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同人强强耽美，撒加主）苍蓝之夜》永心若止水

9、第 9 章

　　中世纪巴洛克风格的礼堂，华贵典雅。
　　上流社会的绅士名流、社交名媛们，今日济济一堂。
　　必恭必敬地双手接对方递来的请柬，侍从低首道：“请您稍等，先生。”
　　说罢，他快步而去。
　　耸立的门旁，不动声色地，少将默默打量着大厅里的来宾。
　　华服美饰，名酒佳肴，翩翩绅士，楚楚佳人——置身其中，会让人渐渐忘记，这其实是一场，源自慈善名义的募捐酒会。
　　渐渐地，撒加的视线，落在了礼堂的角落。
　　视线里，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正背对着他的方向，与几位宾客安然寒暄。
　　俊逸的漆黑长发，如幕色低垂蔓蔓，飘逸地散落在男子身后。
　　男子的身旁，左右两侧，则肃然地分别各立一人。
　　从背影看去，这两人那副轮廓高大分明的身材，显然是经过专门特殊训练的军人。
　　显而易见地，几个在场的女士们，非常喜欢与那位自始至终，一直处于众人核心的黑发男子攀谈。
　　年轻的她们笑语嫣然，不时地用一种充盈着仰慕的目光，脉脉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很快，莎尔娜也注意到了，那位明显与众不同的男子。
　　用那只戴着长手套的小手，轻轻碰了碰身旁上司的臂弯，她低声说：“哎，头儿，你看。那边那个黑色长发的男人，是不是就是那号传说中的什么冥界大公啊？”
　　唇角微牵，撒加口吻安然：“看来如此。”
　　“那么，他身旁的那两个人，又是谁呢？”
　　悄然之中，撒加目光微凛：“我想，那应该是他的两位将军，同时亦身兼保镖之职。”
　　“哦？这么说，人家已经有自己的贴身保镖了。那上将他老人家，还吃饱了撑的，要我们大老远地，专程跑来保护他干啥……”
　　莎尔娜话未说完，撒加轻轻握了下那只挽在自己臂弯上的小手，示意部下注意看下去。
　　只见刚才那位侍从，此时已走到黑发男子身边。
　　恭谨地低头，侍者在他身旁轻语了几句。
　　微侧的脸庞清淡无痕，男子微微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淡淡说了句什么。而后，便再次转向了身旁围绕的宾客们。
　　彬彬有礼地，侍从恭身而退。
　　快步返回，他重新来到了撒加面前。
　　微微鞠躬，侍者礼貌地说：“对不起，少将阁下，让您久等了。大公殿下，请您亲自过去。”
　　“啥玩意？搞什么，让我们自己过去？！”
　　侍者话音刚落，向来心直口快的莎尔娜，立刻生气地嚷了起来：“这是什么道理？你们搞清楚没有，我们头儿，可是本土安全部的老大，联盟军部的将军！好大的架子哎，即使那位大公不亲自过来迎接，也至少要派个级别差不多的，多少过来接待一下吧？我靠，居然还说什么要我们自己过去，这简直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微微摆手，制止了身旁部下的强烈愤慨，撒加平静的声音里，并无波澜：“既然如此，请前面引路。”
　　“好的，先生。请随我来。”
　　再次低首，侍从转身而去。
　　“哎~~~~~~~”
　　一脸不服气的莎尔娜还想争辩些什么，但无奈老大已经发话，自然不敢违令的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在侍者的带领下，没多久两人便来到了，那些依然在小范围寒暄的人们身旁。
　　示意撒加稍等，侍从走了上去。
　　来到黑发男子身边，他恭敬垂首：“殿下，欧洲联盟军部的撒加少将阁下，已经到了。”
　　修长的眼眸淡漠无色，并没有任何回应的表示，男子沉静片刻。
　　璀璨的水晶吊灯下，那个冷傲的背影，缓缓转过身来。
　　苍蓝的眼里，一点一滴地，渐渐倒影出了，那个斑斓的身影。
　　乌黑的长长发丝，犹如黑夜的瀑布，幽幽低垂在轮廓精致的面容旁。
　　一双漆黑的深邃夜眸，恍若幽静的湖水，宛若海洋的幽邃。
　　他的眼睛，苍茫而沉静，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象深海里，那颗高傲而孤独的宝石。
　　在黑夜中闪烁，在黑夜中悠远。
　　考究典雅的深黑色晚装，搭配细腻的天鹅绒领结，低调而奢华装束，象暗夜里的睡莲，傲然地彰显着一丝深沉而清幽的高贵。
　　深深凝视着眼中的他，苍蓝的眼睛里，恍若似曾相识的影子，悄然稍纵即逝。
　　顷刻之后，少将的目光，已恢复如常。
　　然而，此时此刻，一旁的莎尔娜却看呆了。
　　情不自禁地，她已脱口而出：“Oh My God！好帅的男人啊~~~~”
　　话刚出口，一直围绕在大公身边，那几位高贵美丽的名媛淑女们，立刻用一种极度鄙视的目光，狠狠投向于她。
　　毫不示弱地，暗暗向对面的女人们瞪起眼睛，莎尔娜凶狠地瞪了回去。
　　见此阵势，善于察言观色的侍从，急忙恭敬地低下头，小心地开口介绍道：“殿下，这位就是之前联盟外交部，特别向您提到的，主管本土安全部的撒加少将。以及少将阁下的秘书，莎尔娜中尉小姐。”
　　说罢，转向撒加，侍从介绍道：“这位就是——冥界公国最高领袖，公国国家元首，哈迪斯大公殿下。”
　　静静站在原地，他们凝望着彼此的眼睛。
　　如梭往事，恍若潮起潮落的轮回。
　　悄然湮没在时光的汪洋里，渐渐消散无痕。
　　静默之中，大公始终没有动。
　　按照西方传统礼仪，与王室成员会面时，需要地位尊崇的一方先行有所举动，才可适当作出相应的回礼。
　　而先于王室成员的主动施礼，则被认为是一种失礼的表现。
　　此时此刻，由于大公殿下的无所举动，气氛一时僵在了那里。
　　面对这样的尴尬，身旁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起来。
　　修长的英眉微微挑起，撒加清淡的神色，自若如旧。
　　淡然平视对方，他不慌不忙地开口道：“请原谅，大公殿下。时至今日，我想无论在贵国之内，亦或欧洲联盟，都已不会再遗留下那些，当年对男士亦行吻手礼的习惯。”
　　刹那之间，沉黑的眼瞳微微一暗。
　　不置可否中，略微扬眉，对方终于缓慢抬臂，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落落大方地抬手，撒加回握住了他的手。
　　就在两人彼此相握的刹那，不经意之间，苍蓝的眼睛，看到了那枚紧紧萦绕在对方左手中指上的，硕大黑宝石戒指。
　　深泽的黑色宝石，象茫茫雨夜中，寂寞的海。
　　孤独的美，伤痕累累。
　　一如，他的手，冰凉而苍白。
　　须臾之间，他们的手，已轻轻交错而过。
　　在两个男人，这场看似艰难的短暂握手礼之后，莎尔娜提起裙摆，微微屈起双膝，生硬地向着对面的大公，行了一个宫廷式曲膝礼。
　　天经地义地，她看起来那副略显笨拙的样子，自然又引起了对面那几位窈窕名媛们的捂嘴轻笑。
　　原本对自己的这个，在来到这里之前在网上现搜索而来，现学现卖的屈膝礼技术还颇为得意，却冷不防一眼看到女孩们的嘲笑。
　　忍不住撅起粉红的小嘴，莎尔娜用一个呲牙裂嘴般的鬼脸，再次向她们回敬过去。
　　微微垂眸，算作对莎尔娜刚才那个屈膝礼的回应，神情冷淡的大公，侧目看了一眼身旁侍者。
　　后者立即上前，听候吩咐。
　　目光无色，大公口吻淡漠：“带少将与他的部下，去休息。”
　　“遵命，殿下。”
　　一丝不苟地鞠躬，侍者随即向撒加，礼貌地作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随我这边来。”
　　“哎，为什么要去休息，怎的不带我们去吃饭啊？这才刚进门，饭也没吃上一口。人家又不累，就是饿了点……”
　　显然对这种所谓外交辞令并不甚了解，莎尔娜不由地抱怨道。
　　不动声色中，暗暗轻握了下对方那只挽在自己臂弯里的小手，撒加淡淡颔首：“那么，请原谅。我们先行一步了。”
　　微微点头，以示致意，在始终不离其左右的两位部下严密护卫下，大公沉默依然。
　　离开之后，早已按捺不住的莎尔娜，顿时大大吐起了舌头：“哼，好大的架子哎！贵族很了不起啊？长的帅了不起啊？也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们少将也是被广大人民群众公认的，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呢！哼，这种坏脾气又傲慢的男人，就算他是什么大公小公殿下的，将来也注定是娶不到老婆的！！”
　　“如果今晚，你只把这看作一场单纯的酒会，也许会感觉更好，”略略停顿，撒加的语气意味幽幽：“当然，希望今晚，这里的确可以配得上，‘单纯’两字。”
　　***
　　礼堂角落里，年轻的少将，神色清然。
　　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那只清脆的高脚杯，他的目光，渐渐落在了对面侧厅，之前始终护卫在大公身旁的那两位，身着正统晚装的长发男子身上。
　　沉蓝的眼眸里，悄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意味，他对身边的部下，微微压低了声音：“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两个人，应该就是冥界公国里，有‘冥界三巨头’之称的，三位手握重兵，高级将领中的两位。”
　　“哦~~~原来是这样啊，”捏着鼻子喝了口手里那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莎尔娜转头看向上司：“既然他们的地位这么高，那为什么那位坏脾气的大公，刚才不把他们两个介绍给我们呢？”
　　“很简单，”优雅地轻啜杯中红酒，撒加淡淡一笑：“因为，那位尊敬的大公殿下，并不想让他麾下的精锐干将们，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如此暴露在我们面前。”
　　“嗯，这么说……”
　　下意识地皱起秀气的柳眉，莎尔娜咕哝道：“那个傲慢的大公殿下，原来是这么个老奸巨滑的家伙。”
　　女孩儿话音未落，深蓝的瞳人蓦地收缩。
　　视线里，那两位原本一直跟随在大公身侧，形影不离的冥界巨头，此时在得到上司一句简短低语后，忽然一起转身，匆匆向大门走去。
　　英眉微锁，撒加冷然下达了命令：“莎尔娜，跟上他们。”
　　“遵令，头儿。”
　　点了点头，思维很快已跟上上司节奏，下意识地按了下那把隐藏在礼服束腰上的小巧手枪，提起晚装裙摆，莎尔娜迅速跟了上去。
　　与对方保持一定的适度距离，快步跟在两个男人身后，她随之出了酒店大门。
　　***
　　彬彬有礼的举止，优雅得体的寒暄，在柔和的水晶吊灯下，慈善酒会已渐入佳境。
　　意兴盎然中，几缕稀薄的气体，悄然飘入大厅。
　　无色无味的气息，幽幽扩散在阑珊的空气里，宁静如斯。
　　此时此刻，正沉浸在酒会气氛里的宾客们，对此全然不觉。
　　宽阔的礼堂，位于城堡酒店的中央。
　　除了前后左右几个进出大门之外，四周并无可供换气的窗户。
　　而今天，为了让酒会不受外界干扰，各个大门亦早已关闭。
　　没有流通的空气，外来气体的侵蚀，在密闭的空间里渐渐浓郁。
　　不知不觉中，礼堂里的人们，渐渐一个个毫无察觉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不多时，原本欢声笑语的大厅里，已哑雀无声。
　　光洁如新的大理石地上，横七竖八地倒卧着昏迷的人们。
　　就在这时，礼堂的另一扇门，悄悄地打开了。
　　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位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仿佛幽灵一般，从门外闪身而入。
　　来人双手横持一把黑亮的9mm轻型冲锋枪，一张厚实的防毒面具，严密地遮住了他的整个面部。
　　幽深的皮鞋，谨慎地踏过地上一个个东倒西歪的人们，枪手的目光，仔细地逡巡着地面，似乎是在搜索着什么。
　　一路搜寻而来，渐渐地，燕尾服男子似乎终于意识到，哪里好象出了点问题。
　　不由自主地，他慢慢停下了脚步。
　　下一刻，头后猛然一凉。
　　一把坚硬而冰凉的触感，已切实地抵上了他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