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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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Ⅳ. BELOVED
伯爵很冷淡，后果很严重。
——李•克斯特
在故事继续发展前，我们得先做个小小的补充，那就是爱丽丝十分出众的嗅觉。如果她愿意的话，大可以轻易地分辨出香水中的各种成份。而与此相对的，她也成了拥有最多扇子的小姐，她对气味的挑剔程度简直赶得上那位戏子国王对假发的热衷。
这种过于敏锐的嗅觉非但奢侈地让我们失去了一位天才调香师，更给她造成了诸多困挠。我们知道，当太注重某个细节时往往就会忽略整体，而我们爱钻牛角尖的偏执小姐在这方面，很不幸的，完全是个不折不扣的狂热实践者。
当海棠瓣上最后一滴露珠被蒸发时，爱丽丝正用那难得利大于弊的天赋享受着越来越浓郁的芳香，她金色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微微睁开了眼睛，朦胧中另一个视线与她四目相接。爱丽丝觉得这是一双狡黠而富于变化的双眼，而美丽的主人正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半梦半醒，手中还把玩着几缕金发。
“您真美……”爱丽丝喃喃地说，并十分满足地笑了起来。
“谢谢。”美人回答道，看着对方又像个得到了喜爱糖果的天生小女孩般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然而安宁的气氛持续了不到5秒，下一刻，少女就像是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尖叫着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并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了枕边人。
“嘭”的一声，爱丽丝漂亮俐落地证明了她不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小姐。
“哎呀，你可真是只小恶魔！”猝不及防被推落在地的伯爵揉着腰，看着刚从梦境回归就张牙舞爪同时又一脸惊诧无辜的小猫。
“伯……伯爵？！”爱丽丝尴尬地看着自己不知何时被换上的睡裙，终于记起昨晚泪眼闪闪小受样攥着伯爵的裙角一路跟着她走进卧室并钻进她怀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投怀送抱~\(≧▽≦)/~）……
虽然是宠溺的语气，然而当伯爵重新站在爱丽丝面前时，脸色并没有比沙发扶手的狮爪型装饰柔和多少。而这样一来，在爱丽丝眼中，她俨然成了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在透过窗帘的淡金色光线中居高临下地盯着跪坐在床上的不知所措的少女。情绪反复——这是爱丽丝对她的第一条负面评价。
爱丽丝小声的道歉似乎没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伯爵看起来很冷淡。
“这是你的卧室”，伯爵夫人介绍着为客人所做的安排，像例行公事宣布一张家俱清单那样毫无情感。
爱丽丝也马上心不在焉起来，她懒懒地打量了这套奢华的房间，花纹漂亮的西班牙地毯，百合状水晶吊灯，桌椅金缕银雕，当然这些都对她无关紧要，只是空气中奇特的香味再次勾起了她站在春风和煦的峭壁上的错觉。
她一定是施了什么魔法，即使桂冠诗人用尽辞藻都不能形容出这种芳香的百分之一，就像她那极具侵略性却动听的声音，让人心甘情愿地把灵魂当作献给她的祭品，昨天还是那么温柔可亲，今天却换上了一颗没有温度的心，她让我的自尊和骄傲变成了木屑和炭渣。是啊，她有众多情人，即使哪天她要饮血，那群傻瓜也必定会抢着割破自己的动脉来取悦她……上帝！我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么可怕的场景。
“她一定是个危险的黑袍女巫，披着美艳的皮！”爱丽丝最后在心里总结道。
“……有什么需要请马上告诉我。”克斯特又柔和起来的微笑让爱丽丝的脸上红云骤起，于是她不得不别过脸指着桌上的两只鸟笼表示疑问。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我想有它们的陪伴不至于让你觉得寂寞。”
不，她确实是个天使！不，那种单纯意义上界定善恶的家伙们根本无法跟她相比，她是个真正高贵的人。
爱丽丝马上纠正先前的错误判断，并为自己的恶意揣测羞愧不已。
请别怀疑她摇摆不定的情感走向，尽管它们是那么的游弋，但无论何种都是真情实感的汇聚。我们说过这是个混乱的时代，而爱丽丝对于感情的取舍一向是混乱的，这也是她总是无法长时间地与人维持亲密人际关系的症结所在。你知道，在与人的相处上，她总是显得有些不以为然，还有那么点不知所措。
伯爵夫人从一个红色的小丝绒袋中拿出了一串钥匙，“我把这串钥匙交给你，铜的这把能开启城堡里的所有房间，除了北馆的那间地下室。这把银色的才是它的钥匙，但是那间屋子禁止任何人出入，包括你，我的小公主，那不是潘多拉的盒子，可别让好奇心毁了你。至于这把金色的，我想你不会用到它……”三把钥匙制作得相当精致，串起它们的银环还刻了漩涡花体字。
“您是把自己当成蓝胡子了么，亲爱的伯爵，这是您喜爱的游戏吗？”爱丽丝觉得这种做法十分有趣，她颇有兴致地接过钥匙，挑了挑眉毛，“我会记住您的话的，我可不想成为那些倒霉的新娘。”
“当然，衷心希望你能在这里渡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她的笑容优雅，却带着危险的气息，这让爱丽丝残存的最后一条传统美学教条在一秒内寿终正寝。
伯爵说她不得不去参加一个重要的舞会，虽然她已经百般推辞可依然抵不过对方的盛情相邀。（爱丽丝肯定这是她与某个情人的私会）
告辞前，她在爱丽丝脸上轻轻落下一吻，就像任何姐姐会做的那样，却又不小心让嘴唇擦过了的对方小巧的耳尖，这让爱丽丝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这可不是游戏，而是一场货真价实的狩猎”，伯爵在她耳边低声说，“这是为你准备的。”
“噢，是么，那么我可以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爱丽丝的回答让命运之树的枝叶开始盘根错节。
伯爵夫人走后，爱丽丝在城堡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令她惊奇的是偌大的城堡仆人却屈指可数。没有主人的豪华宅邸显得更加空旷，她无聊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真让人捉摸不透”，爱丽丝趴在桌子上玩着自己的头发，有些失落地对着两只羽毛斑斓的知更鸟谈心。
它们被分别养在一金一银两个精致的笼子里，笼子上雕着栩栩如生的葡萄藤和牵牛花藤，逼真得害它们几次都啄了上去。
“为什么她要把你们俩分开呢？却又把笼子靠这么近……看来她温柔友善的举动多半也是一次心血来潮，就像她冷淡的态度一样，或许她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傻瓜！而且又给了我两把奇怪的钥匙，她是在试探我的好奇心和许下的诺言吗？还是想证实童话是否会存在于现实中？你们说呢？”
两只小鸟拍着翅膀叽叽喳喳给了一连串热烈的回答。
“好吧，谢谢你们的建议，或许我真的可以让自然告诉我答案，你知道它总是神奇的，我这就去阳台上吹吹风。”
宽阔的平台与地上的花园相映成趣，远处广袤的种植园与四周景色尽收眼底，然而那些美丽的景致却没赢得爱丽丝的赞叹，一个背着装满水果的木筐的青年吸引了她的大部分注意力，即便他压低了帽檐，面颊因为尘土而显得黯淡。
“那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自言自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