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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童年 (俊) ...

  •   洪曳一直是将信将疑又义无反顾的爱着我,我知道。他不只一次的要从我的口中了解到我的从前、我过去的故事。我又是不止一次的避而不谈,找着有的没的把话题岔过去。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没有告诉他听的心理准备。在他心里,不坦白,就是永远存在扫不清的芥蒂,他说,那证明我不够相信他……可是,我的从前是我自己都不愿意再去理会的一段过往。

      有时事情一旦发生,是没办法再佯装若无其事故作轻松的,就好比,我的出身。一个光鲜亮丽叱咤风云的企业继承人,一个不谙世事游戏花丛的阔少,铅华点尽的外表下遮盖着怎样肮脏扭曲的灵魂。

      在我的世界里,[人]是最丑陋最肮脏的动物,他们共同具备的就是用自私邪恶编织贪婪的图腾,不择手段的在欲望上攀爬,泯灭人性为的是把别人踩在脚下,欣赏失败者的痛苦哀嚎挣扎来慰藉自己空虚不堪的心……我的世界里,没有爱。

      让我追忆往事,就好比噩梦重演般难以启齿,可比这更可怕的是,我怕我忘了从前的欺辱,我怕我淡了那道伤疤!所以我无时无刻不忘提醒自己,让自己恪守仇恨。

      十四岁,我在黑暗污秽中找到了自己;十四岁,也许很多同龄人都仍是在家人的溺宠下背着书包坐着校车上学的生活。而我,却自己把自己送进戒毒所,在过着非正常的生活同时,我恪守自己活着的目的:杀了她。

      话说回来,戒毒所的两年,却是我活在这世上十几年来最幸福的,那里我认识了很多同命相怜的人:室友阿涛,毒枭崔叔,戒毒所管理员“林则徐”。那段日子,没有孤独,没有恐怖,孤独到形同偌大别墅里的一件摆设,自己听着自己的心跳。恐怖到置身炼狱,失去人格,迷失自我。

      戒毒所位于城中北山一带,地理位置空前绝后。东临监狱,西靠墓地,北边是一家动物屠宰厂。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的人间宝地。

      吃过午饭,就会看见十米外的监狱那边有几班囚犯在院子里踢足球。那时实在无聊,我会边啃着馒头边站在东墙上看那些囚犯玩球,有时球会不小心踢过我们这边来,我会恶趣味的拿球朝囚犯们身上猛砸。他们气不过,就会还手,于是,石块砖头满天飞,不一会两边聚的人多起来,发展成了群战!久而久之,这项活动秉承[促监狱戒毒所之间友好沟通]的美名成了每天中午的必修。这时阿涛跟崔叔总会竭尽全力的帮我打垮那些犯人。偶尔战争还没分出胜负,就被两边的管理员发现并强烈地予以制止。想我在戒毒所里也是有一定人气的,每次淘气惹事的时候,管□□“林则徐”同志都会对我从轻发落。大不了罚我[游冰泳],就是把脑袋往冰块里扎,这对犯毒瘾的人来说算是减轻痛苦,但正常情况下做这种惩罚,简直要了人命。

      刚去戒毒所的时候正是六月份,小雨不断,雨后阿涛会领着我逃出所去,到北山林子里摘些野樱桃野山梨吃。阿涛比我大3岁,并不知道他实名,只是大家都叫他阿涛我便也跟着这么称呼。他是戒毒所的常客了,曾几次释放但不多久又因吸毒被送进来。他说在这里有吃有喝有住,比他在外面挨冻受饿好的多。想必作为孤儿的他是爱上这里了。

      离我们少年戒毒区一墙之隔的是成人戒毒区,那里每天的训练比我们残酷的多,其中情节最严重的是崔叔,他身兼管教犯和毒枭犯。

      有时泛起毒瘾来是要被隔离三天三夜,后来有人问他隔离的几天都叫他做什么,他浅笑说用静电伺候了。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体消瘦皮肤黝黑,看起来忠厚老实。因为叫他叫得最亲的就要属我这个14岁的小子,所以他对我态度格外亲切。崔叔除喜欢吸毒之外,还喜欢喝酒。那时,我总往他们成人区跑去看他,若带上一瓶老白干那他就更笑的合不拢嘴。所以我总想千方设百计的从“林则徐”那偷一两瓶白酒来。酒后的崔叔总是脆弱的像个孩子,古人借酒消愁,他是借酒诉苦,跟我这个忘年之交哭诉着自己的悲惨。他曾有家庭有老婆和一双儿女,自己还做过一个小工厂的科长,后来下岗后老婆带着女儿儿子离家出走。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得他不思进取的堕落下去,沉迷于风花柳巷,一夜之间积蓄全无。一贫如洗的他经朋友指点到金三角做了贩毒生意,最初的肥利使他愈陷愈深,生意越做越大,他也成了警方的重点苗头,最后落到这个地步。

      “像我这种人来讲,是没有前途可言的。”一口酒咽下,他湿着眼睛看着我,然后在我的头发上细细抚摸,我猜测,这恐怕就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那种抚摸?沧桑,深沉。

      “可是你不一样,你还小,才十几岁。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去闯荡。你的未来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我细细品味他的话在我心中触及的那温柔一点,贪婪的幻想,混为父亲的存在。

      然后我就突然想起我的父亲,那个给我生命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的人。卓氏集团总裁,因为他的财阀身份,把我一切幸福断送了,所以我恨他。

      明朝东厂有一种刑罚,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雨浇梅花]。就是把犯人的手脚绑缚住,把纸张沾湿,再一张一张的附在犯人的脸上,堵住他的鼻子嘴巴,最后窒息而死。

      我在我8岁那年,亲眼目睹了这种刑罚的残忍!是这个所谓父亲的人一步一步的将我亲生母亲、他的结发妻子推向了死亡。那里眼神冰冷恐怖,神不见底。我亲眼目睹一切,马上冲上前制止。

      他目光须臾的看着我,眼睛里没有熟悉的味道,全是陌生的邪恶,他冷冷的:“我是在帮她解脱。”话音一落。母亲便停止挣扎了。

      为母亲守孝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我硬生生的推搡她冰冷的尸体,不厌其烦一遍遍的唤她起床,叫她睁眼看俊儿,却毫无结果。我恐惧的几乎窒息,魂不附体的挣扎着,嘶吼着,咆哮着。

      那年的4月,只有我一个人守在母亲的灵堂里,阴森,恐惧,凄惨,无助。

      9岁,那个女人进了卓家的门。父亲老树新花身穿礼服,精神抖擞,前去迎娶她,满脸洋溢着幸福。空前热闹的盛大露天婚礼。海外来宾和父亲生意上的好友都纷纷前来贺喜。交换戒指的时候,从医院的病床上爬起来的外公按耐不住激动的起身,却是重重的跌倒,昏厥不醒人世。

      母亲一年前去世当天,外公正中下怀重病复发卧床不起。他对我阴晴不定时冷时热,因为我是他女儿的孩子,又是迫害她女儿的卓家的后代。

      外公去世后,父亲如愿的吞并了外公生前打拼下来的江山,把商界和政界合并,扩充了自己的实力,到了独霸四方、一手遮天的地步。

      户口本上,妻子一览由母亲的名字换成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家里出出入入多了张伪善的面孔,空气中包裹着恐怖阴森的气息。从学校放学回来,走出保姆车踏进卓家的第一步,我的心脏就开始不安,三个人遇到一起的时候,父亲怂恿我,让我唤她作母亲!他每次这么做的时候,都忘记了上一次我是什么态度了。我整天的逃课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门,这样的情况下,度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好哥们儿邹佐实在担心,请了医生来我家,医生说我患上了严重的自闭症。需要去专门的精神病医院进行诊断。

      听了这话,我吓了一跳,回望着镜前的自己,许久没有打理的一头乱发像杂草一样顶在头上,眼皮红肿,目光呆滞失神,重复着睡觉吃饭,吃饭睡觉,暗无天日的日子,过了多久了?从前那个风光无限人人疼爱的小少爷哪去了?

      那次父亲去荷兰出差,貌似是入股荷兰境内最大的乳制品行业,是为了公事。

      而那个女人便在这种时候,不知好歹的粘着人犯着贱。

      “我不是为了玩的!宝宝听话!这次不能带你一起去了。”

      “我不嘛~老公!你不爱我了,你讨厌!”

      那是第一次见他们吵架,还很凶!瞬间是得到了些许安慰,因为父母吵架时,父亲从来都没动手打过母亲!而刚刚,那女人是重重的吃了一耳刮子!不晓得这种对待方式于她有多么适合!与生俱来!与生俱来找打的贱女人!这样的一个女人,外貌,身材,人品,学历,地位,身份……什么都未知的一个女人,父亲是被她迷惑了哪里?沉陷于哪点?

      我非常开心,站在门口,望着父亲气急败坏喘着粗气的提着行李箱夺门而出,吓坏了前去帮忙的老管家。

      我开心的冲着失魂落魄的她笑,她死盯着我,起身抓住我胳膊像拎小猫一样把我甩进房间关上门。

      “你弄疼了我!给我放手!贱女人——”

      啪的一巴掌,她重重的打在我右脸上,莫不是要把从父亲那里受的气转移到我身上了?

      一巴掌打得我昏天暗地的。毕竟从小到大我从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我摸着滚烫的脸哭的凶,挣扎的狠。

      “一直到现在,举家上下有谁真正把我当过这家的女主人?下人们不正眼看我!你也从不跟我叫过一句‘妈’!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那个死女人有什么好?”

      我父母,是政治联姻,没有一点感情的结合,母亲生前一直深爱着她大学时期的学长,而父亲也是早早就跟这个女人私定终身,却是被双双家长强迫着走到了一起,生下了我。

      一直以来,父母相敬如宾。不争吵,不红脸,不打架。

      她使尽千方百计,终于和我父亲再续前缘。

      “是你母亲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卓俊殊!我才应该是你的母亲!你快叫我,快叫、”

      我望着她那妆容哭花的丑脸,非常恐怖!

      “一旦,你父亲死了,半点财产都没有我的份!那个女人死后,你父亲就拟定了遗嘱,全部财产都是你的名下!到时候孤寡老人的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丈夫死了,儿子不认我,俊殊呀,你会给我钱吗?你会赡养我吗?”

      我吓到了,这个女人为自己设想的真够长远。但是细想起来,我的确是不可能养她!除非我疯了。

      “你叫,叫我妈妈!叫!”她掐着我的双腮,用力的撕扯,“叫——!”见我抵死不叫,她又说,“那你会赡养我的对不对?”

      趁她手劲稍缓,我挣脱掉,悻悻的冲她叫:“我呸!我会让你安心死去!送你上西天!那样你就不用担心流落街头了。因为你会丧尸街头!”这是我的回答。

      有时,我连见了邹佐都会反感。我尽量避免和任何一个认识的人来往,我怕他们或多或少露出伤感同情的神情,我怕他们说的每一句貌似安慰我的那些伪善的话……当然邹佐不会,他是我堂弟。母亲的远方侄子。是我年少时期唯一的伙伴。

      然后,他帮我一起逃亡。他把我从恶毒的女人那里救出,他把犯毒瘾的我送到戒毒所。

      “林则徐”鬼吼鬼叫:“哪个混蛋吃了豹子胆!又偷老子的酒喝!”那吼声是震天的,惊起林子里的一窝喜鹊满天飞远了。

      这么多喜鹊,貌似会有好事发生……莫名的期待着什么,可是像我这种人,有什么好期待呢。

      我站在警卫室门口,‘林则徐’正在用高压锅煮着一锅玉米,他抬头,看着门口挡了一室阳光的我,问道:“要不要吃点?”

      “不吃,粗粮。”

      “少爷脾气还没改呢?!你这孩子不知好歹。”

      “少爷?有我这么落魄的少爷么。来这里一年多,你见过有人来探望过我吗?”我回身,倚着窗,看着天。

      “邹少爷不是一天来三遍!”

      “我指的不是他。”“林则徐”这老混蛋,他知道我是在期待着家人,那个所谓的给予我生命的人,那个父亲,能来看看我。我想像普通孩子那样在父亲面前撒娇抱怨。我想着无数次和父亲重逢的场景,我会紧抱他,声声的唤他父亲。他嗔怪我,批评我,叫我以后行端坐正,好好改造,别在吸毒……当然,这都是我的凭空想象,毕竟,他一次都没来过!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只来看我一次,我也会感动的这辈子不再碰毒品那玩意!自从我进了戒毒所,一年多来,他一次都没来过!这样被遗弃的我,还有什么出去的理由?

      “下个月,几所市重点学校的学生要来戒毒所参观。你们这些小鬼好好变现,没准所长会提前放了你们回去读书。”他捞出煮熟的玉米,喷香美味的吃起来,“你这孩子,真的已经变了许多了。记得你刚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另类。抢打不透!为了管教你,让我们费不少心。你也吃了不少苦头啊。”

      “不要!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我起身离开。满脑子的回忆,历历在目。性格孤僻的卓少,竟然和戒毒所里的每个人都打成一片!而且是真心的把这里当成了家。脾气火爆的‘林则徐’,命运多舛的崔叔,小强一样顽强不屈的阿涛,我都已经把他们当做家人,怎么可能会离开呢。

      我回了宿舍,阿涛正在无聊的玩着九连环,他头也不抬说:“卓少!我无聊啊。”

      “下个月,有学生们要来所里参观,你有的玩了。”

      “真的吗?”他兴奋,一脸猥琐的笑着,“蒯几个小妞玩玩?啊哈哈。”他立刻起身,跑到玻璃镜前面打量自己的身材,用手指头扫了扫前面的几根发丝。“怎么样?小哥摸样还可以呢。”他转过身给我一脚,提醒我该看看他如何飒爽英姿。

      我轻蔑一憋,表示无语。

      “哎?才发现你小子长得不错哦!也是美男类型的哦。等到那天,咱们两个一起捣乱,迷倒所有女生,怎么样?”

      “一边去,我对女生不感兴趣!”我倒床便睡。

      “你对女生不感兴趣?不是吧?我居然和这种人生活在一样屋檐下!对女生不感兴趣你对男生感兴趣?不会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吧?我的亲妈啊!我竟然被个男性惦记上了。怎么办……”

      “滚一边去。”我抄起板凳,像他横扫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的功夫,那天就到了。早上,我在洗水间刷牙洗漱,两只喜鹊落在窗台上,唧唧喳喳的相互叼啄着对方的羽毛,嬉闹了一会儿,就双双飞远了。

      我更加相信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早上八点。戒毒所门外高高的挂着大条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莘莘学子前来参观考察。”所长召集了全所的人在大院子里集合,他在台上发着演讲“加强禁毒意识,必须要从娃娃抓起!让每个幼小的心灵不要因为一时好奇,一时冲动,去触碰毒品!全民加强对毒品的认识。大家一起努力!让世界成为无毒无害的新新世界……”

      两辆大巴士远远的驶过来,卷着漫天尘土。在门外停稳后,一个身材曲线苗条的年轻女人下了车。

      院长起身前去迎接:“欢迎林老师,欢迎欢迎。欢迎各位同学。”

      车里的同龄人一个个下了车,有秩序的站成一排,每个小脸上都洋溢着兴奋新喜。看着他们的穿着,我就肯定,这个学校绝不是贵族学校。

      在这群人当中,我第一眼就把目光定在了一个人身上,并且再也没有办法移开。

      那个孩子个头不高,瘦瘦小小的,阳光洒在他透明白皙的肌肤上,泛着粉润的波光,眉清目秀,高挺的鼻型,薄薄的粉唇,可爱的虎牙,还有笑起来的时候左侧脸颊上浮现出一颗迷人的小酒窝。脸蛋子可爱到让人不忍心去迫害。一颦一笑都那么好看迷人,像是在用全身来发着光。光芒耀眼。那一瞬间,我被眼前的美貌震慑,第一次见到美好到让人窒息的人。甚至,心脏都罢工了。

      “每个人都准备好笔和纸了没有?”女老师进一步重申。

      “准备好了老师。”每个学生都把准备好的纸笔高高举起。

      “好,那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院长和所里的叔叔们会带你们四处参观,多记录一些关于毒品方面的知识,回去每人一篇2000字的观后感,今天的野外实训课,开始。”

      那女老师拍了拍巴掌,学生们都疯跑起来,‘林则徐’挨个的抓:“都规规矩矩的!别走散了!”他犯了职业病,开始教训起这帮学生了,那语气好像这个学生也都是他的管教对象。

      三三两两的女孩子围坐在阿涛身边,他开始胡说八道一样的念咒:“□□啊、□□啊,都很好玩的!享用的时候,便觉得欲死欲仙,什么痛苦都忘了!而且有很多都用在医药上,拔牙的时候要打的麻醉剂啊,都有这些东西!毒品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么坏!很有用的!如果生活中没有毒品。那该多可怕……啊——!呀呀呀……呜呜……”‘林则徐’气宇轩昂的出现,一个倒把垂杨柳的架势,把阿涛连耳朵连人提起,面目威严的喝道:“你小子最好老实点!再胡说八道,我暴行伺候!”

      看着阿涛自讨苦吃的讨好着‘林则徐’,我便暗自好笑。目光却仍然关注着那个漂亮的孩子。

      一个女孩跑到那孩子身后,惺惺的说:“洪曳!洪曳!这地方太恐怖。咱们俩一起走。”

      “你个胆小鬼。”于是这俩个孩子手牵着手走过来。且离我越来越近了。

      走到身前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孩子抬起头冲着我露出一抹媚人的笑,那笑容里没有恐惧,没有设防,不含杂质。深深的小酒窝悠悠的陷在左脸角,脸蛋粉扑扑的,小白牙咬着下唇,是害羞的甜笑。娇媚中含着不好意思的成份。

      他就这样看似不经心的笑着从我身边经过,我却魂不附体傻傻的站在原地。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天生拥有灵气和聪慧,天然不加矫饰,包囊世间一切美好的成长着,嫉妒都没用。

      简单而干净的孩子,就像一块最最澄澈的水晶,在阳光下能折射出很多美丽光彩的那种。于是在我14岁的心里,那天的中午,遇到了像水晶一般宝贵的尤物。媚艳又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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