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一曲：桑拿天 ...
-
“我……唔……”颖慧的胃口这两天不好，出宫时已经吐了七七八八，现在赶路，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要不还是休息一下，我同九爷十爷去说。”
轻柔地拍她的背，随着她走到门框边。我也满脑子昏昏沉沉，是能帮一点是一点。
“不用了。”明明虚弱到了一定地步，她硬是强撑着。
天气热得让人不敢抬头，刺激的日光几乎能灼痛每一寸裸= =||露的皮肤。已经失眠了好几夜，早就埋下了颗不定时炸弹，没两天就让她清减了许多。我也差不多，累得慌，又渴又饿。
“那明儿个，就换宜宁和我出来吧！”
她微点头，无精打采地吸了口气：“回去吧，还要坐车去下一处。”
奴才们的马车比主子晃得多，比起上次胤祯载我的那个，可真是差远了。
“姐姐们，下来吧。”终是到了一处饭馆休息，要不是准备了避暑的汤水和胤祥提醒的零食，恐怕我俩会被颠死。只是我是江南人，会坐船，不是太怕晃悠，再有过当年八阿哥带我骑马的经历，能力明显比颖慧强。不过奇了怪了，颖慧明明会骑马，也是大家小姐，竟然会被马车颠着。真是应了那句“开车的不晕，被开的晕”。还有一点，在这种日子里，谁会出来做那么些让人烦躁的事情啊！
扶着她下了马车，支撑着进了饭馆，又在掌柜指引下上了二层。九阿哥和十阿哥坐在上等厢房内，我们几个宫人就在隔壁小间里面。
颖慧是说什么也不吃了，我也不强迫他，见别人桌上有西瓜，就贿赂了小二另给我取半个新鲜的西瓜和半碗砸碎的冰块，附上勺子和碗碟，又拜托他将串冰糖葫芦的竹签切成小段，将两端切细了送上来。好在我还有些力气，吃了些素菜也就不想吃那些个油腻的。就开始加工那半个西瓜，让颖慧解解暑。
样子虽不好，但总比一大片一大片地方便干净多了。我还顺便将籽都挑了出来，拾掇出几块干净的西瓜凑着碎冰，送到颖慧那儿：“先吃一点儿，舒服了，就再填胃。我用帕子裹一些糕点，等你饿了吃。”
“好。”趴了许久，颖慧算是恢复了一半。我也算累个半死，全车的奴才不是睡眼惺忪就是脸色苍白，我的脑袋瓜子是不是地也会不由自主往下掉。
“九哥，这玩意儿新鲜啊。”应声看去，八阿哥和九阿哥已经起身准备出发，可这边颖慧才刚刚开始吃，需不需要那么急啊。每到一处，他们不过是和老板谈谈心，喝喝茶，苦的都是我们这些奴才，“你这奴才，怎么每次看我都那副眼神，爷有招惹你么？”
仔细一瞧他是对我说话。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刚才不知不觉地撅了嘴，又抱怨地看了他，的确大不敬了。
“谅你也不敢。”
切。要不是因为你是主子，我才不受这些窝囊气。自己在最舒适的环境里面逍遥，放着我们一众奴才受罪。
“十弟，别理这些玩意儿，先出发，把事办了。”
瞧他们这副心急的样子，完全都不管我们这些个奴才有没有吃饱。我们这桌菜可是等他们上齐了菜色才开始打点的，自然比他们慢，比他们晚。我辛辛苦苦地弄出这么一盘西瓜，颖慧还没怎么吃，他们也不理解一下这奴才的辛苦么。
“你们等一下！”是自己胆子太大，还是火气太大，我竟有胆子喊住了这两个阿哥。他们也不是胤祥胤祯那般亲近，心里还真没底。
“你说什么？”十阿哥马上怒气就上来了，“你个奴才敢这样和爷说话。”
九阿哥只是侧了半个身子，等着十阿哥收拾我。
“恕奴才直言。这刚过晌午不久，暑气最盛，一同出宫的宫人都忙了一早上，几乎没怎么吃，现在就上路，估摸着下午做事也力不从心。奴才想说，两位阿哥不如多休息一会儿，待大家休息够了，吃饱了，暑气过了，也好上路。”
“哈。你这是给爷说教呢！爷说上路就上路，不知道这事儿做完爷还有别的事儿要忙？”他也像是吃了火药一般，不过和我比吵架，你差了远了。好歹我也算是毕恭毕敬和你提出意见了，你不听还摆架子，你算哪根葱！
“奴才还真不知道，这别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事儿，求十阿哥指点一二。”
“你！”他的双指愤地朝我指来，一下子不知如何接我的话。
我哪会不知道他们真去哪儿，皇帝不在家，恰好是和宫外各路兄弟热闹快活的日子，即使不是不正经的事儿，也都是些不能告知外人的事儿。
颖慧紧张地扯我衣袖，我才意识到是和这有名的二傻子皇子对抗。
“十阿哥做什么，需要汇报给你？”九阿哥的声音又一次显得那么冰冷刺骨，我浑身的泼辣劲儿被浇灭了大多。
我没有反应，但是仍旧是毫不畏缩地直视他们两个。这些日子以来的折磨，我们什么时候承受过啊。昨儿个还有个佟府里的小公公因为中暑被送去治疗，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难不成要我们都被热死了才算完事儿。他们两个有人照顾着扇扇子，我们可是一路挤在蒸锅里面。
“你这奴才，找死吗？”他吼我，是第一次。我被他厌恶过，无视过，鄙视过，但是这次他吓唬我。我从来就是顺着别人的毛抓，为求的是自保和平安。可这两人无视太监宫女的操劳，再这么下去我也会被折磨疯的，到时候还算自保吗？
“奴才找死？”我轻笑两声，带着一股自己也难以相信的讽刺，“奴才曾有幸，受过两位恩惠，自以为是地认为两位阿哥是行善积德之人，同太后娘娘一般有菩萨心肠。现在看来，奴才不得不听从两位阿哥的意见，和这些姐姐妹妹们一起出去找死好了！”
“嗙！”他一手拍死在饭桌上，一屋子的奴才都震地趴在地上。颖慧身体一个不稳跌落在地，又慌慌张张地跪着。另一旁的小太监使劲地扯我也跪下，让我认错。
“谁给了你这个以下犯上的胆子！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让我认错？呸！
“回九阿哥。没有人给过奴才胆子，奴才自己天生就长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哼！这谁说的？
我和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得整屋子里的人都心慌了，连挑起战火的十阿哥也被搅得七荤八素，在九阿哥耳旁唠叨了两句，上前同我说道：“今儿个爷忙，不和你这个奴才一般见识。所有人，都准备着上路。”
“是！”一众奴才战战兢兢地爬起来。
十阿哥推着九阿哥想让他放弃这一场战斗，可我依旧死死地盯着他两，总是有奴才不断地给我打马虎眼。想来想去，自己的确白痴了点儿，要不顺着这个台阶还是下了吧。于是便不再盯他了，我还嫌眼睛累呢！
“你今儿个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爷下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字一句缓缓吐出，每一个音都很吓人。
“奴才……”是说还是不说，这九阿哥不像是在说笑，我也怕自己是当真惹到不好惹的人了，怎么会那么笨呢，“奴才只知道，凡是讲个理字。奴才们也知道两位爷忙着许多宫里的事情，自然管不了我们这些宫女太监。主子身份尊贵，天生便是来享福的，而我们出生卑贱，注定没有吃喝玩乐的权利。不过这些个道理都是别人讲的，奴才从来不那么认为。”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好多人的脸，有柳儿，有小鱼，有前儿个昏倒的小公公，有雪夜中递给我暖炉的小太监，还有那些因为一下子没能照顾周全就被体罚的宫人。
“人本无贵贱之分，都有争取自己幸福的权利。如若是因为我们几个不认真，不努力，不尽心办事，才惹得主子依旧得到处奔波，奴才自愿受罚；但是如果奴才们本就是尽心尽力地替主子完成了主子的吩咐，那么是不是也该有休息的权利呢？再说，这个时辰去，怕是没有暑气过后再去办事儿效率高。与其在炎炎夏日下当乌龟，还不如在养精蓄锐之后做骏马。”
也不知道是我已经热得出现了错觉，一瞬间觉得九阿哥是笑了一下，但是等我反应过来，他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表情。
“你个奴才凭什么替我们做这个主？”
凭什么呢？对啊，凭什么呢？
“你倒是讲个理由出来！”
我不敢再看他，眼珠子散漫地在屋里游荡，有些犯晕。
“琕儿，不要再说了，你这是大逆不道啊。”
“我……”不知道拿什么话对九阿哥说，也不知道怎么朝颖慧解释。我都不敢了那么久，这会儿怎么又否定了之前自己的一切想法呢。眼光死盯在他两刚才坐的酒席上，纯白的酒壶给了我意思灵感，回想起一些不可思议的画面。
“斗酒。”我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
“不知九阿哥是否愿和奴才比酒量。若奴才输了，九阿哥要打要罚，悉听尊便；若奴才胜了，也请两位阿哥能够放过奴才，让我们这些宫女太监恢复了精神再上路。”
他眼神中充满了惊奇，不再有那让我毛骨悚然的恐吓。
“你这奴才，是不是……”十阿哥刚要发话，被九阿哥拦下。
“你确定要和我斗！”我有点懵，只觉得十阿哥也有点懵，然后十阿哥又豁然开朗起来，大笑几声。难不成是炫耀酒量，我才不怕呢！
“奴才确定。”
“不后悔？”
我又点点头。颖慧晃晃我的手，我示意让她淡定，偷偷和她说：“放心吧！不过如果我醉了，一定要拉住我。”
“啊？”没等颖慧问完，九阿哥叫来店小二要了两坛陈年花雕。
不一会儿，两坛子酒就摆上了桌面，他嘴一撇：“规矩你定！”
他一手扛住坛子，我也忙得搬了一坛抱着。
“就喝那么多，看谁先喝完。不过不能作弊，所有的酒必须下肚子，一滴都不能溅出来！”
“好！十弟，你说开始！”说实话，到底能不能赢我也就是凭着感觉，不觉得自己能喝很多，只知道全喝下去就行了。
“九哥，看来今天有人必定要丢人了。”
“那还用你说，快开始。”
我对自己有信心，不管他们多嚣张。他们的那种自信在胤祯那儿已经看惯了，我有了超强的免疫系统对抗它！
“三，二，一。”
不管他是什么时候开喝的，反正我抬着头开始灌汤。不过这酒实在太烈了，还没几口，鼻子就被冲开了，和吃了一整包WASABI差不多，那些液体在我的食道里燃烧起来，不一会儿全身烧了起来，比先前更热了。望着天花板，有点晕，身体也不知道是被谁扶了住，才让视线不再晃晃悠悠。喝着喝着，觉得这酒怎么那么多，喝死我了，嗓子不停地往下咽，就是没有喝完。既然是我要比，即使输，也得喝完！！
“琕儿，琕儿。”
“嗯……别烦我。”我侧了个身子，继续做春秋大梦。
“琕儿，怎么还没醒？”
“Mama Mia，我没睡够！！！”一掌拍翻了什么东西。
“琕儿，都一天一夜了，别睡了……”
“啊？什么呀！”
“着火啦！！！！！！！！！！！！！！！！！！！”
着火了？好像是挺热的。着火了？着火了！
“啊！！！！！！！！！！！！！！！着火了，着火了！”我一撑，就坐了起来，忙找鞋子，朝外跑去。
“诶……”袖子被人拉了住，晕晕乎乎地，越是跑离门越远，“我骗你的！”
“什么？”我扭扭脖子，晃晃沉甸甸的脑袋，甚是迷惑，“怎么回事？”
颖慧好笑地看我，把我摁在床上：“没事，先喝了醒酒汤吧！”
“哦。”我接过碗，大口地喝了起来，感觉肚子好饿，迷糊地想着先前的场景。
“我们不是出宫在外么？怎么回来的？”我把碗递过去，使劲地拍脑袋，这脑袋晕得和发烧差不多。
“你同九阿哥比喝酒你忘了？”
“呃……”我试着想了想，“好像有那么回事情。”
“我当时都被你吓坏了。要不是我全身没力气，真想堵了你的嘴去。先前舒舒觉罗氏那样子欺负我们，你都一笑而过，九阿哥十阿哥也没做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办事累了点，也让你折腾了一番。真不知道为什么？”
“哎呦！你不懂啦！”她是真的不懂。舒舒觉罗氏那不过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让她得了便宜过去也就没事儿了。那两个阿哥是完全对奴才不管不问，若不爆发，总会被折磨死的。这宫里多少冤魂啊，多是被上头主子给折磨死的，相比之下，奴才之间的乱斗还成不了什么气候，“那，那我最后是胜了还是输了。”
她倒了杯水，自顾地喝了起来。眼神悠闲自在。
“喂……”我用哀求的眼神往她给我一个答案。
“想知道？”也许是受我影响，这个原本规规矩矩的大家小姐越发喜欢调戏人家了。
“嗯。”
“扑哧~”她突然就笑了，“天哪！忍了那么久，我还是憋不住了。你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什么呀！”从床上忿忿地走下来，同她一样走到桌边，“有什么好笑的。”
“你呀！不仅赢了，还拿十阿哥出了气，打了他一顿，九阿哥也……也……哈哈哈！！”
“打了一顿！你不是吓我的吧！”我推着她的手，要一个完整的回复。
“真没骗你。不过九阿哥不但没生气，还让我陪你坐了他俩的车回来，最后还被迫送你到这床上的。这可是第二次了！”
“他们那么好心？被迫，什么被迫啊！”不是被我打了么，他们搞什么鬼啊！
“他们才不是好心，是怕你丢人罢了。一个喝了酒的疯女人见人就打，见辫子就扯，不是九阿哥和十阿哥管着你，我一个人可管不住你。而且，好在你最丑的时候，只有我们三个看见。”她隐忍着不笑出声来。
****************************************************************
九阿哥喝了一半，放下坛子，用袖口擦了擦嘴，正欲继续，余光中瞟见她。她一会儿也不歇息，只是大口大口地喝着，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双颊早已绯红一片。头越抬越高，身子像是朝后倒去。
他毫无预兆地托住了她的背，她没有反应，继续喝着，也太执着了！今儿个九阿哥也是满身怒气，不过是因为皇上暗中提醒了他的婚事，偏是那个骄纵的董鄂氏。而这个一直逆来顺受的丫头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火气比那个女人还大。
同这个女人比酒，到底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总之这个脸丢不起。
可这下好了，缃琕鼓着腮帮子已近塞下了最后一口，将手里的坛子一摔，比了一个很二的姿势，晃晃悠悠地向他一拜。吞下那最后一口酒后，朝他说了声谢谢，就往自己原先站的位子走去。
“呵呵。怎么样！本姑娘，虽然容易醉，但是肚子还是能装下很多……诶……人呢？”她朝着空气指了指，才发现原先位子上已经没有人了。
“呀！你跑哪里去了！”缃琕又指向十阿哥，左摇右摆地开骂，“姐姐我可是啤酒大赛冠军，喝啤酒，喝饮料，喝什么都好！和我斗，你还早了十年呢！”
她到真不怕，逗小孩一样拍了拍十阿哥脸：“做主子了不起啊！洗衣服会不会啊？做菜会不会啊？没我们这群奴才，你算老几！”
“你敢打爷！”十阿哥瞪大了眼睛，就差打她了。
“爷什么爷！小朋友你几岁啊，还敢称爷，今儿个就让你领教一下什么是真的爷们儿！”她二话不说，提了提袖子，上步就把十阿哥背在了身上，一用劲扔了出去。
九阿哥没动，只是淡淡开口：“好一个过肩摔。”
“主子！！”反应快的奴才马上围了过去，“主子你没摔伤吧！让奴才帮您看看！”
“你们让开！”缃琕一使劲推开两个宫女。
十阿哥挣扎着起身，但辫子被缃琕给踩住了，直叫疼。
“叫什么叫！这只是小意思，你不乖的话，姐姐还能再伺候伺候你，小毛孩。”
“不不不不……不要！九哥！”
“本来看你弟弟算是挺老实一人的，心里也藏不住什么话儿，给的那披风还挺舒服的，暖炉也不错。你嘛，虽然奇怪了点，也算对我有恩，更没做什么让人不爽的事儿。正想找个机会好好报答你们一下。你们倒好，就怕我报答你们是吧？自己喝茶，让我们走来走去，当我们都是低贱的，就你高贵，就你有能耐，有能耐你自己搬呀！你自己去晒太阳啊！你自己去坐那颠死人的马车呀！”缃琕又用力扯了扯他辫子。
“啊~~~~~~~~~~~~~~~~~你别扯了。”
“琕儿姑娘，你放手啊！”
缃琕只是扯着辫子喊：“驾，驾！”
九阿哥正欲笑，见十弟痛苦的表情才觉得这下得出手了。
*****************************************************************
*****************************************************************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缃琕拍着手，踱着脚开始唱歌：
I’ve been cheated byyou since I don’t know when.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So I made up my mind, it must come to an end.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Look at me now
Will I ever learn
I don't know how, but I suddenly lose control
There's fire within my soul
Just one look and I can hear a bell ring
One more look and I forget everything
欧欧！
Mama Mia here I go again
My my how can I resist you
Mama Mia does it show again
My my just how much I missed you
Yes I've been brokenhearted
Blue since the day we parted
Why why did I ever let you go
“九哥，这死奴才弄得我那么狼狈，你还把她带上车。”胤俄整理着仪容，没好气地瞪着唱歌的缃琕。
九阿哥不过是淡然一笑，继续欣赏这个疯女人的白痴表演。
一同坐上车的颖慧心里直喊：什么情况！怎么就喝成这样了！
刚才她本有心抓住缃琕，不过这丫头喝了酒带一股蛮劲，连年长了好几岁的十阿哥都被扔飞了，本就身子虚的她哪有那个本领。要不是九阿哥像扛麻袋一样把她扔到马车上，说不定她会一直骑着十阿哥这匹马。
In sleep he sang to me, in dreams he came...
That voice which calls to me and speaks my name...
And do I dream again
For now I find the Phantom of the Opera is there
Inside my mind...
这厢缃琕还唱歌不停，开始了一人分饰二角的工作，跳动着想唱男声部分。
不过跳太高了，一下子撞到了车顶，就摔在了地上，捂着头叫：“啊！什么房子那么矮？呵呵，我头发什么时候盘顶上了？”
“琕儿。”才被顺利安顿的颖慧又得试着把她撑起来，可是打死她也没这个能力。十阿哥本就等着她出丑，就更不会去扶她了。谁知缃琕一步一步朝前爬过去，一把抓住九阿哥的脚踝。九阿哥身子一缩，有些诧异。她又爬了两步，直到自己的下巴抵住九阿哥的膝盖，仔细地看着他。
气氛有些诡异，十阿哥想了又想不知道怎么办，颖慧更是顿在原地发傻。
直到缃琕说了一句让人吐血的话：“姑娘，你好漂亮哦！”
九阿哥一惊，想挣脱了她去，她却一把抓了九阿哥的手，爬得更高了，抵在他肩头放肆，继续挑逗着：“你皮肤怎么能保养那么好，什么保养品介绍一下嘛！我们以后做好姐妹行不行！你告诉我你用的什么保养品，我带你去买名牌包包衣服，还有维多利亚的内衣哦，可性感了，很诱惑哦！我有VIP卡呢！”
“你放手。”九阿哥被气得双颊发红。十阿哥突然觉得自己先前受的耻辱貌似还行，颖慧这下真的开始肚子疼了，憋得肚子好疼。
“欸~你的声音又点粗诶，感冒了么？着凉了么？我给你抱抱，这样就不冷了。”
“你再取笑爷，爷让你不得好死。”
“爷？什么爷啊？你和曾轶可也打交道啊？”
*******************************************************************
“天哪！我完了……”一遍又一遍地揉脸，“我要被凌迟处死，五马分尸了。”
“没那么严重。”颖慧放下茶杯，终是讲完了我的糗事。
严不严重我不知道，总之打了十阿哥，调戏了九阿哥，我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
“你别安慰我，我正在思索跳那口井，可以死得快点。”毫无力气地趴在胳膊上，悲剧到苦逼的程度。我知道自己酒品不太好，但是之前也没惹过那么大的祸。这下好，赢了又如何，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还傻瓜一样地出了丑。
“不过，都一整天过去了，两位阿哥也没再让我们出宫办事儿，貌似也没人提起，我估摸着大概没事儿吧。”
“大概没事儿，啊，惨了惨了惨了！”我起身在房里绕圈圈，纠结的心放不下来。
“别转了，都说没事儿。”
“那他们有没有说这件事儿不追究了？”
“那倒没有。”
“完了。那是暴风雨来临前兆，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猛点了两下头，我思索着要不要偷偷溜出宫，溜之大吉呢！反正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嘛！
“你听我说一句。”颖慧过来把我按在了凳子上，“我看啊，这件事儿也不会怎样。虽然是你闯了祸，可毕竟九阿哥十阿哥也要面子，事情传出去了，他们也不好听。况且你阿玛虽然身份不高，但在万岁爷面前也算得宠，他们两个不给你面子，也得考虑了这点。再说，这两位阿哥做什么事儿都会同八贝勒有商有量的，而皇上和八贝勒都不在宫里，估计这些事儿在皇上回来时已经不算事儿了。”
“好像……有点道理。可是我心里还是不安。我要不要找个机会去道个歉，受个罚什么的。让他们消消气也好啊，到时还能留个全尸。”
她抓住我的手，平静地说：“别忘了，你还有十四阿哥这颗棋子，不会有事的。”
“什么嘛！”没好气地扔掉她的手，抱住双腿坐在凳子上。
“你就别瞒我了。回来时，你带着酒劲打翻了好多东西，我都看见盒子里的纸条了。”
“什么！”
“呵呵。”她娇羞地笑着，“就你那点心思，还对我藏着掖着，也太不够姐妹了。”
她蹲在我面前，握住我的双手：“只是怕十三阿哥他也……”
我立马看懂了她的表情，跳下凳子来，把她扶起：“你放心好了，十三阿哥只待我是‘同病相怜’的人罢了。”
“哦？”她转眼又变了神情：“那十四阿哥对你，就真的是……”
“哎呀！不理你了！”甩开她的手，无视她的话。
“好，好，不逗你。不过……”她的语调又黯淡下来
我转过身去，见颖慧脸上带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思索。
“不过什么？”
她走上来，略带警告之意：“若你心意已定，记住，千万别再招惹了别人。昨儿那种事儿不可以再发生。”
有些不理解，还是明白地点点头。的确是不该再招惹别人了，这个麻烦已经够大，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消化了。
“好了，现在可以穿好衣服，装作没事儿，干活儿去了吧！躺了一天，你不知道我帮你做了多少！”
“懂嘞！”我朝她做了个OK的手势，便去取衣服。
穿上外衣我还是瞅了眼角落的小锦盒，思量着取了出来。颖慧说得对，既然心意已定，早就答应了他，就不该犹豫不决。将右手食指伸入那枚纤细的玉扳指中，有些犹豫，可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是被淹没下来。我本就是个喜欢享福的人，从来都没受过什么罪，如果能早点过上太平日子，不再委曲求全，名分什么的我到真不稀罕。
不过很想问一句自己的真心，我是把胤祯当棋子了吗？应该不是吧！到底是不是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一曲：桑拿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