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螃蟹是零食

27、番外一

　　为什么对她比寻常女子更为好奇？不只因那曲子的别致，也因为十四弟对她不寻常地上心。我同四哥都知道曹家向来是同太子交好，十四弟比我都小两岁，如何不让九哥十哥出手，偏要自己硬来。
　　不过这小女子也真是稀奇，男女授受不亲的事像是闻所未闻，也不觉得去烟花之地有何不妥。初看是什么都会点，其实什么都不精，也不会做什么寻常大家闺秀真该做的事情。有时候有点小家碧玉，又有的时候大大咧咧地。何时真，何时假？罢了，看着吧。
　　额娘的病拖沓了很久，最终我是求了皇阿玛让额娘早早去了。不知，这世上可有我这样的儿子。额娘走前，知道我和四哥关系非常，托德妃娘娘能够照顾我以后的生活。她又可想过，世上岂有第二个真心真意照顾我的女人了。
　　“每当夜幕来临，星星出现时，你绝不会孤单了。”
　　甚是清丽的调子，听起来她的气息把握地不错，但是指法不算大师那样熟练，自信略多了点。上帝就是天上的皇帝，亏她扯得到。
　　过了些日子，三哥在语句上得罪了太子爷。兄弟之间的口角本来就多，可太子爷偏偏抓住三哥在额娘百日里剃头一事，让三哥吃了哑巴亏，降为贝勒，我和四哥不禁怕太子爷树敌太多，以后也难做人，难做事。也在这些无奈的事之间，还有那小丫头做的跳棋来凑合凑合。不过也能看出来，她同十四弟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了。十四弟真不觉得他这样做会得罪了太子爷。不过看来太子爷对此也并不上心，难不成，皇阿玛是另有准备了。把这江南女子送进宫里并不马上收进后宫，而是放在太后那儿，这一步棋我和四哥怎么也没有想通。难不成，当时皇阿玛让她同十四弟谈起玉佩一事是故意的，也没有任何阻止这两个人的意思？
　　可是当天晚上就听说她受了重伤，十四弟紧张到糊涂，不过又觉得着急真不必要。九哥竟然乐意把家里的那些珍宝都送给了那个丫头，就怕十四弟以后看到一个留疤的缃琕，可是从现在看来这个女子到底对十四是不是真心的呢？我让五姐替我送了玉笛一支聊表心意，但她也的确收下了，为了我的生辰也准备了吃的喝的。一段日子未见，像是没有发生过那件事情一样，竟然祝我早生贵子。作罢作罢，这个女人太简单了。
　　五姐的婚事也在平静之中带来了些许欢喜，德妃娘娘早为此时叨扰皇阿玛多次，知道皇阿玛是选婿选了太久，就怕五姐受苦受累，才放下心。好巧是德妃娘娘说完五姐的事竟然顺便提了九哥的事。不过，这些事想来不由得兄弟们做主，也都只有羡慕十四弟的份罢了。皇阿玛去了宜妃娘娘那儿前，和十四弟独聊。
　　这种事情，必然是同四哥提了一番，他做了些许猜测，都觉得不太准确。只是过了一段日子，十四弟竟有权利能带那丫头出宫，四哥只好派了人跟上，这到发现了稀奇的事情。没有多久，那马车竟然不见了，所有派去跟踪的人都毫无所获。
　　只此一次，怕是以后不能派人跟踪。只怕，这种事情还是皇阿玛授权的，真要追查，我们自己会露出马脚。四哥让我试着接近缃琕试试，他觉着我同她的交情也不错，或许能够和十四弟争一争，这争一争说不定能让我们看出什么来。没有多久，我们兄弟几人陪同圣驾，去了塞外。一切寻常，只有一件事情不寻常。
　　路过皇阿玛帐篷，竟听见他真想将缃琕收入后宫，只是还没有下令而已。不过塞外狩猎想来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能够打到最多的猎物，皇阿玛会给予奖励，这或许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在四哥的协助之下，也不管十四弟对我有什么疑惑，我必须做到，必须求到那门婚事不可。皇阿玛一开始也的确是想给我一门婚事，是马尔汉将军的女儿，四哥觉得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的，毕竟马尔汉将军的女儿身份不一般。可是，一想到缃琕会被收入后宫，我也顾不得怎么多，两个都要也没什么不可吧！
　　皇阿玛没一口答应，连马尔汉将军女儿的赐婚一搁置下来。与此同时，十四弟同我的兄弟情倒真是薄了一层，他也一口怨气憋在心里，直到回宫见了那丫头一面。他只对我说，绝对不会放手。可是我心里无奈，十四弟竟然不知道皇阿玛心里打的主意。我只好继续托四哥在德妃娘娘面前多说几句。
　　只是那丫头的确是毫无主见的人，既然投靠了十四弟，对我也毫无防备，依旧觉得我同她相交只是萍水相逢。小龙虾那些东西，我不好多吃，不过看在它也叫十三的份上，多夹了几只。半夜的时候，同一个男人说只是想做朋友，任谁也想象不到。算了，这都罢了。
　　一个月后，突如其来一个消息，皇阿玛给我和十四弟都赐了婚，把那丫头派到了宫外伺候五姐。十四那小子竟然不闻不问，我当时就给了他一拳，当然自己也吃了一拳。四哥在梁公公那儿探听了些事情，说是德妃娘娘替皇阿玛办置了这些事情。四哥同时给舜安颜送去一个美人在身边伺候，一来佟家树大根深的确得有眼线布着，二来也好看看皇阿玛有没有再对那丫头有什么动作。哪知道那个美人因为缃琕的缘故，反而和额驸越走越远，这丫头别的本事没有，这什么本事真是……
　　最奇怪的是，原来她出宫前和十四弟吵了一架，半年没缓过来，见他就逃，被我逮个正着。没办法，自己想买个乐器也给耽误了。过了那么些复杂的事情，我只好老实同十四弟把一切都讲清楚了。可惜到了乐器坊，好不容易听说的绝世好琴竟被人买下了。
　　我至今仍然记得那个用三根线弹古琴卖艺的小女孩，虽然欣赏“姚公子”的高超技艺，但是没有比雪花飘季节里的三弦琴再能触动我的声音了。我只送了她一锭银子，她可有过上好日子。那时，我还不知平常老板姓过得是什么日子，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怪自己没把她收在身边，连名字也没有问，只觉得她在父母身旁应该会有好日子，哪想得到百姓日子那么苦。大冬天还会让女儿出来卖艺的父母，真的是她的亲生父母吗？如果有一天能够再看到她，我肯定买世界上最好的琴给她，让她无忧无虑一辈子。可小琕子真好，她以为我在看姚公子，哪里知道事实，竟然同人家约定了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赴约。
　　果然，年后，四哥说，十四弟这次把缃琕劫走。同时，我也更不明白了，皇阿玛既允许十四弟将她带走，又想把她收入后宫，却也没有做任何安排，也没有赐给任何一个人的想法。我没心思去赴约，就派了一个太监去找了找，像是也没找着，也就罢了。
　　后来看着，像是皇阿玛真想把缃琕赐给十四弟，而且还重谈了马尔汉将军之事，看来我那次的求赐婚一点儿效果也没有。皇阿玛的脾气我也不是不知道，顺其自然，不要表露太多地好。跟着皇阿玛出入宫好几趟，也再没提过那些破事儿，可惜是一回宫，就发现德妃娘娘寝宫里一屋子人死气沉沉的表情。五姐怀了几个月的身孕，一下子没有了。后宫的事情很复杂，但不至于复杂到五姐身上去，四哥派的美人被抓来后也说什么都没做。
　　八嫂到对此事特别上心，主动提出，要亲自查一查。果不其然，太子爷将四哥同我请到宫里，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怪就怪他平日里做事毫无顾忌，竟然连皇阿玛的贵人都敢接近，怕事情败露，给那贵人送去麝香，避免暗结珠胎之事败露，结果何苦是五姐受伤。五姐是四哥的亲妹妹，从小待我也极其好的，是皇阿玛德妃娘娘的心头宝，太后唯一中意的孙女。这件事要是没有一个让人满意的结局，怕是能被八嫂搅得宫里翻天覆地。
　　若非必要，四哥从来不让我沾手这种事情，不过是给太子爷出了个主意，让那个搞错了香料的宫女担了这罪名，又是人命一条。不过这宫女本就有做错事，已经是活不了了。这件事八嫂一查就查到了塞外，又是出人意料的，五姐竟在路上没了，四哥也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皇阿玛让八哥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一些事情别做得太绝，让我接手，把事情结了。
　　不过另一件事情很头大，原来姚公子就是那位兆佳小姐，这下我是懂了，为什么在宫里皇阿玛又提了一次婚事，原来是马尔汉将军养了一位好女儿，只想送进宫来。兆佳氏珩钰，诗词歌赋一等好，曾在江南度过一段日子，精通骑射，宫里的女子少有能与之相比，阿玛身份显贵，姐妹之中最得宠，却也不自傲的个性，很受待见。四哥又说我竟然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白白浪费了上次机会，我到觉着无所谓。只想着让十四弟和太子之间的事情给尽快了解，好让宫里的事平息下来。要知道，现在德妃娘娘那儿，和慧妃娘娘那儿都逼着。正好，皇阿玛又说回宫后就要南巡，也算去散散心。
　　可是散心，却照样散出担心来。且不说缃琕这丫头又对年羹尧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多有注意，光是太子爷说的西洋琴一事，也足够让我哆嗦一阵。作为一个养在深闺了的小姐，她也太奇怪了。也不知道太子爷同皇阿玛说了什么，皇阿玛竟让我们准备了那丫头做的棋盘玩起来。我该说这是荣幸还是不幸呢？让皇阿玛起疑并不是件好事。而这些事情竟能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光是行刺一事本来就已经够玄妙。每一次出巡的部署是何其地完备，如何有人能够查询到路线，探听到消息。而这女人竟有意将刺客赶走，还立下救驾之功。好在那么复杂的问题又是交给了四哥，我只需伸伸懒腰，替生病的太子爷同皇阿玛去泰山一趟。
　　“如果朕将曹丫头许配给你，你觉得朕是什么目的？”
　　一路上，这一问停顿在心里许久，直到重新看她出声说话，说自己同乱党毫无瓜葛才下定决心。我要保护她。不是有愧于她，而是我不想看到兄弟间的问题升级，不想看到那个愿意为我吹曲子的女孩子也不见了，再一次因为我的疏忽而消失。如果她真的有问题，我可以试着用余生来了解她，认识她，让她不再引起皇阿玛的注意；当然，只要她本身没有问题，我也一定能够让她幸福，即使没有办法让她回到和十四弟在一起日子。
　　她本不该来皇宫之中，我也只好替这个皇宫给她补偿，一份安宁。我带着十四弟见她一个人傻呆呆地看着夕阳落下，却不见十四又过多的反应，突然之间，心里藏起一股气愤，不过也好，从此之后一切事情会变得简单，而我要让事情更简单，这样对所有人都好。只有一件事情稀奇，一面皇阿玛让我娶了她，一面却不让我碰她。背后是何道理。
　　她入宫之后，我长让她去十二哥那儿多走走，也没想到恰好同苏麻喇姑能有话聊，刚出生的十八弟也甚是喜欢她。本以为一切都安定下来，哪里知道太子爷和四哥要我跟从皇阿玛的想法，利用缃琕引出那些乱党来。如果皇阿玛真有此计，他不让我碰缃琕也就可以理解了，可是又为何让她嫁给我，还是嫡福晋的身份。可是，既然我知道了这事，就更不能让事情发展下去。我会要了她，而且我要让皇阿玛最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皇阿玛就留下我详谈此事，不过他只让我好好过年，带着缃琕上路，又要去江宁一趟。
　　“十三啊。那丫头没有问题，你们以后也就……”皇阿玛说了一半，被刚进来的梁公公打断，我也被支了下去，直到听到船尾喊的救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