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双子) REPENTANCE》凌霜530

10、第 10 章

　　（９）

　　叫来了烈性的酒，我一口一口的灌，为什么要回去见那个毫不在乎我的混蛋？为什么既然不甘心又要牵挂着他？可恶！可恶！加隆，你就那么没出息吗？
　　脑里一阵阵晕眩，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依稀出现一张熟悉的脸，他狠狠的瞪着我，突然他的手一挥，我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混蛋，你在干什么？”酒醒的我向着他怒吼．
　　“这两年你到哪里去了？”他抓着我的手，眼里像要喷出了火．“跟我回去！”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尽管踏上的明明是回家的路，口里我却从不服输．“他真的挂念我就该亲自来找我，而不是找个人把我押回去！你们把我加隆当作什么了？”
　　“你以为他没找过你吗？”他一把抓着我的衣领．“都是因为你，他才会．．．”
　　“这是我跟撒加的事，用不着你艾俄洛斯管！”
　　“撒加？你连一声哥哥也不肯叫他了是不是？”
　　“他根本心里就没有我这个弟弟，他和你们一起就够了不是吗？我回不回去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在乎你？他比谁都在乎你！”
　　“是吗？那么他每年生日也拋下我？为什么不肯跟我一起走？为什么连半句留我的话也吝啬？”我一步步逼向他．“这叫在乎我吗？这就是我的好哥哥吗？你说呀！说呀！”
　　“那你又做过什么了？就光会闹孩子气！你又有关心过他吗？你又有在乎过他吗？”他毫不示弱的指着我的鼻子痛骂．“他的旧伤复发内脏再出血了你知道吗？你走的那天他在海边足足昏倒了一整个晚上你知道吗？为了找你他留下信失踪了一年你知道吗？我们找到他时他的病已恶化差不多快死了你知道吗？史昂医生说他快不行了他仍坚持天天等你回去你又知道吗？”
　　“什么？你说他．．．”我颤声问道，抓着他的肩膀猛摇．“你说！你说！他到底怎样了？说啊！”
　　他别过头去，似在强忍快要溢出的泪水．
　　“你自己看！”他把一本黑色的本子给了我，里面是密麻麻的字，其中好几页被刻意撕去，发黄的纸上赫然是一点点触目惊心的鲜红．
　　指尖轻触清秀的字体，眼眶不禁热了．
　　那是他的日记，也是他一直从没跟我说过的话．

　　“苦练了一个月，我终于能写字了，虽然还是很痛，可是我不会怕，我会继续练习下去，直到能用左手为止，我一定能做到的，一定可以．．．”

　　“今天，我哭了，不想令加隆难过，我只躲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哭，可是还是给艾俄洛斯看到了．他说我太拼命练写字会弄伤旧患，要我好好休息别练下去，可是我拒绝了，只要再能画画，再大的痛苦我也能忍受．．．”

　　“加隆生气了，他没有说原因，但我知道他是为了我隐暪着他生气吧！我多想告诉他，我不是存心说谎的，我只是怕他难过，我知道的，他一直为那件事责怪自己，其实那跟他无关的，那是我自愿的，怎样也好，我只想做个好哥哥保护着他，可是每次开口，心里的话总是说不出来，我只能抱着他，叫他别生气，他是个不记仇的孩子，每次闹别扭到最后总会禁不住再笑的，我的弟弟，真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今天来了很多小孩子，他们都很可爱，跟加隆一样可爱，看着他们，我感到自己比他们幸运多了，虽然没有父母，但我还有加隆，可是他们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史昂院长是个很好的人，他毫不犹疑把他们收留下来了，而且像个慈祥的父亲一样照顾爱护我们，可是这对他一个人来说太吃力了，我和艾俄洛斯只能尽自己一点点力帮助他照顾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都很喜欢我，每天早上见到我，都欢天喜地的叫撒加哥哥，我也好喜欢他们，打从心里的喜欢他们，可是每当我微笑着抱着他们的时候，加隆都会冷冰冰的走开，今天他还跟我说我是他哥哥就该只照顾他一个，我笑着跟他说他长大了，不能只靠哥哥，必须学会照顾自己，怎知道他冷哼一声走开了，我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真的，加隆，我真的希望你能快点长大，能好好照顾自己，虽然我很想一辈子照顾着你，可是我很怕自己会先离开你只剩你一个．．．”

　　“加隆又跑了出去了，一整天没有回来，我在房里等了又等，等得最后模模糊糊的倒了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我在史昂院长的房里，他正忧心忡忡的看着我，我知道，他发现了．．．”

　　“趁着加隆出了去，艾俄洛斯帮我把染血的衣服拿走洗了，他说要告诉加隆，我连忙拉住了他，我说不可以让他知道，连史昂院长也答应了我替我保守秘密了，艾俄洛斯最后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加隆对我疏远了，我难受之余也有点庆幸，跟他太接近总会一天被他发现的，我不想他知道，再说我相信自己一定能撑下去的，一定可以的，等我的病好了，我会跟他解释的，我想他能理解的．．．”

　　“虽然史昂院长劝告过我要好好休息，可是昨天是我加隆的十五岁生日，这段日子我冷落了他，我只想在这一天作点补偿逗他开心一点．记得小时候我们最喜欢站在一角看着糕饼店窗橱里诱人的蛋糕，明明知道只能看着别人吃自己的肚子咕咕作响也不肯走，而我那时只看着他，心里觉得很痛，恨自己这个哥哥太没用，什么也不能给他．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我只想可以在十五岁生日那天让他尝尝我亲手做的蛋糕，所以我天一亮便起来在厨房忙个不停，好不容易精心做好了一个，才发现那层奶油被一点点红色弄脏了，我再做了一个，还是弄脏了，我做了一遍又一遍，已记不起做了多少，才发现太阳快下山了，想起跟加隆约好在海边等，我立刻匆匆忙忙的冲出去．．．”

　　“加隆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拼命追上去，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他，就是连他的背影也抓不到．我睡了一整晚，意识慢慢飘走，可我仍隐约感到自己就在我和他经常游玩的海边，但是他却走远了，只剩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加隆，不要走，不要．．．我用力喊着，声音却微弱得自己也听不到，他走了，走了．．．醒来后我只重复着这几个字，史昂院长怜惜的看着我，艾俄洛斯的眼睛红了，艾欧利亚和其它小孩子不断叫着我的名字，可我的眼中只有他，我唯一的亲人，我最爱的弟弟，他在我们十五岁生日的那天，离开了我．．．”

　　“艾俄洛斯，你不明白的，失去弟弟的感觉，就像一双手脚被砍下来了一样，请你让我去找他，我一定要去找他，我苦苦的哀求他，他怎样也不肯，他和史昂院长都很强硬阻止我去，他们说我这样子硬要出去情况只会更恶化，可是我不会理！我只想找到他，其它的根本不重要！”

　　“艾俄洛斯和史昂院长院长都睡着了，可能是因为这几天都日以继夜照顾我太累了吧！我偷偷从床上爬了起来，我知道那样对不起他们，会令他们担心难过，可是我不能让我的弟弟独自一人在外面流浪，我留下了一封信，悄悄的走了出去．．．”

　　“我一个一个地方的找，走遍了整个城镇也找不到他的踪影，可是每次快要倒下时我总会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找到他！带出来的钱都用光了，想找份工份赚些钱继续上路，可是他们都不肯聘用我，这也难怪，谁会愿意找一个只剩半条人命的人做工呢？无计可施下，虽然很不情愿，我开始替别人画画维生，收人虽然不多，但总算能赚到钱填饱肚子．．．”

　　“这一年来，我走遍了很多地方，可是仍找不到加隆，难道他已离开英国了？突然想起我们儿时的梦想，我拼命的向港口奔去，在港口附近，把每一艘船都打听过了，水手们都不知道加隆的名字，我没有放弃，继续找遍每个港口，只想尽快找到他．．．”

　　“就像做梦一样，我回到孤儿院了，是艾俄洛斯带我回来的，我躺在床上，感到什么力气也没有了，只懂忍着痛向他们微笑，却引来那些孩子崩堤般的眼泪．．．”

　　“或许，我真的不能活很久了，艾俄洛斯跟史昂院长说让他出去找加隆回来，史昂院长答应了，还悄悄跟艾俄洛斯说了句话，艾俄洛斯听罢眼眶红了，良久才点了点头，我笑着跟艾俄洛斯说了句多谢，把日记递了给他，请他转交给加隆，我只想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话，全全部部的告诉他．．．”

　　“加隆，回来吧．．．求求你．．．”

　　我合上了日记本，眼泪一点点落下．
　　“他的身体一直也不好，史昂院长说是那次的后遗，虽然小孩子的生命力很强，让他勉强活下来了，可是他受伤太重了，根本没可能完全康复，史昂院长说，他的内脏一点一点的渗血，所以才会脸色苍白如纸，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只他从不肯让我跟你说．”他的声音嘶哑了．“我不该睡着的！我不该让他一个人跑出去，不是我的话，他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告诉我，他到底怎样了．．．”
　　“出血现象已不受控制了．”他摇摇头．“他只想再见到你，加隆，跟我回去好吗．．．加隆．．．”
　　心里痛得再无法说话，我只能点点头．
　　哥哥，你一定要等我．．．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支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