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仙路》子木何扬

2、第 2 章

　　幸亏我见多识广，知道这个世界早已经跟以前的世界不同。虽然我现在所在的牛家村村民看起来跟我了解的古代汉族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语言文字不仅有巨大差异，而且从国家朝代来看，并不存在于我所了解到古代历史中。

　　而且，我已经承认我的灵魂可以穿越了，那一颗泥丸穿越并且有灵魂也就不稀奇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撑起身子，看着在我眼前跳跃的小泥球尝试着问道。

　　“你……名名？”果然，小泥球奶声奶气地学起话来。

　　“我的名字叫杨峥。你的名字是什么？”我想了下，说道。以前赵婆婆并没给我取名，一直喊我作娃子。我却不由自主地记起杨峥应该是我这一世的名字。大概在我的潜意识里，还是渴望父母的亲情的吧。

　　“杨杨？”小泥球学着我疑问的语气，问道。

　　“你以前没有名字吗？那你以后就叫杨杨吧。”我趁着小泥球停顿的空隙，出其不意再一次伸出手，这一次果然把小泥球抓到了手里，“嘿嘿，小杨杨，这一次你逃不掉了吧。”
　　我得意地把手张开，结果惊讶地发现，本来被我抓在手心里的小泥球，竟然没入我手心然后消失了。

　　“杨杨？”我环顾着四周，喊道。可惜它没有再出现。

　　我略带遗憾地躺回了被窝里，早知道就不抓它了，还能陪我说会儿话。自己一个人呆在病床上的滋味，说不出的孤单。而这样的孤单，我已经承受了数十年。

　　昏昏沉沉又睡了两天，渴了起来喝一碗凉水，饿了吃一口冷粥，这些动作都是在下意识间完成的，大概也是上一世的孤独留下来的潜意识吧。再怎么不适，我也不会有活不下去的念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地活着——或许，活下去就是人的本能。

　　迷糊之间，我忽然感觉到自己肚脐下丹田的位置有些微的暖意升起，虽然很微弱，但是对温暖极度渴求的我还是很轻易地察觉到了与往日的不同。

　　渐渐的，这暖意往我四肢百骸之间一点一点挪移，给我带来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的感觉。

　　慢慢的，我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全身的热度开始消退了下去。

　　我感觉身体从里到外从来没有的好过，头脑也清晰了，困扰了我很久的寒意消褪了许多。

　　爬起床来，先在火塘里烧起火，不一会儿，整个屋子就暖和起来。火塘上架了锅，烧了满满一锅热水，再把热水舀到木桶里。

　　抓了两把小米，一把大米，再往锅里添两勺水，锅底下塞了两块经烧的干柴，让火慢慢烧着。

　　往木桶里又兑了些凉水，我脱了衣服泡到木桶里洗了个澡，从里到外都暖哄哄的。

　　披好衣服，锅里的粥已经煮开了，浓浓的米香溢出来，肚子空空的，就等着煮好粥开吃。

　　想了想，又往炭火边的热灰里埋了一个小芋头。等粥熬好了，芋头也烤熟了，带这一点焦香，就着滚烫的粥吃下去，一直热到胃里。

　　吃完饭，身体也有劲了，看水缸里的水剩得不多了，我找出两只水桶，挑上肩，水桶就拖到了地上。我只好把水桶放下，又改拿了木盆，从河里一趟一趟地端水。幸好这条河就在家门口不远处，要不然光是一趟趟端水，就能把我累趴下。

　　“大娃，我来帮你挑水！”刚把最后一盆水端到家门口，就碰上了从地里回来的石头，他看我端得满头大汗，连忙放下手里的锄头菜篮，跑过来要帮我。

　　“不用了，水缸已经满了。石头，大冬天的你去地里干什么呀？”我看他满身泥水，好奇地问。说起来石头也就比我大一岁，可是长得又高又壮，比我足足高了一个头。力气也大，一个人就能举起一百来斤的石头扛着走一圈。

　　“那你下回要用水，就告诉我，我帮你挑水！对了，你看，这里好多花生和谷子，都是我从老鼠洞里掏出来的。刚才被打死的老鼠有十多只，每只都有这么大个！”一边说，他一边向我比划，

　　“下次带你一起去掏老鼠窝！”

　　“打死的老鼠呢？”我眼冒星光地问。

　　不怪我嘴馋，实在是这地方穷，普通人家一年到头就吃两回肉，中秋祭祀后，和过年走亲戚时。天气暖和的时候我还可以去河里捞点鱼虾改善伙食，天气一冷，我也只能缩在家里。

　　一想到好几个月没沾过油腥，我肚子里的馋虫一个劲向我抗议。

　　“在地头扔着呢，你要玩？等下回我抓一窝小老鼠给你！”石头大方地许诺。

　　“你打死的肯定是田鼠，这么大的个头有不少肉呢，你带我去弄回来，我们做田鼠肉吃！”我兴奋地催促道。

　　“鼠肉也能吃？”石头不解地问，不过还是乖乖地在前边领路，一路上还不忘向我炫耀他打鼠的技术。

　　走到地头一看，果然有十几只田鼠横七竖八地躺在那儿，一只只都是滚圆的，少说也有两斤多肉。我挑了几只最大个的，用稻草绳系上尾巴，提溜回了家。

　　去了皮剖了腹，把里里外外都清洗干净，切成块，三只田鼠肉切出了好几碗，放在一旁备用。

　　锅里倒了一点豆油，烧得热热的，再把切好的田鼠肉倒进去，炒到肉变色了，再加入冬笋片，和葱姜蒜一起翻炒，再倒入农家自酿的腊酒，加水加盐加酱油，大火烧开，再小火炖烂。石头连家都不回了，就等着肉出锅，一边流口水一边追问好吃了没有。

　　等我掀开锅盖，都不用我招呼，石头就伸手抓了一块出来扔进嘴里，也不怕烫，我连挡都来不及挡。

　　“好吃，好吃！”一块肉下肚，石头才吸溜着舌头连连称赞。

　　“喏，我给你盛了一碗，你到桌上坐着慢慢吃，我把粥再加热一下。”我把肉盛出一小碗，放到了桌上。

　　“好的——哎呀，我娘喊我了，我先回去了，下次掏鼠洞我再来找你！”远远的听到石头娘在喊他了，石头转身就要走，我连忙拉住他，把肉盛了一大碗：“这一碗你带回家去吃。下回你们自己家做田鼠肉，一定要煮得熟透了才能吃，不然容易生病。记住了？”

　　“记住了，走了！”一溜烟就跑远了。

　　田鼠肉很香，吸足了油的笋片更鲜，我吃得肚皮溜圆才罢休。剩下的几只田鼠，把肉片下来，加盐加蒜汁和酒拌匀了，腌制好后放到火上烤熟，做成的肉干，可以吃上几个月。

　　全部做完，天快要黑了，忙了一整天，身体就有些吃不消。干脆早早地躺在床上睡觉。

　　不过之前可能睡多了，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翻去把羊数到了一千多只，我终于放弃了睡觉的念头，脑袋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家里的粮食不多了，钱也只剩下最后的几十文，过了这个冬天，我该怎么办呢？

　　再有两天就要过年了，要不然明天就到镇上去买点猪肉面粉回来包饺子吧？长到这么大，我还没有到镇上去过，不知道镇上的物价高不高。

　　还有之前没入我掌心的小泥球，怎么就消失了呢？

　　我尝试着又喊了两声“杨杨”，还是没有动静，那个奇怪的小家伙去哪里了呢？

　　不知不觉，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颗消失的泥球上。突然间，我眼前的景色一变，我来到了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奇怪空间里。这个空间不大，四周被灰蒙蒙的雾气包围着，脚下是黑幽幽的泥土，一汪清澈的泉水就在泥地的正中央。泉水边，有一个小小的石台，石台上还睡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光屁股小家伙。

　　“杨杨？”我试着喊道。小家伙耳朵动了动，不过翻了个身，又打着小呼噜睡了过去。

　　“莫非，这就是小泥球空间？”我暗自猜测着。

　　通过几次尝试，我只要用心想着小泥球的样子，我就能进入这个空间，而只要想着离开，就会回到外面的世界。而且我还能把我屋里的东西都随意地搬进搬出这个空间。

　　大概是我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小家伙终于被吵醒了，见到我，就咯咯笑着扑了过来：“杨杨，杨杨！”

　　“你才是杨杨，我是杨峥，你应该叫我哥哥！”我接住扑过来的小家伙纠正道。

　　不过他明显听不懂我的话，眨巴眨巴眼睛，傻乎乎的样子，煞是可爱。

　　我耐着性子教他一字一句地学会了说话，并且让他明白杨杨是他的名字，而我是他的哥哥。

　　好在小家伙虽然是灵智初开，却煞是聪明，很快就能跟我顺利地沟通了。他用奶声奶气的话告诉我，小泥球是来自神界的一件宝物乾坤剑柄上的一颗宝石，而他则是宝在石千万年间形成的一抹意识，后来吸收了大量的天地灵气，才渐渐化出人形。不过他现在只能在空间里面呆着。

　　他之前跟小泥球一起进入我的体内，发现我的身体太糟糕了，就动用他好容易修炼得来的灵力帮我稍微改善了一点，就这么一点，害得他灵力都花光了，所以他暂时没法带着小泥球离开我的身体了。

　　“谢谢你，杨杨！”我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诚挚地道谢。

　　“不用谢！”小家伙大方地回亲了我一口，“哥哥你要是修炼的话，我就可以通过你来恢复灵力了。哥哥，这里的地，都可以种东西的，我还可以让里面种的东西快点长大！”小家伙得意地向我介绍。

　　“可惜我不懂你说的修炼啊。种东西会不会耗费你的灵力呀？”我担忧地问。

　　“不会，这是我的本职，不费力气哦，哥哥你就放心吧。”

　　“那好，我们就种些粮食蔬菜，种出来了我们一起吃！”

　　就这样，我不仅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屁孩弟弟，还拥有了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泥球空间。在这个空间里，还可以种东西。多美妙的世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