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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曾经年少时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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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蒲苇小声道谢。
“你找的男人真够蠢的。”沈淮南嗤之以鼻。
见他“调笑”,蒲苇竟也不觉得生气,如果是之前她肯定已经炸毛了,现在,她无话可说。
“不是我找的…男人。”男人几不可闻。
他只笑笑,不置一词。
车子行进十分多钟,他们彼此无话好说。
真的是这样吗?
蒲苇挺压抑,本身生气是一回事,怕惹恼他又是一回事,只能自己想,你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你呢,哼。
沈淮南一路阴沉着脸,不知想什么。
车子过了丰江大桥,江边风大,蒲苇按下车窗,呼呼的风吹进来,刚接触夜风,她不觉打了个颤。
大概五分钟后,“阴沉脸”出声,“不冷吗?”声音已平静。
蒲苇靠在靠椅上看窗外风景,像没听见。
车子在路边停下。
蒲苇扭头看他。
“我有什么不好?”
她睁大眼睛看他,几秒钟的诧异,之后转过头,沉默。
他轻笑一声,“关上窗户,小心着凉。”之后重新启动车子,直到蒲苇家门口。
“其实……”蒲苇说,“不是你的问题。”说完她推门下车。
到进了家门,她都没有回头。
她有点怕,他先走。
何大妈热情的想问什么,被蒲苇拒绝,她洗了澡,去睡觉。
一夜无梦。
手机关机。
一大早,林惠就跑来她家,兴高采烈的告诉她,她又碰见了那天在广场上弹吉他卖唱的男人。俩人甚至成了朋友。蒲苇无奈笑笑,俩人吃了早饭,正准备一起去他那儿看看,昨晚醉软掉的林毓走了进来。
“苇苇……”他欲言又止,脸上还一片青一片紫,表情一片歉疚。
蒲苇没告诉林惠昨晚发生的事,所以林惠见林毓这副模样,吃惊的捂住了嘴。
“林学长……”
“不用说了,不是你的错。”蒲苇笑道。
“不!”他一副懊恼的样子,“是没看出刘汤这混蛋的意图,对不起。”
蒲苇走上前,“谁都没有料到,不怪你,你伤得不轻,回去好好看看,我没跟我妈说,你也不要讲。”
“苇苇……”
“林哥,从小你就是我们这帮孩子的哥哥,我希望这点永远不要变。”
林毓沉默良久,终于点头,他脸上有种奇异的表情,像一下子远了十万八千里,“我知道。”
等他出门,林惠皱着眉头看她。
同时,何大妈也追出来叫林毓,但他恍如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
“我们出去吧。”蒲苇对林惠说。
蒲苇简单陈述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对沈淮南送她回来那段只字不提。
“你是说沈淮南昨天救了你?”沈淮南三个字咬得特别清楚。又走了一会儿,“你确定是沈淮南?你确定是他为了你大闹夜店?”
这次蒲苇懒得理了。
“等等——”林惠站到她面前,“苇子,这事可不是开玩笑,沈淮南是什么人,他是顶顶的官二代,权贵世家,只因为你被人轻薄,他就号召手下人大打出手?”言下之意不过是蒲苇这样的平头老百姓,普通女生不值得他这样做。
“你也可以当成我做的梦。”蒲苇无奈道。
林惠定睛看她数秒,突然一把拍向她的肩头,“姐们,你被沈淮南看上了吧?他是来真的吧?”
“你觉得可能吗?”蒲苇反问她,“正因为他是沈淮南,所以他所做的一件小事就会演化成一件大事。所以,这件事中我只是导火索,至于整个爆炸,跟我没什么关系。你口中的官二代,政要之子太过有气势。”
林惠好笑笑了笑,“小妞,生气啦?哎呀,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嘛,他们代表特权阶级,跟他们沾点关系,是不同嘛。”
随后林惠岔开了话题,嘻嘻哈哈的聊了很多,蒲苇面上随和,心中却不舒服。
她知道,现实的隔墙,远比钢筋混凝土还硬。不要说她对沈淮南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就算是有,她也不见得那么天真,企图摘取天边的黄金果。
到一家琴行门口,林惠兴奋的朝门里奔去,蒲苇往里瞧,那个小胡子嬉皮男,此刻正在弹吉他。
他笑着给她们弹奏了一曲,林惠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蒲苇好奇,让他把吉他给自己玩下,他递给她,“你们是艺校的?”
艺校?蒲苇手上动作停下,看林惠。林惠大笑,“你从哪里看出我们像艺校的?”
“不是吗?”
“No,no,no.”林惠摇手指。
“对音乐感兴趣?”他又问。
“还行吧。”林惠道,“当初参加合唱团的时候姐还是领唱呢,是吧,苇子?”
蒲苇点头。
“那来唱一首。”从蒲苇手中拿过吉他,胡子哥问,“王菲的歌会唱吗?《我愿意》,《棋子》?”
林惠瞄了一眼蒲苇,“我愿意吧。”
吉他声弹起。
“思念是一种很悬的东西,如影随行,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
一曲唱罢,胡子哥也不住点头,“音色很有特点,音准也不错。”
“是不是还很有感情?”她一双炽热的眼睛巴巴看着他。
胡子哥笑着摇头,问蒲苇,“那你呢?也来一首?”
蒲苇耸肩,“我倒是对你手下的东西感兴趣。”
“摸过吗?”
“刚刚摸了两下。”
他笑,“OK,有时间来找我,我教你。”
“我也要。”林惠踊跃举手。
“好,你也来。”
在他的店里一直玩到傍晚,林惠才恋恋不舍的拉着她出来。看着丫头神情,蒲苇心中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他至少比她大六七岁。这样的恋爱,在蒲苇看来有些离经叛道。
“蒲苇,我们考音乐学院吧?”
“恩?”对于她突然的发言,蒲苇有些没晃过神来。
“我们考音乐学院,我喜欢音乐,你也喜欢不是吗?”她大眼真挚。
蒲苇很少看见这样的林惠,认真的不像她。
“我们为什么放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去追求,而拼命学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将来从事自己不喜欢的工作,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呢?”
“但我们距离高考只有一年时间了。”
“还有一年呢不是吗?”
“让我想想。”
蒲苇的脑海中浮现了很多东西,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她神游太空,似乎又回到那一日,范择用最后的力气说,“其实你的声音很好听……”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考,她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号码,不认识。本不想接,但来者孜孜不倦,或许是找她什么事。
“你好,我是蒲苇。”
“你好。”
陌生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