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秘洞宝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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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我怎么喊，怎么挣扎，都像被老鹰抓住的小鸡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我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以前也曾遇到几次打不过的时候，但都化险为夷。但这次，我除了感觉要糟之外，大脑几乎不听使唤了。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周遭的景物在急速后退。
这家伙哪里是在跑，分明是在飞。这样的轻功，绝非常人所能练就。看来他当初被我拦住不过是故意拖沓，不然凭我的足力，怎么可能赶的上他，只怕刚翻出墙去，就找不见人影了。
终于，风声停了，但我已经头昏目眩。眼前闪着白光，那是什么，是太阳光吗？
不，那是一盏马灯。
有人拿着马灯在我脸上晃着。我用手挡住眼睛。
“嘿！小丫头，还活着吗？”
“哼！姑奶奶活的很好！”
我手仍遮着眼睛。感觉得到，自己双脚已经沾地了。
“哈哈！有性格！我贼王老爷喜欢！”
贼王？我没听错吧，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万贼之王”---顾元龙？！
万贼之王是江湖上无人不晓的人物，不过这一称号却是他自己封的。因为他干的营生并不光彩，即便他在小偷业界再出类拔萃，也没有人会到处传扬他的伟大，给他的头上加冕一个“王”字。
嗯，有着那样轻功的人，恐怕错不了。
哎呀，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碰到贼王，这也算是我出道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大人物了。照理应叫一声前辈。但就凭这家伙做的这些事，哪里像一个前辈高人，简直就是地痞混混嘛。
贼王把马灯从我眼前移开，我放下手，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山洞里面。
洞中阴阴的冷气袭来，夹杂着心里的害怕，我打了一个寒战。
借着马灯的光线，我看清洞里有一铺干草，上面还放着几把酒壶。想必这就是他的暂时的巢穴。万贼之王有那样响亮的名字，原来也会住在这样的破落地方。到底是贼，始终是见不得光的。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干嘛要告诉你？”
“如果你的名字好听，老爷我一高兴，可能不会杀你哦。”
昏黄的光里，我终于看清面前站着的这个家伙。
头发全白，满脸横横竖竖，深深浅浅的皱纹，在好似丘壑般在一张尖脸上纵横着。
原来贼王已经这么老了。光听声音还真是听不出来。我紧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老年人需要逢迎，看来我得忽悠他几句了。
“您真的是万贼之王？”我反问道，语气里含着尊敬和惊喜。
“你知道我？”老头很开心的一笑，把五官全挤在一起，弄得我简直分不清哪条缝是皱纹，哪条缝是眼睛。
“贼王的大名在天下可是是妇孺皆知，无人不晓。”
“哦？嘿嘿，那是！”看来他的确吃这一套。
“晚辈今天能与您遇见真是三生有幸，就算立刻死了，也不亏了。”
“小丫头，嘴还很甜嘛！”
老头眯着眼睛在我脸上来回打量，看的我心里发毛，手心冒汗。
最后，老头蹦出一句：“可惜啦！”就翻到干草堆上。坐在那里，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
可惜？这老东西什么意思？
放下酒壶，老头哈哈大笑：
“你不用害怕，我不能把你怎么着。虽说贼王老爷喜欢漂亮的小妮子，你长的也着实不赖，但盗有盗则，贼有贼规。我不能坏了规矩。”
呸呸呸！你个老不死的，当然休想！
“小丫头，你过来。”
老头朝我招手。
我盯着他，不动地方。
“你看你看，我不是说了嘛，盗亦有道的，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贼王老爷历来一言九鼎，那石头，既然答应要赔给你，自然不会食言。”
“我不要！”
老头眼睛一瞪。那眼睛虽小，却发出凌厉的寒光。
我吓的吞了口口水。连忙说：“哦，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无名小辈，万贼之王您是前辈高人，您的东西我怎么敢要呢。那石头本来也不值钱，我只求贼王老爷您能把我的剑还我。”
贼王眼中的寒光渐渐消退，看来忽悠这招在这超级自恋的老头身上还是挺有效果的。
“只要您把剑还我，我马上走，绝对不给您添任何麻烦。”
老头哈哈大笑，我也跟着赔笑。两个人的笑声在山洞中回荡，就是觉得怪怪的。
老头忽然止住笑声，脸立刻变得和山洞里的岩石一样冷，我的本不自然的笑容僵在脸上，显得更不自然了。
“那可不行！我说什么来着，贼王老爷历来一言九鼎。你说不要就不要了，那怎么行。你给我过来。”
看我不动，他腾的跃起，顷刻到了我的眼前。
“还等我请你啊！”伸出手来拉我。
我的手腕立刻又像被老虎钳子夹住一样，巨疼起来。连喊“不用”。
“不用了，贼王老爷，那个，我自己走。”
跟着万贼之王往洞深处走，不久便走到了尽头。
我看看老头，他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十分狡黠的一笑，朝左边迈了半步，用力一跺脚，只听“咔吧”一声。紧接着就感觉脚下的地在震颤。
然后整个山洞都震颤起来，同时伴有轰隆的声音。
“坏了！地震了！”我吓的转身就往外跑。
刚跑了两步，就被贼王抓了回来。
“丫头，看好了！这可比地震有意思多了。”
我在他鹰爪般大手的迫使下转过了头，眼睛和嘴巴瞬间就张大了。
在我眼前呈现的简直不能用奇迹两个字来形容。
刚刚还平整光滑的洞壁分开了两半，向两旁缓缓滑动，如同打开的两道石门。而随着石门门缝的打开，从里面放射出了数道耀眼光芒。
不多时，石门彻底打开，又一个洞口出现了。洞中矗立着一座金光灿灿的小山。等走近了才看出来，原来这座耀眼的金山是由各种金银珠玉以及无数奇珍异宝堆积而成的。
“这，这。。。”
“怎么样，眼都晃瞎了吧。”万贼之王笑问。
哼！把我当什么人了！虽然我程雨燕知道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我更知道钱不是万能的。我要真是贪财重利的人，也不是现在活得这样。我把视线从那些宝贝上转移到老头那令人嫌恶的脸上。
“贼王，您把我瞧小了！不论是谁，第一眼看见你这些财宝，一定都会惊呆，但照我看啊，第二眼第三眼也就是那么回事。”
“哦？此话怎讲啊？”
“在我程雨燕眼中，钱不过是个工具，能买吃的，买马，买兵器，住店，这就够了。要那么多有什么用，不过是累赘罢了。”
“丫头，这是你的真心话？”老头眯起眼睛。
“您看呢？”我笑了一声：“这话放在谁那谁都不会信的。”
贼王哈哈大笑：“别人不信，我信！嘿嘿，这座金子堆的山在贼王老爷我眼里，和狗屎堆成的山没啥两样。今天这座没了，明天我又能挣一座。”
“那既然您看不上这些钱，为什么还 。。。”我没敢说出“偷”那个字。
“小丫头，这你就不懂了，老爷我看重的不是钱，是‘万贼之王’的名儿。”
万贼之王顾元龙瘦小枯干的身材和背后庞大的金山毫不搭调。不过他背着手站在那里的感觉，倒是很像一位坐拥天下的王。
老头在那里美了半天，看我已经没有再捧他意思，脸色淡了下来。
“对了，你快挑一件吧，就是我赔你的。”
我抱拳道：“既然前辈执意要赔给我，那雨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蹲下身，一眼瞧见了一块碧绿的足有鸽子蛋大小的翡翠，刚想伸手去拿，贼王哼了一声：“说你是没见识还是实心眼儿呢？拿那么一块下等货。”
我巴巴的望着那块翡翠，我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好的翡翠，然而却是贼王嘴里的下等货。
“前辈，这个在我看来就挺好的了。再说，我那个碎了的玉不值钱，换这个就是上百个也不止的。我就拿这个好了。”
贼王笑道：“你还真是死心眼儿呀。贼王老爷要是送你这个，出门就得让人笑话死了。你再好好挑挑看，哎，别看花了眼啊。”
我把那块翡翠拿在手里微笑笑道：“不挑了，再挑可就真花眼了。这个下等货足够了，多谢前辈。”
顾老头看看我手里的翡翠又看看我，却叹了口气。
“哎呀，行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它，说明它和你有缘。就拿这个吧，可别后悔。”
“您放心，不会的。”
贼王招招手，示意我出来。我也知道在贼王的宝贝库里呆久了绝不是什么好事。连忙了出去。
后脚刚迈出洞口，就只听轰隆一声，回头看时，那洞口已经合上了。洞壁又恢复如初，丝毫看不出缝隙来。
这机关开的时候挺缓慢的，怎么关上时这么利索，要不是我跑的快，只怕就被夹在石门里了。吓得我一身冷汗。
“前辈，您该不是想夹死我吧。”
“切，杀你的方法很多，不过用石门夹死这招也太蠢了，亏你想的出。”
我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顾元龙瞧着我，裂开嘴笑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暗黄色的牙来。
他这么笑还不如不笑，我的冷汗越擦越多。实在想不出这老家伙到底要干嘛。
看了半天贼王冒出一句:“你这孩子，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了。”
喜欢？被这样一个恐怖的老头子喜欢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我看咱爷俩很有缘，不如我认你作干闺女，你可愿意？”
不要脸！你这岁数都能当我爷爷了！
“不愿意！”我斩钉截铁。
“也是，”老头并没生气，“当干爹我是显得老点，那就干爷爷吧，怎么样？爷爷是不能对孙女有非分之想的，要是有，那便是。。。”
“禽兽不如！”我虎着脸脱口而出。
“没错，瞧我孙女多有文化！”
他倒大方，我还没同意呢，他就充上爷爷了。
“哎！我可没答应呢。”
老头眼一瞪：“怎么，认我贼王老爷当爷爷，还跌你的份吗？黄毛丫头，你知道不知道，江湖上多少人想认我当爷爷，当太爷爷的，当祖宗的都有，可是我瞧都不瞧那帮乌龟王八蛋一眼。今天老爷我主动要认你，你竟然不干？”
他一边大叫，两只手一边在我面前来回的挥舞。
这哪里是认亲，分明是强迫。看他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我不答应，当即就能被他一掌拍死在那里。
我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这个山洞里，谁也不知道，今后连个报仇的人都没有。大小姐能屈能伸，不如先应下来，等待时机逃跑吧。
“那个。。。前辈既然，既然这么抬爱，那就。。。那就。。。”
看着他那个为老不尊的样子，爷爷这两个字我实在叫不出口。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秘洞宝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