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与一只猫一起养孩子》zaq

15、第十五章

　　Arthur对于Cobb不是唯一被变成猫的男人这件事并没有感到有多不适。不管怎么说，这总比全世界只有Cobb被变成了猫感觉要正常一些。不，正常这个词用得不对，或者该说更合逻辑一些。
　　人变猫是一件符合逻辑的事情吗？
　　鬼才知道。
　　Arthur看了一眼站在餐桌上，用大扁脸从餐盘里吃猫粮的Cobb。关于Cobb该不该吃波斯猫专用猫粮这件事，Arthur和Cobb用声音和电脑在厨房、起居室、游戏室、电视房里大吵了好些架。最终Arthur赢了。Arthur不知道为什么Cobb突然让步了，但他赢了，这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Arthur坚持要Cobb吃猫粮的理由很简单，书上说——没错，他在买了一堆育儿书籍的同时，顺手捎了一本《宠爱你的主人》（这真的是一本养猫教科书）——因为波斯猫的被毛和面部特征与众不同，它们对营养的需求也是独特的，因此，最好喂食专用猫粮。Arthur相信自己是为了Cobb的身体着想（就像James必须吃花椰菜一样），而绝不是因为他喜欢那身光滑亮泽的雪白长毛。
　　他喜欢Cobb皮毛的手感，但那跟要他吃猫粮是两回事。
　　他看着Cobb，注意到波斯猫的毛发已经开始发灰，乱蓬蓬地披在身上，有一些似乎打结了，完全不复两天前的光鲜亮丽。
　　会变成这样是理所当然的。书上说——对，又是书上说——猫用舌头舔被毛可以刺激皮脂腺分泌，使毛发光亮，而Cobb死都不肯给自己舔毛。也是，哪个人愿意用舌头把自己全身舔一遍呢？书上还说，要每天用中性软鬃刷为波斯猫梳理被毛和尾巴，他只尝试了一下，波斯猫就象触电一般突然弹跳到离他最远的角落里去了。
　　Cobb拒绝用电脑解释他对梳毛的反感。
　　所以，书上同样说的那个家养的波斯猫一个月洗2-3次澡的频率在这时候就不切合实际了。
　　“Cobb，”Arthur放下叉子，叫着埋头苦吃的波斯猫的名字，“你该洗澡了。”
　　波斯猫抬起头，表情象一个只偷了五百美元的小偷听到陪审团裁决他死刑。
　　接着他摇了半下头，也就是说，他把头向右边摆去，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停了半秒钟，又慢慢把脸转回正前方。
　　接着他开始改用爪子扒拉餐桌。
　　这些姿势就算换成一个人来做也很难猜出来到底算什么意思。Arthur只能从Cobb平时的习惯和想法来推测。人形的Cobb肯定不能忍受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三天不洗澡，但人形的Cobb肯定同样不能忍受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由另一个男人帮他洗澡。当然，女人是另外一回事。
　　Arthur抛出杀手锏，“你想给孩子们一个坏榜样吗？”
　　“爹地已经三天没洗澡了。”James大声说。
　　“是的，不要向爹地学，James。”
　　波斯猫瞪了Athur一眼，Arthur假装没看见。
　　晚饭后洗澡，这事没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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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m，你他妈的把位置标进了建筑群！”Dean停下车，打量着周围四、五栋三十层以上的高楼。
　　“不是我标的，六芒星的顶点就在这里。”
　　“你确定？这些楼里说不定有上万人！你让我们找谁去？”
　　“要不你来画个六芒星？”
　　Sam冲着哥哥抖了抖手中的地图，上面用红笔画了一个漂亮规整的六芒星。其中一个点正落在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上，洛杉矶市中心西五街中段。
　　“现在已经……7点22分了，之前所有人都是在7点半左右变成猫的！”
　　“嘿，难道连车祸堵车也要怪我？”
　　“看来我们又要白忙活一场。”Dean嘟嘟囔囔地走下车。
　　Sam收好地图，跟着下了车。
　　“你有什么打算？ ”他问道。
　　“能怎么样？当然只能像傻瓜一样一幢——”Dean抽了下鼻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Sammy？”
　　Sam深吸了几口气，迷惑地摇摇头，“你是指什么味道？”
　　“香味，有点奇怪的香味。像……”Dean打了个响亮的响指，“啊，Cobb家那盆草的味道！”
　　“我什么也闻不到。”
　　“因为你没有仔细闻过那盆草。”
　　“我告诉过你，那是很危险的行为！”
　　“得啦，别象个老太婆似的絮絮叨叨。”Dean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向其中一幢楼走去，“我确定，味道就是这里来的。”

　　他们发现自己走进的是一家酒店。
　　从旋转门里一出来，Dean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这里味道浓得让人头晕。”
　　Sam快速地扫视了一番大堂，“我什么都闻不到。”
　　“魔法。”Dean不高兴地咋了咋舌。
　　“你能……闻到那盆草在哪吗？”
　　“我又不是狗！”
　　Sam耸了下肩，“伙计，这是我们唯一的指望了。”
　　“一层一层找吧，Sammy。”
　　Dean向安全楼梯走去，在路过大堂休息区时，突然停下脚步。
　　“你发现了什么？”
　　Dean用下巴指了指休息区里的某个茶几，那上面放着一盆不起眼的绿色植物。周围的沙发上空无一人。
　　“看起来眼熟吗？”
　　“就是那盆草。”Dean一边说一边想迈向休息区。Sam一把拉住他，“别忘了上面有魔法。”
　　Dean转身看向他弟弟，“那你有什么好主意？拿根钓鱼竿把它钓走？”
　　“你至少得戴个……口罩。”
　　“口罩对抗魔法？你——”Dean突然停下嘲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了？”
　　“那边，”Dean又扬了扬下巴，“那个男人。”
　　Sam转过身，两个男人正一前一后向电梯走去。两个人都把外套拿在手里，走在前面的中年黑发男人侧脸看起来很眼熟。
　　两天电视上FBI行为分析部的高级探员给Sam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他实在太像一个FBI了，人们通常印象中的FBI，冷静，沉稳，不苟言笑，简直就是照着电影电视剧里的FBI模子刻出来的。
　　“BAU？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跟上去。”Dean推了一下Sam。
　　“那盆草怎么办？”
　　“我把它先拿到车上去。”
　　“你确定？”
　　“快点，他们要进电梯了。”Dean一边催促弟弟，一边抓起那盆草塞进自己宽松的外套里。
　　另一个金发青年替Sam按住了开门键。Sam快步走进电梯，对青年露出感激的微笑，好像他真的着急赶电梯似的。对方回给他一个有点局促的笑容，随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Sam注意到他的衬衣上溅了几点黄色颜料，接着发现另一个探员身上也有这些污渍。他突然醒悟这两个探员八成就住在这间酒店里，他们不过是回来换件衣服而已。
　　见鬼，他现在是在白费力气！
　　但Hotchner探员已经按下了关门键，电梯开始启动了。
　　Sam后悔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