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夏日の萤火虫》风残十字

1、第一讲

　　【空虚，只不过是你的心在对你诉说它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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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月如同银盘一般悬挂在了天空之中，皎洁的光芒为这片大地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仿佛将所有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色光泽，街道上并没有任何人影，唯有高大的建筑物在这片月光中投下了一片难以言喻的阴影。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一切似乎都是那样的美丽与寂静。

　　只是隐藏在这片寂静之下的……却是一片骇人的死亡气息。

　　血腥气肆无忌惮的弥漫在这片残破的区域里，缭绕而又久久不曾散去，太过寂静的街道上不知为何，安静的居然会令人心慌意乱，仿佛是死亡的压迫在逐渐逼近。

　　不过，这片安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神奈一手捂着腹部被自己简单地包扎过的伤口，一边有些踉踉跄跄地奔跑在了这片街道上，不过速度并不是很慢。依旧有着温热的血液不时地涌出，滴落在地，但是神奈的表情却依旧不曾出现过任何变化。清冽的冰蓝色眼眸里也无法看出什么情绪，只留余着一片骇人的平静。一头乱七八糟的银发完全没有一点

　　没有痛楚，没有愤恨，只是一种淡漠而已。

　　“在那里！就是个几岁的小鬼也不能放过！”

　　突然，从远处依稀传来了一声喊声，虽然只是隐隐约约而已，但是神奈在听到这点细碎的动响之后，身形微微一顿，之后就以更快的速度前进着。

　　不过也只是走的更快了一点，并无其他。

　　感受到伤口再次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刺痛，神奈原本平静无澜的眼眸终于出现了些许波动。最后，他抬手擦了擦满脸的冷汗，停下了脚步，环顾着四周的景色，最终还是选择了向一片残败不堪的废墟里走去。

　　只是这次，他并没有让任何血液滴落在地，甚至连同脚印也不敢留下，脚步又轻又快。不过神奈很清楚，这已经是他最后所剩无几的力气了。

　　如果被那些家伙找到的话，必死无疑。

　　待到终于钻入废墟的时候，神奈差点因为一个踉跄而摔倒在地。在及时稳住了身子之后，他也只得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继续向废墟的深处走去，最终在一块能够遮掩身形的石头后面停住了脚步，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将束缚着伤口的布条解开，尽管在废墟里已经是相当的暗，但是神奈依旧可以看到上面骇人的血迹，几乎染红了整条布条。

　　而且这种不正常的疼痛感……有毒吗？

　　神奈有些神情恍然地再次抚了抚自己腹部长长的伤痕，些许鲜血触及到了手指，随后神奈稍稍舔了一下子手指上残留的鲜血，便收起了染成了暗红色的布条，靠在石头上小憩着。

　　现在，暂时还没有更好的应对办法……只能等待着伤口的愈合而已。希望在愈合之前，自己还不会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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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神奈醒来的时候，正当睁眼时，却发觉入目的居然是一片灿烂的星空，而不是原本那篇幽深黑暗的废墟。微凉的夜风吹拂着神奈那头杂乱的银发，但是疲倦弱小的身体却感觉不到什么冷意，而且身上的伤口也只有一些轻微的刺痛，也停止了不断地流血。

　　温暖的怀抱的温度十分令人眷恋，但是神奈却带着几分茫然地稍稍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那个抱着他的男子。他完全不认识这个陌生人，但是这个人看起来是救了他——在他昏睡着的时候。自己身上的伤口也做过了另外的处理，应该也是他做的。

　　“你是谁？”十分稚嫩而又略发沙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使得原本抬着头注视着前方飞速奔跑着的男子停下了脚步，低下了头，直直地注视着神奈的那双冰蓝色的眼眸。

　　神奈眨了眨眼，发现对方依旧是一副没有回过神来的表情，只好再问了一遍：“你是谁？为什么会救我？”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救另一个人，所以神奈有些在意这个男子救了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而且他甚至躲在了那种极其难以找寻的废墟之中，都可以被这个男子救出来的话，只能说明……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专门来救他的。

　　“露雅是你的母亲？”年轻的男子沉声问道，还算是温和的嗓音却没有与这相符的表情，仅仅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着神奈。但是神奈却感觉的出来，对方并不是在看着他，而像是在通过他思念着什么人。而思念的这个人，想必就是自己的母亲了。

　　“是的。”神奈轻声回应道，面无表情的脸在男子提起他的母亲时依旧没有一点变化，银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惹眼，但是现在还是四下无人，所以没人能够注意得到。

　　“你知道她……死了吗？”在得到了神奈的回应之后，男子一直僵住的冷脸才稍稍软化了下来，没有那么严肃，对神奈的语气也更为温和和犹豫——不过仅仅只是片刻而已。

　　在问出了这句话之后，男子有些紧张地注意着神奈的表情是否有什么变化，抱着神奈的手臂也更加紧了几分。

　　不过神奈的表现却出乎男子的意料——没有怔愣，没有愤怒，也没有哀伤。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在男子觉得神奈并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语，想重复一遍的时候，神奈却突然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开口说道：“死了，是指离开了这个世界吗？”

　　男子犹豫地注视着似乎懵懵懂懂的神奈片刻，抿唇，点了点头。

　　“这样啊……”稚嫩而又沙哑的嗓音稍稍拖长了些许，但是神奈的表情却还是没有一点变化。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离开了这个世界的话，就不会找到了吗？”

　　也就是说，这是“再也见不到”……的意思吗？

　　回忆起了记忆里，那个自己称为“妈妈”的人，唯一印象比较深的，就是那个女人略带苦涩的笑容。神奈半掩起了眼眸，使得显得十分稚嫩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成熟的感觉。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思索着什么，而男子却错以为神奈是在平复心底里的哀伤，于是原本就十分复杂的心情又增加了一些沉重。

　　“算是吧。”男子叹了一口气，注视着神奈的表情里比起原本的复杂又多了几分可以称之为是“愧疚”的情感。“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神奈。”神奈轻声回答道，稍稍歪了歪头，似乎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男子会问自己的名字。

　　“神奈……以‘无神’为名吗？还真是露雅那女人的性格……”男子沉重的心情好像被神奈的名字而冲淡了一些，唇角稍稍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在有些失落的思绪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的伤口好些了吗？”

　　“不疼了。”神奈稍稍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稍稍歪了歪头，声音也上挑了一些，好像是感到疑惑一般。“对了……你是谁？为什么来救我？”

　　“我……”男子刚说了一句话，便又欲言又止地紧蹙着眉头，而神奈只是十分安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急躁。

　　男子随后似乎十分困扰地想了很久，才很小声地对神奈说道——

　　“我……是你母亲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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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吗？神奈并不相信，倒不如说他是根本不相信“朋友”这种说法。因为神奈很清楚，自己的母亲根本没有一个朋友，否则也不至于会落到这种被人追杀的下场。

　　对于自己的出生，神奈自始至终都并没有纠结过多，因为他和自己的母亲一样都有着一头银发和冰蓝色的眼眸，样貌也很是相像。但是从刚刚那个男子的表现里，他也不难看出……对方和自己的母亲有着一种非比寻常的关系。而且这种关系——

　　很有可能是他会救出自己的最大原因。

　　至少目前而言可以利用，他可以利用这份关系继续活下去，这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神奈并不想细究。况且对方也不希望自己知道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必须了解，只要他能够活下去。

　　神奈懂得知足，所以他并不贪心。

　　男子将他抱回了一个小院里，随后拿出了一些包扎用的绷带和药物帮神奈包扎着，动作也很是小心翼翼，并且尽量没有弄痛神奈。在灯光下仔细查看了神奈腹部的那道伤口的时候，男子有些吃惊地看了神奈一眼，声音略发奇怪地说道：“这个伤口……应该是可以致命的。”

　　“我的恢复力比较快。”神奈随口解释道，不过看到那个人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于是又补充道：“天生的。”

　　“……”男子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同了神奈的解释。给神奈身上其他的伤口上好了药之后，便打算转身离开这间屋子。

　　正在此时，另一个男子走进了屋内，他和刚刚救了神奈的男子的相貌有几分相似，但是眼神却更为凶狠一些，他冷冷地瞥了面无表情的神奈一眼，随后看向了旁边的男子。“这就是露雅的儿子？”

　　“恩。”男子点了点头，露出了一抹笑容，注视着神奈的眼神里也带了几分暖意。“他和露雅很像，对不对？大哥。”

　　“确实。”被称呼为大哥的人有些高傲地点了点头，注视着神奈片刻后，他的眼神也逐渐没有了原本的冰冷。“不过，你打算怎么安置这孩子？”

　　“先让他好好休息一晚吧，明天再带回家去好了，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男子稍稍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地看向了依旧没有一点表情的神奈，眉头微蹙。“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是夜兔也没有可能会恢复的那么快，而且伤口上还有毒……”

　　“恢复力这么快的话……是那个东西的缘故吗？”男子一边厉声问道，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随后转过了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神奈片刻，但是神奈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变动，才让他收回了视线。随后，得到了对方的摇头回应，男子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了一些，语气也软化了一点。“对了，这孩子叫什么？”

　　“神奈。”男子回答道，露出了一抹笑容，注视着神奈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温柔。“果然是露雅的性格啊，给这孩子起了这种名字，她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只是我……”有些黯然地底下了头，遮蔽住了眼底里的愧疚。

　　“‘没有神明’的意思？”另一个男子注意到了他的心情变化，于是打断了男子的心绪，听到了这个名字，唇角勾起了一抹邪笑，随后走到了神奈的面前，蹲下身注视着神奈的眼眸，并没有掩饰自己身上的杀意。“小子，你叫做神奈吗？”

　　“是的。”神奈有些不舒服地稍稍侧了下身子，轻声回应道，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你是谁？”

　　“我就是星海坊主。”男子注意到了神奈的不适，眼睛稍稍闪过了一丝疑惑，不过也收回了身上的杀气，邪笑着回答道。“他是我弟弟，夏木。”

　　比起这个救了自己的夏木而言，毫无疑问是星海坊主比较强大，神奈注视着两人片刻，在心底里作下了一个评估，十分安静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明天我们就会把你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夏木也走了过来，半蹲下身，抬起手来揉了揉神奈的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随后看向了星海坊主。“相信神威也会很高兴的吧，有一个年纪差不多大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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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天空依旧是阴沉着脸的，因为在这个星球根本不可能迎接的来所谓的“太阳”。铅灰色的云厚重地叠压在了上空之中，巨大的仿佛随时就可以沉沉地砸下来一般，给人的心里也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来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十分浓郁的湿气，堵在了心头，这是常年下雨所带来的，如果空气里没有这种气息的话，反而会让他们觉得有些别扭。不过今天并没有下雨，已经是有些出乎意料了，所以实际上所有人的心情都算是不错的，尤其是夏木。

　　星海坊主甚至觉得夏木今天高兴的绝对是从来没有过，虽然他这个弟弟平时也是很温柔的人，不过每次也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从来没有会像现在这样高兴的满脸喜悦，而且根本不掩饰一点。

　　“神奈，穿好了吗？”夏木轻轻地敲了敲神奈的屋门，温和的声音甚至给人一种随时会溢出水来的错觉，如玉一般清润。即使隔着一扇门，也能够想象得出夏木的表情究竟有多温和。

　　“恩。”将衣服上的一些细微褶皱再次整理了一下，抚平，神奈声音淡淡的回应道。有些茫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晃神了片刻，才打开了门。“不过，真的要这么穿吗？”神奈的依旧是那种近乎雌雄莫辨的沙哑，带上了几分疑惑，清澈的冰蓝色眼眸直直地注视着面前的夏目，稍稍歪了一下头。

　　“你不喜欢吗？”夏木很奇怪为什么神奈会问出这样的话语，于是随口反问道。确实是不经间脱口而出的随意话语，只是却换来了神奈有些出乎意料的回答——

　　“不……只是，有些不习惯，别人的气味。”

　　面无表情的面容直直地注视着因为听到这句话而有些呆愣的夏木，一双清澈的冰蓝色眼眸里并不是毫无神采，只是如同深潭一般的平稳沉寂，并且不夹杂着任何情感。

　　他只是在直白的叙述着他的想法而已。

　　这个认知立刻让夏木的错愣化为了歉疚，有些心疼地注视着依旧毫无表情反应的神奈片刻，抬手，覆上了他那一头杂乱的银发，随手揉了揉。不过在这期间，夏木似乎又发现了什么似的，略发惊奇地问道：“为什么没有留长发？”

　　夜兔族的男子一般都是留着长发的，虽然并不至于长到碍事的程度，但是也不清楚这个习惯究竟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不过，无论是怎样的夜兔男子，一般都是留着长发的，大约及肩的长度。

　　“……”神奈稍稍仄歪了一下头，似乎很是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子，片刻后，才轻声回应道：“她不允许我留长发。”

　　不允许，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令夏木原本舒展的眉头立刻紧锁着，却也并没有对神奈有什么不悦，只是在仔细地观察着神奈的表情。

　　那种沙哑而又稚嫩的声音里没有一点不甘，只是平淡的在叙述着这个事实。至于表情，就更不曾变动过一下了，几乎除了眨眼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要别人不和他对话，那么神奈就会一直保持着安静，简直就像是个人偶一般。

　　不过，神奈看起来也并不是故意所为。似乎只是从小到大的习惯，习惯了保持着安静，习惯了这种淡淡的对待别人的态度。但是这种性格，对于一个夜兔而言，实在是无法让人喜欢的起来。

　　只是，就算是不太喜欢，却也绝对不会讨厌。神奈的这幅样子，也只会让夏木觉得有些心疼，更是觉得露雅是在报复他，才会将神奈教导成这种与世无争的静。

　　对于夏木复杂的眼神，神奈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感到很难理解罢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对方就在用这种目光看着他。有些不适，却也没有表露出一点情绪来，只是维持着那副淡然的态度而已。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没有，反抗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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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途并不远，不过也不是很近，过了好一会儿，夏木才带着神奈有些姗姗来迟地到达了目的地。夏木似乎是有些担心神奈现在的状态，于是将手覆上了神奈的头，温热的掌心轻轻地拍了拍神奈。

　　只是神奈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情况下的慌乱，冰蓝色的眼眸里并没有对于夏木的感激，只是淡漠地扫了夏木一眼，又回过头去，直视着前方。而夏木自讨了个没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收回了放在神奈头顶的手。

　　星海坊主注视着这一幕，心里对神奈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有些恼火，但是夏木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所以才按捺了下对于神奈的不满。

　　纯白色而又较为长的旗袍被风吹起了不少，在风中飞扬，夹杂着空气中弥漫着的一种香气，使得一切都显得分外的寂静与美丽，平静的恍如隔世。但是神奈却能够嗅出掩藏在这些气味下，最深处的血腥。也正是因为这抹血腥的气息，他才得以回过了神。

　　十分精致的建筑物，木雕的窗子，别具一格的工艺，都彰显着这里的主人的身份不容小视。在夜兔横行的星球上，能够住上这样的房子，有着这样安静的庭院，毫无疑问说明了他们的强大。

　　一缕幽香，沁入心脾。

　　只是，恰在此时，一个女子带着身后的一个男孩走出了屋门，向他们走来。那个年轻的女子虽然面色很是苍白，却带着一脸温柔如水的笑容，这令神奈感到了有些恍然。

　　女人也是不同的吗？至少，那个女人就从来没有这么笑过。

　　“老公。”温婉的声音很柔和，如同清泉，仿佛能够令心情也一并放下来一般。女子在看到星海坊主的时候，眼底里的那抹高兴没有丝毫的掩饰。随后才注意到了星海坊主身后的夏木，露出了一些尴尬的表情，一闪而过，笑了笑，似乎是想要掩饰自己刚刚并没有注意到夏木的失误。“夏木，欢迎回来。”

　　“谢谢。”夏木的笑容依旧和刚才没有什么两样，但是神奈却很清楚，他的笑容里夹杂了一些隔离。微微歪了歪头，冰蓝色的眼眸里依旧没有什么情绪可言，却像是在打量一样注视着夏木的目光，使得夏木不禁失笑了几分，又再次将神奈的头发揉成了一团乱。

　　“雪如。”星海坊主并没有注意到夏木的疏离，只是有些怜惜地注视着女子。“你又瘦了。”

　　“啊拉，你注意到了吗？”雪如有些俏皮地笑了笑，苍白的脸色似乎也因为这样的笑容而显得不那么刺目。“本来还以为你不会注意到的……我最近又忘记好好吃饭了，对不起。”说罢，稍稍带了几分歉疚地垂下了头，只是吐了吐舌的活波说明了她的想法。

　　“哎，你啊。”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雪如的头，星海坊主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没有减弱。“每次都要我来提醒，难道不知道身体是自己的吗？”话虽这么说，却并没有过多责怪雪如的意思，只是心疼雪如的身体而已。

　　神奈直接无视掉了这对缠绵的人，看向了站在雪如身后的男孩子。

　　对方有着和他一样的冰蓝色眼眸，却蕴含着和他完全不同的情感。神奈很清楚自己的淡漠，却从未看到过像他一样的眼睛——似乎是无时无刻不在酝酿着战意一般。

　　而对方也很明显地感受到了神奈有些打量的目光，冲着神奈笑了笑，只是那抹笑容里包含的情绪，除了挑衅外，完全没有一点友好。

　　不过神奈只是稍稍泛起了一些疑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回忆起了夏木和星海坊主昨日的话语，眼眸微敛了几分，遮蔽住了一闪而过的情绪。

　　神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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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星海坊主自然是和雪如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不过被两人晾在一旁的夏木看起来显然是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平静地注视着这两个人之间的热络，而一直被雪如拉住坐在一旁的神威倒也没有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只是目光却一直聚集在了神奈的身上，没有移开。

　　有心让神威和神奈成为朋友的夏木很自然的注意到了神威对于神奈可以称之为“好奇”的情绪，于是起身，“哥哥，我带着神威和神奈出去好吗？”

　　星海坊主的注意力才放到了夏木身上，有些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对于自己忽略他的行为也颇为过意不去的样子，最终却也只是点了点头。

　　道歉之类的话语，不适合他。

　　“走吧，神威，神奈。”夏木转过了头去，冲着神威笑了笑，只是对方并没有什么想要理睬他的样子，视线从未从神奈的身上移开过，闪烁着饶有兴趣的目光以及……一丝挑衅。

　　神奈淡漠地轻瞥了神威一眼，面无表情地起身，缓步走到了夏木身旁。动作并没有一点失礼的地方，只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仿佛是在诉说着“生人勿近”一般，阻碍了夏木更加亲近的一些动作。

　　而神威也跟在了神奈身后站起身，很自然的走到了夏木的另一边，却依旧一言不发。清澈的冰蓝色眼眸里只是注视着神奈一人的身影。夏木倒是觉得很高兴，毕竟神威也很难得的会对一个不相识的同龄人这样的感兴趣。只是神奈却对神威这样的目光感到了几分不自在，但是也没有言明。

　　向他人表述出自己的情绪转变，对于神奈而言，是极为少有的。他更擅长的是如何判断他人的情绪，而对于自身，通常是很难察觉到自己的变化的。

　　于是，相对保持着沉默，夏木带着两人离开了屋内，走到了后方的庭院里。

　　庭院里有着一棵很大的樱花树，粉白色的花瓣落了一地，随风而散。若有若无的香气蔓延在了四周，虽然微弱，却也令人感到了几分惬意。微凉的风很是轻柔地卷起了散落在地的樱花瓣，缓缓地吹拂着。

　　感觉到了有几片花瓣似乎坠落在了头顶，神奈稍稍歪了歪头，但是花瓣却并没有随着他的动作而掉下来。于是，只得任由花瓣一直粘在了头发上，虽然有些不舒服。

　　而神威恰好注意到了这一幕，没有等神奈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立刻伸手摘下了头发上的花瓣。

　　没有反应过来的神奈只是略发茫然地注视着神威灿烂却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笑容，同时，第一次，神奈有些讨厌起了自己那头凌乱的银色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