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转折（下） 花魁&青楼一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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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澜兴奋地直嚷嚷“格格！您穿上这身儿真是仪表不凡啊！”
墨雪白了她一眼“澜姐姐，都穿成这样了还不改口？”
“是，少爷！”
她们拿着长生画的路线图，终于回到了京城。长生果然好骗，奶娘说墨雪想家了，想看着路线图来找找典仪府，当个念想。长生听罢哭得一塌糊涂，还同情了墨雪好久呢。照着路线图拐了N拐，终于到了商铺林集的街面上，果然有一家四有书社正在营业。墨雪刚想进去，余光发现一位盲人老妇在门口乞讨。她的面前竖着一块牌子：“我什么也看不见”。路人对此多是无动于衷。墨雪突然想到西方貌似也有这样的一个故事。有位诗人将牌子改成了“ 春天来了，我什么也看不见。”然后乞丐的收入状况得到了明显改善。墨雪来了兴趣，向书店老板借了笔墨，在老妇人的牌子前面添上了“春天来了”四个大字……果然，老妇人身边路人的数量开始增多了，她的盆子很快就装满了铜钱。
墨雪笑着将笔还给掌柜，开始慢悠悠地挑起书来。过了一会儿，她选好了四本书，准备结账。老板却笑呵呵地说道“公子奇思妙想，小人的主家十分欣赏，希望与公子到内堂进一步说话。”
墨雪有些提防，正准备拒绝离开时。突然发现七阿哥走到了书社的门外，好在他并没有看见她。哎！吓死她了！出是出不去了。墨雪马上对老板说道“那快走吧，别让你的主家等急了！”
走进内堂，步入眼帘的是一面华丽的屏风。屏风上绣着富贵牡丹，所用的丝线非常昂贵。整个内堂的布置也十分奢靡。哎，不会这么倒霉遇见个土财主吧。她和那种人，一向是没有共鸣的。
掌柜安排墨雪落了座，恭敬地呈上茶水，叫她稍等片刻，说主人家马上就到。墨雪让景澜留意着七阿哥什么时候走，待他走远，她就准备闪人。这样的环境墨雪真是一刻都不想久留。
墨雪辨别了一下茶水，没毒，安心地抿了一口，慢悠悠地算着时间准备离开。这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仔细辩听，声音的主人是习武之人。墨雪下意识地按了按剑鞘。待人走进来后，她着实吃了一惊。哇靠！又一帅男！不是吧……这京城里养眼的家伙也太多了吧。随便一家书社，就有这么一厮……好吧，她承认我喜欢看美好的事物，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对他懈怠半分。
“爷倒是在想呢，什么样的人，能写出这样圆熟精悍，刚柔并济的四个字，难得还能打动路人的心。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者丝毫不避讳，开门见山。而且，还狂妄至极！
“现在阁下既然见到了，也知晓在下只是顽劣小儿，不如就此别过吧！”墨雪恼了起身就要走。
“阿里娅？！”待对方看清墨雪的相貌以后急忙挡住了她的去路。
“什么什么阿里娅啊？还哈利路亚呢！别挡我！”哎，这些古人，怎么都神神叨叨的。
“对不起……在下认错人了，公子你比她要年幼得多。恕在下鲁莽，请问公子尊姓大名。”这厮一改刚才的骄横，谦和地说道。可是，这厮怎么净往她的耳朵上瞅啊！玛利亚的！还好出来之前将耳洞用自制的遮瑕笔遮盖住了，不然一定会露出马脚的。哼！还好意思问她名字么？前世她姓史，就报个够大气的震震你！
“在下姓史名泰龙，字努比，号莱克。阁下问完了吗？问完了就别挡路！”她才不管什么古人的“三辞”之仪，只想闪身离去。
“努比兄，请留步！在下龙二，为刚才的行为向努比兄道歉。在下约努比兄相见，只是觉得努比兄对人的心理分析甚深，而且字迹苍劲雄浑，不拘成法，定是豁达之人。在下希望努比兄为在下的书社提供一些意见，来引人购买。如果努比兄有什么好的点子，在下愿花重金一听！”
她的字迹那还用说？临了十五年的吴昌硕，可不是盖的！若是换做平时，墨雪一定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经济危机啊。哎…算了…咱这也叫知识产权啊，宰这厮些银子花花也不算是有辱斯文。
“不知阁下愿出多少银子啊？”于是墨雪痞痞地问道，还就势重新坐了回去。
“一个点子值百两银，不知努比兄可否满意？”对方好像没看到一般，笑了笑说道。龙二那厮可真是财大气粗啊！墨雪惊得直咂舌。
“成交！您听好嘞！第一，书籍应该按它的受众人群分类规划摆放。刚才我找书的时候，真是一点儿规章秩序都没有！”墨雪微微地点了点头，那厮马上识趣地掏出一张银票来放在桌子上。
墨雪对他的识趣儿表示很满意，继续说道“第二，阁下的书社不一定只是贩卖书籍，也可以租赁书籍啊。先收取比书籍略贵的押金，还书的时候收取一定租借费再根据书籍的保护程度来退回押金。这样，可以开发更广的客户群。”果然，墨雪略略的停顿，又一张百两银票到手了。
经济拮据的她毫不客气，提出了十多条可行性的意见。对于这种土财主，她一向不手软，就当劫富济贫了。拿着一千多辆的银票，墨雪挑了两本书，欢喜地走了出去。七阿哥早已走了，还好今天他来了，不然她可是损失大了。土财主果然是土财主，长得再养眼也改不了财大气粗的德行。哼~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太子爷，您为何要这般对待这个姓史的小子？”掌柜不明就里问道。
“太像了！简直太像了！他简直就是阿里娅的缩小版，爷我真怀疑他是不是阿里娅的转世。若不是看了他的耳朵，确定不是女子，爷我定要将她讨回去！爷开书社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刚才只是拿意见当幌子试探试探罢了。他太聪明了！所提的意见，简直令人耳目一新。这种人一定要归爷所用，如若不然，被其它兄弟发现，一定是个祸害！雷行，你们跟上去，查查他是哪家的公子！”
“喳！”黑暗处人影闪了闪消失了。
墨雪将银票换了一张整的一千两，又将其余的几百两换成银子，准备四下逛逛。多年的习武经验告诉她，有一队黑衣人在盯她们的梢儿，而且，这些人武功并不比她们差。墨雪向景澜使了个眼色，二人开始满街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吃了碗混沌酒足饭饱后，墨雪突发灵感，拉着景澜向迎春院走去。
正巧的是今天赶上了迎春院选花魁，景澜对此也十分好奇，并没有阻止墨雪，反而有怂恿的趋势。哎！这个贪玩的丫头！奇怪的是，往日迎春院选花魁都是比较模样的好坏。而今天的选法儿竟是比较谁的舞姿漂亮，还是蒙着面的，以防因相貌而影响舞姿的客观评分。
墨雪灵光一动，有了一个甩掉跟梢儿的点子。于是，她把计划告诉了景澜。景澜有些害怕，但是她更怕盯梢儿的发现她的秘密，所以只好点头同意了。
趁着搬道具的人经过，墨雪和景澜以道具为掩护躲进了换衣间。果然，通过门缝儿，那个盯梢儿的人正在四处寻找她们的踪迹。回头一看，没想到换衣间里竟然有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病美女。那美女十五六岁的样子正在哭泣着。他们见墨雪二人进来，也吃了一惊。男子正要开口询问，墨雪怕他出声，惊了外面的人，索性点了他的穴道。
墨雪赶忙对那个美女说“这位姐姐别怕，哪里有女子的衣服？我要参选花魁！”美女吃了一惊，表示不解，正要询问墨雪。这时，外面一阵嘀咕声传了进来。一个妖里妖气的婶婶说道“新货应该已经到了。富贵儿这小子，连自己来投奔的亲侄女都要卖了，怕是又欠了赌债。走！先瞧瞧那丫头长什么样子。”
“哎呦妈妈，您着的是什么急啊，又跑不了。您先陪彩蝶去看看人家的衣服么，怎么还没送到呀！真是急死人了。若是彩蝶演砸了，天字号的客人不选彩蝶，索大人怪罪下来可怎么办啊？”呃……好肉麻啊，真是受不了这些女人说话。什么锁大人钥匙大人的，看来，今天想当选花魁娘子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墨雪松开捂住美女姐姐嘴巴的手，镇定地说道“姐姐，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现在在躲避仇家，只好使用这招金蝉脱壳儿了。我冒充姐姐去选花魁。姐姐将您舅舅的衣服换上，赶快逃出去，这里有五十两银子，请姐姐务必买两匹快马在城门等候，城门落锁之前若是我们还不回来，就请姐姐速将这块儿玉佩放在城外大榕树的树洞里。史某的命就交在姐姐手上了！”说罢，墨雪取下随身四年的玉佩交给了她。墨雪曾经系统地学习过心理学，通过观察，她觉得这个美女是个可信之人。
“公子这样可行吗？公子是男儿身啊，而且公子还年幼。公子若是出了危险，白郁会内疚一生的。”
“原来姐姐名唤白郁。姐姐有所不知，我留下来，比出去选花魁还要危险。这样反而我们都可以脱身。姐姐相信我，我会武功的！”
白郁想了想，同意了。她穿上了舅舅的衣服，拿好银子，深深地看了墨雪一眼，走了出去。墨雪和景澜在衣服堆儿里翻了翻，哎，都是别人以前穿过的，事到临头，也不管脏不脏了。墨雪一咬牙，穿了一件儿女仆的衣服。景澜穿上了白郁留下的衣服，虽然有些大，但是也能说得过去。不一会儿，老鸨走了进来。在此之前，墨雪已经给白玉的舅舅吃了惑心丸，并告诉他景澜是白郁，墨雪自己则是他的女儿翠花。他这次准备将翠花也卖出去来换赌钱。
老鸨进来后听完舅舅的话，直直地摇头。“哎，富贵儿啊，你真真是狠心啊。你到时候后悔了，可别来向我要人哦！”
“绝对不会，嘿嘿！我富贵说一不二，这两个丫头我养了那么多年也算够意思了！”哎，这话墨雪可没教他。估计这个叫富贵儿的是真的没有女儿，要是有女儿，也早给他卖了。
老鸨看起来对墨雪的相貌十分满意，直直地看呆了许久，给了舅舅十两银子，准备打发他走人了。
“哎呦，这个小妞真真地漂亮，倾国倾城啊。可惜呀，还太小，得多养几年才能接客。那个大的也还是嫩了些。给十两就不错了。”
“金花姐，您别啊，两个才十两，这也太亏了。何况，我的这个女儿长得水灵，将来一定是个摇钱树。您不亏的！”富贵不要脸地指着墨雪，就像指着货品一样，丝毫没有一点儿同情心。墨雪也怕老鸨不让她选花魁，赶忙说道“妈妈！我和姐姐要去选花魁，您就多给爹爹些银子吧！我们能接客的！也许，有的客人，就喜欢幼女也说不定呢！”景澜会意也赶忙应允。
“哎呦，还真真是个甜嘴儿嘀。你爹爹那德行，真难为了你还这样孝顺。真真是个好孩子，以后你们姐俩儿跟着妈妈，一定吃香的喝辣的，比跟着穷鬼老爹要好！”说罢，给了富贵二十两银子，不屑地把他打发走了。
老鸨带她们从换衣间的后门去了迎春楼的内院，这点墨雪和景澜很满意，让那个高手慢慢找吧。只要看准时机，她和景澜一并开溜就好。老鸨给墨雪和景澜分了一间屋子，屋子的布置非常淫靡，让墨雪和景澜都不好意思去打量。不一会儿，她们的衣服就到了。一件是刚才的彩蝶以前定做的，号儿小了些，就给了景澜。一件是高丽美女孝惠的衣服，因为是散身儿地，老鸨减去了一节儿裙子和一截儿袖子，略略改了一下，反而显得很漂亮。
外面，表演已经开始了。墨雪和景澜对老鸨说道“妈妈，我们还小，竞争不过那些姐姐。但是，如果我们表演双人舞蹈，一定会增加中选几率的。”墨雪想起了刚才彩蝶的话，继续说道“到时候妈妈有什么安排，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还不是妈妈您一句话的事儿？我和姐姐一定会听从妈妈吩咐地。”
“还真是个伶俐的！”老鸨满意的不得了，也就同意了墨雪的建议。只要不让她和景澜分开，墨雪还是有把握中选的。到时候再和景澜一并逃开就是。
景澜准备表演剑舞，就问老鸨要了把道具剑。而墨雪，想起了舞曲天鹅湖。墨雪将曲子写了下来，交给老鸨去安排乐师，自己则飞快地将绣花鞋改制成芭蕾鞋。
墨雪用现代的化妆方式将自己和景澜画了个舞台妆。孝惠的韩服是一色儿的青色。墨雪用白色的缎带在腰间系上了一个蝴蝶结，不仅可以起到收腰的效果，也让低垂的裙子蓬了起来。再用白色的缎带缝在绣花鞋上，系成芭蕾鞋交叉的结扣。最后，用缎带将头发盘起，点缀了一朵兰花。墨雪照着镜子，一个韩版的小天鹅诞生了。她一定要让天字号的人选中她们！这样她们才有机会逃出去。
很快，轮到墨雪她们了。墨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随着景澜走上舞台。随着天鹅湖音乐的响起，她立起了脚尖……景澜的剑术已经很到家了，配合着墨雪的舞蹈，别有一番侠骨柔情。她们一个柔一个刚，刚柔并济，结合巧妙。很快，台下就有叫好声响起了。
随着音乐，墨雪不断地跳跃，不断地旋转，曲线柔美又不失力度。而景澜更是将太极剑法舞出了花儿来。舞毕，台下鸦雀无声，过了片刻，如雷的掌声响彻耳畔。老鸨笑得合不拢嘴“哎呦，哎呦，各位客官，这是今天刚来滴。是对儿姐妹花儿，这姐俩感情要好，一定要一对儿算，价钱可是不便宜哦！”
台下一纨绔子弟不满地直嚷嚷“老鸨，既然来寻乐嘀，还怕小爷我给不起银子？爷这就要将这对儿姐妹花赎身回去伺候爷！爷出价五百两银子！”
“我一千两！”“我一千二！”……台下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最终，天字号的客人以一万两的高价买下了她们。
老鸨虽舍不得，觉得她们还年幼，还有很好的钱景有待开发。但是，天字号包间的客人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她再不满，也只能作罢。
因为墨雪和景澜都是蒙着面纱的，除了老鸨和白郁以外，没有人见过她们的样貌。老鸨仔细的叮嘱了她们一番，拿了银子，就将她们送上了轿子。上轿以前，那群黑衣人还在那边儿傻找呢。他们不敢查锁大人的骄子，于是墨雪她们终于逃出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打晕了轿夫，墨雪和景澜换上包袱中来时的男装，向城门跑去。这件事儿给了墨雪一个启发：出门儿戴上面纱就不用担心被人看到相貌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转折（下） 花魁&青楼一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