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红叶的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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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漠一连在皇城待了三天，才终于一脸疲惫地回到王府。他深吸了一口气，瞅了瞅了横挂在半空中尚未撤下的上元节红灯，轻轻一叹，这看似热闹的太平盛世里，谁承想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妻离子散？难道这天下就真的要天下乱了吗？
他深吸了口气，想挑帘下车，却忽然瞥见，在王府小巷的廊下站着一名披着裘皮的锦衣女子，正向他微微额首。
“红叶？”齐漠皱了皱眉，两个时辰前。红叶和南疆王到皇宫辞行，并秘密签订了两国通商的条款。却并不成想，红叶妃居然没有马上离京。如今，同洲大乱，西南王虎视眈眈。南疆的局势也愈加纷繁复杂。几百年来，南疆各族各自为阵，并不依附哪个。南疆王为了红叶妃答应了齐润的诸多要求已经惹得南疆各族非议。如今，西南王的举动无异于给整个南疆做了表率。谁也不知道这国与国之间的契约到底能坚持多久。如今，红叶到他府上到底又有何事？齐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阿恒，请红叶妃上车。”齐漠轻叩车辕，又退回了车内。
很快一股青梅香味传来，车子微微一颤，红叶抱着暖炉走进了齐漠的马车，“王爷的马车还是这股味道啊！”红叶穿着粉色的锦袍，白色的裘衣衬着她的脸色越加娇艳。柳红叶越发标志了。
齐漠望着她，忽然想到很多年前，红叶摔了腿，咬着牙，坐在他车里。她很坚决地拉着他的手说，“别告诉我娘。”那个眼神他想忘也忘不了，就连那时的呼吸声，他仿佛都能听到。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娇弱地女孩能为她想要的付出一切。
红叶望着齐漠，他微微地挪动着手里的扳指，沉静如水，仿佛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她曾经一直觉得这个男人才应该是大齐国的王。如果他是大齐国的王，那该多好啊！她在心里轻轻地叹息着，却很快抚平了心中那一丝异样，轻笑了一声，“王爷，红叶回来了好几日了，还不曾与王爷好好喝上一杯。今日，红叶要走了。王爷还记得你欠我的那杯酒吗？”她笑望着齐漠。
齐漠的嘴角轻轻地扬起，从一旁的食盒里取出一杯正温着地酒壶，道，“红叶，我还以为这次你不会问我要这杯酒。”
“怎么会？两年前，我离开京城的时候说过，终有一天红叶会回来喝漠王爷的这杯酒。这是王爷欠红叶的，不是吗？”红叶的眼神仿佛能腻出水来。
齐漠点点头，“是，这也是大齐国欠你的。”
“王爷可曾后悔两年前将红叶嫁到南疆？”
“本王若后悔了，红叶是否就能留在大齐了呢？”齐漠轻轻地喝着酒，烫过的黄汤如一股火辣的流火窜入胸口。红叶不是桃花，她从不会顺流而下。两年前如此，如今也如此。
红叶轻笑着，也喝了一口酒，道，“如果红叶告诉王爷，当年红叶想过如果王爷来留红叶，红叶一定会为王爷留下。王爷是否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呢？”
空气仿佛一瞬间停滞下来，齐漠看着红叶那双清亮的眸子。他望见她的眉间有一道轻轻地细痕，那是十年前，她为了救一只白狐被他的羽箭擦伤的。
“可你知道本王不会的。”很久之后，齐漠才冷然地道。
红叶自嘲的一笑，道，“是啊，红叶早知道王爷和红叶是同一类人。”她轻轻一叹。
两人轻轻地对饮着，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阵淅淅沥沥地雨声，“下雨了，王爷。”
“是啊，天要下雨了。”
“王爷打算怎么办？”
“祖宗和父皇要守护的大齐国，我一定会替父皇和皇兄守住。”
“我知道，所以此次王爷去同江，红叶愿效犬马之劳。”
“你有什么要求？”
“同州事了，我要王爷恢复我柳家南北通货的权限。”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红叶的目光与齐漠相交，她忽然狡黠地一笑，“不过，王爷最好还是带上桃花。如今，她可是柳家名义上的主子。”
“哦？”齐漠看了红叶一眼，然后额首道，“知道了。”
红叶的笑容更胜了，“那红叶就不叨扰了，我王还等着我呢，红叶就此告辞了，王爷保重。”刚踏出一步，又转回头，“王爷，其实红叶一直想问，那一年你骂桃花霸道真的是骂她，还是……其实你是为了帮她？”
齐漠抬起头看着红叶，“本王为什么要帮她？”
“因为，王爷知道那日红叶带了柳家侍卫。”红叶脸上的微笑渐渐清冷下来。那一次，若不是齐漠出现，她一定会让侍卫教训教训那个一天到晚骂她娘的大小姐。
等了一会儿，齐漠才缓缓地道，“你想得太多了。”
“是吗？”红叶一笑，这才转头，下了齐漠的马车，只听得风中传来幽幽地一句话，“无论是否多想了，红叶还是要谢谢王爷救了红叶。王爷，下一次我们再一起喝酒。”风中留下一抹清香。
齐漠看着那窈窕地身影慢慢消失在雨中。这才低头看到刚刚红叶面前的茶几上，隐隐约约地写着一个“六”字，柳老六是这次的接头人吗？他沉默着。
这厢齐漠为家国大事筹措着，这厢柳桃花却在救自己刚刚新晒的竹笋。
“这什么鬼天气，怎么说下雨就下雨，我刚晒的竹笋想来是要泡汤了，”桃花皱着眉，瞅着忽然倾盆而下的大雨，手里端着一竹篮的笋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夫人，这笋尖湿了就湿了，夫人千金之躯要是受了风寒怎么办？”粉绿站在一旁，一边帮柳桃花拍着雨水，一边满脸不解地看着她。她心中却很是怨怼。昨儿个拉着她挖了一天的竹笋，今儿早上又拉着她打理竹笋，好不容易搞完了。这一场大雨就忙着收竹笋。想她粉绿虽只是王府的一个丫鬟，却也是从来不曾做过这低三下四的活计。
柳桃花看了看粉绿，瞅着她一双嫩白的手这两日受了殃，有几处还磨出了泡，不由得一笑，“夫人我哪里金贵，我看我这双手还不及粉绿的漂亮。”她拉起粉绿的手，长长的手指，指甲饱满，还微微抹着点粉色，衬着肤色更加白皙。这粉绿从骨子里就不像是个丫鬟。
粉绿一愣，忙垂下头，“夫人哪里话，夫人美貌是众人皆知的，粉绿不过是一个丫头，怎当得夫人这般说。”
柳桃花笑了笑，放下粉绿的手，“粉绿，你怕什么？夫人我说你手漂亮就是漂亮。更何况你的手本来就生的漂亮，怎就说不得了？只是啊……漂亮是漂亮，可漂亮当不得饭吃啊！”她轻拍着粉绿的手。
“夫人教训的是。”粉绿的脸低得更低了，掩饰着脸上的不甘愿。
桃花摇了摇头，这粉绿一定是以为自己在教训她。可，她真的想对粉绿说，女人漂亮不了一世，把漂亮当法宝终有一天会被人骗得。只是太多人天生就不明白，漂亮当不得饭吃的道理。她拿着竹篮，转身往屋子里走，“算了，粉绿，我们还是把东西收一收吧！这雨看上去还要下上好一阵子。”说罢转身就要进屋。
忽然，院子门一个声响，打开了。齐漠撑着油纸伞走进了小院。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红叶的约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