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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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当这段冗长的旅程终于要划上休止符的时候，游星也说不上自己是否终于松了一口气。
“彩虹龙的能力，是成为连接不同时间与空间的桥梁。来吧，在这里将你们的想法传达给它。”
约翰这么说着的时候，整个图书馆大厅的灯光忽然晦暗起来，透明的拱顶之外浮现起巨大的虚影。它扇动着白色的翅膀，发出破空的鸣啸声。
——想要回去。但是回去之后呢。
在知道杰克与[paradise]存在着的联系之后，游星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切绝对不能够对当事人提起。
关于[paradise]，海马告诉游星的并不详细。
在未来的时代，那个组织究竟是否知道杰克的身世？种种迹象表明答案是肯定的。而且对方绝对知道得更多。
“在想什么？”杰克的声音冷不防打断了游星的思绪。
“……没什么。”游星马上矢口否认。
彩虹龙身上嵌着的七种色彩顺次亮起，汇聚成白色的光线蔓延开来。眼前的实景逐渐被耀目的光所取代。
“这种时候，是不是该说再见呢……”杰克的唇角不期然浮起一丝笑意。
“不必了，老实说，我真不希望和你们再见。”约翰愣了愣，随即也露出了笑容。
“啊……也对，任何人说到底都应该呆在属于自己的历史里。”杰克倾起身子，朝着约翰微微颔首，“……非常感谢。”
在游星的记忆里，杰克如此郑重地对一个人道谢，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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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龙的力量安全地将他们送至新童实野的决斗学园。在走廊上着陆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都长叹了一口气。
一切都没发生似的，远远地能望见为了学园开放日而忙碌的学生们。
“看来在这边的时间并没有过多久。”杰克查看了随身带着的通讯工具，全部正常。
“…杰克为什么会在约翰先生那里呢？”游星将一直存有的疑问说了出来。
“要说的话…我在半路遇上了一个旅行决斗者，他告诉我‘去找北方分校拥有彩虹龙力量的人’……大概就是这样。”被问及的时候杰克一反常态地吞吞吐吐，“后来那个以前辈身份自居的家伙，却指使我整理了三天的图书。”
杰克一副吃瘪却没有途径发泄的样子让游星忍不住笑了。“能使唤King干活的约翰先生，真的非常厉害啊。”
“……你到底向着哪边的啊。”杰克不满地用手指点着对方的额头。
“但是……能再次见到杰克，真是太好了。”游星却答非所问。他忽然有了一种感觉——就好像在狂风中摇曳的风筝落回了久违的土地一样。
杰克望着游星的表情有些诧异。虽然他一直都确信自己在这家伙心中占有相当重要的一席之地，但是究竟是有多重要，却从没有确认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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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杰克再次去往地下室查看，那里却变成了永久关闭状态。而这之后普拉西多也没有再出现，向秋问起的时候她甚至疑惑地反问“普拉西多到底是谁”，就好像之前那些地狱魔鬼补习统统不存在了一样。
如果不是手腕上由普拉西多造成的掐痕，众人的反应差点让游星也认为他所遇到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梦境。不过所幸杰克的记忆是与他一致的。
“感觉……就好像历史被篡改了似的。”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靠在沙发上休息的游星又开始思索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不过这样没头没尾地伤脑筋其实除了平添烦恼之外也没多大用途。
“似乎除了我们之外，其他人的记忆都改变了。”杰克双手架在沙发靠背上，仰头盯着天花板。
从过去世界回来之后，他们周围就开始频频事件不断。例如WRGP开幕前夕的庆功宴上，莫名的袭击以及随后出现的戴着墨镜的神秘人物，就非常让人在意。
“话又说回来，到底为什么会忽然回到过去…游星，你有什么线索吗？”杰克发现游星没有反应，索性追问道。
唯独这件事情——完全不想面对啊。游星不小心流露出来的苦恼神情并没有逃过杰克的眼睛。
“不管怎么说，现在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现下要紧的果然还是——”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感到视线被一片阴影遮蔽住。
杰克不知何时来到他跟前。被熠熠闪烁的目光注视着，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注意到此时自己正被一双修长的手臂困在沙发一角的狭小空间里，游星面带疑惑地扬起眉。
“为什么自从回来之后……每每说到那次时空旅行，你都那么想把话题转移开呢？”
“诶？没这回事…”完全不擅长说谎的游星不由得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尽管那样无济于事。
“有事情瞒着我吧。”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杰克自信对于游星每一个小动作所代表的含义了若指掌。
眼神游移，轻度的不安；说话的时候尾音微妙地放轻，说谎的征兆；如果接下来推说有事情的话，那么当事人就的的确确有心事了。
“呃，我忽然想起设计图有地方要修改，让我——啊……”游星的逃脱没有成功，杰克不给当事人站起来的机会，直接用力将他按回了沙发。
“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不，杰克…不是那样的……”比起吵架或者干脆打一架，游星显然拿这种情况更加没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英俊的脸不断逼近。
不妙的预感为时已晚，游星挣扎着不让他们的距离越来越危险的推拒宣告失败，杰克抓住那双不肯配合的手，欺身吻了上去。
游星觉得一时间天旋地转，这个带有一些强硬意味的吻让他迷了心智，当彼此都喘息着分开时他发现，杰克已经抓着他的腰，将他压在柔软的沙发上。
但是接下来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沉默地注视着身下的人。游星勉强平复了由深吻带来的气息紊乱，这样的姿势使得他不得不去看着对方的双眼。
“抱歉啊，游星。一直都没有机会这么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能为你分担些什么。”
“怎么会……我们不是曾经并肩作战，拯救了这座城市吗？而且……”
“我指的不是那些。”杰克轻声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虽然你总是说着‘羁绊’之类的东西，可是事实上却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力承担。”
“那是因为——”
“我知道，你不想让重要的同伴涉险。可是我所知道的‘羁绊’——”杰克逐渐将脸埋在对方的胸口，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徐缓，“——并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彼此互相珍惜的心情。”
“……我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一直以来，也很让你伤脑筋吧。”过了很久，游星似乎是有些自嘲地笑着，“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他犹豫着，手指攀上了杰克的脸颊。骄傲如他，何时也有了这种表情呢？虽然他们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可是两个人中间却永远隔着无形的屏障。
既触碰不到，也无法看清。
——我的存在如此令你不安吗？
游星努力地支起身子，尝试着想要回应刚才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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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有戏剧性且不那么顺利的，从楼下传来引擎声到那声高亢愉悦的“我回来了”到木楼梯上传来“登登登”的脚步声，前后不过一分钟，却足够让场面整个改变。
“诶~真是难得啊你们都在——呃，你们怎么了…”乌鸦提着塞满了的购物袋站在楼梯口，与此同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钝器倾倒在地上的闷响。
“啊…克罗，这么早就回来了。”游星尴尬地坐在沙发上和乌鸦打招呼，而杰克却是从地板上爬起来的，对此他的解释是“在沙发上睡着了不小心滚下来”，然后捂着胸口回房间去了。
当然，善良单纯的乌鸦并没有（其实是懒得）去追究这其中的种种不合理性，他顺手递给游星一封信。
“咦？我的？”游星接过去，发现信封上的文字非常难得地是手写的。而邮戳盖显示这封信来自西部的一个小镇。
乌鸦打算叫游星一起把采购的东西整理一下，但游星却忽然间站起身来，手里紧紧地捏着已经拆封的信件。
“怎么了？”乌鸦发现游星的神色不大对劲。
“抱歉克罗，我现在得立即出发。”游星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外套。
“都这个时间了，你要去哪？”
“童实野以西……数百公里……冲突镇。”游星与其说是在对乌鸦解释，不如说是在喃喃自语。
“诶？怎么了？信上说了什么吗？”
“这封信上说……鬼柳还活着。”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