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哈撒) 天鹅之伤》凌霜530

5、第 5 章

　　五

　　在那美丽迷人的淡黄色光芒中，两只优美的雪白天鹅慢慢变成了人形，长发闪着丝丝蓝光，淡白的光荤钩画出两张精雕细琢的俊美脸庞，两个少年缓缓从水中爬上岸边，轻轻抹干湿透的身体，构成一幅扣人心弦的画面，只把哈迪斯看得脸红耳赤，一颗心不期然为之一荡．

　　“加隆，我们回去吧！”

　　加隆满怀心事的点了点头．

　　撒加有点担忧的看着弟弟，平日总爱蹦蹦跳的加隆，这几天也格外沉默，也不知有什么心事．

　　哈迪斯的事早已令撒加心烦不已了，如今看到弟弟的异样，他一直不展的愁眉更紧皱起来．

　　突然听到了不远处点点声响，本还在沉思着什么的加隆立即被惊醒，厉声喝道：“是谁？”

　　哈迪斯的心猛然一跳，慢慢站起身来．

　　“是你？”撒加看到了来者是谁，脸如土色．

　　“哈迪斯．．．”加隆亦惊讶不已，看着哈迪斯，良久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撒加，加隆．．．”哈迪斯的声音充满歉意．

　　“你都看到了吗？”撒加叹了口气问道．

　　“是的．”哈迪斯点了点头，脸上一片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撒加自嘲的笑了笑，笑中充满苦涩，内心深处久未复原的伤疤再次被狠狠扯开．

　　“撒加，无论是天鹅还是人，我也不会在乎，我只知道，那是我深爱着的撒加，永远也是．”看到那双溢满悲伤的蓝色眸子，哈迪斯纵使好奇，却不忍再问下去，他怜惜的把他搂在怀里，柔声说道：“什么也不用说了，若然我急于想知道一切，反把你推向痛苦，我宁可什么也不知道．”

　　“哈迪斯．．．”没想到他竟有这种反应，想不到他什么也不计较，即使自己是只怪物仍深爱着自己，撒加的心不禁为之所动，眼眶也不知不觉湿润起来．“但是我．．．不可以跟你离开，我们．．．自那一天起，无论身体或心灵，已注定了终生不能自由．．．”

　　“那不要紧的，撒加．”哈迪斯笑了笑，轻轻吻了吻他．“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若你不能离开这里，我就陪你留在这里，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不可以！”怀里的撒加闻言突然紧张起来，猛然把他推开．“你不可以留下，在他还没回来前，快点离开这里！”

　　“为什么？”哈迪斯不解问道：“他到底是谁？我要留下谁也不能阻止我，就算是他个再利害的人物，我也不会怕他！”

　　“他．．．”提起了那个人，撒加的眼睛又再黯淡下来，就像深不见底的一潭死水．“他叫宙斯．”

　　“宙斯？”哈迪斯登时如遭雷击，那不就是那个吞并了圣国，令海国冥国人民人心惶惶，出了名残暴成性的魔王吗？

　　撒加点了点头，思绪再次被拖进那段他不愿再忆起的痛苦回忆．

　　＊＊＊＊＊＊＊＊＊＊＊＊＊＊＊＊＊＊＊＊＊

　　圣国，原本是个人们安居乐业的天堂，国王王后都爱民如子，深受拥戴，人们都以为，这种幸福生活将直至永远，然而，魔王宙斯的出现，却把这安宁的小国变得宛如人间地狱．

　　所有故事的开始，都源于那一次圣国两位王子，当时还只有十五岁的撒加和加隆出外游玩．

　　两位王子长得风度翩翩，长子撒加待人亲切，次子加隆为人率性，配以像天使一般的清俊外表，一直深得百姓喜爱．

　　然而，也因为那张绝美的脸引来祸患无穷，把圣国上下都卷进翻天覆地的灾劫里．

　　那全因为，魔王宙斯亦被他们其中一个深深吸引．

　　看到温柔亲切的撒加，宙斯已下定决心，非要抢得这个少年不可！

　　魔王宙斯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宙斯的活动范围向来只在魔界，可是这一次却破例把魔爪伸向了那个恬静的小国．

　　没有人知道原因，只清楚圣国很快已宣告沦陷，国王王后被杀，无数百姓惨遭残害，父母惨死，撒加和加隆悲痛不已，但为了所有百姓，不得不擦干泪水振作起来，负起保护家国的责任，他们明知未必能与魔王对抗，也决心与人民共存亡，在兄弟俩拿着剑前往消灭宙斯时，已抱着与他同归于尽的打算．

　　强大的魔王当然没那么容易被击倒，两人还没法子接近他已是被其手下围攻得遍体鳞伤．

　　当两人想着必定九死一生时，出乎意料之外，宙斯竟没有把他们杀掉！

　　可是，这一切只意味着所有痛苦的开始．

　　他们怎样也想不到，前面等待着他们的，竟是生不如死，永无止尽的惨痛日子．．．

　　＊＊＊＊＊＊＊＊＊＊＊＊＊＊＊＊

　　宙斯并没杀他们，只把他们变成一双美丽的天鹅，困在由他控制的一个森林里，只有在晚上才能变回人类．

　　虽然日间只能以天鹅之身过活，但因为宙斯多数不在，尽管不算无拘无束，但总比晚上要好．

　　晚上变回人类的时候，兄弟俩就在湖边的一间简陋的小木屋居住，可是更多的晚上，宙斯会派手下前来把撒加强行带走．

　　一天接一天，似是没有终点．

　　永远没有希望．

　　宙斯虽口口声声说爱他，他真正想要的，只是征服眼前这个倔强的人类．

　　身体虽然承受着一浪接一浪的凌虐，那颗高傲的心却始终不肯妥协．

　　那顽强的目光，只燃起宙斯更强烈的征服欲望．

　　他不愿只接受命运摆布，不甘让这恶魔任意践踏他的自尊，士可杀，不可辱，他曾用尽各种方法反抗，有一次更处心积虑，好不容易偷袭成功，把预先准备好的匕首一丝不差的捅了在他胸口里，然而强大的魔王又怎会轻易被一个人类所伤？宙斯冷冷的拔去插在身上的匕首，朝着他狰狞一笑，撒加的心登时冷了下来．

　　残暴成性的魔王被激怒了，顽强的挣扎反抗，只换来一次比一次惨无人道的凌虐酷刑．

　　身体已被折磨得千疮百孔，心也被烙上永不能痊愈的伤口．

　　可是宙斯却并没因此放过他，他从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也决不会让任何一个违抗他的人好过．

　　身上和心上未愈合的伤口，到了晚上又被血淋淋的撕开，他却合上双眼默默承受，一声也不吭．

　　尽管用尽暴力逼他屈服，即使得到了他的身体，他却从来得不到他的心．

　　他却仍没放弃，即使自己最终也逃不掉，但起码他也要让加隆逃脱魔掌，看见闷闷不乐的加隆，他实在无法眼巴巴看着弟弟从今以后变成一只失去自由失去自尊的怪物．

　　再经过了周长的准备，他们趁着宙斯不在，开始了逃亡．

　　可是早有准备的宙斯，又怎会轻易让他们逃走？

　　他们很快惊动了魔王的手下，与他们硬碰，两人都受了伤，魔王手下众多，他们虽仍不甘心极力反抗，奈何以寡敌众，很快便被压制下来，被五花大绑押了回去．

　　＊＊＊＊＊＊＊＊＊＊＊＊＊＊＊＊＊＊＊＊＊＊＊

　　当撒加醒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吊在熟悉不过的阴暗牢房里，他已知道一切努力已是徒然，自己也将面对残酷的惩罚，他已再没什么奢想，只希望宙斯只把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不要伤及加隆．

　　“逃走是我的主意，跟加隆没有关系．”仍是冷冰冰不妥协的语气，没有哀求也没有讨饶，那倔强不屈再次燃起宙斯的怒火，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手中的皮鞕狠狠一挥，抽了在已受了伤的撒加身上，登时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撒加的全身立刻剧烈一颤，却始终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呻吟出来，双眼还是如一的平静，无畏也无惧．

　　疯狂的鞭子如狂风暴雨般抽在他的身上，鲜血自身体蜿蜒的流下来，地上滴满了大大小小的血潭．

　　当奄奄一息的他被解下来时，身上已鲜血淋漓，爬满了纵横交错的狰狞伤痕．

　　被狠狠扔了在地上，泼在身上的冷水唤回已游走的意识，他的耳边再次响起了恶毒尖刻的话：“别再妄想能逃出去，自你们被捉来的第一天起，就注定了你们一生将留在这里！”

　　他冷冷的别过脸去不肯看他，他一手捏住了他的下颔，把他的头拧过来面对自己．

　　“因为你一个人，害得你父王母后惨死国家灭亡，难道你还嫌这不够，要你弟弟为你赔上性命？”

　　一向没半点波澜的蓝眸立即充满了恐惧．

　　“别再逃跑，也别干傻事去自寻短见，你死了的话，我也只能找你弟弟代替，听到没有？”

　　加隆．．．

　　自那次起，他再没想过逃走．

　　尽管那段日子对他来说，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终究是逃不掉的，对那痛苦早已麻木了，他坚信顽强的自己定能熬下来．

　　只要，只要加隆仍好好活着．

　　加隆，就成了让他生存下去的唯一支持．

　　直至，出现了那个人．

　　那个真心待他，甚至愿意为他放弃一切，在林里陪他厮守一生的人．

　　虽然明知他不能留下，明知他们的爱情不会有结果，但有这么一个人深爱自己，他已无悔无憾．

　　他只愿他活下去，千万别因为自己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