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千山红叶

4、第四回 巧遇

　　收不收银子，关系着丈夫的性命，葛氏为难起来，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咳，那是女儿的声音，葛氏想也没想，就说道：“大爷，您先等一下，小女正在病中，妾身要去看看。”
　　管家也听说了那天的事情，点点头，笑道：“吕家大娘，这件事虽然着急，可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葛氏进了房间，吕世媛压低声音说道：“娘，这件事，不能这样做，若是这样，岂不等于坐实了爹爹的罪名，五十两银子不是救命钱，而是索命钱啊。”
　　葛氏却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觉得丈夫不会同意自己收下银子，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嘴唇颤抖着半晌说不出话来，吕世媛见此情形，叹了一口气，“娘，没事的，我们也不得罪他，您让他们先回去，就说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明天亲自过去拜祭夫人，可好？”
　　葛氏点点头，挤出一个笑容，“女儿，多亏你提醒，你真是长大了。”
　　葛氏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出去了，她一个万福后，把女儿的意思说了出来，管家听到母女俩在窃窃私语，至于说的什么，没有听清，却看出这家的女儿，似乎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管家知道，多说无益，干脆起身告辞。
　　葛氏一路相送到了村口，看着管家的毛驴变成黑点，这才转身回来。
　　葛氏回来，愁眉不展的坐在蒲团上发呆，吕世媛道：“娘，别发愁，自然会有办法的。”
　　葛氏一阵哽咽，“已经山穷水尽了，还能有什么办法？”说完，便呜呜的哭起来。
　　又是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葛氏的哭声。
　　大力开了门，却是一怔，村子里大半的人都站在他家门口。
　　葛氏急忙起身来看，领头的是村里的童生，年近半百的冯明修。
　　冯明修说道：“吕家嫂子，这是村子里大伙凑上得五十五两银子，这是各家都出了多少的详单，那时候不见你，不是我们不想管，而是还没有商量好，你也知道我们都不是有钱人，也只能有这么多了。”
　　葛氏母子三人噗通跪倒在地，葛氏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当初若不是女儿拦着，或许她已经伤透了乡邻的心。
　　早有人上前搀扶起母子三人，葛氏已经泣不成声。
　　送走众人，葛氏说道：“我们现在由七十五两银子，再把房子和地卖了，就能凑上八十两银子了。”
　　吕世媛苦笑，“母亲，您怎么又想着卖房子卖地，再说，就算是有八十两银子，也不见得县衙就放人，所以……女儿想明天跟着娘一起去看望爹爹。”
　　“你去？”葛氏想到牢房里阴暗，肮脏的环境，想到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犯，摇了摇头，她坚决不能带女儿去那种地方。
　　“女儿想好了，我穿弟弟的衣裳。”姐弟两人的身高相仿，改一下，应该没问题。
　　大力在一旁说道：“娘，明日我们三个人都去，让木头哥帮我们看家不就行了。”
　　葛氏尚自犹豫，姐弟俩一起说项，葛氏终于答应了，并连夜给吕世媛改了一身衣服。
　　吕世媛穿上男孩子的衣服，除了稍显秀气一些，并无不妥之处，葛氏放下心来，她却不知，曾经她是冯婉婉的时候，与表姐经常女扮男装，跳墙出府，到街上玩耍。
　　大力年纪不大，力气奇大，用独轮车推着娘和姐姐，一点都不喘，稳稳当当的，母子三人就进了县城。
　　吕世媛四处打量，清水县城是四四方方一座城，县衙位于县城的北偏西。城里行人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吕世媛想，这个清水县令，倒也不算是一个完全昏庸的官员。
　　大牢设在大堂口的右角，这也是为了方便随时提审犯人。
　　葛氏带着一双儿女，轻车熟路，来到县衙大牢。
　　吕世媛之前虽然身为官家小姐，却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厚厚的围墙高不可攀，墙头还种着扎人的荆棘，一踏进黑漆大门，顿时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
　　狱亭内的狱卒看见母子三人，喝道：“什么人！”
　　葛氏忙说了自己的身份，狱卒挥挥手，让他们进了狱厅。
　　牢头看到葛氏，脸一沉，“葛氏，昨天不是来过了吗？”
　　葛氏急忙递上一个精致的荷包，牢头掂了掂，脸色有所缓和，“时间别太长了。”
　　说完，他扫了一眼吕世媛，“这个是谁？”
　　“这是我相公的学生，也是义子。”
　　牢头不怀好意的笑道：“长得像个姑娘，还挺白净的。”
　　葛氏吓得急忙说道：“官爷，我们能去了吧？”
　　又有人进来，老头便大手一挥，让他们走了。
　　母子三人跟随一名狱卒进了大牢，狱卒接过葛氏的荷包，一言不发的揣在怀里，然后把他们带到吕子仲的房间门口，很严厉地说了一句，“快点啊。”
　　大力看着狱卒远走，把揣在怀里的点心给了吕子仲，吕子仲分辨了好半天，才发现女儿也跟着来了，他一惊，压低声音斥责葛氏。
　　吕世媛轻声道：“爹爹，不要怪娘，是女儿自己想爹爹。”
　　吕世媛不想耽误太多时间，飞快地把管家今天来的意图告诉了吕子仲，吕子仲紧握着拳头，听了女儿的分析之后夸赞道：“女儿，你这样做就对了，爹没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更不甘心被人嫁祸！”
　　葛氏哭道：“相公，我们现在凑不够银钱，你又不肯接受举人老爷的银子，我们该怎么办？”
　　吕子仲陷入了沉默，葛氏唯有不住的哭泣。
　　吕子仲的房间，不止他一个人，听说吕子仲的女儿也进来了，众人争着抢着往外看，一家人流泪的时候，其中一人说道：“这还不好说，把你的女儿卖了，只要长得好，买个几十两银子不成问题……”
　　葛氏攥住女儿的手，生怕这个时候被人抢去似的，“相公，我们不能卖她！”
　　吕子仲也是很激动，“吾与妻想的一样，绝对不能做出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情，你快走！”女儿的身份已经暴露，留在这里就是危险，吕子仲催促妻子带着儿女赶紧离开。
　　葛氏还没跟丈夫说清楚，就要离开，心中不忍，却又怕女儿危险，只好先离开了。
　　出了大牢之后，吕世媛一直沉默寡言。
　　葛氏以为女儿害怕了，柔声安慰她，“女儿，爹娘就算是一死，也不会拿我女儿一生的幸福来换取你爹爹的自由……”
　　吕世媛更多的是想起了她是冯婉婉的时候，若是自己有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即便是吃糠咽菜，也是快乐的，原来，这世上最幸福的生活，不是锦衣玉食，而是不离不弃的家人。
　　这一刻，吕世媛下定了决心，但她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露，还轻声安慰着葛氏，葛氏看女儿并没有往心里去，稍稍心安。
　　大力说道：“娘，我饿了。”
　　葛氏拭去泪水，笑道：“走，娘带你们去吃饭。”
　　大力推着车走在母女二人身后，葛氏一直拉着女儿的手，她的手虽然一片冰冷，但吕世媛的心，却是暖融融的，幸福的感觉，哪怕只有一天，对她来说，与一生一世，并无差别。
　　母子三人在路边摊买了三碗羊杂汤，两张大饼。
　　吕世媛知道，就是弟弟一个人也不够，而且，自己是没有心情吃东西的，所以，她吃了几口，就说饱了，然后把剩下的倒进了弟弟的碗里。
　　大力看着姐姐，嘿嘿笑着问她够不够，追问了三遍，才端起碗吃了。
　　一趟大牢之行，已经改变了吕世媛的想法，葛氏只顾着哭，没有细看，吕子仲浑身带伤，想来一定受了不少苦，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用不了多久，就算折磨不死人，也能把人折腾疯了。
　　所以，吕世媛下定决心，一定先把吕子仲救出来，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只要是清白的，一定会有办法洗刷冤屈。
　　但她没有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娘亲，葛氏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夫人，但对待女儿，却是真心实意的好，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想法，葛氏会疯掉的，不如把这一切做稳妥了，再跟葛氏说也不迟。
　　母子三人吃饱以后，葛氏想回去，吕世媛央求道：“娘，我想在这街上逛逛，不走远，行吗？”
　　葛氏一怔，女儿一向懂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逛街，看她也是一脸愁苦，葛氏豁然，女儿这段时间被相公的事情也是饱受折磨，就让她去散散心好了。
　　葛氏拿了五十文钱递给女儿，“娘在路边看着车，你和大力去逛逛，要是有喜欢的，就买下来。”
　　吕世媛怕葛氏起疑心，接过钱之后，就拉着弟弟走了。
　　大力却喜不自禁，“姐姐，你想买什么，我经常来给城里的药铺送草药，认得路，保证不会把你丢了。”
　　吕世媛微笑道：“那好，我们随便逛逛，若是有想起来的，姐姐给你买。”
　　她一心想着找个媒婆，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只带着弟弟到处乱走，大力不知就里，跟着姐姐转来转去，就在吕世媛快走不动的时候，一个年近四旬的中年女子迎面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吕世媛之后笑道：“呦，这就是吕郎中家的姑娘吧，可真水灵。”吕世媛大惊。
　　吕大力站在姐姐前面，挡住来人，那人笑道：“别怕，我也刚刚从大牢看完亲戚出来，竟又在街上碰到了，只是觉得有缘，所以打声招呼。”
　　吕世媛已经明了这个人的身份了，她是大牢里专门承办女犯的婚姻择配或贵族之家放出女奴的婚配，及看管送押女犯的女差役。

作者有话说

　　收不收银子，关系着丈夫的性命，葛氏为难起来，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咳，那是女儿的声音，葛氏想也没想，就说道：“大爷，您先等一下，小女正在病中，妾身要去看看。”
管家也听说了那天的事情，点点头，笑道：“吕家大娘，这件事虽然着急，可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葛氏进了房间，吕世媛压低声音说道：“娘，这件事，不能这样做，若是这样，岂不等于坐实了爹爹的罪名，五十两银子不是救命钱，而是索命钱啊。”
葛氏却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觉得丈夫不会同意自己收下银子，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嘴唇颤抖着半晌说不出话来，吕世媛见此情形，叹了一口气，“娘，没事的，我们也不得罪他，您让他们先回去，就说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明天亲自过去拜祭夫人，可好？”
葛氏点点头，挤出一个笑容，“女儿，多亏你提醒，你真是长大了。”
葛氏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出去了，她一个万福后，把女儿的意思说了出来，管家听到母女俩在窃窃私语，至于说的什么，没有听清，却看出这家的女儿，似乎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管家知道，多说无益，干脆起身告辞。
葛氏一路相送到了村口，看着管家的毛驴变成黑点，这才转身回来。
葛氏回来，愁眉不展的坐在蒲团上发呆，吕世媛道：“娘，别发愁，自然会有办法的。”
葛氏一阵哽咽，“已经山穷水尽了，还能有什么办法？”说完，便呜呜的哭起来。
又是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葛氏的哭声。
大力开了门，却是一怔，村子里大半的人都站在他家门口。
葛氏急忙起身来看，领头的是村里的童生，年近半百的冯明修。
冯明修说道：“吕家嫂子，这是村子里大伙凑上得五十五两银子，这是各家都出了多少的详单，那时候不见你，不是我们不想管，而是还没有商量好，你也知道我们都不是有钱人，也只能有这么多了。”
葛氏母子三人噗通跪倒在地，葛氏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当初若不是女儿拦着，或许她已经伤透了乡邻的心。
早有人上前搀扶起母子三人，葛氏已经泣不成声。
送走众人，葛氏说道：“我们现在由七十五两银子，再把房子和地卖了，就能凑上八十两银子了。”
吕世媛苦笑，“母亲，您怎么又想着卖房子卖地，再说，就算是有八十两银子，也不见得县衙就放人，所以……女儿想明天跟着娘一起去看望爹爹。”
“你去？”葛氏想到牢房里阴暗，肮脏的环境，想到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犯，摇了摇头，她坚决不能带女儿去那种地方。
“女儿想好了，我穿弟弟的衣裳。”姐弟两人的身高相仿，改一下，应该没问题。
大力在一旁说道：“娘，明日我们三个人都去，让木头哥帮我们看家不就行了。”
葛氏尚自犹豫，姐弟俩一起说项，葛氏终于答应了，并连夜给吕世媛改了一身衣服。
吕世媛穿上男孩子的衣服，除了稍显秀气一些，并无不妥之处，葛氏放下心来，她却不知，曾经她是冯婉婉的时候，与表姐经常女扮男装，跳墙出府，到街上玩耍。
大力年纪不大，力气奇大，用独轮车推着娘和姐姐，一点都不喘，稳稳当当的，母子三人就进了县城。
吕世媛四处打量，清水县城是四四方方一座城，县衙位于县城的北偏西。城里行人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吕世媛想，这个清水县令，倒也不算是一个完全昏庸的官员。
大牢设在大堂口的右角，这也是为了方便随时提审犯人。
葛氏带着一双儿女，轻车熟路，来到县衙大牢。
吕世媛之前虽然身为官家小姐，却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厚厚的围墙高不可攀，墙头还种着扎人的荆棘，一踏进黑漆大门，顿时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
狱亭内的狱卒看见母子三人，喝道：“什么人！”
葛氏忙说了自己的身份，狱卒挥挥手，让他们进了狱厅。
牢头看到葛氏，脸一沉，“葛氏，昨天不是来过了吗？”
葛氏急忙递上一个精致的荷包，牢头掂了掂，脸色有所缓和，“时间别太长了。”
说完，他扫了一眼吕世媛，“这个是谁？”
“这是我相公的学生，也是义子。”
牢头不怀好意的笑道：“长得像个姑娘，还挺白净的。”
葛氏吓得急忙说道：“官爷，我们能去了吧？”
又有人进来，老头便大手一挥，让他们走了。
母子三人跟随一名狱卒进了大牢，狱卒接过葛氏的荷包，一言不发的揣在怀里，然后把他们带到吕子仲的房间门口，很严厉地说了一句，“快点啊。”
大力看着狱卒远走，把揣在怀里的点心给了吕子仲，吕子仲分辨了好半天，才发现女儿也跟着来了，他一惊，压低声音斥责葛氏。
吕世媛轻声道：“爹爹，不要怪娘，是女儿自己想爹爹。”
吕世媛不想耽误太多时间，飞快地把管家今天来的意图告诉了吕子仲，吕子仲紧握着拳头，听了女儿的分析之后夸赞道：“女儿，你这样做就对了，爹没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更不甘心被人嫁祸！”
葛氏哭道：“相公，我们现在凑不够银钱，你又不肯接受举人老爷的银子，我们该怎么办？”
吕子仲陷入了沉默，葛氏唯有不住的哭泣。
吕子仲的房间，不止他一个人，听说吕子仲的女儿也进来了，众人争着抢着往外看，一家人流泪的时候，其中一人说道：“这还不好说，把你的女儿卖了，只要长得好，买个几十两银子不成问题……”
葛氏攥住女儿的手，生怕这个时候被人抢去似的，“相公，我们不能卖她！”
吕子仲也是很激动，“吾与妻想的一样，绝对不能做出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情，你快走！”女儿的身份已经暴露，留在这里就是危险，吕子仲催促妻子带着儿女赶紧离开。
葛氏还没跟丈夫说清楚，就要离开，心中不忍，却又怕女儿危险，只好先离开了。
出了大牢之后，吕世媛一直沉默寡言。
葛氏以为女儿害怕了，柔声安慰她，“女儿，爹娘就算是一死，也不会拿我女儿一生的幸福来换取你爹爹的自由……”
吕世媛更多的是想起了她是冯婉婉的时候，若是自己有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即便是吃糠咽菜，也是快乐的，原来，这世上最幸福的生活，不是锦衣玉食，而是不离不弃的家人。
这一刻，吕世媛下定了决心，但她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露，还轻声安慰着葛氏，葛氏看女儿并没有往心里去，稍稍心安。
大力说道：“娘，我饿了。”
葛氏拭去泪水，笑道：“走，娘带你们去吃饭。”
大力推着车走在母女二人身后，葛氏一直拉着女儿的手，她的手虽然一片冰冷，但吕世媛的心，却是暖融融的，幸福的感觉，哪怕只有一天，对她来说，与一生一世，并无差别。
母子三人在路边摊买了三碗羊杂汤，两张大饼。
吕世媛知道，就是弟弟一个人也不够，而且，自己是没有心情吃东西的，所以，她吃了几口，就说饱了，然后把剩下的倒进了弟弟的碗里。
大力看着姐姐，嘿嘿笑着问她够不够，追问了三遍，才端起碗吃了。
一趟大牢之行，已经改变了吕世媛的想法，葛氏只顾着哭，没有细看，吕子仲浑身带伤，想来一定受了不少苦，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用不了多久，就算折磨不死人，也能把人折腾疯了。
所以，吕世媛下定决心，一定先把吕子仲救出来，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只要是清白的，一定会有办法洗刷冤屈。
但她没有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娘亲，葛氏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夫人，但对待女儿，却是真心实意的好，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想法，葛氏会疯掉的，不如把这一切做稳妥了，再跟葛氏说也不迟。
母子三人吃饱以后，葛氏想回去，吕世媛央求道：“娘，我想在这街上逛逛，不走远，行吗？”
葛氏一怔，女儿一向懂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逛街，看她也是一脸愁苦，葛氏豁然，女儿这段时间被相公的事情也是饱受折磨，就让她去散散心好了。
葛氏拿了五十文钱递给女儿，“娘在路边看着车，你和大力去逛逛，要是有喜欢的，就买下来。”
吕世媛怕葛氏起疑心，接过钱之后，就拉着弟弟走了。
大力却喜不自禁，“姐姐，你想买什么，我经常来给城里的药铺送草药，认得路，保证不会把你丢了。”
吕世媛微笑道：“那好，我们随便逛逛，若是有想起来的，姐姐给你买。”
她一心想着找个媒婆，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只带着弟弟到处乱走，大力不知就里，跟着姐姐转来转去，就在吕世媛快走不动的时候，一个年近四旬的中年女子迎面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吕世媛之后笑道：“呦，这就是吕郎中家的姑娘吧，可真水灵。”吕世媛大惊。
吕大力站在姐姐前面，挡住来人，那人笑道：“别怕，我也刚刚从大牢看完亲戚出来，竟又在街上碰到了，只是觉得有缘，所以打声招呼。”
吕世媛已经明了这个人的身份了，她是大牢里专门承办女犯的婚姻择配或贵族之家放出女奴的婚配，及看管送押女犯的女差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