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如果·妖》林*吒

7、万年樱

　　那天我在整理被窝，金蝉搭着两腿坐床上看着从小天那儿借来的书。
　　突然的，卷哥就揽着小天的肩膀来了。
　　卷哥很陶醉地说，今天晚上，我挺想喝两杯的。
　　一向不太赞成喝酒的小天居然也微笑地补充说，今天下界是满月，樱花很漂亮。
　　金蝉语气恼怒地咒骂，你们这两个家伙。
　　但是我分明看到他嘴角有了一丝微笑。
　　虽然很困想躺在金蝉怀里睡觉了，但是我却突然兴奋起来，于是，在金蝉的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的埋怨声中，大家一起去赏樱花了。

　　米酒真好喝，香香甜甜的喝了好多都不晕头。
　　不过卷哥好像有点儿醉了，拼命地去给金蝉倒酒，金蝉被他烦的额上青筋直跳。
　　卷哥端着酒杯打嗝，慢悠悠地说，话说回来，也许我们的确是太闲了，最近，去下界出征的差事全都交给了斗神军，我们这些人简直成了善后处理班……
　　他说这话的时候，头上的樱花飘落下来，香味有点儿寥落。

　　我忽然就想到哪吒，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呢，为什么他上次会当做不认识我？
　　金蝉热热的手在我头上轻轻拍了拍。
　　卷哥兀自喝着自己的酒，我想，大概是他在天界太闷了，需要到下界打一场。因为金蝉说，卷哥这样的好斗将军，怎么都闲不住。

　　“——所以嘛，说到下界的饮食文化，就缺不了拉面……”小天的声音一响起，就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嘻嘻，因为他在说好吃的。
　　“拉面吗？金蝉偶尔也会做给我吃呀，”然后我小声的偷偷跟他说，“虽然很难吃。”
　　小天笑眯眯地给我讲了好多有关拉面的知识，比如排骨拉面、豆酱拉面、盐汤拉面，还很高兴地说：“下次我做给你吃吧！”
　　“嗯！”

　　唔……我半夜三更不睡觉，也没有人骂我，而且又是和大家一起，感觉真的很开心。金蝉他，虽然和平时一样一直板着脸（卷哥总是这么说他），不过我能感觉得出，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愉快。
　　我想，他也是喜欢这个夜晚的吧，就如同我一样，如同提议来赏樱花的卷哥和小天一样呢。

　　卷哥将酒杯往边上一扔，冲我说：“喂，悟空，想不想爬树？”
　　嘿，和猴子比爬树你能赢吗？
　　“好呀！”我愉快极了，“我们比谁先爬到树顶。”
　　金蝉不耐烦地叮嘱一句：“喂，你们俩小心点。”
　　小天还是笑眯眯地：“别摔下来闹笑话哦，醉鬼。”
　　醉鬼，不是指的卷哥吗？唔，到底是夫妻呢~
　　我期待地再看了看金蝉，满以为他也能像小天对卷哥那样儿亲热地跟我交代一两句，金蝉却只是惫懒地和小天说话去了。
　　哼，我爬树去了。

　　其实万年樱挺高的，卷哥慢悠悠地往上攀，一边还要坐在枝桠上休息一会，我远远地超过了他。
　　在树下，金蝉和小天一脸严肃的表情，在谈论着什么话题。
　　我刻意不去听那些内容，但我是一只妖力强大的妖呢，总有些词卖力地钻入我的耳朵，比如，斗神，比如，李塔天，比如，哪吒。
　　……我，也许是因为眼前的樱花太过美丽了，突然想到，要是哪吒也在这里，那该有多好，心里不由得便有了一丝寂寞，如同藏在哪吒心底的那一丝。

　　卷哥忽然就活泼起来：“喂，你们两个，不要再谈那些烦人的事了，还是好好喝酒赏花吧。”
　　小天很及时地抬头回答他：“好的，好的，知道了。”
　　卷哥又说：“不过，比起这里来，下界的樱花要漂亮多了。”
　　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
　　只是卷哥眼里却有着少见的憧憬。

　　“……同样的樱花还有区别吗？”这句话是想来不爱搭理人的金蝉说的。
　　我奇怪地看他，读不懂他脸上的表情。
　　卷哥却是意味深长的说：“生长的环境和经历都不同，当然不一样了。”
　　——对于卷哥这句话，虽然我还听不大明白。
　　我却在金蝉的眼里看到了和卷哥一样的憧憬，他自言自语：“……是吗，真想去看看呀。”
　　金蝉的声音在飘散的万年樱里，有着清冷的寂寥。
　　听了金蝉这句说，我心里好像忽然咯噔一下。
　　……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

　　“——对不起！金蝉！”我大惊。
　　“哇哈哈哈，金蝉，接得好，真不愧是孩子他爸。”卷哥恶劣地在高处树丫上大笑。
　　我在那一瞬间想，怎么金蝉会变成孩子他爸呢？不是夫妻吗？

　　金蝉痛了半晌后爆发：“哪里不能掉！为什么非要掉在我头上！你这只笨猴子！”
　　“这都怪你呀！金蝉！”小天一边帮金蝉揉着伤处一边护着我。
　　“是呀！都怪你！”卷哥什么都不说的帮着他老婆。
　　金蝉怒了：“为什么？！”
　　“因为悟空身上戴着的铁枷，至少有一百公斤以上……”
　　“所以树枝才会折断的。”
　　……

　　我绝对不会忘记今天晚上的事情。
　　呆在最喜欢的人们的身边，一起开怀大笑，仅此而已。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最好永远这样下去。
　　我心里想。

　　“哪吒……人造兵器……斗神出现……”
　　“……李塔天对天界……”
　　“悟空……斗神……威胁到他的地位……”
　　“所以，李塔天肯定会不顾一切消灭这个眼中钉……”
　　“甚至不惜动用哪吒。”

　　是谁在说话？
　　为什么这么熟悉的声音，说出的话，如此陌生？
　　烟雾缭绕的房间，金蝉和小天，为什么都愁眉不展？
　　我捧着小天的图画书，忽然觉得手脚冰凉，明明从来都不怕冷的啊……

　　“……你们，在说什么？”
　　“悟空……？！”
　　我一直在隔壁的房间，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为什么如此惊愕？该惊愕的是我啊！
　　“|消灭我的存在？这是什么意思？”
　　“——哪吒要杀我。”
　　“……不是真的吧？”
　　为什么不回答我？否定啊！
　　哪吒怎么可能会杀我？！
　　一定是撒谎的！哪吒怎么可能杀我呢？
　　我们俩……不是朋友吗？

　　“悟空！站住！”
　　“……这个笨蛋！”
　　后面是小天的担忧和金蝉气急败坏的喊声，我已经不想去听了。

　　哪吒是我的朋友啊，明明我们还说好要一起去玩的呢……
　　对了！名字。
　　我要把名字告诉他，让他叫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
　　——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