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zaq

7、第 7 章

　　这时候Cobb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想过工作的事了。不管是盗梦，还是别的什么合法生意。
　　Miles的假期在一周之前就已经结束，而Michelle从来都不是很喜欢他，所以他们一起回了法国。现在照顾两个孩子的责任，完全地落在了Cobb的肩上。
　　Cobb趴在方向盘上，目送着女儿小小的身影欢快地消失在学校入口的人群里。他仍然觉得很幸福——尽管每次试图和五岁与七岁的儿童讲道理时都有拔枪的冲动——只是内心的不安定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Cobb不确定这是不是因为他无法完全适应这种全职主夫的生活，也许他该考虑找一份新工作，在家里开一个心理咨询室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可以确保一直待在James的身边。
　　Miles也建议Cobb去找一份新工作，可以请一个全职保姆来照顾Philipa和James，或者干脆雇一个女佣。而关于这个问题，Eames有一个更离谱的主意。
　　“哦，所以说，你终于把那个棒槌甩了。”这是Eames对Cobb洗手宣言的第一反应。
　　“Arthur不是棒槌，我也没有甩了他。”
　　Eames不爽地更正道，“好吧，你们分手了。”
　　“那仍然不是个合适的词，Eames。”
　　“管它的！”伪装者用他一贯的随便口气说道，“总之你是不干了。伙计，我不想说这种话，不过这确实有点可惜，你是最棒的Extractor。”
　　“谢谢。”Cobb想起来两年来一直出现在他梦中的Mal，显然光凭这一点他就不是最好的。
　　“嘿，你是打算彻底不干了，还是先歇两年？你知道，等孩子大了，你就没必要做奶爸了。他们只会嫌弃你太烦人，恨不得你从来不回家。”
　　显然Eames在描述他自己的青春期。Cobb抓抓头发，暗自希望一双儿女不会沾染上任何Eames式的毛病。
　　“我没想过之后的事，但我在梦里待的时间太久了，现在对我来说，现实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不是每个人都能象我一样在梦境和现实之间取得完美的平衡。” Eames用“我原谅你”的语气说道。
　　“这确实很困难。”
　　“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我没想好。他们还那么小……”
　　“God，难道你打算当全职奶爸？”
　　“考虑到现状……”
　　“伙计，你需要一个女人，你真的需要一个女人。你得快点给自己找一个老婆，一个能替你带孩子的老婆。”
　　这显然不是解决Cobb目前困境的好办法。
　　Ariadne对此另有见解。
　　“你不干了？”小姑娘的尖叫声中有一丝气愤的意味，“你不干了我怎么办？”
　　“什么？”Cobb不明白她在气愤什么。显然，Ariadne有光明的前途，她天分高，成绩好，深得教授赏识，完全不需要Cobb再干点什么让她怎么样。
　　“你把我拖进这个变态的世界，然后自己就一走了之了？”
　　Cobb叹了口气。关于这件事，他一直有愧疚感。他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利，把单纯的Ariadne拖进这个容易让人迷失的世界——象很多年前他对Arthur做的那样。“对不起，Ariadne，我不该把你卷进来。回到正常的生活里去，Ariadne，回到你的功课、你的实习、你的生活里去。”
　　“晚了。”Ariadne尖锐地说道，“而且我喜欢这个世界的变态。”
　　“看看我……”
　　Ariadne不客气地打断他，“我会从你身上吸取教训的。”
　　看来Ariadne是真的生气了，她的表现象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炸毛小猫。
　　“Ariadne……”Cobb试着安抚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安慰人从来不是他的长项。
　　“那么Arthur会换一个新搭档？”小姑娘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她飞快地转换了话题。
　　“我猜是的。” Arthur喜欢梦境，不知道是为了弥补他欠缺的想象力，还是因为梦境让他更有安全感。
　　“他看起来不象是喜欢变化的人。”
　　“没错。”
　　“我也不喜欢。”Ariadne想了想补充道，“不喜欢这种变化。”
　　话题似乎又要回到Cobb是个恶棍，Cobb抛弃了我们这个死循环上面。Cobb觉得有点头疼，对付小女生也不是他的长项，不管二十岁的Ariadne还是七岁 Philipa。
　　“你不干了，Arthur怎么说？”
　　Cobb相信如果他告诉Ariadne，Arthur对此表示理解并且支持他，小姑娘一定会想办法隔着越洋电话给他的脑袋上来一下子，或者给Arthur的脑袋上。
　　“没有，他没说什么。”
　　“没有？”Ariadne悻悻然地说，“好吧，既然他都没说什么，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但你得当我的私人顾问，作为不负责任的惩罚，没有顾问费。”
　　Cobb很高兴Ariadne聘请他作为顾问，至少这让他有阻止这个新手筑梦师犯下什么危险的错误的机会，并且，有机会知道一些Arthur的工作情况。当然这只是顺便而已，Cobb并不担心Arthur会干什么蠢事，至少不像担心Ariadne那样。
　　“对了，你知道我会从你身上吸取什么教训吗？”在挂断电话之前，Ariadne捡起之前中断的话题，“绝对，绝对不要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