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一国倾城篇 ...
-
现任将军德川茂茂，被银时踢出去的罐子砸晕了。
还被信女误当作罐子踩中了ＯＯ。
……真心是惨。
好巧不巧，此时前代将军定定前来。眼看目标人物近在眼前，月咏顾不了那么多，黑着脸威胁造成这个事态的共犯（或者说根本就是主因）信女一起糊弄。
嘉音从房梁上探头，倒挂着看向月咏眨了眨眼。感觉敏锐的这孩子早一步已经藏了起来。
“……算了，你就自己藏好吧。”
让一个七岁的小不点参与吉原Cosplay果然是不行的啊！
另一边，为了玩踢罐子而跑出去的其他人挨个被佐佐木逮到。
虽然逃过了被巡警组副长砍死的命运，却还是险些被巡警组局长打成马蜂窝。
在佐佐木说出六转舞藏曾是前代将军定定的心腹重臣，恰要提起吉原时，原本虽然烦人，但仍放任公主玩闹的管家爷忽然变了态度，严声拜托佐佐木将公主的朋友送出城，拉着澄夜离开。
“说起来，你们的人数是不是多了一个。”
佐佐木面无表情地看着神乐的伞顶。
“啥？”
“啊，神乐酱，你的伞上面——！”
“什么？有什么阿鲁？！”
现在在室外日照不错，夜兔族的神乐不好直接把伞拿下来看，于是只能询问旁人。
“阿鲁阿鲁~”玫红色布偶不知什么时候起呆在神乐的伞顶上，因为找不到小伙伴的踪影，有气无力相当失落的样子，“幸好嘉音酱没有这样搞笑的口癖的说~”
（※日语“有”和“阿鲁”都是阿鲁，连起来就会变成阿鲁阿鲁www）
“你说什么混蛋——！！”神乐生气地伸手，将夏洛特从伞上抓下来，“恬不知耻地待在别人的伞上还这么不客气阿鲁，要说口癖你不也有吗？！”
“渚可爱所以没问题的！嘉音酱说的！”
“回去展开嘉音的审美矫正计划，就这么决定了阿鲁！”
“好了，好孩子们该回去了，要吵回去吵。”佐佐木道。
被神乐揪着披风的夏洛特看着佐佐木眨巴几下眼睛，突然高兴地叫了起来：“啊，是之前的大叔！”
新八感到十分意外，“哎？佐佐木先生你们认识吗？”——这个组合完全不搭配啊！
“是之前拒绝成为我信友的玩具。”佐佐木回答。
“甜甜圈很好吃的说！谢谢你啊大叔！”夏洛特丝毫不顾佐佐木刻意摆出的疏远态度，挣脱神乐的手飘到佐佐木旁边，绕着佐佐木从右往左转了半圈，欢脱的样子与佐佐木形成强烈对比。
佐佐木的眼睛动也不动，无视耳朵边上吵闹的布偶，看着神乐新八道：“跟我出城吧，坂田先生还有另一个小姐，我会让信女通知他们离开的。”
以巡警组副长的理解力说不定会把“离开”当成“送离这个世界”，然而佐佐木不知道的是，自家的小信女已经不知为何态度软化（虽然三无脸）掺和到了月咏的计划里。
“请等等，佐佐木先生！”
听刚才的话，佐佐木对前代将军与吉原的关系有所了解，新八并不想放弃近在眼前的线索。
“看来你们确实另有目的呢，公主的朋友们。”
“呃！”被揭穿了混进城里并不是单纯来找澄夜玩，新八噎了一下，神乐不服气地喊：“虽然有别的事要做，我可是真的来找澄夜酱玩的阿鲁！”
“有什么事，也请先移步到别处再说。”佐佐木一把抓住在旁边转来转去的夏洛特，随手抛给新八，“让身为精英的我大庭广众之下与你们说闲话，实在是有失大体。”
听起来像在推脱的佐佐木倒真的没有立即带他们出城，找了个人少的角落，让新八和神乐有机会将倾城铃兰的事说出来。
结果佐佐木这时候才开始推脱，说了一堆不能轻信于人之类意思的话，连自己和将军都能当作比喻，插科打诨地跟神乐新八索要邮件地址。就转移话题的手段来说佐佐木确实算得上“精英”，可惜对方没那么容易糊弄。
“我们没手机啦！”
“谁要当你的信友，一辈子当陌生人就行了阿鲁！”
“大叔你快说啦！”夏洛特不满地拍了拍屁股底下的人形眼镜架（新八：“别打我头啊喂！”），“明明就没有怎么想隐瞒嘛！”
“……我也送你一句话，不经大脑便将真相戳穿的孩子不长命哦。”佐佐木的语调有点上翘，可惜他那张僵着的脸和板直的声线并不像发短信时一样容易卖萌。
对人类感情敏感的魔女说的没错，佐佐木确实也没有打算多坚持隐瞒这件事，接着便给神乐新八解了惑。
倾城铃兰，拥有能令国家倾覆的美貌，与之扯上关系就会招致毁灭——这不是传闻，而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铃兰的确曾是德川定定的情人，定定利用她那倾国之貌清除了所有政敌，从而爬上将军宝座。现在虽然从将军之位退下，现任将军却是定定一手扶持的傀儡，也就是说，这个国家其实仍在德川定定的掌控之下。
定定将铃兰当作工具，然而活人必然与无知的工具不同，即便只是一介游女，铃兰仍然知道了许多阴私的秘密，定定是绝不可能将铃兰从吉原带出来给予自由和爱情的。
“你们觉得那种男人会做那种约定吗？即使有也只是诡辩，用来扣留工具的心，囚禁铃兰的诅咒罢了。”佐佐木按着手机键，指下发出哔哔的声响。
神乐和新八有点发怔，倒是孩子气的夏洛特趴在新八头上恹恹的，并不觉得意外。
少女时代变成魔女的百江渚，虽然是因为生活中的一些痛苦才会和丘比签订契约，但仍十分纯真、看待世界的目光天真无邪。然而成为魔女之后度过的漫长人生中，她却见过太多的人性黑暗面了，即使以少女的心性无法理解，也明白了这种感觉不可理喻的事情有很多很多。
“那老狐狸可不是你们能对付的，还是交给我们精英，你们趁早收手为好。不仅吉原，这里也已经是他的狩猎场了，不知道会被他怎……”
佐佐木不停地按着手机键不知是要编辑短信发给谁，这条短信可能注定发不出去了。
‘噗嗤’一声轻响，从佐佐木倚靠的窗格内沿着缝隙穿出一把刀，刀身贯穿佐佐木的右腹。
“大叔！”
“真是，咖喱乌冬的痕迹好不容易才洗掉。看吧，我就说和倾城扯上关系没好事……”
“佐、佐佐木先生！”
佐佐木话未说完就身子前倾倒了下来，而刀尖刺穿身体的画面还印在夏洛特的眼瞳中，零食魔女狠狠地怔了怔，随即从新八头顶跳起来，口中挤出巨大化的黑色身躯冲破窗栅栏，冲向拔刀就跑的偷袭者！
“喂，你等等！”神乐反应极快地抓住魔女的尾巴，它冲过去的劲头都已经不是‘凶狠’而完全就是要吃人了！
神乐下意识的举动及时阻止了夏洛特犯下大错，还来不及安抚看到佐佐木被袭有点失去理智暴动的零食魔女，他们就被幕府的侍卫包围了。
……
侍卫破门而入包围了整个房间，嘉音见状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落在银时身边，反正这种情况下迟早会被发现，想悄悄溜掉是不可能的。
设计的前代将军德川定定将一行人定为幕府要员暗杀事件及杀害巡警组局长的犯人，押入牢内关押，预定明天一早处刑。
局面变得太快，一时没有对策的银时和月咏没有反抗先进了大牢，连巡警组的今井信女也因私通外敌的嫌疑一并被捕，嘉音却仍好好地站在原地，没有侍卫上前。
“佣兵团的使者阁下也一样有嫌疑，不过毕竟牵扯到幕府与佣兵团间的关系，阁下就暂时留在客房中等候我们查明真相吧。”定定低头对嘉音道，言辞中的礼节齐备，眼神却是一眼可见对同时兼具‘女人’和‘小孩’两个特征的嘉音的不屑。
定定负手从嘉音身旁走过。粉发的女孩没有看他，微微低头，轻声呢喃。
“……不对。”
不是这个人。
经由血脉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半吊子‘直觉’发挥作用，内心的声音借助妈妈的声线，断言提醒——
和铃兰约定的人，不是他。
※ ※ ※ ※ ※
银时、月咏、神乐、新八外加一个信女都被投入牢内，嘉音逃过牢狱之灾，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嘉音被送到一间房间安置，房外站了一圈看守，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引来问询。
这样无疑是软禁，想想也正常，不管怎么说现在都是被判定了谋杀幕臣——以及暗杀将军未遂这么大的罪名，还是幕府不得不看佣兵团的面子，嘉音才没有落到和其他人一样的下场。
不一会儿，夏洛特被认定为使者阁下走失的宠物，被人拎着丢进了房间。
“嘉音酱！！”夏洛特哭着地扑进嘉音怀里，“嘤嘤甜甜圈大叔他呜哇啊啊啊——！”
说的话和哭声混在一起完全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嘉音困扰地拍了拍夏洛特的后脑勺，“渚……冷静点。”
从夏洛特这里，嘉音了解到神乐和新八那边的情况。
抱着哭累了在自己怀里迷迷糊糊的布偶，小女孩看似很安分地坐在房间里，瘫着一张脸在脑中整合目前为止得到的信息。
父母在头脑方面都不是笨蛋，相反其实应该还挺聪明的，挑着优质基因产生的孩子当然也不会笨。（不过那两个人都不大乐意动脑子，所以性格上就是笨蛋无疑。）
与铃兰约定的人不是前任将军，但的确身在这将军府中。
是谁？
“……妈妈在，的话……”
一定立刻就能知道了。
——‘直觉’用妈妈的声音‘提示’，如果再多来几次就好了，哪怕只是我的错觉。
……
夜幕降临。
明天一早，牢房里的犯人就会遭到处刑。
“渚。”嘉音轻轻拍醒夏洛特，轻声道，“要出门了。”
“唔唔？要去牢里救人吗？”夏洛特仍然有些犯迷糊的样子。
“嗯，首先那样做吧。”
虽然只是她的直觉，铃兰等待的男人另有其人，得将这一点传达给月咏才行。
“……不过，有点麻烦。”
敏锐得如同野生动物一般，嘉音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房间外的某个方向。
从那里有个危险的气息正在接近。
这么说来，定定是连佣兵团的使者都不打算放过吗？
“哎？什么意思？”
夏洛特迷茫。
“马上就逃的意思。”嘉音简短地说道，松开抱着夏洛特的双手站了起来，环顾房间……不行，每个方向都有人把手。那些家伙不是普通的看守，一旦被发现，立刻就会被包围起来的，那样就无法避人耳目地寻找牢房了。
但也没有溜出去的道路。
能够光明正大地逃出去，又能顺势隐藏起自己行踪的逃脱方法……存在吗？
嘉音飞快地思考着。
如果是妈妈的话，会怎么做？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会怎么做？
不对……他们根本不需要像我一样烦恼。
——因此，应该思考的是“我会怎么做？”
“嘉音酱？”
为了给嘉音腾出手，夏洛特自己飘着，眨眼注视因思考而停顿的嘉音。
然后，夏洛特看到嘉音高高举起手，正当它想问嘉音在做什么时，小小的手掌绷直猛地劈下来！
“哐——！！！”
警卫听到声响连忙进屋一看，榻榻米上破了个贯穿到下一层的洞，屋内已经空无一人。这些并不普通的警卫没有慌张，迅速行动起来，去追捕逃跑的犯人。
等房间里的人走光，扒在下一层天花板上的嘉音重新翻回来，从窗户翻到室外，顺势跳到巨大化的夏洛特身上飞走了。
“阴天……”
嘉音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夜空。
“今晚没有月亮、呢。”
※ ※ ※ ※ ※
牢房那边，听了澄夜公主的睡前故事，某种意义上和真选组达成默契，银时一行从牢房脱身，结发立誓定下行动方针，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嘉音也没有到达牢房。
嘉音还在半路上的时候，整座城开始乱了，几乎全城亮灯的情况下，由夏洛特载着从天空中明晃晃地经过肯定会被发现，就只好立刻落地。
躲避大量侍卫的时候，嘉音忽然道：“渚，在担心吧？”
“哎哎？我要陪在嘉音酱身边才行的说！”被点破心思的夏洛特连忙摆手表示，但从刚才开始就时不时走神的样子完全遮掩不住。
“没关系。”嘉音伸手摸了摸夏洛特的脑袋，“我去找银时先生，所以，渚去吧。”
“嘉音酱……”
佐佐木在眼前被一刀捅成重伤，现在生死未卜，这让夏洛特不能不在意。然而比起只见过一两次的佐佐木，还是嘉音更重要，曾经失去过一次朋友，夏洛特不敢让嘉音一个人脱离自己的视线，尤其是在这种紧迫的境况中。
“我没关系的。”
夏洛特左右为难，仍是嘉音给予了它选择另一边的推力。
女孩蔚蓝的眼中满是认真。
“我已经不会、再死了。”
“可是、……”
夏洛特依然纠结，嘉音对这种摇摆不定的态度稍微有点嫌弃，揪住夏洛特的披风手臂抡了两圈将它甩了出去。
“嘉音酱好过分呜哇啊啊！”
头一回被小伙伴如此粗暴对待的夏洛特哭唧唧地飞走了，顺便用哭声帮嘉音吸引走了一票巡逻兵。
“接着、该往哪里……？”
嘉音晃了晃脑袋，翘起的呆毛抖动了一下，指向了目标（神乐）的方向。
为什么是神乐？
现阶段仍然受母亲影响很大的这个孩子，对神乐有着非比寻常的感应（笑）。
……
偌大的将军城，虽不是从未被侵入的固若金汤级别，然而先人应当不会料想到吧，有一天，仅仅五人为了一个老太婆突出重围轰开城门，把将军府搞得天翻地覆。
距离实在有点远，嘉音赶到的时候，城门已经大开。七岁女孩仗着身量小不易被发现藏在墙檐阴影当中，屏住呼吸观察情况。
看到新八背着双臂皆断的舞藏，神乐开路向城外突围，嘉音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让自己感到不妙气息的城内，最终还是顺着围墙向着城内而去。
为倾城而倾国之战，因与国家黑幕有关，连隐藏在暗处的天照院奈落首领都亲自出马，又扯出一桩往事。
战斗现场极其热烈，混乱之中，场中几乎没有人发现室内躲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静待时机没有动作。
不……并不是没有动作，只是“无法动作”而已。
隐藏起来的嘉音眼神一黯。
对于自己的力量，嘉音十分有自知之明，这个场面即便自己加入进去也不会有多大的助益。
仅仅注视着战斗根本就什么用处都没有，但即便强行参战也只会给同伴拖后腿。
理性分析得出了定位，嘉音默默揪住胸前的布料，心口有些难受。
什么都做不到，所以只是看着、等待结果。
……这样不就，又和妈妈那时一样了吗……？
敌方有个很厉害的人，便是之前嘉音感觉到的“不妙气息”的源头。嘉音认识的人中，除去开挂式的人物，银时可以说是排行前几的强者了，但却在那个“不妙”家伙的攻击下落到经络被封中毒的地步。
眼见银时中招动弹不得，月咏和信女也因失去一个战斗力陷入窘境，嘉音几乎想要跳下去帮忙。
正当这时，对银时冷嘲热讽完的那个叫“胧”的男人忽然向嘉音藏身之处瞥了一眼，尔后转身护送定定离去。
虽然像是无意的一瞥，那个男人毫无疑问察觉到了她的踪迹。被那一眼落在身上，嘉音一瞬间寒毛直竖，瞳孔骤缩险些忍不住逃窜。
实力差距过大，纵使一半夜兔的血受刺激叫嚣着战意，始终以理性的目光观察局势的嘉音第一反应是保命。
为什么……？
待胧离去，嘉音冷静下来，反而感到奇怪——那个男人明明看到了却没有攻击。
这是为什么？
对银时先生毫不留情，他应该没有放过我的理由……？
嘉音看着仍在继续的战斗，月咏和信女的不利态势加深，先前还嫌弃小伙伴的摇摆不定，打脸来得可真快。
“嗯？”突然感觉到小伙伴的气息，嘉音奇怪地歪头向门外看去。
去找那个……叫什么来着？的人的渚在这附近，也就是说——
心里终于有了底，嘉音放心地从角落跃上二楼，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悄悄跟上了离开的定定和胧。
没几秒，白衣制服的精英警察们——附加一只不知道为什么趴在巡警组局长背上的布偶状生物，及时雨一般来到。
……
银时、月咏和信女断后，神乐和新八带着舞藏外逃，在与大量人数对敌的艰难境况下千钧一发，巡警组和真选组及时赶到为两边解围，可以说每个时机都是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才赶上的。
而嘉音吊在定定和胧后面，不确定胧容忍小尾巴的忍让限度，小心翼翼地跟踪着，这样一来即便定定和胧之间发生交谈，因为距离嘉音也听不清楚其内容。
定定和胧前进的方向让嘉音感到很费解，为什么要往上走呢？虽然在他们看来，敌人的数量太少，螳臂当车不必上心，但底楼乱成一团的状况，也没有一直往顶楼走的道理吧？
嘉音还在疑惑，定定和胧忽然停了下来。
城外聚集了大批人马，声势浩大便是在城内也能清楚听到。嘉音从窗边往外望去，睁大眼睛在夜色中找到真选组旁边神乐的身影稍稍松了口气，因为无人解说，只能看着下面人头攒动的人事变动一脸茫然。
缺乏对于“日本”这个国家政治制度的常识，当一个人骑着马出现，而所有的人都给他让路时，嘉音也搞不明白他是谁。
她不懂不代表其他人不懂。
感到被茂茂背叛的定定怒不可遏地大吼，声音之响让一定距离外的嘉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歪着脑袋看向定定的方向。
一脸懵逼实在想找个解说剧情的人，嘉音大着胆子靠近了一点，探听定定与胧的对话。幕府天道众奈落等等不理解的专用名词自动跳过，漫画里过了三页动画几秒懒得数（喂），嘉音总算听到了自己知道的名词。
被定定质疑忠诚，胧依然心平气和道：“即使不去向天道众求援，无论哪里都可以带您去。我们只是想为大人尽一臂之力，毕竟我们是私军。”
“那么带我去吉原。”定定说道，“那是吾之霸道的起始之地，同时也是遭受背叛的不详之地，就在那片土地上展现你们的忠心吧。”
“凭奈落的力量，吉原这点地方一夜便能攻陷吧。那次背叛是今次背叛的元凶，务必杀了铃兰，我要将他们的约定彻底粉——”
一团细小的影子突然从旁窜出，伴随着炸裂的杀气如一杆长|枪般笔直地冲向定定！
定定毫无所觉，直到胧闪到他身前挡下突如其来的攻击，看到胧在与袭击者的对峙中小退半步，感受到迅猛攻势扬起的余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生死一线。
出其不意的攻击落在胧的手臂上，粉色头发的女孩在胧小臂踹了一脚反身落回地上，七岁的身形高度尚不及奈落首领腰间。
“使者阁下。”定定到底是老狐狸，人老了对危机的感应度下降，打官腔的反应速度依然极快，“为何向我出手？我等拘束你的行动自由是出自合理的考量，而你攻击我，是否意味着主动承认与贼人为伍的嫌疑？”
胧道：“大人，这名女孩并非佣兵团之人。”
“哦？”这倒是出乎定定意料之外。
“我看过她所拿来的通行证书，与上一回代表佣兵团前来与茂茂大人商谈的女性持有的证书完全一致。”胧解释道，“您可能有所不知，虽然证书上并未标明有效期限，一般来说默认过年作废，那份证书已经失去效力了。”
“若真是佣兵团之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规则。”
“是吗，那不就只是贼人而已？”
“贼人是你。”
粉发的女孩面无表情，眼眸折射出冰一样冷冽的透蓝，看着定定道：“意图袭击吉原的贼人，吉原之人来制裁。”
“小丫头，别学大人管得那么多。”定定嘲弄道，“吉原的凤仙已经死了，没有夜王，那片土地早该归收国有，我只不过是去清理自家后院肮脏的土地。”
“夜王还在。”女孩并没有露出被激怒的神色，声调略微下沉几分，稚嫩的声音搭配着不合适的冷淡语调，“无论属于白天黑夜，夜王的庇佑从未离开过吉原，即使凤仙死了。”
“正因为凤仙死了。依照遗产继承法，按理来说我是吉原的下一任合法继承人。那个人对吉原不管不问，所以我才要保护吉原——哪一天那个人脑袋开花的话，我可不想接手破破烂烂的吉原。”
嘉音随口胡扯。
虽然吉原的当家人们都知道她与吉原现任所有者之间的关系，但没有人真的把她当作小主人，养兔子熟练工的日轮真心把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当闺女养。
也许将来真的会将吉原交给她管理，但绝不会让她现在承担起保护吉原的责任。
虚伪的家伙只配得到虚假的回答，所以嘉音不打算说出突然攻击的真正原因。
——虽然真正的原因只是“看你不爽”。
既然与佣兵团无关，定定就没有把这么一个小女孩放在眼里：“那便赶快解决掉吧，胧。”这个小孩可能的确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然而定定有胧的保护，自认安全无忧。
事实也确实如此，谋算至今的老狐狸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纵然嘉音因为听到与吉原安全有关的字眼而冲了出来，以她的力量无法与胧相抗衡。
“明白了，大人。”
胧上前一步，战场是狭窄的走廊，仅成年人的一步足以将嘉音留出的距离缩到很短。料到战斗不可避免的嘉音早已绷紧神经，胧攻来的手看似正面而来却诡异得无法躲避，躲开反而会承受更严重的攻击。
天照院奈落的首领是精通古武术和发劲的达人，不仅精于暗杀术，正面交战的水平亦是极高。
实力差距比预想还要大，嘉音的战斗经验与胧相比起来几乎就是零。
就算肯定赢不了，好歹也能周旋一点时间——嘉音本是这么想的。
然而现实却是，不过两招的功夫胧便一掌拍向她的要害，虽然及时用手臂护住，仍被胧直接拍得砸烂一面墙落到走廊之外。
胧收势转身，定定问：“最后一击呢？”
“她追不上来。”胧道，“现在还是以登上救援船为重，时间已经耽误了，请加快脚步。”
定定本就没将一个小女孩放在眼里，哼了一声，跟着胧的引导离开，前往楼顶搭乘飞船。
过了片刻，被胧一击穿透墙壁埋在瓦砾下的嘉音才捂着肩膀爬起来，右手小臂因承受胧的攻击些许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
“唔……”上次‘死亡’的时候对于疼痛没有感知，这大概算是嘉音第一次直观感觉到如此强烈的疼痛，就算是一张面瘫的脸也忍不住微微拧眉。
虽然很疼，倒也不是不能忍，嘉音用左手抱住右臂，免得因为不恰当的动作出现更大的问题，甩开头发上沾到的灰，慢吞吞地继续跟上。
就算什么都做不到，在这里停下也没有意义。
银时、月咏和信女在茂茂将军出现以及嘉音袭击定定拖延的期间，先一步抵达楼顶，破坏了定定利用飞船的出逃计划。
当银时轰轰烈烈地和胧打起来时，嘉音还晃晃悠悠地走在距离楼顶差两层的走廊上，对于建筑物遭到飞船撞击产生的整体摇晃毫无所觉。
唤醒有些精神恍惚的嘉音的是两个重合起来的声音。
“嘉音？！”“小嘉音！”
闻声机械性地回头，神乐和新八跑过来的身影映入眼中。
“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阿鲁？”神乐在嘉音身边停下，想扶一扶她又无从下手。
“身上还有别的伤吗？”新八急忙问，右手的扭曲显而易见，衣服遮盖的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就无从得知了。
嘉音摇了摇头，手臂的扭曲似乎问题也不大，不论什么原因，那个叫胧的男人对她手下留情了。
“吓死我了阿鲁。”神乐暂且松了口气，“你是跑到哪里去才会搞成这样的啊，迷路了吗，遗传了大姐的路痴吗？！”
“姑姑……”
神乐随口一说就扯到妈妈的路痴毛病上去，这让嘉音有点小小地哭笑不得。
嘉音：“为什么在这里？”
“哦对了，上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阿鲁！我和新八正要去接银酱呢！”
“你也跟我们一起吧，小嘉音。”新八可不敢将受了伤的孩子扔下，先前天守阁里到处都是奈落的人，谁知道会不会有没解决的隐藏在暗处。
嘉音沉默了一下，点头：
“……嗯。”
跟着神乐新八去到屋檐，将经过苦战的银时扶起来，刚好黎明将至，明月没能升起的阴云长夜过去。
倾未倾国暂且不提，至少这将军城邸，已因‘倾城’而颠覆。
神乐和新八一人一边扶起银时，嘉音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微微垂着头沉默不语。
——果然，我什么都……
……
收到骚动的消息，亲自赶至天守阁的天道众企图带走定定。
现任将军茂茂拒绝了天道众干涉此事，并以一纸辞呈以偿伯父定定的多年扶持。
即便幕府最高领导人摆出这般态度，也很难说天道众是否会就此收手。虽说并未公开，天道众的确在暗中掌控着地球的政治变化。
一夜之间，前代与现代将军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天道众定然是恼火的。他们态度强硬尚在茂茂的预料内，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天道众很快又变了意思，将定定交还幕府自行处理，妥协地驾船离开。
“这是怎么一回事？”真选组局长摸不着头脑。
“态度转变得太快了。”冲田总悟收起刚刚指向将军的刀，也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土方叼着香烟没有说话，巡警组局长见状面无表情地讥讽：“哦呀，这种时候还是要靠精英解惑呢。”
“你倒是说说看啊！”土方黑着脸额冒青筋，真选组副长和巡警组局长不对盘是早就有的事情。
“说得太复杂你们这些凡人就听不懂了吧，那么我就尽可能简单地说明一下。”就算有意解惑，佐佐木依然使用着令人火大的口气……虽然这时候，扒在他背后的玫红布偶顺着脖子爬到了脑袋上，让他看起来毫无严谨的气息。
“天道众在地球的势力虽大，于宇宙中却也只能算中等以上，上等不及的组织，他们是有天敌的。”佐佐木一边忙着将头上的夏洛特抓下来一边说，“为了地球的政权变化就与更强盛的组织对抗，天道众可没那么蠢……能让那群家伙忌惮的组织！要么是宇宙联盟！要不然就是——！”
“呜啊啊啊！大叔好过分啦！渚不想下来嘛！！”
“……”真选组和巡警组看着佐佐木与活的布偶斗争都忍不住无语，巡警组还额外想起了#局长与副长日常即视感#。
佐佐木付出了一小撮头发的代价，终于把夏洛特从头上扯了下来，拎在手里以免它绕个圈重新往自己头上爬，接着刚才的话说明道：“听说茂茂大人与佣兵团有过协定，或许是那边向天道众施压了也说不定。”
“那件事吗……”
茂茂对着看过来的真选组领导摇了摇头，却没有详说。
※ ※ ※ ※ ※
【“拐弯抹角打官腔太麻烦了，我就直说了——此行虽代表佣兵团高层干部与幕府接洽，实则是宇宙联盟委托给佣兵团的工作。鉴于地球政权处于天道众监控之下的现状，才以这样迂回的方式与地球进行接触。”】
那一天，与地球人样貌无二的黑发天人女性坐在会客室中与茂茂会面，行为举止虽不失礼节，但显然对于幕府攘夷大将军毫无敬意。
【“若有意摆脱天道众，不妨与宇宙联盟接洽。——嘛，不过看样子，这句话与你说了也是白说，毕竟傀儡没有牵线人可无法运作啊。”】
将宇宙联盟通过佣兵团转交的意思传达，黑发女性随意地点出了茂茂身为傀儡将军的事实。
……
佣兵团总部，团长室。
“为何擅自胁迫于天道众。”
黑发绿眸的现任团长瘫着脸毫无起伏地质问。
“啊啦，我以为这是本意。”会客沙发上，淡红色麻花辫的夜兔族女性捧着茶杯，刻意装出惊讶的语气，“还是说我离职已久，已经推断不准团内的行动方针了吗？”
“并非如此，我等与宇宙联盟有契约。”
“那不就没有问题了？”
“即便如此，明目张胆地针对天道众，现在为时尚早。”
拐弯抹角胡搅蛮缠的交涉方式一概不接受，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公事公办。
“对计划造成的影响有多大？”夜兔族女性问。
“百分之三。”乌尔奇奥拉平静地答道。
“那么这百分之三的误差就由我负责调整过来。”指腹轻轻抹过茶碗边沿，夜兔女性漫不经心地说道，“为保证女儿良好的成长环境，这点代价母亲还是得付的呀。”
乌尔奇奥拉：“……”
夜兔女性侧头微笑，“这样还有问题吗？”
“没有。”
如机械般无感情工作的乌尔奇奥拉接受了这位佣兵团老干部的应对，目送夜兔女性告别走人，独自留在团长室中，才看着笔下的文件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萨波主动卸任走得轻快，倒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了他，这下可不只是偶尔路过被抓壮丁了。
佣兵团，第一行动组办公室。
结束一天的工作，白井花与办公室中专门改文书的部下道别，携着随身放在手边的短刀回到自己的单人寝室中。
“老师？”
白井双手捧着刀鞘，二尺短刀正微微发光。
“您怎么了？”白井疑惑地问。
附身于短刀的幽灵显出身形，安抚地朝弟子笑了笑。
“没事的，花，你早点休息吧。”
“好。”
浅色长发的男性又回到短刀中，白井将刀放在枕边，心中浮现出几分迟疑。
似乎看到了不属于老师的神情，一闪即逝去得太快，因而未能辨明其中的意义。
——只是在那一瞬间，背脊发寒。
※ ※ ※ ※ ※
羁押于牢中的罪人德川定定遭到了不明人士的暗杀，真选组赶到时已于事无补。
天道众的手亦晚了一步。
白色制服的巡警组副长出现在屋脊上，对旧识相知的同僚道：“你来迟了，胧。”
“……”胧没有回头，“看来你是认真的，骸。”
“不，现在该叫你今井信女吧。曾经侍奉于天，年纪轻轻便胜任奈落三羽的你，却偏偏和那个男人，和松阳的弟子联手，对天持刀相向。”
夜风吹拂着深蓝的长发，颈后露出的奈落标志，对如今的信女而言已无意义。
“异三郎说要奉陪那个男人的荒唐，那么我也奉陪，仅此而已。”
“如此，下次见面时将有一方的羽翼凋落吧。”
信女沿着屋脊背身离去，胧突然出声叫住。
“等等。”胧问道，“那两个人，和松阳像吗？”
“不像。”信女回答得毫不犹豫，“一个试图保护松阳留下的东西，一个试图破坏松阳留下的东西……但只有一点相同。”
“两人都有着悲伤的眼神。”
即便曾是同伴，即便还有相同点存在，却仍是道路分歧，走向不同的方向。坂田银时与高杉晋助是如此，今井信女与胧亦在某种意义上与他们命运相似。
“……原来和高杉先生有关。”
“高杉是谁呀？”
寂静的月色下，两个稚嫩的声音突兀地插入信女和胧间冷寂的氛围。
“……”
“……”
信女和胧都没有意外，二人对窝在旁边听他们讲话的人都有所察觉，他们本就是对于气息察觉十分敏锐的战士类型，再说那两个小家伙一点认真隐藏的意思都没有，都不是偷听，根本就是光明正大地旁听。
夜晚发色呈现暗粉的女孩蹲在屋檐上，与怀中玫红色的布偶一人一句地对话。
“高杉先生是……Cosplay爱好者？”
“那是啥啊！”
“总之，是温柔的人。”
“咦哎——温柔的人会那样凶神恶煞吗？！”
嘉音和夏洛特甚至比胧还早来一点，刚好看到送定定下地狱的男人离开。
忽然看到认识的人让嘉音有些意外，然后一阵遗憾。
被高杉先生抢先了。
还想着趁大家都忙着的时候，偷偷跑过来揍那个想要对吉原下手的家伙一顿呢。
不过话说回来……
“松阳——是谁？”
没有旁白就是不好，至今都搞不懂状况。
“一切事件的元凶！最大的黑幕！”同样迷茫的夏洛特胡乱猜测，“——这种感觉的怎么样？”
“那算什么啊？”嘉音还给小伙伴同样的感想。
“诶嘿～”
而一旁的另外两人。
信女：“……”并没有错。
胧：“……”某些意义上来说并没有错。
※ ※ ※ ※ ※
日轮的预测是对的。
即便定定已死，约定的另一人仍被封锁戒严的将军城阻拦在远离吉原的地方，无法前来。
铃兰的年纪很大，身体也不好，很快就要死了，今晚将是她能等到的最后一个满月。
月色很美，月下系发起誓之人却仍没有消息。
即使如此，铃兰依然坚持要去与那人约定的地点等待。
日轮为她上妆，月咏为她穿上和服。
轻装的女孩走了进来，默默地站在打扮好的铃兰面前。
“嘉音？”
日轮唤道。
嘉音沉默地伫立在铃兰的面前，稚嫩的脸毫无表情，眼神却十分得低落。想着为铃兰扫清一切障碍，让约定达成，事情却未能如愿。
仿佛看穿了嘉音的心思，为打消她那不必要的歉意，将死的花魁太夫开口道：
“好孩子，能送我一程吗？”
“……嗯。”
嘉音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在日轮的协助下将铃兰背起，月咏虽有些担心，但也没有阻止。
很久以前，铃兰与舞藏约定的一本樱早已不见，其实那棵存在于地上旧吉原的樱树根本从未在这地下吉原存在过，然而地下吉原的结构照搬原样，约定的地点仍是找得到的。
虽然那里没有樱花树，只有一根电线杆罢了。
嘉音小心地将铃兰放下，让她背靠电线杆得以坐起，仰头看向夜空，满月高悬漆黑的夜幕，散发着清冷的盈盈光辉。
“我憎恨那轮明月。”
苍老的声音缓慢地诉说。
“明月带来那个人，却又于黎明将他一起带走。”
“……”女孩攥紧拳头。
“但，我亦爱着那轮明月。”
仰头望着月亮的嘉音一愣。
“若是月亮永升不落，便能与他长相厮守。”
“……我……”
嘉音徒劳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我的约定。”铃兰轻声宽慰，“傻孩子，你又何需介怀呢？”
“……我大概，就像月亮一样。”嘉音低声倾诉，“除了见证约定，其他什么忙都帮不了，什么都做不到，没有太阳的照耀就无法自己发光。”
“我希望见到，耀眼璀璨的‘太阳’……但是已经、——”
“那便去见吧，你不是月亮呀。”铃兰鼓励道，“总有一天，你也会散发光芒，到那时挺起胸膛，去见那个人吧。”
铃兰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伸出没有系发的另一只小指。
“和我约定吧？到那一天，便鼓起勇气。”
“……”
嘉音伸出手，小心地勾上小指，细小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
……
铃兰与舞藏的约定终究实现了。
虽然那一天的月亮仍是落下，但见证了约定的那轮明月已成永恒，再不西沉。
黄色的魔法少女迎着月色来到吉原。
“原来如此，已经到了这么严峻的时期，怪不得屯所里一个人都没有。”巴麻美望着实现的约定，仿佛透过两名老人看到了牵手相拥的男女，“这下可糟糕了呢，虽然我请过假，回去还是难免要被土方君抱怨吧。”
“麻美……桑？”
发现了巴麻美，嘉音歪头疑惑地看向她。
麻美朝女孩笑了笑，问：“你认为这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唔。”
嘉音注视着铃兰与舞藏，有些犹豫地道：“迟来的……Happy End？”
“但是太迟了。”麻美道，“约定得以实现，然而没有再享受幸福的时间，这样的结局不能算Happy End，充其量是个True End吧。”
“知道吗，嘉音酱？爱情的故事也好，别的故事也罢，总是凄美的悲剧更容易让人铭记，从而流传后世。”
“然而凄美不凄美对当事人毫无意义，身处局中的人没有谁会期待Bad End。”
麻美侧着头，注视着嘉音问道：
“嘉音酱喜欢哪一种呢？”
“我想，和妈妈……”
女孩低头看着与铃兰约定的小指，带着几分犹疑补充：“也想见一面……那个人。”
“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看来你还没有彻底明白呢。”
“那么，麻美桑呢？”嘉音抬头，清澈的瞳孔对上巴麻美的眼睛，“麻美桑喜欢哪一种？”
魔法少女愣了一下，随后露出有些奇异的笑容。
“我期待的自然是HE呀。”
“？”觉得这个回答不大自然，嘉音刚歪了下头，小伙伴的叫声从远处传来。
“嘉音酱~——！”
夏洛特的声音越来越轻，大概朝着相反的方向飞过去了。
“渚，这边！”嘉音难得提高音量大声喊着回应，对麻美点头致意，道别后匆匆跑向了夏洛特的方向。
巴麻美望着她的背影不禁感叹：“真不愧是由罗酱的孩子，这份行动力和她一模一样……不，也许并不确切？毕竟现在有一半是夜兔呢。”
黄裙少女仰望明月，轻声叹息着转身离开。
“还不到时候，但很快就……”
……
夜樱飞舞，明月照亮吉原的街道。
※ ※ ※ ※ ※
以人类之身迎来终结（Human End）
——这是无法与人类缔结因缘，孤独的魔女最大的夙愿。
作者有话说
第240章 一国倾城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