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力量]天堂与地狱之间》天已冥

19、Chapter 19

　　虽然知道John去了林肯，但是具体的地点她还是一无所知，于是要场外求助了。
　　Dean和Sam的电话她根本就没有，她现在可以联系的也只有Ellen和Bobby了，她选择了Bobby，因为听Ellen说，Bobby和John有那么一段交情，而且Bobby是猎人圈人脉最广的一个，或许他可以帮忙打探一下。
　　她直接骑车去了Bobby的家里，一个破旧的修理厂，仿佛已经荒废了几十年似的。
　　她按响了门铃，就被Bobby拉了进去，Bobby脸上全是汗，眼神也有些飘忽。
　　“怎么了？被打劫了？”东伊四处看了一圈就看到了躺在地板上的一具尸体，“天哪，你杀人了！”
　　Bobby翻了个白眼，“她被恶魔附身了，恶魔离开她的身体后，她就死亡了……该死的温彻斯特！”
　　听到“温彻斯特“，东伊就精神振奋了，“不要告诉我这个是梅格。”其实她很希望Bobby告诉她这个就是那个John提起过的恶魔梅格。
　　Bobby显然也没想到她知道，但还是点点头说道：“是被Dean他们引过来的，现在你必须得帮我埋了她。”
　　“他们去哪里了？”
　　“帮我埋了她我再告诉你。”Bobby实在是不想一个人挖坑埋葬一个无辜的被恶魔附身的女孩子。
　　东伊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答应了他，只希望快点埋好，然后赶快上路。
　　埋好之后Bobby还虔诚的念了一段圣经，东伊急得要跳脚了。
　　“年轻人，有点耐心，你爸爸可没有你这么急性子……”Bobby抱怨着，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John被恶魔抓了，关于他被关在哪里，梅格在死前只说了两个词，河边，Sunrise。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你还要自己去查。”
　　“谢谢。”东伊说。

　　她骑着摩托一路到了林肯市，找到了一条河，沿着河骑了一圈，直到天黑才发现了一个叫Sunrise的办事部门，一打听才知道白天的时候这里有一场假的火警警报，并且有个路人中枪死了，估计就是Sam和Dean干的好事了，也不知道这俩小子哪来的这么好的运气，竟然已经成功把人救走了。
　　“该死的！”东伊不禁要对天长啸了，突然眼前一黑就差点跌倒在地上。
　　Rosemary立刻变成人扶住了她，东伊弯腰抱着头，突然看到了一双黄色的眼睛，然后树林里一栋房子出现在脑海里，她看到Sam一枪打中了John。
　　“啊……”她惊呼一声，又站直了身体。
　　“怎么了？”Rosemary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了。”东伊跨上摩托，把Rosemary扯上摩托，甚至没等她变回猫就冲了出去。
　　她不是经常产生这样的幻觉，但是她的幻觉指向性很强，她心里清楚，这肯定也是黄眼恶魔血附赠能力之一。
　　她找到那片树林和那个屋子时，正好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一声枪响。
　　Sam会开枪打John，是因为John被黄眼恶魔附身了……被恶魔附身的John，恶魔死的话，John也会死。
　　她觉得，这样或许不错，John和黄眼恶魔一起死掉。
　　她把摩托停在屋子外面，推门走进了屋里，John倒在地上不知死活，Sam蹲在浑身是血的Dean的旁边。
　　Sam警觉地回头用枪指着东伊，看清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了。”
　　“Sammy，看看爸爸，他在哪？他怎么样了？”Dean神色痛苦的说，他躺在地上几乎不能动了，鲜血从他的嘴巴里流出来。
　　Sam有些惊慌，“爸爸就在那里。你不要乱动，我去看一下。”
　　东伊也走到John的旁边，他只是腿部中了一枪，肯定是死不了的，她心里突然有些遗憾，但是还点如释重负。
　　“爸爸，爸爸？你还在吗？”Sam小心翼翼的问。
　　“Sammy！”John突然大叫起来，痛苦的脸都扭曲了，“它还活着，还在我身体里，我能感觉到，开枪啊！瞄准我的心脏！开枪啊！儿子！”
　　“Sam，不要开枪……”Dean气若游丝的说，他说着痛苦地翻身趴在了地上，向Sam爬了过去，胸前的伤口血液都流到了地面上，疼痛让他粗喘着。
　　“我杀了你父亲！杀了我，拿柯尔特枪杀了我！快！我坚持不了多久了！它就要占据我的身体了！”John突然冲东伊大喊着，坚定的眼神却满满的都是祈求，祈求她杀了他。
　　东伊惊了一下，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失神的Sam绊倒在地上，直接一脚踏在他的脖子上，如果他动一下，她就可以立刻杀了他。
　　她俯身捡起枪对准了John的脑袋。
　　“杀了我！我杀了你爸爸，杀死你妈妈的恶魔就在我身体里，你不是要报仇吗！开枪！”
　　东伊一阵烦躁，可是手指却僵硬了，骨骼嘎嘎作响，冰冷的感觉从脊背蹿上来，一切都似乎定个了，她突然开始幻想着William死前的画面，是不是也一边求John杀死他，眼睛里却全是对家人的留恋，对世界的留恋，深蓝色的眼睛里是不是涌起汹涌的海浪，却被无情的压抑。
　　“求求你，杀了我，让一切就在这里结束……求你……开枪！”John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全身肌肉都绷紧了，浑身颤抖着。
　　东伊握紧了柯尔特枪，指节都泛白了，可是食指却扣不下那个扳机。
　　“住手！”Dean低声吼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东伊的脚边了，一只手无力地抓住了她的脚踝，想把Sam解救出来，Sam脸憋得通红，东伊心里太过纠结，所以没有控制脚下的力度。
　　“你不能这么做。”Dean又说。
　　东伊忍不住低头，Dean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泪也从眼角滑落，眼神那么坚定，却忽然像是要晕厥过去一样，忽闪了几下，他使劲拉着东伊的腿，越使劲他血流地越多，地面上已经殷红一片了。
　　“放手！”东伊想下狠心把Dean踹出去，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开枪啊！”John又大喊了一声。
　　东伊闭上眼睛又睁开，原本要掉落的泪又收了回去，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John，“对不起，John，我做不到。”缓缓放下枪，脚也从Sam的脖子上移开了。
　　John似乎气急了，紧接着声嘶力竭地大吼着，黑色的滚滚浓烟从他的嘴巴里蹿了出来，那就是黄眼恶魔的真身，也是所有恶魔的形态，黑烟。
　　她叹息了一声把Dean扶起来让他靠在墙边，在他不解的眼神中，拿袖子帮他擦去嘴角的血，脱下外套帮他把伤口绑上，架起他往屋外都去。
　　“Sam，你必须把他们立刻送到医院去。”
　　Sam点点头架起John跟在东伊的身后。

　　东伊把Dean放在后车座上之后就骑着摩托跟在Impala后面，骑在摩托上还一直想着John念叨着“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心里一顿烦躁，一个走神被一辆卡车撞飞了出去，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载着温彻斯特父子三人的Impala被撞出了马路。
　　“该死的。”东伊从地上爬了起来，除了擦破了点皮主外几乎没怎么受伤，这多亏了Rosemary立刻化身为人，垫在了她的身下，这倒是把东伊吓了一跳，不过看她又立刻变成猫还活蹦乱跳地冲车祸现场跑去，估计也没什么伤，猫果然是有九条命的。
　　东伊扔出匕首把那个被恶魔附身的火车司机给杀了，然后，把撞的鼻青脸肿却还清醒着的Sam从变了形地车里拖了出来，Dean和John就没那么幸运了，都不省人事了。
　　打了电话叫救护车，没想到来了架直升机，不过这里前不着村后不找店的，如果靠救护车的话，估计没到医院Dean和John就要死翘翘了。
　　东伊跟着一起去了医院，把Dean送进了手术室就一直坐在外面等。
　　两个小时候，医生说，病人醒不醒来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如果不醒的话就没办法了，换言之，Dean没救了。
　　“我需要去把瓶中怪买过来。”东伊脸色苍白的自言自语，交握的双手忍不住颤抖着。
　　“不，你不能。”Rosemary变回人形坐在东伊的旁边，眼神也有些悲伤，“我之所以不让你使用，是因为瓶子中的怪物就是‘瓶中怪’的前任主人……艾瑞克·哈里森把瓶子卖给别人的话，他立刻就会死掉，然后变成瓶子中那个丑陋的张牙舞爪的怪物……”
　　“我不能让艾瑞克死……但是Dean怎么办？”东伊抱着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你可以救他吗？用巫术，你不是巫师吗……”
　　Rosemary摇了摇头，“我不能，等价交换你懂吗？救Dean就需要另一个人的生命。”
　　东伊也摇了摇头，“也许他自己会醒来呢，医生说，他醒来的话就不会死……我去看一下John，也许他有办法。”
　　“我陪你去。”Rosemary走到角落变回了猫跳进了东伊的腰包里。

　　东伊在过道里遇到了Sam，Sam脸色不太好，似乎又和John产生了争执。
　　“嘿，John。”东伊拉了一张凳子坐在了他的床边。
　　John似乎还在责怪她没有开枪杀他。
　　“听着，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办法救Dean……”
　　John没有说话，只是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东伊，“Adam·Milligan，地址在照片的背面，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帮我照顾他们……”
　　东伊看了一眼照片，爸爸妈妈孩子，John和一个女人还有他口中的Adam，她抬头看了一眼John，John也看着他，眼神中没有愧疚也没有祈求，毕竟，这个叫Adam的是Dean的弟弟，而不是她的弟弟，他不用向她内疚。
　　“不用告诉Dean和Sam。”他说。
　　“那为什么告诉我？”
　　“Dean和Sam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如果有空的话，你也顺便照顾一下他们。”
　　“知道了。”东伊收起照片，走出了房间。
　　她去医院外面找了个酒吧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在酒吧外醒来时已经早上十点了，到了医院刚好赶上John的死亡，而Dean奇迹般的醒来了，而且身体完全康复了。
　　她不能阻止一个父亲救自己的儿子，她不希望Dean死。
　　即使后来知道了John是和黄眼恶魔做的交易，用他自己的命和柯尔特枪换回Dean的命，她也不后悔没有阻止Joh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