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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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关于下个礼拜的决赛，节目组想要问是不是像其他选秀比赛那样弄个短信投票？”
杨康放下文件，沉吟了一会儿：“不搞那种虚的，公司要的是实力。只要有实力日后就一定会有人气。”
郭靖笑着说：“这样就公平点了，不然搞了短信投票最吃亏的恐怕就是穆念慈了。”
穆念慈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摔倒。有人说，世界上最牛逼的是大姨妈。她来，你苦恼，她不来，你也苦恼。前些日子盼星星盼月亮她都不来，搞得穆念慈一度认为自己即将为祖国计划生育事业献出自己的绵薄之力，结果到了新人赛决赛的关键时刻她就偏偏来了！
穆念慈还在读书时，就曾因为生理痛晕过去过。大学期间又一次刚洗完澡回到寝室，到了门口就软趴趴地倒下去，吓得黄蓉拼命掐她人中，终于在黄蓉决定实施人工呼吸前醒了过来。
穆念慈虽然痛得厉害，但往往只痛第一天，所以这么些年也没想过去看看老中医，吃些止痛片冲个热水袋，裹着被子睡个一天也就过去了。
穆念慈咬咬牙走进大楼。手机在口袋里响个不停，翻开一看是黄蓉的短信：“我和欧阳在机场，你一定要拿下冠军！我会考虑要不要甩了欧阳来做你的经纪人~”
穆念慈笑了，刚想合上手机又一条短信，还是黄蓉的：“欧阳说，如果输了也没关系，他可以养你一辈子。”
视线停留在后半句上，抬头看到秋天午后的天空澄净明亮，漂亮的像是某个熟悉电影里面的镜头。
“不行不行，我最讨厌蓝色了！中考那一天就是因为穿了蓝色的衣服才没考上理想的高中，穿这条裙子肯定会影响我比赛心情。况且礼服裙是最后第三轮的时候穿的，要是出了差错我会懊悔一辈子的。”
“一共五套礼服裙，每人一套。你现在要我怎么办？”造型师脖子里挂着软尺，手里捏着针忙着把大了的裙子收腰，“你问问她们谁愿意跟你换。”
女生看了周围一圈，其他几个人都低下头去整理自己的衣服，连自己最好的朋友也装作没听到一般，和另一个选手在说说笑笑。
“我绝对不会穿它去比赛的。”女生撅起嘴，目光一转看到穆念慈的裙子还摆在墙角，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欸，那件！我就要那件！黄色是我的幸运色，就是那件！”
“不行，尺寸不对。”造型师不同意，“都是量身定做的，怎么能说换就换。”
“怎么不能换。”女生提高了音量，“要是让我穿蓝色上场我索性直接弃权得了。”
“换给她吧。”穆念慈推门进来，对造型师说，“要是我穿那件蓝的有什么不合身的地方我自己改就是了。”
造型师看了看穆念慈，朝女生一挥手随她去。女生立马上前取了那件黄色的晚礼服，一低头从穆念慈面前匆匆走过。
“把那条蓝色的拿来，我给你改改。”造型师头也不抬地对穆念慈说。
“你待会儿穿什么颜色的裙子？”化妆师拿着彩妆盒问穆念慈。
“蓝色的。”
“是杏色的才对。”韩小莹笑意盈盈地走进化妆室，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盒子。
“小莹！”穆念慈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决赛了当然要来。”韩小莹绕到穆念慈背后，“我还要时时刻刻盯着你，看你有没有用尽全力为我完成梦想。喏……”递上盒子，“我可不是两手空空就过来的。”
“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杏色的小礼服裙，薄纱的质地在灯光的映照下笼着一层淡淡的光。不复杂的设计，却处处可以看出设计者的用心。
穆念慈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手里的这条裙子，但就是好看，非常好看并且一定价值不菲。
“试试看。”韩小莹催促道，直接把还在犹豫的穆念慈推进了试衣间。
“怎么样？”穆念慈换好衣服走出来，迟疑地开口问韩小莹。
“念慈你真是……太棒了！”韩小莹高兴极了，拉着穆念慈一直转圈，“这裙子简直是为你定做的呀！”
杏色恰到好处地烘托出穆念慈白皙的肤色，领口的亮片和一字领的设计勾勒出她漂亮的锁骨。上身是收腰设计，到了腰线处变成薄纱材质的蓬蓬裙，裙子的长度刚好突出穆念慈细长的腿。
“无论比赛结果怎样你都穿着这个漂漂亮亮地走上舞台，你要记得今天的你代表的可不止你自己一个人，还有我呢！”
“不行不行，我这儿有服装呢。”穆念慈摇头，“别人都穿着造型师设计的衣服，凭什么我搞特殊，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穿这个这么好看。”韩小莹不乐意了，“好看的都不穿，真是搞不懂你了！”
“造型师都帮我改好衣服了，怎么能说不穿就不穿呢。”穆念慈摸了摸韩小莹的脸，“不过我很喜欢这件裙子啊，谢谢。”
“好吧，随便你。”韩小莹只得依她。
“穆念慈你不用换下来了。”造型师闪过来，手里拎着那件蓝色的裙子，“不好意思啊，刚才一不小心在裙子上剪了个洞。既然韩小莹给你带衣服了，你就穿那件吧。”
穆念慈有些将信将疑地看着造型师。
“穆念慈出来化妆了！”
“好，来了。”穆念慈应了声，转身进了试衣间把裙子换下来。
“Yes！”韩小莹开心地直跺脚，转头看见造型师还站在那里，连忙压低声音，“谢谢~”
造型师朝她眨了眨眼睛就拎着裙子走了出去。
决赛一共分三场。第一场是自选曲目，五个选手按照号数轮番演唱，由评委打出分数。第二轮是挑战环节，根据第一轮的分数排出名次，若有对自己名次不满意的可随意挑战任何选手，如果挑战成功那么可以换位，如果不成功则直接淘汰。第三轮是终极PK，在第二轮中还没被淘汰的选手在第三轮中必须和剩下的其他选手逐一过招，直到剩下最后一名，即产生新人赛的冠军。
“念慈。”上场前韩小莹拉住她，“那条裙子其实不是我送给你的，我来的时候已经有人送到楼下大厅的前台了。前台小姐托我带上来给你，我怕别人知道了这事又要乱说，所以就说是我送给你的。”
“前台没说是谁送的吗？”
“没有。”韩小莹看着穆念慈，“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穆念慈笑，“我准备去了。”
“接下去是五十一号选手穆念慈，掌声欢迎她为我们带来自选歌曲。”
轻轻的旋律悠悠响起，穆念慈站在舞台上，站在灯光的最中央。台下是无数闪烁的灯牌和手牌，最靠近舞台的那排粉丝拉起了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的不可能是穆念慈的名字。
然后穆念慈看到了，刚才还陪着她一起走到后台的韩小莹已经绕到了台下的观众席，在人群中举着一块灯牌不断往前挤，有认出她的人为她让出一条道，韩小莹挤到评委席的后面，踮起脚尖高高举起灯牌。灯牌上是闪亮的三个字——
穆念慈。
“经过第二轮的激烈厮杀，现在台上还剩下三位选手。刚刚亲手淘汰了与自己相处了好几个星期的姐妹，她们的心里一定不好受。但比赛本来就是残酷的，我想你们三位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像上次韩小莹对穆念慈说的那样，带着她们未完成的梦想走下去。”主持人停顿了一下，“好的，那么现在请我们的选手先去后台准备，广告之后马上进入第三轮也就是终极PK。”
穆念慈扶着夹在支架上的话筒，飘飘洒洒的旋律轻轻扬扬地响起。这是她最后一轮PK,也是她的最后一个机会。
“在远方的小镇为你寄出明信片
盖着时光的邮戳送到你身边
你是寄生的小小少年
笑容浅浅，寂若安年
用泛黄的旧相片拼出故事的句点
乘上铁皮火车跑进秘密花园
你是温暖的小小少年
嘴角弯弯，流经岁月
在海边写给你的三行情诗
所有平平仄仄的字眼里
原来我最喜欢你
我最喜欢你。”
穆念慈不像是在唱歌，她低低地吟诵着的是一首来自海边的三行情诗。
“这首什么歌？”
酒店里，欧阳克开着笔记本在看直播。
“没听过。”黄蓉想了想，“歌词挺熟悉的，好像在哪儿见过……嗳，我说欧阳。”黄蓉推了推欧阳克，“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帮你选的裙子很适合念慈吧？”
“还不是我自己看中的。”欧阳克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一下。
“喂，臭小子！那我在付款之前也有肯定你的眼光好不好！”
肚子一阵抽痛，穆念慈紧紧抓着话筒微微皱了下眉——中午吃的止痛片药效要过了。间奏流水般滑出，穆念慈的四肢一片冰凉。
台下粉丝高举的灯牌发出炫目的光，渐渐搅成缓慢流动的彩色河流。音乐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