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靥》夜半梦回时

4、第 4 章

　　第四章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周末可以好好睡一觉，补养补养一下身体，但是老早就有一个短信：今早7：00在公司门口见，否则后果自负， P.S.不许戴眼镜。
　　哈啊，一早发这样的短信，都不像是傻子，这样的恶作剧还是好好地留着下位白痴好了。都已经七点了，反正也来不及，倒不如再睡多会儿。
　　“叮咚——”
　　唔，真讨厌刚刚才睡着又是那个坏蛋要整我，总要和我过不去，哼，这一定是幻觉！我什么都听不见，下次再按才算。
　　“叮咚——”
　　“这好像不是幻觉耶，”我极度地不愿意地爬起来，抓起眼镜，搔搔头发踩着拖鞋就去开门。
　　门一打开，不知哪里来了一只大手，抽走我的眼镜，“诶，你干嘛，你想偷什么，”我撑着腰，挺起胸，盯着他的脸，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你是小偷呀，我不怕你的哟。”
　　他还是站着。他好像什么都不怕，但我挑了挑眼眉，噎了噎口水，准备关门他却把我推进屋里，顺便“砰”地关上门。
　　“你、你想、想干嘛，”我不停地吸鼻子，不断地往后退，“我不怕你的，我真的不怕你的，你可不要过来。”
　　他为什么还是步步逼近，怎么办，“啊，就命！”居然碰到那玻璃茶几了，这回肯定会死定了。瞌上眼睛安息吧！但好像现在还没碰到那冰凉的茶几，反而是有一只手捞起我。
　　“小心，你真的很笨！”好熟悉的声音，是谁的呢？是——王子的声音，他在这里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不错嘛，我们有发展的空间。不过，他来干嘛？不会是……
　　“你没事吧？”
　　我像猴子一样搂着他的颈，“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你想我，你特地来看我，打算约我出去，或者说早料到我有危险来救我，嗬嗬，快说。
　　“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有什么事吗？”我哪里像有事呀，他搂着我耶。
　　“那里干嘛一直在笑。”
　　下，原来我一直在傻笑，哦。我扁着嘴巴鼓起小小腮。可他缓缓地低头，让我有一个预兆就是他打算吻下来。
　　嗯，这已经成为事实了，他的唇好薄，好特别，呼，这个吻好棒哦。我的初吻就在这么美妙的送出去了，好开心哦！嗬嗬！
　　喝、嗑、嗑。
　　厄，原来四片唇已经分开了。唉，真的不知快乐时日过。
　　“我今天不是叫你在公司门口等我的吗？还有，我不是说不许你戴眼镜的吗？”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傻瓜！”他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上次吃饭的时候我好像说了，是吗？不过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他来约我。糟糕，我好像说他是傻瓜！“抱歉，我不是有心说你是傻瓜的，实际上现在太多恶作剧了，所以……嘻。你明白吧。”
　　“是这样吗？那我今天你有空吗？”他的前额抵着我的前额，热气不断地在鼻子与唇间流过，我的脸就这样热起来了。
　　他说约我出去这当然好，不过这个姿势不太好，我决定先推开他，“有，当然有空啦。”
　　他尽早叫我在公司门口等他，他该不会是叫我回去加班吧。如果是，你就只怪自己自作聪明好了。
　　“那就行，梳洗好顺便收拾两件衣服，就走。”还是命令的语气，真讨厌。他说要收拾两套衣服，他该不会想，“啊——，你想干嘛！”我连忙跳上沙发，双手交叉贴胸。
　　他轻笑，“我想要干嘛，你说呢？”他步步为攻，我的推移软就跌坐在沙发上，不断地后移，天不从人愿，沙发是何等的短！在沙发已经到了尽头时，他已经是双手夹着我撑着沙发，双膝跪在沙发上了。
　　“你、你总该然我有心理准备吧，这么快，我的心脏负荷不起。”我扯开笑容。
　　他兀尔一笑，“我带你去玩，要过一夜晚，这也算是快，那我们不如再这里玩好了。”
　　“不，我们还是出去好了，嘻。”我连忙推开他，跑进房间里准备。
　　原来他只是打算带我出去玩，还好，不过不能保证在外面他不会对我怎样怎样，但是他在这里不对我怎样怎样在外面也不对我怎样怎样，怕什么，反正他应该也不错的，更何况今天十二月十四他约我干嘛，难道……，美梦来了。

　　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下，一片碧海与其相接，从远处眺望这宁静的沙滩，单调的三章颜色却是使它完美无瑕地发光发亮。在一片蓊郁的草丛后，更显得它神秘，这简直是宝岛山的珍宝。
　　当我站在山上向下俯视时，完全浸在这宁静中，仿佛是置身在这自然中，与自然融为一体。
　　“喜欢吗？”
　　他从后面抱着我。
　　“嗯，好片漂亮的沙滩，径直向一幅画令人难以自信，你知道吗，”我的眼里充满甜蜜地眺望远方，“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如此的大自然，曾经在油画中看过这样的风景，就已经崇拜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多么的奇妙，现在我亲临其境，我完全的陷入沉醉中。”
　　他低头，轻啄我的左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怕你会觉得它太单调，感到枯燥。”
　　我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睛说：“怎么回，平时我们都在大城市里生活，那里是喧嚣的，热闹的，四处都是多姿多彩的，日子长了，那些环境远远脱离了本质，没有了它本身最美的一面，最真实的一面，在这里，”我又转身面向大海，“有属于最真实，最美的现实。”
　　我深深地吸气，“你闻，那带着咸味的风，”我闭上眼睛，“你听，那哗哗的浪声，这里一定有着一个个神秘的故事，一个个美丽的爱情故事。”
　　“我的父母他们就是在这里邂逅。”
　　“真的吗？”我兴奋地跳着转过身，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巴，“啊，对不起。”
　　“没关系，下去看吧。”
　　我兴奋地圈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地走下去那黄澄澄的沙滩。
　　“Hi，大海，你好吗？”我大声地向着海呼叫。
　　然后一屁股地坐在那沙滩上，一点也没有女孩子的斯文动作，也没有与他搭对的成熟，这里好像完全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他也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着大海，眼里流露出哀伤，仿佛这里曾经是一把刀，划过他一处处的伤。
　　“我们不如玩个游戏，好吗？”我很认真地等待他的答案。
　　“好。”
　　“游戏规则时，对方问什么就必须老实的回答什么，轮流问问题。由我开始。”
　　“嗯。”
　　“你叫什么名字。”认识他这么久了，而且和他来玩耶，是要过夜的，不知他的名字，要是有什么问题报警也麻烦很多。
　　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现在不是告诉你，我名字的时候。过些日子我会告诉你，相信我。”
　　“哦，很不公平，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还要等，要是有什么是警察叔叔问那个人是谁呀，叫什么名字住哪里，我都一窍不通，只知道你和我是他一家公司的。”
　　“那叫我Right。他是我的英文名字。”
　　“那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象征。”
　　“父母认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一定要正确，而我却认为我需要有属于我的权利。”他突然间变得更沉重。“轮到我问你两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揭发依心汶，她这样对你。”
　　“我和她认识很久了，一路以来她都是这样，习惯了，再怎么讨厌她，也知道这是她的习性，她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就行了，对于我来说，她只是一个过客，我从不借以一个过客伤害我的外壳。我只介意有人破坏我的感情，是我的心支离破碎，我介意有人拿着把倒过来谋杀我。最简单的就是：我只要我的心想怎样就怎样没有什么原则，好听点就是大度。”
　　“第二个问题，你和林絮言是什么关系？”
　　“以前是朋友，后来是半成熟的男女朋友，因为我一直都不能敞开心怀接受他，所以他被逼答应分手，现在是亲密好友。”他干吗问这个，他介意我和絮言间的关系吗？算了，还是继续问别的吧，“你在这里发生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你问的问题真的一语双关呀，”他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仿佛回到了那不愉快地过去。“不仅是我的父母，甚至是我家世世代代的爱情都是在这里开始。因为这里有着一个美丽的传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龙皇有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儿，她最爱就是帮助凡人，经常离开海龙宫上岸四处视察。
　　有一次她遇上了一班土豪恶霸的欺负凌辱，本来想用法术赶走他们的时候，一个年轻农夫不顾一切地把她从坏人手里救出。龙女觉得这农夫不仅心地好，偶尔在实际上还看见他的乐于助人。憨厚的农夫让龙女就这样动心了。当事情传到龙皇的耳边时，他大发雷霆，无论如何都要龙女离开。
　　终于在龙女离开那天，嘱咐农夫，想她时就用金刚石把想说的话写在完整的贝壳上，那样她就能知道农夫的意思。最后，农夫天天的刻写，感动了苍天，在大海死得他，最后成为了龙皇的真正女婿。而那颗金刚石成为了一颗璀璨的钻石留在世上。”
　　“然后呢？”那颗钻石、龙女、农夫、龙皇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着稀奇古怪的神魔吗？这些都只不过是传说罢了。
　　他说完却是那样的沉默，右手紧紧地搂着我，仿佛故事真的到了高潮，是一生中最难过的一样，要他回忆岂不就是在他的伤疤上撒盐，这个问题应该就此打住，“好了，伤心的事就忘了它吧，我们可是来玩，可不是来哭。”我更靠近他，倚在他怀里，想听进他心中不能说出的苦。
　　“这是我带你来的原因，我本来还犹豫，带你来时对还是错，但你的善良，你的单纯让我决心定了。把故事告诉你。”他长叹一口气，声音中倾泻尽悲伤的语调，“我父母是在这里邂逅，我爸爸是因为他的前任女友和他分手，妈妈则是因为迷路，缘分让他们走在一起，爷爷他们最相信不过的就是他们同时在这里相遇的缘分，认定了我母亲是我爸爸的挚爱。后来他们两人闪电般地结婚，生活一直很美满。
　　我在法国高斯大学毕业后回来爸爸才去世，他没有看见我第一次的恋爱，我爱的人是他的前任女友的女儿。而天不从人愿，在我们热恋时，她跟我说，我已经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就是前，我妈妈给了一笔钱她，要她离开我，就这样我们分手了。后来伤心、绝望的我在那一天后却变得后悔。
　　那天我收到她的来信，她告诉我，她和她妈妈一样患了血癌，这也就是她妈妈离开我爸的原因，不幸的是她是我爸爸的女儿，妈怕我更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就和她窜起来编了个谎言，在她死后，那封信才从医院里寄出。而妈妈其实是把前任女友的好朋友，她希望我爸得到幸福，所以，特地安排了这样的邂逅。”
　　关系好复杂，但是最起码地知道他爱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而感到后悔，他真的好伤心，这么一个大男生说过去的事也能说到声音梗塞的就知道他想哭，却咽在喉里。想来他一定憋了很久。
　　“走，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他还是死撑着拉着我的手起来。
　　“去哪儿？”他该不会要带我去见他妈妈，问她，我是不是也使它的妹妹这么可爱的是吧，哈，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在百鸟争鸣，绿树丛丛的树林里是最多鬼怪，最多猛兽的地方说不定会突然跑出来把你当作猎物，可这里却是一个小小的树林，看上去是树林，其实和普通街心公园一样用树木围着，里面一样有铁架的秋千，一样有木做的椅子，一样有一个清澈的河流，还有一间木制的大屋，在我仔细观察下，还有那……
　　“啊——，坟墓！”我向无尾熊那样跳上他身上，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还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可是在这样的坟墓面前，再怎么保护我还是害怕呀。
　　“你怕鬼呀？”
　　他好像很奇怪。对哦，我没做亏心事干嘛怕鬼呀，而且，这里这么优美，鬼也应该是善良的鬼呀，怕它才有鬼呢，哼。
　　我立刻放松卸备，在坟墓面前合上眼睛，十指交合放在胸前，诚心祈祷：希望你会越来越开心，日子更加得快活。
　　他在这个时候偏偏把手搭在我肩上，我又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嘛？”我生气地转过身抬头骂他，他就毫无预警地吻下来，这是初吻后的造次。而且还在这地方。我生气地推开他。
　　“你在这里造次，好过分哦。这样太不尊敬它了。”
　　他用他的手细心地帮我整理刘海，娓娓说道：“这里是她和她妈妈的墓地，这里是我妈妈特意安排的，这片地方附近时我家族的坟墓。妈妈希望尽管不能她不能够在爸爸身边，也能够与他更近，至于屋子是方便妈妈在这里小住，一向都有人在这里帮忙清理。刚刚看见你又害怕转变后的神色我就放心了。”他停了停，换了一种阴森的语调说：“因为今晚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他难得这么有兴致捉弄我，那应该奉陪到底。
　　“哇，我好怕哦！”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后开心奔向那木屋。
　　站在木屋前，回头看他，他才慢慢走过来，请人见面者的非得要单独聊聊心里话不行吗？更何况他也不是单独和她聊聊呀，呼，真搞不动，为什么会生气，还想火冒三丈呢？难道我真地爱上他吗？
　　我喜欢他也要他能放下过去才行，他背着过去的后悔和我一起，就是他还不能放下她，一段隐性的三角关系迟早会“六角大封相”。诶诶诶，你在想什么呀宛紫希，他有说过喜欢你吗？你看他明知道你在等他他还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分明是欺负你深度近视啦。
　　“进去吧。妈刚说林嫂今天过来，现在在里面，知道我们来住她已经打点好了。”
　　他的手无意地搂着我，我却因为对着暧昧的关系犹豫，有意地挣脱，他转过头来看了看我，就推门进去。
　　这样复式的木屋真得很特别，而且颜色都是木的颜色，走过去证实一下，原来全都是木，设计屋子的主人是别具一格，特别有情调。
　　在林嫂的带领下，我走进了这晚属于客房，她还细心地告诉我最后的那间房是不能进的。
　　我记住了，那间房是不能进的。
　　那就进今晚属于我的那间房吧，这件套房和酒店里的大同小异，走出露台只能看到一棵棵树，和一片清蓝，应该是一个游泳池。想看到那方坟墓要到最后那间房，可是那间房是他的房间，而我的房间和他的房间之间有两间房，人的距离不远，但新的距离呢？
　　外婆，我应该怎样做？我要放弃吗？这么艰难才遇到“司马相如”，我这个“卓文君”应该行动也用自己的特别感动他、吸引他，上演一幕中国式的现代版爱情故事，不是悲剧就行了。
　　当初卓文君要女追男，多么与众不同，现在这么普遍，他也这么方便不争取哪有这么笨的人，即使我本也没到这个程度，尽管什么都好，解开他心结后人就有一半是我的了，哈哈……
　　“加油加油，幸福在望。”
　　叩、叩、叩。
　　“宛小姐，是我，林嫂，可以吃饭了。”
　　“哦，知道了，谢谢，等一下我就下来。”

　　今天晚上，过得相安无事，因为大家都很宁静，大家都一早就睡，有点不习惯。出去外面走走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离开房间，看到的是他的房间有一束光温和地洒出来，反正也想和他交流交流，顺便过去找他聊聊天也好，那就行动吧。
　　在虚掩的门缝里看到他拿着一些四方的东西，在轻柔地摸着，大概是睹物思人。有点后悔为什么出来，自己触景生情。
　　眼睛涩涩的大概是想睡了。
　　既然想睡还是回去睡吧。
　　夜已深有人在等待黎明
　　天已亮有人在期待黑夜
　　面对镜里的自己想想走过的路
　　有谁会知道你的苦
　　风在吹有云在等待飞翔
　　雨在下 有云在期待阳光
　　面对喧嚣的城市看着路上的人
　　谁会发觉你的存在
　　真爱它不见了心真的痛了
　　玫瑰它不来了你真的走了
　　没有玫瑰的二月十四你去了哪里
　　曾经说过的话 已经随风而去
　　没有玫瑰的二月十四你可否知道
　　曾经走过的路已随新覆盖
　　啊——
　　没有玫瑰的二月十四二月十四
　　——佚名

　　在这里早睡早起，就要早锻炼，随便搞些跑步什么的也好，不过他们还没醒，就这样溜出去他们会担心地，留个字条贴在门前吧。
　　由这里跑出去，绕过半个树林，沿途还能看见昨天的沙滩呢，可以回忆那短暂的温情。
　　那些属于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不属于我的就不属于我的，回来时能够远远地看见灰色的一块碑前有一堆红色，想必是使他昨天留下红玫瑰。
　　一早他就跑来看它，手上还拿着一堆火红的东西，应该也是玫瑰，她真得好幸福，我好像和他的距离就这么近，但心与心的距离就像南极与北极之间的差距。即使我现在走过去，我和他的距离还是很遥远，那又何必自作多情过去打扰他，绕路走吧。
　　每个人都有他们的过去，我也有啊，面对絮言我的确放不下，但面对他我什么都没有想过，甚至乎会描绘未来，从来没有想象过他家庭背景，他是否者的和我是同一个世界，感觉是我一直在乎，在他面前我的感情完全流露了。
　　我应该怎样？放弃？我还是那样地回避？面对现实？我会体无完肤？我该怎么办？
　　“啊——”
　　如果，昏睡能让我得到答案，那就昏睡吧。如果，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那就一直睡下去吧。如果，这样不是逃避现实，那就继续吧，我需要更多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