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付丧神篇 ...
-
“怎么样才能变强？”
当粉发蓝眸的女孩顶着日轮刚给她梳的小辫子，跑到月咏面前说出这句话时，月咏吓得差点把烟杆掉地上。
“……哈？”月咏露出了‘是不是我听错了’的表情。
“要怎么做才能变强？”嘉音重复了一遍。
女孩仰着脖子，剔透的蔚蓝眸子注视着月咏。
“……”月咏一脸复杂，“你已经够强了吧？”
这可是大实话，谁家七岁的孩子能像这个小姑娘一样一拳砸晕黑熊啊！
“不够。”
嘉音认真地回答。
月咏：“不，完全够了，真的。”——你只是个身高不足一米二的小不点，要有多强才满意啊？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连条小狗都打不过的好吗！
嘉音想要变强这件事，月咏完全不想管。虽然客观上现在仍是自己比这孩子强很多，然而从根本上来讲，这孩子有一半夜兔那个怪物种族的血脉，另一半也丝毫不逊于夜兔。就算现在嘉音还是个纯真的小孩子，月咏也一点都不希望自己亲手促使新一代小怪物成长起来。
父亲那边暂且不提，嘉音的母亲曾在吉原暴走，给月咏留下了相当大的心理阴影，即便过去了很长一段日子，也不能说阴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月咏坚决不管这件事，坚决无视嘉音期盼的小眼神，嘉音却并未就此放弃。
平时闲着也是闲着，粉毛小女孩当起了百华队长的小尾巴，成天跟在月咏身后满吉原地跑。月咏的身手是忍者学派的，身体轻灵善于隐逸，本应该很容易就能甩开嘉音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起作用。
嘉音每次都能跟上来，哪怕一度甩开，过一会儿月咏又会发现嘉音出现在身后，简直让月咏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被装了GPS定位。
默不作声当尾巴的做法嘉音也曾用在血缘上的父亲身上，虽然那个人并没有特别受不了的样子，直接将自己无视了个彻底，最后还是在受不了的旁人（高杉）强行提点下听了一句话。
那时候因时间紧迫，嘉音自己也是焦躁不安的，现在没有这个顾虑，便能十分冷静而平稳地跟梢月咏。
坚持了三天，月咏终究还是受不了了。
“呵呵，这么可爱的小跟踪狂，不是挺好的吗？”
日轮一边笑着说，一边顺手撸了下嘉音的头毛，女孩也乖乖地站着不动任由大家长摸摸头。
“跟踪狂就是跟踪狂，有什么可爱不可爱的？”月咏对这个逻辑相当崩溃，本来她就不是什么脸皮很厚的角色，再说本来就合法住在自家，那孩子算哪门子的跟踪狂？
“唔。”
嘉音无辜地对月咏眨了眨眼。
“唉……算了。”月咏没辙地叹气，还是趁早认命吧。
“先说好，我擅长的训练方式并不一定适合你。”
月咏身为吉原自卫队百华的首领，几乎所有百华成员的培训都是她一手负责的，看整体实力并不薄弱的百华就明白，对于教人增强武力值的方法月咏是很擅长的。
训练方法是有恰当和不恰当之分的，百华全是女人，刚好忍者的身法大部分以轻巧为主，月咏将忍者的修行方式稍作调整教与百华，这样的做法大多数时候都是适用的。
但月咏实在不觉得百华的训练会适合嘉音。百华走轻巧的路子是因为女性在力量方面天生弱势，因此最好用灵巧度和技巧弥补。
嘉音本身拥有夜兔的血统，纯粹拼力气七岁的她甚至比成年男性还要强一点，走百华的路线反而是糟蹋优势的浪费行为。
而且月咏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日常的训练我待会儿给你列个清单，现在先解决武器的问题。”
嘉音&晴太：“武器？”
听说月咏被缠了几天终于放弃挣扎，晴太兴冲冲地跑来围观他月咏姐教嘉音训练。
月咏点头，“想走百华的路子就先想想要用什么兵器吧，如果你还是选择赤手空拳，我可没法教你。”
百华毕竟走的忍者风，基本没听说过忍者还能舍弃道具打肉搏的。
月咏全身藏了不知多少苦无，至少从来没见她的苦无扔完过。百华又有所不同，大部分人都做不到像月咏那样随心所欲地扔苦无，因此使用武|士|刀和薙刀的人不少。
随便找了个百华的成员借了把薙刀，月咏又从袖子里抖落两三把苦无交到嘉音手里。
“先找找手感，目标就……”月咏环视一圈，指向空地另一头的树干，“那棵树好了。”
“月咏姐，一上来就那么高难度啊？”晴太看了看这个距离，被借了薙刀于是便顺势待在旁边围观的百华成员也有同样的想法，对于初学者来说太远了吧？
“你们看着便是。”
准头另说，这个距离对嘉音一点都不难，这可是能把一整头成年黑熊从远郊拖回吉原的可怕女孩，这份力气用来投掷苦无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嘉音在月咏的指导下调整了握住苦无的姿势，站在离树干十来米的地方，抬手将苦无掷出——
“呜啊！”晴太惊叫了一声，顶着一头黑线嘴角抽搐地回头，看见了钉入砖墙的黑色苦无。
刚刚嘉音将这根苦无脱手后，苦无直直飞向晴太，几乎是贴着耳朵擦了过去。
“是脱手的时机不对吗？”对晴太冷汗直流视而不见，月咏淡定地道，“再来几次，记得放手得早一点。”
嘉音点头。
接下来上演的是晴太的歌舞杂技剧（？）。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晴太惨叫着，身体拗成各种姿势躲避飞来的苦无，眼看有一把躲不过去，围观的百华急忙拉了他一把。
扔完苦无，嘉音停手看向月咏。
“奇怪，脱手的时机很正确啊？”月咏沉思。
“为、为什么……”晴太快要哭了，“为什么会偏了超过九十度朝我来啊嘉音！！！”
“我不知道。”
嘉音侧头看着晴太，眨眼。
“抱歉。”
对于嘉音扔出的苦无无端偏离目标这一现象，月咏突然较真起来，经过几次实验比较之后……还是没能明白为什么会歪，不过至少总结出了规律。
简而言之，远距离的攻击一定会偏离，简直像有什么不明引力吸引着嘉音扔出去的东西跑歪一样。
“……不然你还是试试薙刀吧。”月咏郁闷地咂了咂嘴，虽然早有预料给嘉音训练不会多顺利，没想到头一个败在了这种小事上。
嘉音十分听话地拿起薙刀……一瞬间违和感爆棚。
薙刀这种长兵器，竖起来比穿高跟鞋的百华们还要长。以嘉音的力气虽然拿起来不费劲，但薙刀算上刃和柄的整体长度几乎是她的三倍，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正常使用的样子。
即使战斗的时候能好好使用，这个长度差也无法随身携带啊。
同理长太刀也是差不多，事实上就连苦无，七岁女孩小小的手掌拿起来也是很难的。
……所以说小孩子乖乖玩泥巴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想要变强啊！？
“刀……”
嘉音见月咏一脸很想弃疗之意，索性将薙刀还给百华，若有所思地喃喃了什么，随后问月咏：“哪里能弄到？”
月咏：“哈？”
“刀。”嘉音道。
“刀的话百华的武器库里就有很多。”前任和现任主人是好斗的夜兔，吉原并不缺武器，然而大概长度都不适合小孩子用。
“卖刀的地方。”嘉音睁大眼睛看着月咏，“在哪里？”
这孩子的重点是不是已经从变强歪到武器上去了？
月咏仔细想想，能让她放弃变强的想法也好，至于让一个孩子拿着武器……夜兔族的小孩拿不拿武器都一样危险。
于是月咏决定把锅丢给别人。
“江户有一家店，店主是你母亲的朋友。”
※ ※ ※ ※ ※
刀锻冶。
“呃，你再说一遍。”
店主村田铁子看着站在面前的小女孩，一脸不敢置信。
“你母亲是谁？”
“妈妈叫由罗。”像是误解了铁子不敢相信的原因，女孩蹲下来，用木棍在地面上一笔一划写出母亲的名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铁子没记错的话，由罗今年还不到十九岁，这个小女孩虽然年幼，但怎么看都有六七岁的样子了啊！
“你，莫非是由罗领养的？”
铁子猜测地问，却想起了上一次歌舞伎町内乱的危机中，看见过的这个女孩战斗起来的身姿，当时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想不起来为何眼熟。
现在听到这个叫嘉音的孩子自称由罗的女儿，再仔细一想，那个大开大合的战斗风格和由罗还真的挺像的。
嘉音摇了摇头，为了以免铁子误会，还是说明道：“血缘上来说，妈妈和我是亲生的母女，但我并不是以寻常方式诞生的，所以——”
不必嘉音继续说下去，铁子基本能想到背后一定有个很复杂的故事。两年多的朋友不是白当的，虽然未曾亲眼目睹，由罗的人生有多神奇铁子是很清楚的。
铁子打量了一下嘉音，外表和说话的口吻乍一见都与由罗毫不相似，但或许是女人的直觉作祟，铁子觉得这个孩子本质上应该和由罗很像。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
——比如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什么事？”铁子不觉得自己这里有什么会吸引一个七岁的孩子。
“我想找……”嘉音话未说完，视线被铁子放在锻造台上的半成品吸引过去，“那是什么？”
铁子回头看去，“啊，那是我锻到一半的短刀。说起来很巧，是你母……由罗用过的刀。”
平心而论，将十八岁的友人说成母亲，铁子实在说不出口。
“妈妈用过的……？”
见女孩眼中满是好奇，铁子不禁笑了笑，招呼她过来将半成品拿给她看。
“以前由罗拜托过我帮她做一把趁手的刀，结果被她弄坏了很多啊。”铁子回忆着，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真是的，到底怎么做才会接二连三地把刀迅速弄断啊？”
“那、这是？”
“勉强幸存下来的一把，只是刀身有些裂痕，重铸之后应该能用。”
短刀上的裂痕是从内从外同时产生，这让铁子极其好奇由罗到底是怎么用刀，才能把好好的刀搞成这副样子，可惜不知为什么由罗坚定地拒绝了铁子的围观请求，到现在铁子也不得而知。
“……”嘉音捧着平凡的短刀盯着看了一会儿，抬头问铁子，“完成之后，可以给我吗？”
“可以是可以，反正由罗也不要了……”
铁子这么说，却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色。
“？”
“我的材料不够了，可能要等一阵才会完成它。”
嘉音：“只是材料？”
铁子点头：“只是材料。”自己的锻刀技术已经十分娴熟，这把无甚特殊的短刀之后要怎么锻并不存在瓶颈。
“那、”
嘉音将刀交还铁子。
“——我去找。”
……
万事屋老板无语地看着坐在待客沙发上的小丫头。
“你要找锻刀的材料就去找啊，来我这里干吗？”
“去哪里？”跟铁子包下了材料收集任务，嘉音为去哪里找犯了难，毕竟这又不是打游戏还有任务提示啊。
“材料市场之类的？”穿成家庭主妇装打扫屋子的新八道。
“大姐居然会用刀，连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阿鲁。”神乐盘腿坐在沙发上插了句嘴。
神乐没见过由罗用刀战斗，倒是借用过妈咪的伞充当武器，夜兔的伞是钝器的用法，和使刀完全不是一回事。
银时：“那可是草帽一伙出身的怪物少女，会三刀流不奇怪吧？四刀流也不在话下才对！”
新八：“不，谁也没说由罗小姐是三刀流，你擅自加一把刀干吗！”
“那就八刀流阿鲁。”虽然没见过，神乐觉得大姐身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翻倍又是干吗而且是在四的基础上翻了个倍！”
“材料市场在哪里？”
嘉音丝毫不读空气，果断地截断了新八的吐槽。
“材料市场我记得是……”
“太甜了！”银时又大声截断了新八的回答，“太甜了啊！”
“什么太甜了啊？”新八感到莫名其妙。
“你们觉得材料市场就能满足了吗？”银时痛心疾首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追求了吗？！想起来啊！快想起年少时成为勇者拯救世界迎娶公主的妄想吧！”
“我现在还是正值芳华的可爱美少女阿鲁，再说我也没打算娶澄夜酱。”
“你用‘妄想’这个词明明是对前面描述的那些充满蔑视吧？！”
遭到神乐新八鄙视的银时继续飙演技：“这不是重点！你们满足于普通材料制造，商店里几百金币就能买到的制式武器吗？成为勇者之人当持圣剑，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吗！”
“我不要圣剑……”只要妈妈的刀。
看穿了嘉音的不配合，银时嗝都不打一个接着胡说八道：“选定勇者的神圣武器怎么能是普普通通的材料，少女哟，去寻来最珍（值）贵（钱）的材料吧，那样我便将圣剑赋予你！”
新八：“这都什么跟什么！”
嘉音沉默半晌，憋出一句——
“我不要圣剑。”
※ ※ ※ ※ ※
银时的随口胡扯给年幼的孩子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之后被日轮月咏抓壮丁给晴太补习历史的时候他才知道。
“等等，为什么还会有这场补习啊？”银时拿着历史书坐在晴太对面时还在挣扎。
不挣扎不行，以前文化课基本都是睡过去的，让他教人难度系数太高了！
“什么为什么？只是顺着原作连载剧情，进展到第417话的时候了而已。”
“原作银他妈417话是为了这小子入学才补习的吧？！”银时指着晴太朝月咏喊道，“明明在这部同人里作者把晴太上学的时间搞错了，他之前就已经入学了啊还要补习什么？！”
月咏不以为然地解释道：“所以说，因为作者把晴太的入学时间搞错了，于是就从入学前的文化课补习变成了考前复习。”
“考前复习那种事自己一个人看看书不就完了吗？！现在又不是学年考核的时期，小考随便考考挂科了也无所谓吧！”
日轮道：“可不能小看小考试啊银桑，就是因为作者把晴太的入学时间搞错了，导致晴太的学习进度落下很多呢。”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强调一遍作者搞错了啊！”晴太忍不住呐喊，“连我这个被搞错的当事人都还什么都没说呢，为什么你们要那么激动啦妈妈月咏姐银桑？！”
“好吧，那这个话题略过。”月咏道。
“银桑我是不会为了作者的BUG道歉的！土下座更加想都别想！”
“没人说过要你土下座啊！！”
晴太心累地垂下肩膀。
“为什么只有我要这样啊，与其学历史还不如和嘉音一起向月咏姐学怎么变强呢。”
“所以说我一边提问一边投掷大量苦无……”
银时听到月咏教晴太的方法终于忍不住切换了吐槽模式：“住手啊死神太夫！你想让晴太君死吗？！”
“不会死吧……？”月咏迟疑道，百华队长虽然会读空气却也在某些方面三观不正。
“之前让嘉音帮忙检测了一下教学方式，虽然那孩子一道题都没有答对，我觉得是躲起来太轻松的缘故，于是改成了一边蒙起眼睛躲开苦无一边根据问题找到写着正确答案的纸……”
晴太一听差点哭出来：“我真的会死啊月咏姐！为什么要拿嘉音来做检测标准啊！！”
银时满脸怜悯地怕了拍他的头。
“说起来那个小丫头呢？晴太都去上学了，干脆把她也送去吧，听起来也是个文化课零基础的小鬼，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写作业，互相勉励不是更容易学习吗？”
“嘉音啊……”
日轮和月咏交换了一个眼神。
“实际上我也想过送嘉音一起去书塾，但最近找不到她的人呢。”日轮有些担忧地说道。
“哈？什么情况。”
“嘉音已经一个月没回来了啦。”晴太道，“我都好久没看见她了！”
“准确来说是一个月十二天，也就是四十多天不见踪影了。”月咏吸了口烟管，“吉原尽在掌握之内，之前去地上的时候稍微找了找，也一样找不见她。”
“虽然以前那孩子也曾经一个人在外过夜，但绝对不会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才对……”日轮扶着脸颊，担忧地叹了口气，“那孩子，临走前说是要去找什么稀有矿石，从那之后就没回来了呀。”
“稀有……矿石？”银时眼角一抽。
“说是打造圣剑的材料。”晴太说道，“真奇怪啊，我没见她打过RPG类的游戏，不如说根本没见她碰过游戏机，为什么会有这么（中二）的想法啊！”
“喂，不要以为你放在括号里我就不知道了，圣剑和高达一样都是男人的梦想啊！”
晴太瘪了瘪嘴，“可是嘉音是女孩子啊？！”
“……”不知道，银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万事屋老板自欺欺人地掩住了抽搐的嘴角。
那……那个傻孩子该不会真的去找圣剑的材料了吧啊啊啊啊啊？！
※ ※ ※ ※ ※
嘉音确实出发去找材料了。
虽然对圣剑没有兴趣，但嘉音仍是认同了银时“好刀配好材料”的道理，于是跑到佣兵团的地球服务处打听了江户附近的珍稀矿石场，顺便归还了据说已经过期的通行证书。
“确实过期了呢。”前台小姐和上一回遇到的不是同一个，扶着眼镜仔细对过日期后，给嘉音做了个简单的说明，“这份证书有特约项目，作为通行证虽然过期了，还有别的功能有效哦。”
“情报索取，有吗？”
“有的，提供一次免费情报。”
于是嘉音用这一次的免费换来了矿石的情报，还是把证书退给了服务处。这份证书是妈妈的东西，自己就算留着，用起来也并不是名正言顺的。
明明想要收藏母亲的遗留物，她却意外得并不想将证书留下做纪念，或许是觉得这样的官方文书没有包含感情在其中。
昔日春雨猎人的生存经验非常丰富，一年有五分之一的冒险会在荒芜的星球上展开，因此嘉音从自己得到的少许妈妈的记忆中找出了存在感极高的野外生存指南，准备好必备品之后离开江户，一路前往情报所说的珍稀矿石所在地。
所幸虽然她按野外生存指南做的事前准备，大部分行程还是会穿过有人烟的地方，一边走一边问路总能保证大方向的正确。
其实嘉音迷路的时候迷子级别和母亲一样可怕，但迷路的时候偏少。
她总在关键的时刻迷路，就导致了留给人路痴的印象特别深。
夏洛特最近热衷于骚扰巡警组，偶尔就近去真选组找麻美求投喂（此举受到看佐佐木不爽的真选组副长大力褒奖），很少回吉原。
嘉音见它正乐在其中便没有叫上它一起，只让麻美帮忙告知夏洛特自己要出一趟远门，让它找不到自己的话不要担心。
佣兵团是宇宙组织，所谓“江户附近”的概念与地球人有所不同。这一趟行程嘉音花了差不多两个月，最后在京都的周边得到矿石。
带着最简单的行装，独自从江户徒步至京都，这样的旅行对成年人而言都不是易事。然而一半夜兔血一半海贼血的嘉音没啥感觉，仗着体质超常轻轻松松地来回。
途中不是没有见她一个小孩子而起歹意的陌生人，嘉音贯彻麻美的训导（“遇到坏人不要留情地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没有这么夸张——地安全返回了江户。
（对于自己路上与伊贺忍者之乡擦身而过一事毫无所觉。）
虽然不算非常困难，但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嘉音回到江户将矿石交给铁子后便十分期待起来，连回到吉原被日轮说教（“到哪里玩弄得这么脏兮兮的？快点来洗澡！”）也当成耳旁风。
“别天天来，很妨碍工作啊！”
嘉音期待得过了头，天天往刀锻冶跑，铁子终于还是没忍住，举着锤子把她赶了出来。
被勒令不许去打扰锻刀作业的嘉音在江户街上无所事事的乱晃，听说将军府的戒严已经解除了，不过嘉音对将军府没有兴趣，只是从大门前的马路一晃而过。
然后看到了神乐不知道为什么在河堤旁，和一个高大的原始人（？）拳脚相向。
嘉音站在河堤上默默地围观了一会儿，最后默默地离开了。
……虽然不是很懂什么情况，姑姑看起来还挺开心的样子……嘛一卡。
等待的时间比想象中要长，毕竟要充分利用嘉音拿回来的好矿石，铁子难免要更改一下原来的打算。难得见到这么好的材料，身为刀匠的铁子并不想随意地将其浪费。
一整块稀有矿，从头铸造一把新刀都够了，但嘉音并不想要新的刀，铁子便优先用矿石在由罗用过的刀基础上进行修缮。剩下的那些材料嘉音表示铁子可以直接拿走，反正自己用不到。
嘉音终于得到消息前往刀锻冶，铁子将新铸好的刀上盖着的干净布料掀开，托着刀柄和刀身小心地弯腰递给矮个的女孩。
女孩捧着刀，短刀通常作为护身刀，能够被藏于怀中的长度相当短小，但对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二的孩子来说，这个长度就如同成年人手持太刀一般合适。
“刀鞘还没有做。”铁子看着眼睛发亮地注视着刀的女孩儿，不禁好笑又宠溺地道，“想要什么样的装饰，要不要自己考虑一下？”
铁子想起了友人。由罗是个奇特的人，这一点但凡认识她的人大概都不会否认吧。铁子印象里，由罗显然是个对武器的外表没有要求的人，因为赤手空拳更为习惯，所以随手取用武器的时候就很随意。但若是有机会装饰，由罗也不会吝啬把武器弄得好看些。
比如由罗那柄不明材质的匕首，单是镶嵌的一整块儿蓝宝石就有够夸张的了。
虽然铁子作为铁匠世家的女儿略有些缺乏女人味，但看到这么个外表可爱而且年幼的女孩子，再怎么说铁子也会忍不住想把她所携带的东西打扮得漂漂亮亮。
不过粉色不大合适。铁子看了看嘉音已经是粉色的脑袋，琢磨着也许像由罗那柄匕首上蓝宝石一样的颜色会比较好？
“铁子……桑。”
嘉音慢吞吞，带着一丝迟疑的声音拉回了险些走神的铁子。
“什么？”
“这个……是什么？”
铁子顺着嘉音的视线看向小手捧着的刀，诧异地发现刀身居然隐隐发光。
“什么啊这是……”刀身的光芒急速变亮，不清楚这是怎样的异变，铁子连忙喊道，“快扔下！”
嘉音犹豫了一下，就在这犹豫的一瞬，刺眼的光让人不禁闭上眼睛，手上忽然一轻，刀的重量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什么的“噗”的一声，刺眼光芒散去，粉白色的花团锦簇倏然散开，樱花瓣如细雨纷纷而落——
站在花雨中的黑发少年一身藏青制服，皮肤比夜兔还要白上好几分。嘉音呆呆地看着，少年微微低头，对她勾起一抹笑容，开口道：
“呦，大将。我是药研藤四郎……”
矮小的女孩突然发难，跳起来手掌成刀猛地朝少年捅去！
被这突如其来的欢迎吓了一跳，少年稍稍愣了一下，但也并没有坐以待毙任由充满敌意的凶狠一击落在自己身上。
不过要躲不止是新主人的攻击，还有身后女性刀匠扔过来的锤子。
为了能有说话的机会，药研藤四郎脚步一转与女孩退开距离，朝为了保护女孩而投出锤子的刀匠女性抬起一手以示自己没有敌意。
这个少年确实没有敌意。
铁子莫名读出了他动作中的诚意，连忙喊了一声：“嘉音！”
女孩给面子地停了下来，药研藤四郎见状松了口气。
“这可真是不得了的欢迎啊，好歹让我把开场白说完怎么样？”
“你是什么人？”铁子警惕地问，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用这种阵仗出现的人物怎么想都不正常。
“我是药研藤四郎，我和兄弟们都请多关照啦。——话是这么说，”少年观察四周，“看来一个兄弟都不在啊，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我是第一个吗？难怪会用那么特别的方式迎接呢。”
“你在说什么？”铁子皱眉，完全不能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藤四郎，难道说是……不，但这怎么可能？
“还给我。”
全然不顾已经开始交流的两人，嘉音紧紧盯着少年腰间佩戴的刀，面无表情地散发着重重敌意。
“把妈妈的刀——还给我！”
“原来如此，是想要‘我’吗？”少年走到嘉音跟前单膝跪下，取下腰间悬挂的短刀略带恭敬之意地递给嘉音，“你想要的话我自然双手奉上，大可不必多起干戈，大将。”
女孩完全不听他说的什么，一把将短刀连同不知哪冒出来的刀鞘夺过抱进怀里，像是护着最重要的东西，绝对不会撒手一般。
少年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将我视作敌人却又如此珍视我，真是令人苦恼的情况啊。”
嘉音抱紧短刀瞪着少年，对上他跪下后微微上仰的视线一愣。
浅紫色的眼眸，黑色的头发。
“妈妈？”下意识唤道。
“……不，再怎么说这都不对啊大将，我们也是有性别之分的啊。”
不是妈妈，那就是抢刀的。
嘉音神逻辑判断完毕，接着用看坏人的眼神瞪着少年。而少年看了看被她抱在怀里的短刀，脸上仍是无奈的笑。
“谁来说明一下状况？”
店主人对眼前的混乱有点崩溃。
药研藤四郎，名字她知道，然而不可能是这个少年，那根本就不是人的名字，而是一把刀的名字啊！
藤四郎刀派的名刀，以护主忠诚闻名，随织田信长于本能寺之变中烧毁……这些都不重要！
为什么这个少年刚刚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说了撩妹一样的话？！
由罗要是在的话绝对现场把他烧成铁水回炉重铸啊！（如果他真是一把刀的话）
※ ※ ※ ※ ※
村田铁子，村田家的继承人，已逝父兄皆是技艺高超的刀匠，继承其名的铁子天分也并不逊于二人。
这些年铁子算是见识过好几把妖刀，也认为刀中寄宿着某种意志。
——但付丧神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头一回见。
“刀本身产生的灵魂，居然还分男女吗……”铁子充满好奇，她能从刀上的痕迹判断出信息，但那仅是表象，无法看透到刀中孕育的灵。
铁子虽不能看透刀灵，但毕竟长年与各式各样的刀接触，隐约能感觉到这个自称刀灵的少年并未说谎。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遇到这种事啊。”铁子不禁感叹，“传说中名刀的刀灵，在自己锻造的刀上复活——作为刀匠真是荣幸。”
“不过奇怪了，我锻造的短刀应该与‘药研藤四郎’不一样啊。”
每个刀匠都有自己的风格，药研藤四郎传说已经在本能寺烧毁，早已不现存于世，即便铁子读过典籍记载，也不可能无意识中锻造出和药研完全相同的刀。
“那倒不是，我会被唤出的原因主要并不是作为载体的刀，而是作为媒介的审神者。”药研藤四郎解释道。
“审神者是什么？”
看来真的出现了大问题，以近乎完全正确的方式唤醒我的，却不是审神者与政府派遣的刀匠——药研边思考边道：“抱歉，能问下现在是什么年份吗？”
“现在是——嘉音？”
铁子尚未说出来，便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挪到门边的嘉音跑了出去。
“等等我大将！”药研藤四郎刷地站起来，付丧神不能离本体太远，嘉音带着刀跑了他也只能追上去。
“喂！——”
铁子眼看黑发少年追着嘉音而去，半晌才叹了口气，闹了这么一出，今天剩下的工作已经完全没心思做了。
……
嘉音认真撒腿跑起来不是常人追得上的，普通人想抓住她只能趁刚起步的时候（腿短加速慢），等速度上去之后，凭着超常的体质和旺盛的体力，类似于街上那些普通人基本不可能抓住她。
——然而付丧神不是普通人啊。
药研藤四郎吊在后面追赶，眼见女孩的身影忽远忽近十分头疼。
虽然凭着与审神者的灵力连接不会跟丢，但是一靠近就会被审神者发现然后对方迅速溜掉，他又并不能完全追上审神者的脚力，这样下去没完没了。
追赶嘉音的途中纵然脚步匆忙，药研仍留心到了周围的环境，看上去还是20世纪前的风格，行人交谈的口音似乎是关东一带，应该是19世纪的江户。
药研藤四郎烧毁的本能寺之变早在16世纪，按理说药研不会知道那之后发生的事，不过刀中孕生的灵晋升为付丧神，就不能依常理而论了。
然而这个时代似乎比付丧神的存在还要更加不合常理。
追着审神者离开建筑古旧的街道，药研藤四郎看着存在感无法忽视的高楼大厦，见多识广的付丧神有点儿懵。
“这是——”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也就罢了，马路街头有很多拥有与人类相似的身形，头部却是动物或者干脆就是异形生物的行人，而那些普通人类外貌的行人对擦肩而过的奇形怪状生物视而不见，或者说习以为常。
看到魔幻般的街景，药研突然觉得审神者拥有比付丧神还强的身体能力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嗯？”灵力流过来的方向绕到了身后，药研藤四郎回头准确地望向那个方向，审神者的位置在现代化的马路上转了一圈又迅速回到了偏僻的小街里。
药研藤四郎感慨着审神者小小年纪就这么机灵，拔腿朝灵力传来的方向追去。
嘉音不知道自己的灵力正与药研相连，丝毫没能做到知己知彼，自然也就未必能一直胜下去。
“兵不厌诈，大将。”
总算堵到审神者，药研向女孩走去，刚想为她解释自己正是她怀中所抱的刀，旁边忽然插|进一个声音。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阿鲁？”
女孩一个激灵，飞快地窜到穿着红色旗袍撑伞的少女身后，小声叫道：“姑姑！”
“你怎么了阿鲁？”神乐低头，嘉音抱着自己的腰胆怯似的瑟瑟发抖，怎么看都不对劲。神乐眯了眯眼，目光危险地看向对面的黑发少年。
“是你欺负嘉音了吗？”
“不，我是……”
整件事挺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药研打算从头开始说明，然而审神者寻求庇护的对象不管三七二十一率先一拳砸了过来。
轰——！
“……”
闪开的药研看着遭到一拳崩毁的墙壁，不禁流下冷汗。
神乐啐了一口，冷脸道：“臭小子，别以为欺负女孩子家长不会撑腰，重男轻女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阿鲁！”
看着被审神者唤作姑姑，拥有一样发色眸色的怪力少女，药研苦笑。
药研藤四郎被神乐狠狠揍了一顿。
没办法，身体硬值不够，本体还被躲在后面的女孩抱着不能用，哪怕是付丧神也扛不住夜兔的猛攻。
在神乐眼里嘉音一直是个好孩子，有大哥作对比，嘉音简直是天使一样的好孩子了！对欺负自家小天使的坏孩子，神乐可没打算随便两下就善罢甘休，只要控制好力道不打出大事就OK。
虽然动作比神乐灵巧一点还是挨了好几下，药研苦不堪言，直到嘉音叫了停才得以狼狈地瘫坐在地上。
“怎么了阿鲁？”
嘉音朝神乐摇摇头，捧着短刀走到药研面前，刀身凭空出现了损伤。上下扫视被神乐打得狼狈不堪的药研，充满困惑的眼神将信将疑得出结论。
药研吐了口气，朝女孩笑了笑，“总算明白了吗，大将？”
女孩抿了抿唇。
“……抱歉。”
“没什么，负伤也是工作的一环。”药研摆了下手，从被神乐打中的肩膀上传来刺痛。
“伤，治疗一下？”
女孩有些为难，不知从何下手，药研见状说道：“给我药物我能自己处理，大将。”
“嗯。”
嘉音点点头，把药研从地上拉起来，回头看向神乐。
“到底什么情况阿鲁？”神乐颇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你朋友吗嘉音，刚刚是在吵架？那现在算是和好了吗？”
解释起来好像很麻烦的样子，嘉音思考了一下，直接点头应下了神乐的说法。
“噢噢，那好吧。”神乐挠了下头，忽然问，“话说，该不会是男朋友阿鲁？”
夜兔少女甩了药研藤四郎一个眼刀。
“你可不能看上这种矮子阿鲁！”
神乐的态度莫名语重心长，嘉音疑惑地歪头“哦”了一声。
“疼疼……大将，不用拉着我走啦。”
神乐看着嘉音拉（拖）着黑发少年走远，突然有些体会到家里两个老爸为什么对自己交男朋友反应那么大了。
——自家可爱的孩子要被不知哪来的野小子拱走了，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啊？！
神乐“啊”了一声。
“爸比刚好在地球的事要不要跟嘉音说了……算了。”
嘉音都没把老哥当爸比，隔了一代的爷爷就更别提了。
……
嘉音没能回到吉原，途中就被拦下了。
被一只田鼠。
“……”
在这条柏油路上出现田鼠？
常识的储备偏科，嘉音困惑地看着不应该出现在城市中心的田鼠。
“大将，这是式神。”认出田鼠真身的付丧神说明道，“附着的灵力很纯净，看来是某位正统的阴阳师希望见你一面。”
“阴阳师……”
嘉音思索着，瞥过药研的伤。
虽然药研说有药品就能自己治疗，但付丧神的伤，果然还是去请教一下专业人士？
“要去拜访阴阳师吗？知道了，那么我先回本体吧。”
嘉音揣着短刀，跟在田鼠后面前往阴阳师所在之处。
……
阴阳师结野家家主，结野晴明。
拥有天才之名，以数不清的式神作为眼睛监视江户，从而保护江户不受邪气入侵。
发生在江户中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逃不过晴明的眼睛，嘉音的身份，唤醒付丧神的瞬间，皆被晴明捕捉。
关于嘉音的身份，晴明没有打算说什么，天人的事情与保护地球的阴阳师没有干系，但唤醒付丧神这件事，晴明就不得不管一管了。
大多数情况下，付丧神其实是视作妖怪的，就算名刀产生的灵气息纯净，晴明也不可能放任一个半妖半神的存在满大街跑。
真要说的话，这件事可大可小，不说的话没人知道黑发少年药研藤四郎其实是一把刀的付丧神。
晴明打算看在由罗的面子上姑且放他一马，特地叫嘉音来是为了事先声明，假如药研惹出什么事来，自己就会出手处理。
“……”
妈妈的人缘……
嘉音心里小小地慨叹了一下，尔后朝晴明歪头。
“我是为了寻找武器，才得到这把刀。”
所以不惹事是不可能的，刀就是作为被人使用的凶器而制造出来的东西。
“只要不是他以自己的意志袭击人类，在你的驱使下与人类相争我不会管。”普通人与人外位处不同的世界，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领域内，晴明也没办法管得那么宽。
晴明顺手教了嘉音如何灌注灵力加快刀灵的修复，然后就让小孩子回家去了。
“虽然有灵力，但没继承到母亲的体质么。”晴明看着嘉音携刀离去，自言自语，“也好，那样的存在再多一个可受不了。”
由罗是个很破阴阳师三观的存在，很难说她到底能不能见灵，只有从来没看到过的这一事实。
幽灵根本不会靠近。就连克莉丝汀的式神外道丸都不敢接近，对春雨猎人退避三舍，但偏偏谁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对她感到惧怕。
※ ※ ※ ※ ※
月咏：“……这个少年是谁？”
“妈妈的遗物。”
名字是什么来着？
沉默。
“……药。”
“药研藤四郎。”
黑发少年接着女孩的话自我介绍，向日轮和月咏行了一礼。
日轮轻易接受了药研藤四郎。
“要再准备一个房间了呢，呵呵。”
“不，你倒是质疑一下啊日轮。”月咏抽着眼角。
遗物是什么鬼，这可是个人啊？
百华首领与嘉音的眼睛对视几秒，放弃地扶住额头。
“啊……算了。”已经不想管了，再较真输的也只会是自己而已。
“大将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吗？”
这种问题一般不该问的，但药研总觉得氛围似乎并不是那样的意思。
“没可能。”月咏断然道。
虽然不清楚具体怎么一回事，那种怪物是绝对不会死掉的。
深受由罗阴影的月咏坚信。
嘉音认同了月咏的判词，微微点头，轻声道：“妈妈……不会回来了，所以。”
“大将，有句话我先说在前头。”药研道。
“？”
“我不是大将母亲留下的东西，请你明白这点。”
与审神者的灵力连接，药研能感觉到一部分她的心情，因而察觉到了她的误解。
“嗯。”
嘉音点头应承，却没有把药研的话往心里去。
果然大将心里存在心结。
将“药研藤四郎”唤醒的是她的灵力，作为载体的刀承载灵力的功能因她寻来的矿石而生，药研藤四郎与她的母亲毫无关系。
仍然怀念着母亲，没有从母亲的影子中走出的女孩，尚且无法明白自己的价值。
“不用为我准备房间，夫人。”
药研对日轮道。
“哎？”
药研看向嘉音，“大将想要的是作为刀的‘药研藤四郎’，对吧？”
“嗯。”
本来是为了找到趁手的武器，结果导致了药研的出现。
“那么，我还是回到本体中吧。”药研对嘉音露出温和的笑容，“本末倒置可不行，不能让大将困扰啊。”
黑发少年化为光点，回到短刀中。
“这样好吗？”嘉音捧着刀问。
舍弃自主行动，一直呆在刀里，嘉音换位思考并不觉得这会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需要我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叫我出来，大将。”
药研避重就轻地回答。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他在一个奇怪的世界被唤醒，但嘉音是自己审神者的定位确凿无疑。
审神者的心结看似没有大影响，实际上却是很严重的心病。如果她不能自己领悟，无论对谁都是不小的隐患。
在那之前，会让她“想起母亲”的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
作者有话说
第241章 付丧神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