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血腥蓝

5、P5

　　看过的书不少，但是真正能在脑海里留下印象的句子不多，其中包括痞子蔡那本榭寄生里的“我一个人的时候不寂寞，爱上你以后才觉得寂寞。”之所以作者连同书名都记得，完全是为了这一句话。
　　上午9点开始下雨。
　　拉开窗帘，也只能看到对面的房子，一个个黑的窗口，以及夹杂在其间的雨。虽然所有的门窗紧闭，意识里也隐约嗅到了湿漉漉的气息。每当这个时候人总是容易思绪万千的。我忽然尝试打开面前的窗户，却怎么也推不开……大约太久没开过，已经锈死了。
　　我重新坐下的时候，眼睛忽然湿润了。

　　在这个城市里每天上演着老套的故事，我身在其中，也不可免俗。每天上班，下班，过着千篇一律的日子。爱情在我的身边数度上演，又总是擦身而过，我工作的地点和性质，决定了我可以扮演一个默默无声的旁观者，我以这样淡漠的姿态站立在那里，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有人说我很亲切，有人说很喜欢我的笑容，喜欢我的气质。对于这些赞美，我只是微笑，手不曾停下过。有不少人，借着酒劲或是这样的气氛和我攀谈，说着说着无非涉及到自己的烦恼，我只要点头就可以。人无非是想找个倾诉的对象而已，况且来这里的人，大多都寂寞。对于我的工作，我是喜欢的，对于客人们我保持着职业的礼貌，但是这什么也说明不了。

　　我微笑并不代表我亲切，我少语也不代表我气质。
　　只是除了微笑，我什么都不想去表达。其实和人沟通是很累的一件事情。
　　只要站在一边微笑着，旁观着，就足够了。
　　我从来不以为爱情能发生在我身上。我以为听过见过太多太多关于爱情的败落收场，我无法也不至于会身陷其中。但是我只不过是个俗人而已。也许仅是现实生活中的接触很难有人会爱上我，因为我自觉或不自觉地拒人。很少有人能洞察我真实的一面，假如出现在小说里我永远成不了第一男主角，我大概会是那种被女主角喜欢上的人，但是，永远不会被爱上。

　　有人说文字能够从某种程度上反应出一个人的内心特质，以前我也是这样相信的。我的文字通常很凌乱，也欠缺些逻辑性，只是偶尔写写东西，却总也成不了型。但是我很喜欢看小说，也特别憧憬那些能够自由驾御文字的人。按照斯蒂芬．金某本小说里的观点，有些人生来的使命就是为了写出那几本小说，所以写完了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这说法和他的多少有些相似。当初会对他有好感，主动找到他的□□和他攀谈，甚至于鼓起勇气要和他见面，一切都因为我喜欢他的文字。也许通过纯文字的交流我可以稍微随心所欲一些，起码，我可以用我这凌乱的文字告诉他，我喜欢他的小说。我可以用稍微活跃的口气和他说话，不至于因为我现实中的寡言而陷入冷场的尴尬。但是，这一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因为爱情这种东西是会上瘾的，一旦自以为获得了，就会难以忍受失去的滋味。也许我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该触及爱情，不该会多余的幻想，虽然当时一切都是难以控制的。

　　我曾经爱过的第一个人。不知为什么现在又重新想起。眼泪流进嘴里，舌尖尝到苦涩的时候我才明白，其实那种感觉从来不曾离开过。我一直假想我可以彻底遗忘，回归过去平静的生活，但那不过是自我麻痹。深植心间的种子早已破肉而出，绽放出荆棘重重缠覆住我破裂的心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花？那花一定很美吧。
　　我望着窗户上映射出仿佛在雨里碎裂般我模糊不清的影子，嘴角上扬起一个微弱的弧度。

　　其实我还是想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