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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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官如何艰难地穿越时空，远在日本童实野町的亚图姆自然是不知晓的。他现在正和城之内在学校的操场上，兴高采烈地玩着决斗怪兽卡片。
「打开覆盖卡。魔法卡，右手拿盾左手拿剑。」城之内嘻嘻的笑道，「亚图姆，这次我可是赢了哦，转盘炸弹攻守互换，攻击力升为2000。」
听到城之内的话，亚图姆并没有如他所想露出挫败的表情，反而微微挑嘴笑了。可是，城之内正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发现亚图姆的异状。
「转盘炸弹攻击！黑魔导女孩的攻击力变成1700，高出来的300分从你的生命值中扣除，我赢了！！」城之内一口气说完，就要举手欢呼了，却见亚图姆不慌不忙地伸手翻开了一张卡。
「魔法筒，转盘炸弹攻击无效，2000分直接从你的生命值中扣除。」
正举了一半手的城之内在看到魔法筒的卡时整个人僵住，不可置信般盯着那张薄薄的卡片，耳边像是听到生命值哗哗掉下来的声音。力气一卸，整个人摊倒在了桌子上。
「为什么还有覆盖卡啊！！！」城之内抱头呻吟。亚图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和旁边观战的本田与杏子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城之内还是那么挫啊。」杏子笑道。城之内的决斗能力并不弱，再怎么说也是决斗王国的季军，决斗都市四强选手，但面对游戏几乎从来没赢过。这几天好不容易有个亚图姆让他当当师傅，却没玩几盘就陷入了连败的局面。
「城之内，我赢了，别忘了答应请我的雪糕哦。」亚图姆晃晃手中的卡片，转过头去向正走过来的游戏招手。
「游戏，我又赢了。」
「47胜3败。城之内，你要加油啊。」游戏走到石桌前，看了看桌面上的卡片和被突然的逆转打击得起不来身的城之内，也和本田、杏子他们一起笑了。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连亚图姆都赢不了。」听到自己惨烈的战绩，城之内一拍桌子，反而激起了斗志，「再来一盘，你们谁都不许出主意。」
「好啊，你如果再输了就要请我们所有人吃雪糕。」亚图姆也兴致勃勃，他刚刚学会决斗怪兽卡片的玩法，正是上瘾的时候。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别忘了爷爷今天有事，我们要早些回去帮忙看店啊。」
看到两人都一脸不玩过瘾不停止的样子，游戏连忙开口阻止。早上爷爷特别交代了，如果不按时回去耳朵可就有得受了。
「诶，可是……」亚图姆不情愿地嘟起嘴，他玩的正是兴头上，可游戏的话又不能不听。
「城之内，你今天不是要去打工吗？」没有理会不乐意的亚图姆，游戏转向城之内说道。城之内看了看表，马上惊慌地跳起来。「哎呀糟了，要迟到了。」
说着，一手捉过自己的卡组，头也不回地就冲回了教室。
「哎，城之内不要忘了我的雪糕——」看到对手跑了，亚图姆也只能无奈放弃。回过头，就看见本田和杏子也在和游戏道别。
「他们俩也有事要先走了。」游戏跟亚图姆解释后，开始收拾桌上的卡片，「我们也走吧。」
「嗯。」亚图姆点点头，把手上的卡片也递给了游戏。他刚开始学习玩决斗怪兽卡片游戏，还没有组自己的卡组，这两天都是用游戏的卡组来玩。说起来奇怪，以一般的人看来，游戏的卡组平衡性并不高，颇需要些抽卡的运气。游戏和卡组间有羁绊就算了，亚图姆却也用得极为顺手。除了刚开始的几盘因为不熟悉规则输了外，对着城之内可谓是连战连胜。
「游戏，我什么时候才能用决斗盘来玩？」收拾好了卡片，亚图姆和游戏并肩走在校园里，一脸期待地问道。自从那一次在海马游乐城见到全息影像的决斗怪兽后，他就对这种和古埃及的精灵极为相似的东西充满了兴趣。可是暗游戏以他初学为由，只允许他用卡片来玩，决斗盘什么的，连碰也不让他碰一下。
「呃，这个，要问另一个我。」游戏有些尴尬，他也不是不知道暗游戏的想法，只是他心肠软，被亚图姆这么一问，总觉得有些亏欠的感觉。
对暗游戏来说，决斗怪兽绝不是什么单纯好玩的游戏。特别是使用全息影像的决斗盘，每每使用都是关系着生命的大事，也让他不知不觉中对决斗盘产生了一种类似敬畏的沉重感情。同样的，虽不及暗游戏那么深，但游戏和城之内也有相似的感受。所以他们平日的切磋都会选择最原始的桌面卡片游戏，不是比赛或必要时候，都不会轻易动用决斗盘。
亚图姆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在他看来，驱使能动有实体的怪兽是一件很帅的事情。在古埃及时，为了练习召唤技术他也常和神官们比试，抽取罪人心中魔物的场景更是看过无数。但像决斗怪兽那么形态多样，琳琅满目，能自由驱使的，还是第一次见。
少年的好奇心性，在那一刻就被大大地激发了出来。
「我都赢了城之内那么多次了，不是初学了吧。」亚图姆嘟哝着，却又不敢明着违抗暗游戏。游戏看着他，不由得无奈摇头。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喂，亚图姆。」
两人回过头，就看到同班叫薰子的女孩正朝他们跑过来。
「哈，哈，亚图姆，总算找到你了。」像是跑了不少的路，薰子停在游戏他们面前时还在不断地喘气，「今天是你值日，你该不会忘了吧？」
「诶，是吗？」亚图姆一脸的惊讶，明显早已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薰子脸一红，暗自感叹了一声好可爱啊，可还是没有放过他。
「快跟我回去，难道你要我一个人打扫教室吗。」
「我……」
亚图姆为难地看看游戏。打扫教室什么的他是没有关系，暗游戏不是说了吗，在这里所有人都要劳动。可是，游戏赶着回去，可不能因为他耽误了。
「还磨蹭什么，快走啦。」见亚图姆不动作，薰子以为他不愿意，一把拉过他的手臂就往教学楼带。游戏急了，「哎，你等一下。」
「游戏，别那么小气，借你弟弟用一下，我一会儿把他送回去。」薰子笑着向游戏挥挥手，也不顾亚图姆挣扎就拉着他跑。亚图姆挣脱不能，只好向游戏喊道，「游戏，你先回去，不要让西蒙等急了。我打扫完马上就回去。」
说着，人已经被拉进了教学楼。
游戏看着消失在楼梯中的人影，转头叹息。这几日亚图姆得到的青睐，可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的。
（明明是一张脸么。）游戏稍稍郁闷地想道。
「另一个我，现在怎么办？」收拾起心情，游戏歪头向站在旁边的暗游戏问道。
『我们先回去，跟爷爷说一声再过来接他吧。』暗游戏望着教学楼的方向，略为思索了一下，答道。这些天来一直都平静无澜，游戏他们对亚图姆的管制也没有那么严密了。亚图姆在学校颇受欢迎，也交了几个朋友，偶尔分开十来分钟也已是常事。
「嗯，我马上回去。」得到暗游戏的意见，游戏也不再耽搁，提脚奔向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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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图姆，真的不用送你回去？」站在学校门口，薰子不太放心地询问。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的时间了，亚图姆不熟悉清洁用具的使用，这教室的打扫时间拖延了不少，薰子似乎也到了必须归家的时间。可她记着答应过游戏要把人送回去，因而正左右为难。
亚图姆何等聪颖，怎么会让女孩子因他为难呢。
「真的，薰子姐。我知道回家的路，你不用送我。」亚图姆摆摆手，自己也不是小孩子，就算来到这个时空没有多少天，这回家的路总还是认得的。为防万一，游戏也专门教过他如何看路牌过马路，对顺利回家这件事亚图姆是很有自信的。
「那，你小心一点啊。」薰子也不再坚持了。游戏家离学校不远，亚图姆虽说刚来没几天，但也不至于会迷路。而且她真有事要赶着回家，没时间把亚图姆送回去。
「嗯，薰子姐路上也要小心。再见。」亚图姆向她咧嘴笑笑，挥手道别。看得薰子又一阵好可爱，真有礼貌的感叹，走在路上还心神荡漾。
这一边，亚图姆可不知道薰子的心思。这些天外出都有游戏跟着，好不容易有机会一个人走走，这会儿亚图姆已经完全沉浸在和过去偷溜出宫一样的冒险情绪里了。
可刚走没两步，肩膀就被人搭上了。
「谁？！」亚图姆身上一僵，然后本能地肩膀一卸力，朝旁边错开一步，回头。同时，脑中闪过所有可能出现的人的名单。
可是，在他的目光触到来人时，全身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魔法般，保持着防御的姿势就停在了那里。眼睛慢慢睁大，紫红的瞳孔中流出的，是不可置信，也是惊喜交加。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亚图姆，似乎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你在干嘛？」
亚图姆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中竟渐渐闪出了水光。
站在他面前的那人，高了他一个多头，一袭白色风衣把瘦削的身形衬得潇洒至极，正是刚从美国出差回来的海马。
海马是约了校长谈事的，刚到门口，就看到亚图姆离开的背影。原本是没打算理会，但看了一眼后心中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才上去拍他的肩膀。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而且现在还竟然，竟然快哭了？
「游戏？」海马有些疑惑了，那少年看起来和游戏一模一样，但皮肤比游戏黑，气质也和游戏有差异。另一个游戏？海马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另一个游戏和这人也不一样，如果要明确的说，眼前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是游戏和另一个游戏的结合体。
可是，亚图姆这时早已没有精力去管海马的态度了。嘴角一松，眼泪就从脸颊流了下来，就那样子看了海马好一会儿，突然向前一扑，「呜——瑟特——！！」
被人挂在身上的感觉经过末梢神经传送到海马脑中，让他不由自主地僵住。原本以他的身手，亚图姆不可能那么轻易扑到的，可在听到亚图姆那声哭腔时，不知道为什么思想中断了一下，后退的脚步慢了一拍，身上就多出了一个人的重量。
「瑟特，瑟特，你终于来找我了——」脑袋在海马怀中蹭啊蹭，亚图姆紧紧抱住那高大的身躯，熟悉的气氛让他精神一松，这些天来的压力和委屈全都爆发了出来。
太久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海马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少年的脑门，双手张开不敢放下。事到如今，他当然看出了这个『游戏』有问题，可又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让他一时决定不了下一步的行动。
另一方面，他也很是疑惑。这个少年口中所说的明明不是日语，自己却能听得明白，还带动了头脑深处所埋藏的某些记忆。
伊西丝所说的某段历史，从千年眼中见到的影像，一直被他视为怪力乱神却又似乎曾经真实存在的那些事实。
这个少年，他见过。可那又怎么可能？
「瑟特，你怎么了？见到我开心傻了吗？」终于，亚图姆的委屈发泄完了，也意识到了这个『瑟特』有些不对劲儿。抬起头，还蕴着泪水的紫红眼瞳映出海马有些尴尬又有些戒备的表情。
「瑟特？」亚图姆愣了愣，再次叫唤出口的名字中带上了不确定。虽然眼前的这个人穿着打扮都很现代，但不管怎么看，都和自己的瑟特神官一模一样。
难道，他们穿越时空时出了什么问题，失忆了？
就在亚图姆胡乱猜测的时候，海马假咳了一声，眼睛看向环抱着自己的手，「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啊！」亚图姆像是才反应过来般猛地一缩手，身体就着势头向后晃了晃。海马见状，伸手拉了他一把。「你是谁？」
「我是亚图姆啊。」亚图姆抬头，看到海马陌生的目光，心里一沉。看来真的是失忆了，连说的话也是日语，亚图姆眼睛一红，「你叫瑟特，你还记得……」
「我当然知道我的名字。」没等亚图姆说完，海马就打断了他的话。「亚图姆？我想我应该不认识你吧，你怎么会叫我的名？」
自从养父刚三郎去世，他整顿重组海马公司废掉一切与刚三郎相关的人事后，几乎就没有人再叫他的名字『濑人』了。（注1）
不过说起来，在不久之前，的确有一个人称呼他为『濑人』。
「你是伊西丝的人？」海马皱起双眉，问道。伊西丝伊修达尔，埃及考古局的人，守墓一族最后的后裔。只有这个女子，一直不懈地叫着他『濑人』。
如果不是为了神之卡，他是不愿和她打交道的。那些他从不相信的乱力鬼神是她的口头禅，而且似乎想方设法要把他卷入千年前的腐坏记忆。
「你记得伊西斯？」亚图姆眼睛一亮，从海马口中听到熟悉的名字让他又恢复了一点的希望，「那你记得玛哈特吗？还有西蒙，夏达，卡利姆……」
「夏达？那个装神弄鬼的埃及小子？」没等亚图姆说完，海马就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你们和他也是一伙的？」
神出鬼没，手持千年秤和千年匙的夏达，在海马看来，是比伊西斯更讨厌的人。
「不是的，他和你一样都是我的神官……」海马明显疏离的态度，把亚图姆刚刚升起的希望又打了回去，他有些不甘心地挣扎，却不料换来的是海马更加冷淡的态度。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海马不想再听亚图姆胡说些什么，他已经对自己轻率的行动感到后悔，「我不管你是谁，这个和我没有关系。你听好，我叫海马濑人，是海马集团的总裁。既然大家都是认错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海马转身就准备离开，连一丝的犹豫也没有。
「瑟特，等一下！」亚图姆急了，伸手就拽住了海马的衣摆。不管是失忆了还是有什么苦衷，不管他说什么，瑟特就是瑟特，他不会轻易放弃。
但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同样清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法老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章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