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哈撒) 天鹅之伤》凌霜530

4、第 4 章

　　四

　　用尽所有气力飞奔，只想把那不该存在的想法摔开．

　　跑了不知多久，全身都没有气力了，加隆方肯停下来，他喘着粗气，四肢都累得要命，然而脑海里的一切还是挥之不去．

　　不，他怎可以有这种想法？那是他的哥哥啊！一直与他相依为命的哥哥！

　　他咬了咬牙，不！不可以再想下去！

　　可是，那个画面却像梦魇缠扰着他．

　　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时，他顿时感到自己被排除在外，跟他们格格不入．

　　他只是个不相关的外人罢了，无论怎样也闯不进两人的世界里．

　　哥哥终于找到幸福了，终于找到一个真正爱他的人了，他应该为他高兴，应该祝福他的．

　　可是，为什么，心却痛得快要窒息呢？

　　如果被抱着的是自己，如果被吻着的是自己．．．

　　他甩了甩头，极力想摔开那卑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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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加隆虽合上眼睛，但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他身边的撒加亦然．

　　困扰着两人的，却是同一个人．

　　自己像要完全陷进去难以自拔了，一发不可收拾．

　　撒加痛苦地合上双眼，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收拾这个残局．

　　过几天便是月圆之夜，魔王的闭关期限快要到了，也意味着，剎那的平静和幸福快将完结．

　　也许，一切都不该开始，他不该接受他的爱，不该存有任何奢想．

　　可是，自己却情不自禁．

　　当面对这样一个真心温柔，自己也倾心相爱的男子，他怎能硬着心肠拒绝他？

　　但是，这只等同引火自焚．

　　魔王始终会回来的，多年活在他的魔爪之下，他太清楚万一让他发现他们相爱的结果．

　　占有欲强残暴成性的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更令他担心的，是哈迪斯．

　　哈迪斯虽然擅武，但始终是个人类而已，又怎能跟强大的魔王对抗？

　　这段日子，每当沉醉于那份温情过后，入睡时总会堕进恶梦的深渊．

　　他看到满身鲜血的哈迪斯倒在地上，狂怒的魔王抓起奄奄一息的他肆意大笑．

　　大汗淋漓的醒来时，他知道那只是梦，但却不能因此宽心，因为他很清楚，若自己仍一意孤行，这梦早晚会变成事实．

　　他摇了摇头，不，他不可以这样任性，这样会害了他最爱的两个人，哈迪斯和加隆．

　　本来不信命运的他，在多年的徒然挣扎下，也不得不认命了．

　　如果那真的是命运，就让他一个人承受好了，只要能换来最爱的人平安，要他付出什么他也甘愿．

　　尽管很痛，他仍须忍痛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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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哈迪斯也坐立不安，他不明白，早段日子才接受了他的爱意的撒加，为何会突然对自己冷淡起来．

　　然而，他却很清楚看到，撒加并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在尽量避开他．

　　几次与他交谈，他只是冷冷响应自己，而且说话时总会有意无意避开他的目光．

　　撒加，你害怕让我看到什么呢？

　　跟他认识渐深，哈迪斯很了解，不管外表掩饰的多好，每每出卖他的，都是那双彷如会说话的眼睛．

　　他不会看错，他眼里的，始终是那丝自我挣扎的苦涩．

　　“撒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冥国吗？”灼热的目光对上了他充满哀伤的眸子，他不容他再逃避．“不管遇到了什么，我也会一生一世守护着你．”

　　“我很喜欢住在这儿，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也不需要你的守护．”当故作冰冷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时，他的心同样是如被刀割的痛楚．

　　“那么，我会留下来．”撒加，我知道的，在你的眼里我已看出了不舍，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无论你对我多么冷淡，我也清楚这不是你的本意，所以我绝不会放手，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养尊处优的王子殿下，何必为了一个穷小子，委屈过这种粗活？”

　　“撒加，你一直也是这么想吗？”哈迪斯终于明白了他担心的是什么．“爱和贫富没有关系，就算是放弃王位与你厮守，对我来说也是最大的幸福．”

　　“你这个人真奇怪，我这么赶你也不肯走吗？”撒加有点愠怒了．

　　“是的，只要你留在这里，我永远也不会走．”哈迪斯的目光充满坚定．“我哈迪斯决定了的事谁也不会改变，也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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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知撒加不会告诉自己什么，哈迪斯正不知所措时，忽然想到了一个唯一能帮助他的人──加隆．

　　加隆与撒加兄弟情深，对撒加的了解应该远比他为多吧！撒加性格较内敛倔强，若他不肯吐露心事，纵是强逼也是徒然，可是加隆不同，虽跟撒加有着一样的脸孔，兄弟俩的性格却极端得很，撒加总把感情压抑心里，加隆却从不掩饰心中所想，他是个直率，敢作敢为的孩子，说不定能告诉他什么．

　　奇怪的是，那个平日总喜欢大吵大嚷，把吉洛斯作弄得惨不忍睹的孩子，今天却异常沉默．

　　夜色已浓，他却坐了在湖边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哈迪斯笑了笑，想不到这孩子竟也有发呆的时候．

　　若不是那双蓝眸，他差点儿把他当作撒加呢！

　　正想一步步走近，谁知还没开口，那警觉性异常高的孩子已被惊醒回过头来．

　　“哈迪斯？”加隆见到是哈迪斯，一颗心猛然一跳，显得有点迷茫慌乱．

　　“加隆，可以谈一会儿吗？”

　　加隆看似很惊讶，良久才点了点头．

　　“加隆，你和撒加，是不是在这林里住上一段长时间了？”

　　“是的．”加隆简短答道，答得有点心不在焉．

　　“你们是不是都很喜欢这里？”

　　“我一点也不喜欢，我一直也想回家，我想撒加也是一样．”

　　“回家？”哈迪斯有点奇怪．“这里不就是你们的家吗？”

　　“现在是，以前不是．”知道说漏了嘴，加隆连忙说道．

　　“撒加也不喜欢这里吗？”哈迪斯若有所思．

　　“我是他弟弟，他心里想什么我最清楚．”

　　听到加隆的回答，哈迪斯科以百分之百肯定，撒加一直在说谎．

　　“你到底想问什么啊？”加隆有点烦躁了．

　　“我爱上了撒加．”哈迪斯也不再绕弯抹角，开门见山说道：“他亦已接受了我，只是这几天他却对我异常冷淡，我不知是什么原因，总觉得他有什么苦衷，他又不肯告诉我，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他什么也自己一个人扛，有什么困难也好，我希望能替他分担解忧，即使我没能力把问题解决，但至少也能在他身边支持他，和他一起面对，加隆，你跟他兄弟情深，对他亦很了解，可不可以告诉我，一直令他愁眉不展的到底是什么？我要怎样才能帮助他？”

　　加隆默言不语凝视着他，蓝眸里满是让人读不透的复杂神色．

　　“我真的很想能和你们一起回去居住，我想好好照顾你们，不想你们再在森林里捱苦．”

　　“．．．”他别过了头，不肯看他一眼．

　　“加隆，我是真心爱他，请你帮帮我，好吗？”

　　“．．．”听到这话，他的心更狠狠的痛．

　　“为了他，就是要我留在这里我也甘愿，可是若你们都不喜欢留在这里，为何不肯跟我离开？”

　　“．．．”他紧咬着唇，拳头在剧烈颤抖．

　　“加隆，你说句话好吗？”

　　加隆终于抬起头来，眼里映出一种本该只属撒加的悲伤，还有一点点莫明的怒火．

　　“撒加撒加！你来找我就只为了撒加吗？你那么关心他那么爱他，你自己去问他啊！来找我干什么？”加隆终于忍无可忍连珠炮发．“我只是个外人，不会阻碍你们，你们也不要来惹我！我已经够烦了，你放过我行不行？”

　　哈迪斯被这一顿骂得不明所以，他一脸不解的看着加隆，不明白他为何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加隆，对不起．”他叹了口气，深知这方法也行不通了，再三道歉后，满怀心事的离去．

　　加隆铁青着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颓然跌坐下来．

　　为什么你的心里就只有他？每当你跟我说你多爱他时，我的心里多难受，你到底知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安排了他和哥哥爱上同一个男人？

　　他痛苦的抱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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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加隆那一席话后，哈迪斯的心更烦更乱了．

　　然而，当他放弃再追问下去，一心一意只想留下，以真诚打动撒加时，事情却竟发展至一个始料不及的结果．

　　这一天，心事重重的哈迪斯到湖边等撒加回来时，无意间在远方一个角落，发现了那两只早阵子被吉洛斯捉住了的天鹅．

　　那一只受了刀伤的，看来已伤愈了，哈迪斯莫明的宽下心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在意它的伤．

　　看着两只天鹅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他不禁想，若能和撒加过着这种神仙眷侣，无拘无束的生活多好．

　　想着想着，那两只天鹅在眼前失去踪影了．

　　哈迪斯也不在意，正想离去．

　　谁知，远方的草丛里突然闪出一丝丝美丽的光芒．

　　在好奇心驱使下，哈迪斯快步进了过去．

　　眼前的景像，令他登时呆了．

　　在柔和的光芒下，那两只天鹅竟然渐渐变成了人．

　　更令他吃惊的，是眼前的人，竟就是撒加和加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