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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二:身世谜(下) ...

  •   “啊!又下错了。”我提着黑子,放这儿也不是,放那儿也不是,傻了吧唧地往他苦笑着,“可不可以。”
      “请便。”簌簌喝下一口茶,悠闲地拿回他刚下的几颗白棋,把我的棋子一同送回盒中,“进步了,这棋子都下一半了。”
      从他一百多子对我四五十子获胜,到现在我也能保证有近百颗棋子定在棋盘之上,他也对我赞赏有加,至少我下棋的时候还是在思考的。
      密玉又给我上了杯安神茶,好让我不要太清醒:“福晋,子时已经过一半儿了。”
      心里一念,这又是一快过去,密玉进屋出屋时,飘入几团雪花,粘附在入口处的炉子上,马上就化成雪水蒸汽没了。
      “在一会儿,就能睡咯!”我伸了一个懒腰,尽量不让自己看着棋子睡过去,“陪我下一会儿连珠棋吧。这盘我肯定又是输,我提前输你吧?”
      “爷儿,这是今儿万岁爷那儿刚送来的茶叶泡的。”
      我看着她给我上了安神茶,却给他上了杯提神茶,心里想不通,同他讲了些日里的事,让他陪着我下别的棋法:“如果正月里就出发南巡,那找机会多陪陪尔英吧。”
      咕噜咕噜喝下安神茶,希望快点把子时给过完,可是放下茶杯,见他端着茶却没喝,伸着脖子想看一看茶里面有什么古怪。
      “没事儿。”他见我眼神好奇,就缓缓喝下,“你退下吧,这儿不用伺候了。”
      “是。”她收拾好东西,都带了出去。
      “到时辰了,就让綦公公把我叫醒。”
      “是。”
      于是,中厅内没有一个人伺候着,除了落子的声音,一切都很安静。
      “今儿我听了一个笑话。”
      我恍惚着视线,听他要说笑话,心里一乐呵,就凑上去听他说。
      见我眼睛一亮,他微微一笑:“有不落款梅花一幅,或见之极赞其真。问是谁真迹,答曰,张敞。”
      我一愣,没觉着那儿有好笑的地方:“张敞。哪一个我没听说过的大画家?又考我?”
      “哈哈哈哈。”出乎我意料之外,他自己笑了起来,“行。我给你介绍介绍。”
      握起我的手,推着我猛往内屋的窗边走去。
      “屋里有画还是有书啊?”脚丫子不急不缓,停在窗前,一扇窗被他推开,冷风飕飕地冲到脸上,我下意识合起眼皮。待我再睁开时,才发现窗外的梅花儿开得正好,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那么一丝两丝异于其它花香的甜腻,淡淡的黄刻在缓缓下落的雪中,真是太……这厢,我才了解呢!
      “好啊你!”我朝他胸口一捶,撒起娇来,“原来你不是讲笑话给我听,是看我的笑话呢。”
      我砰地关上窗,把内屋的门给阖上:“我看你也不守这岁了,睡吧!我可困了。”
      绕到屏后,我换上一身寝服出来,看他又将窗户打开,看着雪花儿,看着梅花儿。而我看他的眼神,才让我觉着,我根本不了解他。我已经绕身出来,他却什么都没有看见,黑眼圈圈着我看不懂的深刻。我以为,他会是这皇家之中对我最为率直的人,这会儿子意识到自己从未花过心思去了解他。何止是他,宫里那么多人,我都没有花过任何时间取了解他们内心的想法。整日里,我想的不是自己还是自己,掰着手指过一天是一天。
      “缃琕。”
      他未侧过头来,我先应声嗯了一下。
      “尔英有了孩子你都那么开心。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会更开心吧?”
      一愣神,有点心虚地问了一句:“怎地就突然提这个?”
      他轻手把窗给封住了,走到我面前,像对着一个小孩子一样,摸摸我的脑门儿,对我放肆一笑:“没什么。”
      然后我双脚突然离地,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放到了床上,正对着他的脸儿,一动不动。
      一双手护上我脖间的扣子,我的心跳得越来越狂。
      “你又要耍我吗?”随口脱出一句,二话不讲,同他傻笑了一下。希望他能够肯定回答我,那么我才能平心静气地渡过这个夜晚。
      可是同预想中不同,他似乎带着抱歉,却不再有任何戏谑和任何惊讶:“不是。”
      刚才我又是妄想了。即使平淡地渡过这个夜晚,还会有日后无数个日子要惆怅,不如一次性解决问题,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他终于是吻上了我的脸,我知趣地垂下眼帘,却发现自己张开了另一双眼睛。

      “我呆不下去,吃不下去,去图书馆了。”把叉子一搁,我面瘫地回到房间,噼里啪啦地把所有该准备的东西都带上,不顾母亲还有Wilson的劝解,冲出大门,狠得一摔。
      这样一弄,我是把所有事儿都挑明了,我就是看不爽一家人已经把大美女当成自己的媳妇,问这儿问那儿。都什么年代了,我笃定他和她一定熬不到结婚,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一起留学就去啊,好朋友一起去就行了嘛!用得着把一切安排地像是要蜜月旅行一样,就怕我不死心,不甘心。我也确实不死心,不甘心,又怎样。
      “WOW,Wills你看。”
      怒气冲冲地往学校的方向冲着,遇上傻逼地一群不良少年,坐着那钻石王老五家公子哥儿的高档的敞篷车,从坡道高处冲下,以一声我已难以忍受的刹车声停在我旁边。我瞪了一眼,不过就是那经常同Wills一起蹦跶的四五个人,在他的劝诱下都跳下车,绕着停下脚步的我做了几个鬼脸,相互扶着走了。
      我的天,大白天的一身酒气,我敬而远之,继续朝学校走去。天气有那么点冷,我貌似穿得少了点儿,只好加快步伐,到图书馆里去吹暖气。
      “喂。”
      我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我故意右行在人行道上,好让他放弃。可惜他超慢超慢地看车,沿着左边的车道行驶,只是朝我“喂”了几声。
      就这样他随着我到了图书馆,找了一个十平米开外的地方,拿起书来读。这个时段,很少人会在图书馆,连看门的人都穿得光鲜亮丽地等着谁谁来接。也对,圣诞节,我竟然来扫人家的兴,让她晚点下班,是不是有点罪过。
      我随手一本德古拉伯爵看起来。这种心情之下,看点侦探恐怖类的可以转移一下我的满肠子哀怨。看了两三章,突然觉得有些渴了,张望着咖啡机的方向,想确认这个时候还是能做热咖啡的。
      “砰。”他拿着两瓶纯净水,递到我面前,然后也不拿书,就是坐在我对面看我,看得我心里发毛。想来,这个是在外面自动贩卖机里拿的,我就脸皮甚厚地喝起来。然后继续看书。不过这下子,真没法看书。
      “喂。”不敢出声,压着嗓门儿朝他做了个自刎的动作。
      他很是挑衅地朝我笑笑,突兀地来一句:“我们去开房。”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傻愣住了。
      倒是他很自然地继续说:“我已经查过你这个有恋兄情结的人了。怎么,家里一群人过节,你一个人。”
      我是真的没有同他交流过,竟不知道他是个说话如此简约的人,还能准确的点中我的痛处,恨死他,恨死他!
      “那些玫瑰、巧克力,还有……”他深思了一会儿,“以前那些女人,都是你今天早上看见那群人准备的。”
      “哈?”我撑大了嘴儿,他倒是笑得越来越诱人。
      “走吧。”推开我的书,把我从座位上拔起来,我眼睁睁就看那没喝完的水泼到了书上。天哪,不要让我赔哦!
      他只是走着,而我却小步子高频率地跑着,跑过门口着装艳丽的图书管理员,她甚是满意地同我一笑,然后去确认所有的书被放回了架上。
      也不知道平日里的自我保护意识去了哪里,我闷声不响被他带到了市中心,稀里糊涂进了一个超级大的房间。
      “哇……”英国人家里很少有如此简约风格的装扮,这个屋子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宾馆啊,“你平时就住这里吗?”
      “对。”他懒懒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睡着了。
      其实在路上,他把整个钱包都扔给我,只要我喜欢,拿着哪张卡在酒店里想去哪儿去哪儿。我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那群有钱人,不知道是不是个个闲着没事做,大好的年轻时光都用来找乐子。这个Wills奇奇怪怪,人前一套油腔滑调,人后一套怪诞冷漠,不过想来车上的面瘫状多半是累的。
      不过,刚才在家里什么都没吃,饿着了,很想念Wilson的华夫饼,可惜我不会做。倒是冰箱里面还有些牛奶和面包,凑合过吧。这种接近于总统套房的小套房,每天都有人来清扫的样子,还有人按时送来点心,我看着挺乐呵。
      卧室内还有一个别致的小书房,一面墙上贴着各种女人的照片,各种被打着五花八门的符号,我的在最后一张。相比前面那些人,我被拍得十分难看:“都什么人啊!什么烂技术……”随意吃着甜点,不再看那张撅嘴照片。
      “天哪!我手机没带!”自己一惊一乍,把水果盆子都打烂在身上,“不是吧!”
      偷偷到卧室看了一眼,那人还在呼呼大睡,而且是趴着睡觉,心想拿着橱里的浴袍,洗个澡好了。于是浴室又让我惊讶到了。一边泡泡浴,一边看电视,电视机还能玩游戏,不小心按了个按钮,连音乐都出来,不经意间不知道动了什么开关,浴缸还在给我按摩。哎哟!这有钱人家的小孩过的都什么日子!
      吹干头发,我轻手轻脚地出来。
      “你折腾完了?”
      不过洗个澡竟然睡饱了?可看他睡眼惺忪,半流口水,不觉得呀!
      “哦。”
      “外面一个人闹着找你。”他把我扯到一个房间,让我看大厅的闭路电视。
      “Wilson?他怎么会到这里?”
      疑问着看他,那小子竟然贱贱地回看我,把手机摆在我面前:“我故意的。”
      也对,这种小道消息不用一会儿就能在twitter上传遍,我这个生手都忘了。
      “你和那人说,他妹妹我会送回去,他现在赶来已经来不及了。”我傻愣着看他打完电话,又和我说,“现在应该没人会打扰了,我继续睡,睡饱了送你回家。”
      “哦。”
      在我印象里,那一天很疯狂。家门口不仅等着母亲还有一脸愤怒的Wilson,回去的时候Fiona已经不在了,我还装得同母亲说不用去做检查,措施什么的都做得很好,然后面瘫地回到自己房间。第二天,才发现,母亲像是老了十年,家里的人再也没提过那天发生的事情,Wilson也没再带Fiona回来。我不认错,幼稚地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而我也天天坐着某帅哥的车上下学,如果他觉得累了,就带上自己的书,陪他去酒店。当然,我们有协定,就是绝对不应付他那群狐朋狗友。Wilson没有别的要求,就是不让我喝酒吸毒。在英国,很多青少年都有这个问题,我做坏事如果被他发现了,我会被他送去管教所的,或者会被送去寄宿学校。当然,一切在第二年的愚人节发生了变化。
      “福晋,福晋……”
      “Wil……”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绣花枕头,绣花被子,“哈?”
      “福晋,你怎么了。”
      我晃晃脑袋,脑海里的画面渐渐退去,可是一切都很清楚地不再跟着画面一起淡去。
      “我……”拉住密玉的手,有些晕乎,而且身体微微酸胀,很像是我第一次……天哪!我都忘了,“密玉,昨天晚上怎么了?”
      “啊?”密玉一傻,愣住了。
      “福晋说傻话吧,奴才替福晋做了沐浴准备,让奴才们伺候吧。”
      “哦。”只觉得自己穿的不多,头发有些散乱,走两步有点腰酸背疼地,直到泡进微烫的水里,顿觉舒适。现在我得好好冷静下来想一想,一点儿都不愿意自己花心思洗澡了。总之,我不知道为什么讽刺地到现在才想起所有的事情。总之,我的记忆应该是停在多年前的,不对,是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多年,事情还不一定是多年前发生的。我不知道我在音乐会上发生了什么,为何眼睛一黑就来到这里,还变成小孩子了。
      在英国的日子里,虽然不太接触中国文化,但是每到重要的日子,还是会被带回中国,七大姑八大姨依旧带着儿子女儿各种探望,中国小姑娘貌似也蛮喜欢穿越小说啊什么的,听说过这些情况,有听没听地听她们提到一些。可是,发生我身上也太邪门,也太不可理喻了。我吃帝国粮,谁知道你大清皇朝康熙帝有几个儿子,都干嘛过,你让我穿越到英国皇家就算了,至少还算了解。
      等等等等,我怎么就知道自己是穿越了,说不定我眼睛一黑,双眼一闭,脑溢血脑中风什么的,在医院动手术,然后半个月不省人事,就做了一个梦呢?对对对,先别急,也别一口咬定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被上帝罚到其它神仙的管辖之处。
      “岫玉啊?”
      “福晋请说。”我见他帮我梳起头发,按摩这背部,咬咬唇说道,“你使劲地捏一下我的背。”
      “哦。福晋是哪儿不舒服吗?”
      “就左肩吧!”
      于是我憋了口气,让她使劲捏了下,真疼,疼得我腹部的胀痛一起疼起来:“行了行了,不疼了。”
      看来感觉还是蛮清晰的,不过说不定自己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捏了一下什么的有可能同步啊?哎呀!烦死了,那群堂姐妹堂表妹,还说过什么确定自己是不是穿越的方法啊!我到底是谁啊!
      “福晋在烦恼吗?十三阿哥今儿一大早去祭祖了,晚上家宴后才能同福晋一起回来。”
      家宴?对了,之前在皇太后那儿伺候时,被带去过一次,一群妇道人家在大阁楼里絮絮叨叨,念念不休,得宠的各种持宠而娇,不得宠的连个面都不露。
      我不好不去,这是最头大的一点,我当年怎么就脑袋一热,搭上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这两个小子,做福晋根本一点儿都不好。
      慢着!我这才意识到让我最不能理解的事情,如果这个□□有我的记忆,按照生物学的说法,应该这个大脑的细胞储存的了我的记忆,穿越这种事儿不让我相信的原因就是灵魂转移是不靠谱的。另一方面,物质转移需要超越光速,或者遇上惊天骇俗的宇宙科技的秘密。这些就是我当时浇了人一脸冷水的说法,现在自己“肯能穿越”的事实,真是讽刺到极致了。况且,我过来之后,我应该还是我,我不应该喜欢这里的人。我说过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不会对十四阿哥有任何非分之想,所有情感不是我的,是缃琕残留的,不会是我的!
      “福晋,您怎么哭了?岫玉弄疼您了?”
      “没有。睡得眼睛干了,热气一蒸就……”总之胡言乱语地解释了一通。
      洗尽了一身的东西,两个丫头也把床上的东西都整理了。虽然心里没法接受,但是不得不承认,今天起我就是十三福晋,未来会有什么,我不知道,我对这十三阿哥的了解不过就停留在父亲所说地那些话上。
      对了,父亲!我都忘了,还有一个同他长相一般的人,年羹尧。有没有可能,他能给我解答。毕竟,年羹尧是追随四阿哥的,四阿哥也最终坐上了皇位。说不定,这个年羹尧还真知道什么,所以才追随这个未来的雍正皇帝。还有,苏麻喇姑!她很明显状况和我一样,至于是什么因缘巧合就不得而知了,她知道的会不会比我多呢?
      不过,目前所要做的,是先应付了晚上的家宴。我可不想一桌子上只能同颖慧两个人面面相觑,不能自由聊天。倒是四福晋很久没有见了,九福晋不过一面之缘,不过挺岫玉和密玉的解释,最特别的福晋应该是那位本来家族显赫,最近几年家道衰弱的八福晋了。
      “岫玉。”我穿上一件淡蓝的华服,让岫玉替我梳起一个娇俏的小两把头,附上一个景泰蓝装饰的鲜花发饰和蝴蝶簪子,真觉着不太适合自己的年龄,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必要的,跟随了好几年的辫子已经被收起好几个月儿了,“妆不必太浓,但又不能少了应有装饰。”
      “奴才明白。”
      自古以来,无论中外,皇家之事最为复杂难解,历史上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儿,当时的人都不明白,未来的人凭着或真或假的记录,还能推断出多少事实而来。虽然父亲在我年幼时有提到过康熙,我也略微知道些《康熙微服私访》《康熙王朝》里面的故事,不过电视剧就是电视剧,他们多是现代人自己的揣测和编纂,不可全信。最可怕的是,我那是太小,每次看电视都看不到最后,觉得历史剧又臭又闷,硬是不知道每个人最后的结局,心想着只要康熙是好皇帝,除佞臣,为黎民。不过,现在这个康熙是否和史册记载相同,就不得而知了。
      除了一点儿我还能确信,就是跟着四阿哥,也就是未来雍正皇帝的十三阿哥,那时候是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演员演的,那么必定是一个有较好结局的皇子,不然就是长相不咋样的演员演演就得了。
      “福晋……”岫玉盯着我的脸有点怪异,不过铜镜中的我并无异常啊。
      “怎么?”
      她支支吾吾一会儿,又没说出话儿来:“没事。”

      等到夜里,皇帝才开家宴,最上座是皇上和后宫老一辈的嫔妃和新一辈的皇贵妃,接着是众位皇子列席而坐,然后是各位朝廷忠臣。我们这些福晋,没有抛头露面的资格,隔着老远坐满了两桌。我同尔英都有出席,同颖慧一起来的舒舒觉罗氏总是一脸淡然,毫无表情,经常有空没空答两句。最欢腾的在另一处,八福晋、九福晋和十福晋相顾而言,常常笑得热热闹闹。不过坐镇的还是太子妃,她多喜欢和四福晋聊着家里的摆设,绝不提自家男人的事,但坐在太子妃的另一侧的大阿哥福晋一句话儿也不同太子妃说,太子妃也从未理睬她。一桌女人,都神神秘秘的。在我看来,各自拉帮结派,和自家的爷同一阵线。
      我和尔英除了应付一下每个人的询问,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别人说话,自个儿还是低头吃点东西来着。不知道家宴进行到了何时,偶尔来几个公公替福晋传话的也有,不过替八福晋传话的公公貌似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让八福晋白了一眼,就退了回去,此后八福晋有些愠怒,不过很快就继续笑着同九福晋聊天了。
      我吃太多,干恶了一声,搞得大家都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小时候试过吃蛋糕吃太多,把奶油都吐了出来,这回是喝汤喝多了,饱饱地,不能再吃了。
      同尔英应付了一声,想出去走一趟,匆匆向各位福晋示礼,人前小步人后大步地走到院落子里面,找一处干净的走廊坐在一侧。好在这个角落避风,雪很大,穿得厚,真不觉得冷。手套里的绒毛还带着屋内的热气,我最多就是发了个抖,一下子被冷气也吹清醒了。
      “什么?良妃娘娘又臭着脸回寝宫了?这都封妃了,这良主子还要怎样。”
      我不过呼了口气,还能在角落里听到些八卦。
      “这又……”
      “小点声。”
      “那我们这就得回去了。”
      “你是怕路上得不到主子们给的红包?”
      “嘿嘿……”
      “没事,继续着伺候着吧,良主子只让冬蕊陪她回去。”
      冬蕊?
      回宫那么久,我竟然一次都没见过她。岂止是回宫没见过,公主之事后,我连问也没问过,不知不觉都过了如此就了。我起身想问那个奴才,让他们能够带我去一趟良妃住所,哪知一回头便见着八阿哥正要“教训”奴才。当然,他也见着了我,便没有下口。
      两个太监,一下子见着有两个主子在这里,马上吓破了胆跪下请安。
      “八阿哥吉祥。”八阿哥是好久没见过了,这个把我领回皇宫的阿哥,也不知最近过得如何。想来也好笑,这都和我无关吧,这个八阿哥结局不好,良妃娘娘的结局恐怕也好不到哪里,我要不要找个机会把冬蕊弄来自己身边才是。
      “不用行礼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挥手示意两个太监快点到另外地地方八卦,转身等我回答。
      “吃多了,出来透个气。”
      我说得实在,他倒也对我笑了一下。
      “缃琕有个请求,不知八爷能否答应。”
      很快他脸上的表情随着我的话语转得十分正经。
      “你说。”
      “缃琕想去良妃娘娘那儿拜见一下。昔日,缃琕同冬蕊相处,两人相交甚好,不过长久未见一面,不知她近来可好。”
      他的表情一直很轻松,听我说来也是频频点头,开口回道:“这正好,我也要去额娘那儿请安,不如同行。”
      “好。”
      这个八爷到也真是名副其实,受人尊敬。跟在他身后,他很自然地为我放慢了步调。一字一句,都没有提到胤祥胤祯,倒是说了写他母亲的事儿。说良妃娘娘平常就不太出宫,皇上召见她没得拒绝,不过这个儿子想见她也得让她心情好了。冬蕊倒是个特例,竟然比下了所有其它的宫女,做了良妃的贴身。八阿哥同我说,冬蕊此人做事勤恳,喜欢绣花儿,替良妃绣了很多布匹,好送那些她不想见的人。说着,他倒也拿出一个布袋子,宝蓝色绸缎,绣着笔锋柔和的“胤禩”二字,明显就是冬蕊的拿手绝活儿。
      良主子的寝宫到真不远,不过还没到门口,就挺起清脆琵琶声,配合着女子唱着春江花月。乐声略显生涩,但那女声真十分动听,我和八阿哥竟主动地停在了门外。八阿哥脸上的表情,从吃惊马上转变成了略带怒意的隐忍,同八福晋相若。莫不是这良妃真让这儿子儿媳伤了脑筋。待这曲配合着雪花儿的凄凉歌声停下,窗户也咯吱被打开,相貌极其标志的良妃,没见着院里的我俩,呆望着天空。我抬头,这大年初一的,哪有月亮。她赏星星还是赏雪?
      八阿哥领我进了屋,良妃又是一脸苦瓜脸地扫了八爷一眼,倒是在我身上好奇了一下。我向她行了礼,才发现另一端坐着的冬蕊,抱着琵琶起身,略带紧张地朝我们行礼。
      八爷进内堂同颤颤抖抖和茶的良妃说了几句,替她又斟上了好几杯,最终无奈地退了出来:“要不弟妹就在此多聊一会儿,我回席,让十三弟退席了到这儿来接你。”
      “谢八爷。”
      冬蕊送走八阿哥,把上请我进帘后。帘?估计良妃不想见人,以薄薄的帘幕把别的人都隔在自己的领地之外。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她应该是不相信任何人的,只是为何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愿意见,那就不得而知了。同良妃的交谈最好别太深,也不知道她的苦瓜脸怎么得到皇上欣赏的。我一边想一边坐,差点坐滑了,被冬蕊一把扶住,才稳稳坐下。
      仔细一看这个良妃,装饰除了优雅一些,妆容也别致清淡,手还用薄薄的纱巾做的手套套着,我问了冬蕊是何时学了件乐器,她提到是良妃硬让她学的。没有人时,冬蕊弹琴,她有兴致就唱两句。除了必要的会面和出席,良妃一般都会在自己寝宫里超净念佛。我这才觉着,宫里的女人怎么都喜欢超净念佛。皇太后和苏麻喇嘛喜欢还有些道理,毕竟经历了人间纷繁,求得一方净土。五公主从小在皇太后身边,所以熟知佛教思想。良妃喜欢的原因,我可想不出来。这个年龄的妃子,用得着那么早让自己遁入空门吗?自己的儿子将来有那么大的危险,她就没一点儿担心,不为他争取争取?难不成,八爷悲剧结局还是这个亲娘造成的。
      我还是想多了,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冬蕊接到自己那儿才好。
      谁知,我刚提出来,良妃一道犀利的眼光就刺向我,很是不饶人地问我是不是觉得她没有把冬蕊安置好,认为只有自己能胜任这份工作。我被吓得哑口无言,说自己并无此意,只是姐妹之间感情好罢了。当然不也敢再提向她将冬蕊要回去这件囧事了,只说会经常来看看良妃娘娘,然后自己月底会跟着皇上去江南罢了。
      总之,她还不准我和冬蕊去房里说悄悄话儿,一切事儿都得在她面前给说清楚了,总之我含糊地提着些有的没的,不过我同冬蕊之间的事儿还能有什么。她爱吃的毛病比我更甚,我能替她带回来的,大概就是江南特产了,也不知道大过年地去哪些地方。
      接近子时的时候,十三带着尔英一起来接我,被我假模假样地斥了一顿。尴尬笑着,让良妃送别了我们。心里一沉,天哪,我以后要同冬蕊联络,都得经过她审批不成!
      “姐姐想什么呢?”尔英打了一个哈气,垂垂欲睡,我和她扶着,撑着,挨到宫门口。
      “没什么。到了。”
      十三让几个贴身的人将侧福晋送回房里,就领着我回到我的卧房。
      今儿的动作,比昨晚更加放纵,毕竟趁着一小股酒气儿,也没注意我的慌乱。一会儿拥着我说“一辈子保护你”,又折腾半天气喘吁吁说“有孩子就好了”,恢复前世记忆的我,对这事儿其实一点儿都不在意了。毕竟,在前世我没嫁人就经历颇多,到二十五都觉得结婚太早,现在十五岁嫁人倒是真早了,不过其它都能接受。
      他是何时睡着的记不得了,睡梦里还说“过几天你生辰”。
      对呀!过几天这个身体的生辰到了,我自己农历哪一天生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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