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的狗血集》一无

16、二十三-1

　　香港
　　阿星的头被小鬼打破了缝了好几针。还有好几个手下都受了伤。这件事并没有妨碍阿星的发展，反而让阿发跟器重了阿星，阿星跟另外四个大老成了阿发的心腹，那四位大老分别被安排在了不同的四个区，只有阿星跟在阿发的身边。
　　阿星明白，阿发这样子不是相信他，想反他是想监视着阿星的一举一动。不过阿星并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等。
　　既然他没有办法除掉阿七的话，那么也许在不久的将来阿七会成为他最好的一颗棋子，毕竟他十分清楚阿七的弱点，当你掌握了一个人的弱点的时候你就可以操控他。
　　在三年后刚满二十岁阿七已经成了道上最出名的杀手。他是一把枪，专门为□□之人杀人，请他的人将枪口对准谁他便杀谁。不会过问是谁在拿枪，也不会去过问为何要开枪。

　　这就是阿星在等待的。因为他也可以成为那个拿枪的人。

　　两年后台湾
　　阿星跟着阿发去台湾和一个地方老大谈生意。这一次的台湾之行成为了阿星计划的一个完美开局。就连老天爷也在帮助阿星。他们到台湾的第二天阿发就遇到了袭击，阿发受伤，并不是什么大伤，可还是需要回香港治疗，他就派阿星去帮他跟台湾的老大谈判。
　　阿星刚到那位老大的地方，就看到他在那里执行者什么家法，一个人再被几个人打。还有一个女人跪在那里不停的为自己开脱。而那个人……

　　小鬼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女人能认出自己，好母子团圆什么的。是她先抛弃的自己，可是每次看着女人痛苦的样子，还是不忍心，为了能帮她多能些钱，他在给上面交的账里面动了些手脚，一两次还好，时间一长难免会露出马脚，而那时就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了。
　　他也不指望能得到什么感谢的话。他甚至不指望她能想起自己的名字。所以在女人极力的否认他们两个是有关系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小鬼真的一点也不难过，真的。

　　“我这里有点家事要处理等一下啦。”台湾的老大用客家话说道。
　　“老大这小子昏了。”
　　“晕了就用水泼醒了，这还用我教……香港来的小混混就是没有用，这么不禁打。”
　　“……”听他这么说，几个跟在阿星身后的是觉得他是别有用意。
　　“我不是在说你们啦……”
　　“……”阿星点点头表示明白，使了一个眼神，手下都下去了。
　　几个人把被打昏的人从地上拖起来准备到后面给他清醒清醒，阿星又看了那人一眼，干干瘦瘦的，被打的满脸都是血。这人却意外的眼熟。

　　“你们大哥这么不给面子，既然派你这么一个小孩子来。”老大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阿星没有说什么，拿出一个皮箱打开，里面是一摞一摞的钱。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一点钱就想把生意谈妥吗？”
　　“这些不过是见面礼，阿星……想交你这个朋友。生意其实谈不谈妥并没有关系，老大你也不会在乎，不然就不会派人袭击发哥的车子了。”
　　“你小子可不要乱说话。”
　　“也许只是其他的帮派看这眼馋，想要阻止咱们谈生意。老大你说是不是。要是大老你觉得跟发哥的生意没法谈，不如咱们两个谈谈怎么样……”
　　“……咱们两个有什么好谈的。”
　　“……”听他这么说阿星笑了，他已经有兴趣了。也在沙发上坐下，轻轻地将身子前倾，表现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开始给这位老大开始分析各种利害关系，那些他本因献策给自己老大的计划。
　　讲完之后看着那老大一脸受教的表情。坐直了身子再将钱往前推一推。
　　“你觉得怎么样。”
　　“好……星哥这见面礼我就收下了，作为回礼不知道星哥喜欢什么口味的，我给你送过去……。”说着招手叫来一个小弟。让他去叫几个小姐进来给星哥选。

　　就在老大给阿星介绍他们这里有什么好节目的时候，刚刚被拖出去清醒的人回来了，头发肩头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湿透了，弓着身子低着头，不停的咳嗽着，还时不时的会吐出两口水，不难想象刚刚是怎么一个清醒的过程。
　　而那个女人比起刚刚的惊恐，神色中更多的是庆幸，庆幸遭罪的不是自己。
　　“……”被打断的老大露出不满的眼神。
　　“……。”接收到这眼神，一个手下狠狠的在已经狼狈不堪的人肚子上就是一拳。这一拳下去确实起了些效果。
　　“你先坐一下，还有些家事没处理完。”老大给阿星赔笑说道。
　　“……”阿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小子怎么样，账算好了没有。”老大走过去用手卡住对方的脸。
　　“账真的没问题老大，一定是哪里算错了。”声音沙哑的说道。
　　“我知道你算的有道理，可既然没道理能比有道理多收钱，谁还要道理啊。”老大说着。“你这小子，玩我手地下的女人还偷我的钱玩。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以后还了得。”
　　“老大，这都是他做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女人说道。
　　“知道没你的事情，谅你也没那个胆子。”老大说道，拿出一把雪茄剪。“把这小子的手板直了。”
　　“……老大不要，我以后会算对账的。”被人抓着手腕
　　“现在就算算，你是不想要大拇指还是小拇指好了。”
　　“大哥……”阿星突然出声。脸上的血已经被洗干净了，可是看着这苍白的过分的脸却依旧熟悉的脸，阿星却只是皱了一下眉头。“都是香港人，给个面子……我的。”
　　“算了今天大哥我心情好，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以后的账要老实交知道不。”
　　“知道了谢谢老大。”女人连忙说道。
　　“……”真正被问话的人却只是的看着为他说话的人。
　　“你叫小鬼是吧，再敢不老实就让你变成真的鬼。”
　　“知道了老大。”
　　“还不快滚。”老大放开手说着。
　　得到这特赦女人马上站起来，什么也不管逃跑一样的离开。被丢在地上的人，没有任何人帮助，慢慢的站起来，埋着头，一瘸一拐走出去。

　　小鬼想不到会再见到阿星，跟五年前相比阿星更加成熟了，已经无法再将如今的他同当年那个总是跟在别人身后一言不发的矮小孩子联系在一起了。他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还是希望阿星已经不记得了。
　　‘阿星，最不会放过的人是你。’老烟枪的提醒又一次响起。
　　“还是先躲一躲把。”小鬼这样跟自己说，收拾自己的行囊，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带走的。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必须去做。

　　“怎么又是你啊！”女人打开门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满脸都是伤人。“那些钱是你自己要给我的，我可不会谢你。”
　　“……”女人这样说已经是他意料之中的了，小鬼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你究竟来做什么的。”看到小鬼不说话，女人却不由的紧张起来，用手臂抱住身体。
　　“我要走了。”小鬼说道。
　　“你这傻小子不会想让我和你一起跑路吧。”女人带着嘲笑的眼神看着小鬼。
　　“没有，我只是像你帮我一个忙。”
　　“你要借钱？我可没有钱的。”
　　“我知道，我不要钱。”小鬼说道。
　　“那你想要什么？”
　　“上次你说要请我吃鸡蛋面的。现在可以做个我吃吗？我很饿。”
　　“疯子？”女人嘴里这么骂的，但也并非真的太过绝情，让开身子让小鬼进来。自己走进厨房。烧水，翻找即食面。虽然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小鬼，她自己也有很年没煮过东西了。
　　女人确实已经忘记了，又一次她和一群姐妹看到小鬼每天都吃方便面。几个女人就开玩笑的说小鬼这么瘦小就是没人给他煮面，要不要改天给他做饭吃。只是十八个月前的事情，她已经忘记了。恐怕她更不会记得十八年前说过的话了。

　　小鬼在女人简陋的客厅里面坐下来，将包小心的放在一边，等待着。
　　“没有鸡蛋了，只有即食面吃完就快滚把。”没有多久，女人便端着一碗即食面放在小鬼面前。没有好气的说着。
　　“……”小鬼并不在意女人不耐烦的态度。也不等面完全泡开，便揭开盖子，水蒸气一下子冒出来把眼睛熏得有点痛。低下头埋着头开始吃那碗面。也顾不得烫两三口将面吃完之后，小鬼仰着头将面汤也喝完。整张脸和眼睛都被水汽熏的红红的。
　　“吃难么快，也不怕烫死你。”女人点上一根香烟。
　　“谢谢。”小鬼说道，却还坐在那里看着女人，不打算离开。
　　“吃完了，你还不快滚，不要又给我惹麻烦。”女人说道。
　　“……”可是小鬼却还是坐在那里，他把自己的背包拿过来放在腿上，拉开拉链，掏出一样东西。
　　“你又想干什么。”女人看到他这样，还以为他要拿出什么东西。拿起一边的烟灰缸准备随时扔出去。
　　“这是我给你做的，趁热吃。”小鬼掏出来的是一个饭盒。放在桌子上，便背起背包。“我走了，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小乖，乖乖的等妈妈回来。妈妈给你做面吃。’
　　小鬼用他最快的速度离开房间冲下楼去。他怕自己再也忍不住。女人或许早已不记得了，可是小鬼忘不了。忘不了十八年前女人离开前最后对他说的话。那最后的注定永远也无法兑现的承诺，忘不了那种味道。
　　“老妈笨蛋，又把盐放多了。”感觉着口腔里面的咸味，捂着因为吃了太多太热的东西，而一阵阵抽痛的胃。

　　‘小乖，乖乖吃面，长大之后小乖学会做饭了，要做饭给妈妈吃欧。’
　　‘我做的肯定比老妈好吃。’

　　女人看着小鬼就这样离开，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一边骂着一边将速食面的盒子扔进垃圾桶。再看看小鬼留下来的饭盒。打开里面是一碗鸡蛋面。米黄色的面条，煎的完美金黄的鸡蛋，带着漂亮焦痕的香肠。还撒上了厚厚的一层香葱。在饭盒的之上还有一张纸写着号码。
　　看到这么诱人的一碗鸡蛋面女人却冷笑一声。
　　“这小子神经病啊，明明有东西吃，还跑来我这里吃。耽误老娘时间，给我吃的？不会是下了毒把。”女人皱着眉闻一闻，只有葱花的香味没有其他怪味。
　　“送吃的也不知道送点好的鲍鱼燕窝的，送这种东西想哄人啊，还不如给盒子里面塞满钞票呢。穷小子注定一辈子没女人要。”女人说着就想把面都倒进垃圾桶，可是看着这还热腾腾的面条，和小鬼说做给她吃的。女人的手却有些犹豫。
　　“这世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谁知到他有没有下毒。”女人这样告诉自己，将整盒的面丢到垃圾桶里面。连同那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片也撕碎了丢进去。
　　就在这时候，女人接到了电话，让她快点过去有生意。

　　周围都是手下和陪酒女之间的嬉闹声，阿星感觉他又回到了五年前，和那个夜晚一样。他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看着门口等待着。
　　女人推开房门，看到昨天晚上才见过的年轻老大。堆上笑脸迎上去。
　　“这位星哥是香港过来的贵客你好好招呼。”带女人进来的人交代一句之后便离开了。
　　“……星哥这么年轻就是大哥了，好厉害。昨天多谢大佬求情。我先敬星哥一杯。”女人说着许久不说的粤语，在阿星对面蹲下来，给阿星倒了一杯酒。看到阿星接过酒，女人自己也倒了一杯。
　　“来，我先干为敬。”女人说着就要与阿星碰杯。可是这时候阿星却突然一整杯酒都泼在了女人的脸上，女人的浓妆马上被冲开变花。还不等女人反应过来又被打了一巴掌。女人捂着脸，惊恐更是不解的看着阿星。
　　“阿星说小鬼在哪里？”阿星将身子放低，看着女人问道。
　　“什么小鬼啊，大佬我不知道。”女人脸上赔笑说道。心里却狠狠的咒骂着又是哪个混小子。可话音刚落另一边的脸也被打了一巴掌。
　　“就是昨天，因为你被打的那个小鬼。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关系，他是五年前来的，我们只见过几次面而已，我真的不认识他，和他一点也不熟。”女人为自己狡辩着。“是他要缠着我的，我真的一点也不想理他。”
　　“……”听到女人这么说，阿星则过头，闭上眼睛。
　　“……”女子看出了阿星的动怒，想要逃，却被阿星的手下按住。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肿痛的脸上。
　　“你记不记得你在香港，还有一个儿子，你跟别的男人跑到台湾的时候他还不到六岁。”阿星看着女人说道。
　　“……”听到阿星这么说，女人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她看着阿星，也就二十出头的摸样，她的孩子现在也应该之这个年纪了。女人十七岁便未婚先孕生下了孩子，刚刚四十岁的女人打扮起来就像是不到三十岁。谁也想不到她会有个二十多岁的儿子。
　　“你还记得他的样子，他叫什么吗？”阿星再一次问道有些不耐烦。
　　“……”女人看着阿星摇摇头又点点头。“你……你是……”
　　“……”听到女人这样的反应，阿星冷笑一声。突然用手抓住女人散乱的头发，看着她。“如果你是哪个女人，阿星早就杀了你了。”
　　“……”女人不再说话，她看着阿星，确实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眼前的帅气大佬一点也不像他的孩子，她的孩子应该像……女人这时候惊奇的发现，她既然想不起来自己的孩子应该是什么样了。
　　“小鬼去哪里了？”
　　“大佬，我不知道。”
　　“他会不跟你打一声招呼就走？”
　　“他确实找过我来过，可是他只说了一句要离开了就走了，根本没说要去哪里。”女人说道，不过她也在奇怪，昨天阿星才为小鬼求过情，为何今天却要这般要找他。女人看到阿星的额头发际线有一处缝过针的伤疤。想到了小鬼解释他为什么离开香港的原因。
　　‘我在一个大佬和别人用枪相互指着头的时候，用红酒瓶给了那大佬一下子。’
　　“大佬我不知道他以前得罪过你，和我没关系我根本和他不熟，我什么都不知道。大佬我真的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女人惶恐的为自己解释，在心中咒骂着小鬼这个麻烦精。
　　“阿星说打给他。”阿星将女人的手机扔到女人面前。
　　“……”女人双手颤抖的输入小鬼号码，因为害怕还输错了好几次。终于输对之后那一边传来却一直都是忙音。
　　“……”看着阿星那‘那你就没用’的眼神又连忙说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他有留下一个新的号码。”
　　“在哪里？”
　　“我家。”女人说道。她现在只希望早点找到那个连累她的麻烦精，只要那样就没有她的事情了。

　　女人带着阿星他们来到所居住的小公寓。
　　一进到房间里面，便开始在垃圾桶里面翻找那张被她撕碎的那张电话。而阿星却注意到了另一样东西，那和同样被丢弃的鸡蛋面。
　　“……”女人将字条拼在一起，手颤抖的播出一个电话。
　　这一次电话那头只是响了几声便接通了。
　　“你这死小鬼，你……”电话一接通女人便骂道，可是她的话还未说完，电话便被阿星拿走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说话啊……’
　　“小鬼。”
　　‘……阿星。你是怎么……’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有料到阿星会找到这个电话。
　　“阿星想小鬼，回来好吗。”比起询问，这更像是一个命令。电话另一头的人一阵沉默，而阿星很有耐心的在等。
　　‘如果不呢？’小鬼说道。
　　“……”阿星听到电话那头的问题，没有说话，只是将电话移开耳边对着女人。
　　阿星的手下抓住女人的头发。
　　“啊……小鬼你个混小子，赶快滚回来，你自己招惹的麻烦，跟我有什么关系……”女人痛苦的大叫着，咒骂着。
　　“……”阿星又把电话放回到耳边。“回来。”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对一个凤姐而冒险回去，我们个根本就没有关系，即便有也不过是玩玩罢了。’小鬼从电话那头发出嘲笑的声音。
　　“真的没有吗？”阿星听到小鬼这样的狡辩笑道。“阿星和小鬼打赌，要是阿星猜错了这女人就死。”
　　阿星说完不等另一端传来回应，便挂了电话。将电话扔在地上。这或许是阿星喜欢小鬼的第二个原因，他们都一样被他们称呼为母亲的女人抛弃了。为了金钱为了虚荣。小鬼或许可以不去恨不在乎，可是阿星做不到，他恨他在乎更厌恶。
　　阿星，将那份被丢弃的蛋餐面打开。吃着早已冷透的蛋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