子免遭大灰狼侵擾的專制佔有慾發情狂。守在吧臺邊的吉恩很不人道地以「是兄弟就要兩肋插刀」為藉口,無視兄弟--尤其是列夫和修的生理需要,強迫大家一同蹲點護花。「你TMD真是有夠血腥!誰要給你插兩刀啊混蛋!」列夫的抗議吉恩當是毛毛雨不用帶傘,無視。沒有脾氣好的葛蘭勸架,列夫的憤水漲船高,漫長的掙扎無效後,他終於好心態地苦中作樂欣賞起吧臺後的「女王大人的小白兔」來。
      站在身著白襯衫黑蕾絲內衣的女王樣艾娜旁,景舒純白的絲綢筒裙柔弱得引人遐想。大腿根部打止的裙裾長度令人想入非非,手腕兩圈白絨毛凸顯亞洲人骨架的精緻小巧,轉身時露出毛茸茸的團子尾巴激起人想伸手去捏的慾望,賣萌的兔耳在頭上晃盪晃盪。Bailys on the Rock!景舒絕對是甜到溺死也甘心的糅合巧克力香草威士忌如絲般順滑香甜的百利甜酒!「艾娜Good Job!」他內心為找來這套衣服的艾娜大樹拇指啊!
      吉恩火很大!半個小時前,有個叫做「菲勒」據說是這家店小開兼調酒師的不負責小子屁顛屁顛地奔去會情娘。純粹友情客串義氣幫忙的調酒師艾娜臉一黑,心裡倒出一池整人泄憤的慾望,他當仁不讓地中招。TMD死女人!當他好欺負啊!吉恩回憶剛剛的情景。
      酒單多到接不過來的艾娜要求在酒吧打工的景舒到吧臺里幫忙。景舒無所謂的個性當即say了聲okay。可是她那身墨綠色的劍龍寶寶睡衣卻換來艾娜一臉嫌棄。「舒這樣多可愛!還是粉紅色的呢!」吉恩那時護短地反駁艾娜,劍龍背上粉紅色的劍刺他真心覺得適合「披著兔子皮的恐龍寶寶」景舒。艾娜怎會不知道吉恩「不想讓寶物外現」的私心,但她就是要逆他而行。她一溜煙地吐字如珠「兔子睡衣你不想看麼?真的不想看麼?真的真的不想看麼?」二話不讓吉恩說拍他的肩,「我知道你想看的。兔子,換衣服去。」摟著景舒跑了個沒影。
      結果?哪來的混賬結果!一邊散發殺氣逼退想搭訕景舒的男人,一邊用眼神秒殺不知死找景舒點酒的男人,一邊壓抑著下身正常的生理反應,一邊被「想吃迪諾豆腐」和「必須顧忌景舒」的心理煎熬。一心四用!步履維艱啊!TMD他容易麼!
      還在數「搭訕艾娜ask419的男人個數」的葛蘭打趣,「吉恩,你好像很累喃」
      吉恩覺得他有撕爛葛蘭這張笑臉的衝動,「我沒有你那麼-惡-趣-味!」泥馬唷,誰會去數有多少個人邀自己女友上床的。葛蘭這種行為何止是能用「惡趣味」概括的,絕對是心理變態了吧!
      「想要,就叫她來銬你啊。」修指的是睡衣派對的潛規則:女生都有一副手銬,可以讓她們在party最後把想要的男人銬回房間好好恩愛一番,先到先得。這是個大膽露骨的邀約,且男人沒有拒絕權。除非男人能在不用手的條件下拿到--放在女生胸罩內手銬的鑰匙。這是個整人爛設定、不平等條約,如若你被恐龍妹銬上,「兄弟,請你自求多福吧」。
      「你以為我是你啊!」吉恩咆哮了,他跟修有段除了景舒無外人知曉的私怨。修碰過景舒。僅有一次,他抱了吉恩小心翼翼保護著的兔子。他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原諒了修,也原諒了之後人渣地強-暴了景舒的自己。
      「你這個“會行走的生殖器”!」想來想去,吉恩還是惱火地補充。
      「誰看誰懷孕。」雖非對仗工整的對聯,但接得好順!景舒的天然真是犀利得殺人不見血。
      「噗。」笑出聲地艾娜把一杯天蠍宮推到吉恩座位前。「降降火,兔子給你調的。」
      高腳杯中琥珀色的天蠍宮,四種四十度以上的烈酒被菠蘿汁和青檸等順服服貼,渾然天成的口感柔和純美,讓人在不知不覺間上癮,當察覺到不妥之時卻已酒醉不知醒。
      「給我的?」吉恩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景舒她,從來不願意給吉恩調過任何的酒,除了Tequila純飲加冰。
      「嗯。」景舒點頭,想了一會考慮要不要解釋,「艾娜讓我給你調一杯酒。按你給我的印象。」其實天蠍宮是景舒最擅長調的酒,但她覺得好像也沒有必要告訴他們。算了吧,他們應該不會想知道,她這麼想。
      「你搞甚麼?」吉恩警惕地瞄了艾娜一眼,這種行為等同「她甩了他一個巴掌,又好心地給他擦藥」,說不出矛盾的詭異。
      「別把人想得這麼複雜,我只是一時好奇而已。」艾娜說的是真話,「我想知道在兔子的眼裡,你是甚麼cocktail,僅此而已。」她才不是甚麼良善之人,吉恩被抽死她也不會好心地幫他擦藥,大概。
      「滿意麼?」修鮮少地插話,問的是艾娜。
      艾娜覺得這問題異常滑稽,「與我無關吧。」只要是景舒的決定,無論滿意與否吉恩都會接受吧。情人眼裡出西施不就那麼回事麼。被修肅殺的眼神盯得緊,她竟覺詭異,只好接著把心裡的答案說出來,「好吧。我承認我的確知道有更適合吉恩印象的酒。紐約Apothéke吧店主私釀的古柯葉苦艾酒。」她故意停頓,「有鴉片的味道。」
      「鴉片啊……」景舒微微側頭看向遠方天花的一點,好像在想像那種酒的味道。或許她心中的「吉恩」就是「鴉片」吧。
      「有辦法買到麼?」說不準修是自己想問,還是在幫誰問。
      艾娜雙臂撐著吧臺,伏身定睛望住修。爾後她轉身接過景舒拿著的白蘭地酒瓶,對她說,「Apothéke Only。不外售。」
      「你倒是知道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吉恩愉悅地喝著景舒為他調的第一杯酒,鴉片酒是怎樣的味道他沒興趣,也沒注意艾娜看似無意卻別有深意的一連串小動作。有景舒給他的天蠍宮他就滿足了。單純,這個詞原來可以用在他身上。
      「收藏奇珍異酒是我Daddy的興趣。」艾娜的答案相當理直氣壯。
      「所以學調酒?」景舒是在酒吧打工之後才開始學調酒的人,她妄自菲薄將自己歸類為「喝貨」。但她感覺到艾娜是不同的,她的調酒技巧並不隨意,並非出自遍地可尋的一般酒吧,更像是能登上巴黎拉茲酒店main bar的正統風格。
      「我家裡有一位無所不能、像本活著的百科全書的老管家。教我調酒的人就是他。」當然,艾娜最初學調酒不過是為了能更好地扮演父親心中的乖女兒角色。能有這麼好的調酒技巧,只能說是老師太過優秀,壞學生再差也糟糕不到哪裡去。況且,艾娜還是蠻有資質的。不過想起這位從小監督照顧她的管家爺爺伯頓,艾娜就酸軟無力。
      「伯頓先生嗎?」迪諾慶幸他記憶中的名字沒有被各種瑣事搞混。雖然還是禮貌上加了個問號double check。
      請允許迪諾稍微引用一段reference,在弗拉尼根家工作了数十年的大不列顛五星級的全能管家--英國老紳士伯顿。他的老師道格拉斯.杰罗德先生曾效力過英国著名出版家比弗布鲁克勋爵、考文垂大主教和传媒大亨默多克,可謂執事中的佼佼者,桃李滿天下。身為他得意的門生之一的伯顿先生,「身着燕尾服,斑马裤,带着白色领结与手套,彬彬有礼,冷静克制,伯顿先生就像是行走的礼仪教科书。他擅长急救,安保训练,雪茄的收藏与保养,葡萄酒的鉴别与品尝,插花,服饰与家居饰品的保养,甚至是人事组织架构。同那样也能够镇定自若的应付吵闹的客人,能够把那些势利讨厌的上流社会女性哄得开开心心,能够把衬衣熨烫的没有一丝皱褶,能够不动声色的从客人坐边上菜,能够让一瓶陈年红葡萄酒保持适口的温度,能够把银器擦拭的一尘不染闪闪发亮。当然也能够准备一桌纯正的英式维多利亚下午茶点。」以上是艾娜的死黨,維爾小姐,的友情解釋。純屬事實,絕無虛構,如有雷同那必然不是巧合。
      「果然名師出高徒,就是不同凡響。Hold住場面無問題。」景舒一本正經地感嘆,但語調和內容的違和感讓人哭笑不得。
      聽著迪諾背出維爾那段精彩絕倫天花亂墜的描述時,艾娜心裡簡直是fingers cross啊。這麼無懈可擊的伯頓對別人來說可能是適宜膜拜的存在,但對她和Dave來說,絕對噩夢!童年陰影!伯頓就是他們兄妹的死穴,終極boss!
      葛蘭一邊欣賞艾娜的憂愁,一邊熱心地確認迪諾和艾娜間的事宜,「迪諾見過伯頓嗎?」他總是能興致勃勃並熱衷地研究自己女友和別人間的貓膩,絕對惡趣味!
      「嗯。維爾帶過Arthur7來我家。」艾娜腦海里忽然冒出西蒙那句「謝謝你讓我認識維爾」,心情當場烏雲密佈。就是那個魂淡男人害她失戀的。他搶了她的心上人,她最愛的死黨摯友維爾。她現在好想摔瓶子。
      迪諾本身想趁機用調侃的口吻抱怨一下「他曾因艾娜那杯甘草茶而過敏了一個星期」的事實,但看見艾娜緊蹙的眉頭,卻不好意思開口繼續。她總覺得她好像不太喜歡他們Arthur7,冷冷淡淡的,和對Tequila的態度截然不同。被差別對待的感覺真的好差。迪諾摀著他的心,好像有被針刺了一下。埋頭,喝起她調的Martini。
      Martini,讓無數調酒師和好酒之人沈醉期間的雞尾酒之王。杜松子酒、苦艾酒、檸檬和橄欖之間千變萬化的無限可能性。比啤酒還便宜,酒精度又高,曾經被體力勞動者用來買醉的杜松子酒,和苦艾酒的相遇變成了派對中不可缺少的優雅名媛。如同奧黛麗.赫本的「窈窕淑女」。真是的,這種刺激每個味蕾的「一見傾心,再遇傾情」,他想無視都做不到啊。吶,如果你遇到了你生命中的「奧黛麗.赫本」,你說,你忘得掉麼,那樣的女人?杯酒暖胃,迪諾好像懂了。原來早在他的好友白夜天天將艾娜這個姐姐挂在嘴邊的時候,他就無意地對她的名字多了幾份心。願意挨過滿身紅疹過敏一周目的受難期,是不忍心拒絕初見那天她親手為他泡的茶,怕她誤會介意。不是那個醉酒之夜開始的,而是更早,他心裡就已邂逅了她這杯Martini。

      「時間……差不多了。」看著快達三的時鐘,景舒搞不懂艾娜在party快結束的時候調配血腥瑪麗的緣由。
      乍看只是普通番茄汁的Bloody Mary,被事先單獨攪拌過的特殊高純度伏特加,空氣打散過的充盈,口感如此柔軟,不再嗆辣滿身是刺的它會在不知不覺中讓人爛醉如泥。「四。三。二。一」艾娜一杯杯地倒數,「Times Up。」倒完最後一杯時,雪克杯中的冰塊如鈴鐺敲響。周圍此起彼落的「喀嚓」聲,景舒想起來了,那個關於「手銬、男人和419」的遊戲。
      眼前幾個妖孽的男人無疑成為「眾矢之的」。但沒有意外是艾娜和葛蘭已經銬在了一起。葛蘭抱著艾娜,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好和他一起興味十足地觀賞一場亂作一團的狼女撲男。有新人光環的迪諾,列夫貼心地給他開了個外掛,熱心腸地賜予他一個選擇的權利--一副無附帶鑰匙的手銬。來勢洶洶如饑似渴的女人們撲向迪諾。吉恩的臉在景舒腦海里一閃而過,然後,她看見迪諾「病急亂投醫」地將他的手銬烤上吉恩手腕。「恭喜你,吉恩」她忽然想替他傳達他的喜悅,酸澀的喉嚨發不出聲音。無名無分的感情,讓她何去何從。「舒,銬住我。」修的聲音貼著耳邊傳入,輕撫她耳廓的紋路。只覺,好安心。「好。」她聽見喀嚓的一聲,她仰頭喝下艾娜調的那杯Bloody Mary,純度96%的Vodka,血淋淋。她想,她能醉,醉整夜。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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