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星碎{Transformers同人}》BLip

7、第二章 一

　　第二章The Last Innocence

　　一

　　因为贵族抓捕行动，神思大学被迫关闭，整座神思新城都陷入了恐慌和凝滞的状态。
　　奥利安和迪恩搬了家。奥利安决定找份工作。他的学业才读了一点儿就荒废了，他不再是学生，不再享受大学的保障待遇，必须自己动手干。
　　奥利安在上网，他的目光凝固在一张网页上，有些涣散。
　　这是他们被赶出学校的第三天，这期间他们喝着廉价的淡能量液，浑浑噩噩地度日。
　　“你在想艾丽尔？”迪恩沙哑着嗓音。
　　“没有。”
　　他回过神，干咳了两声，伸出手指点了点屏幕右上角的关闭键。接着他翻阅搜索网页，将滚动条往下拉。
　　窗外在下雨，天地间是连成一片的灰色和混沌，连续不断的嘈杂声填充了窗外的世界。他们讨厌这样的天气，因为这时他们的身体往往感到不适。沉重，疲惫，潮湿。
　　“嗯。”奥利安像在认同什么，突然出声。
　　迪恩表情木然，继续看着游戏网页。突兀的吭哧吭哧的配音。
　　他对自己的未来漫无思绪。《荆棘》还没有看完，他还不知道桑德拉有没有嫁给卡腾•瑞；他写给隔壁班克劳丽娅的情书还没有得到回信；他还不知道艾丽尔有没有那么一点儿喜欢他哥哥；他还满心希望能当一位指挥官——就像奥利安说的那样。他对生活充满了希冀，但三天前的那场浩劫粉碎了一切，过去，抑或是将来。
　　他的微积分不在老师的指点下依旧没法自学；他到现在还弄不清塞伯坦古代史；学生会始终没有通过他申请入会的请求。
　　他害怕。他害怕风起云涌，害怕乱世。他还太年轻。
　　“迪恩，快跟我去铁堡公共档案馆，”奥利安欣喜地说，“今天招聘就要结束了，我想我们能去试试。”
　　“你自己去吧。”
　　奥利安转过脸。“你没事么？”
　　“……没事。你去吧。”
　　“那我走了，你别随便出去，有事叫我……”奥利安起身理了理东西，声音飘远。
　　迪恩趴在桌前，闭上眼。他很累。

　　眼前是熙熙攘攘的公交站台，人群推搡着、挤压着，锈蚀的柴油味儿钻入奥利安的鼻腔。那是穷人们标志性的味道。他不明白为什么铁堡中心也会有这么多穷人，一切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没有钱，只能坐免费的公交班车。那几班车通常都挤满了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的军品，无论是矿工、码头卸货员还是工地上的苦力。他们浑身是显示着他们身份的污渍，一脸的厌烦和下流。那几班的公交车司机也总板着一张脸，好像当初为了高薪拼命争取这个饭碗的人不是他似的。
　　奥利安在拥挤的人流中上了车，他崭新鲜亮的装甲已经沾满了污渍和机油，以及渗透到电路里的雨水。他觉得自己已经生锈了。
　　他抓着一根油漆剥落的杆子，努力在司机横冲直撞的车技中保持平衡——事实上根本不用，他的四周都是人，全都紧贴着他，他们互相之间已经形成了对方的靠墙。
　　他看向不远处的人群，所有人都肮脏不堪。他看到人群中有一个和他一样年轻的男孩，好像也是个学生。那个男孩长得挺漂亮，有一双充满灵气的红色眼睛和一对令人羡慕的机翼，即使被人群挤得灰头土脸的。奥利安推测自己也差不多。
　　突然那里响起一阵骚动，有男人的唏嘘声，女人的起哄声，小孩的笑声。那个男孩被一只大手往后一捞。他蹬起腿来，有一个男人下流地说：“让我摸一把嘛……别害羞……”
　　奥利安绷紧了神经。接着那个男孩站了起来，神色恐慌。那只脏兮兮的大手又冒出来了，这时奥利安可以看到那个男人——淡黄色的涂装，以及一张讨人厌的脸。
　　“斯图，你怎么男女通吃——”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来，身后有两个人哄笑。
　　突然背后有人摸了自己的腰一把。奥利安回头，看到一个军工。他抬起头对奥利安咧嘴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肮脏的欲望。
　　他在心底暗骂。他以后死也不会坐免费的班车了。
　　那个男人却又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奥利安浑身发烫。他倒吸一口凉气，挣扎开那只手，挤到公交车的后门口。他要下车了。
　　一瞬间他又看到身旁很多军工不怀好意的眼神。他等门开的一刹那跑了出去，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新，雨后的天空格外纯净。他如临大赦。
　　“嗨。”身后飘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奥利安回过头，是那个年轻的男孩，他看上去有些狼狈，背后两扇机翼上被蹭下了些红油漆。
　　“……嗨。”
　　“你怎么会坐这班车的？你不会是穷人。”他的红色眼睛闪烁着。
　　“我本来在神思新城念大学，后来因为贵族抓捕，学校倒闭了。”奥利安苦笑。他找了下方向，便开始走。男孩一直跟着他。“你和我一路？”
　　“啊，……是的。”他怔了怔，随即笑了。
　　“你去哪儿？”
　　“启蒙广场（The Forum of Enlightenment），”他说。
　　男孩一直逃避着奥利安的眼睛，这让对方有些困惑。奥利安开始怀疑起来。
　　“你以前在哪儿上学？”奥利安问。
　　“我在C-12矿当矿工，”他回答。
　　“噢，可你年纪很小……”
　　“你们都这么觉得。但事实上，矿井里到处是未成年TF。”
　　“怎么会这样？”奥利安皱起眉，“铁堡政府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男孩讥讽地笑了一声，“他们既然可以违背当初的誓言，又为什么不能顺带再从我们身上剥点什么下来？铁堡政府可是全半人马星系出了名的无耻，”
　　“违背当初的誓言？”他觉得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我是新员，工友不怎么跟我说。”
　　奥利安走到一个街口时停了下来。他望向一个招牌，偌大的店门，写着“铁堡公共档案馆”。一旁招聘管理员的信息被雨水渗漏得模糊。
　　“我到了，”奥利安笑着。
　　“呃……你是去应聘吗？”男孩抬起头问道。
　　“不错，”
　　“真好。”他的目光凝固在对方的蓝色眼眸上，喃喃道。
　　“什么？”奥利安看着他。
　　“没什么。”
　　男孩站在店门口，目送奥利安进去的身影。他羡慕每一个民品，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勇气和民品交谈起来的。也许是刚才在公交车上的事冲昏了他的头脑。
　　“噢，我叫奥利安•派克斯，”对方回过头，抛来一个微笑。
　　“啊……”
　　男孩一直愣着，半晌他才回过神：
　　“我叫红蜘蛛（Starscre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