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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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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解语花不愧是老九门新生代最优秀的小爷,他愣是背着吴邪这只粽子召集师血尸召唤兽各种诡异虫子机关墓道的香饽饽和大部队会师了。
解雨臣不情不愿地放吴邪下来接受诊治,吴三省老泪纵横地盯着霍秀秀表演甩针舞。潘子连呼“小三爷!”,胖子也可混打岔地放松前面凝滞的气氛,张起灵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黑眼镜,额,他还是挂着诡异的笑容,真不知道这厮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吴邪面容苍白,他的眉毛不同于一般男人那样是粗粗的浓眉,而是更偏于他母亲的秀眉,前段略粗,流畅的循序变细,尾部还微微垂下,散入两鬓,非常漂亮。只是这么漂亮的眉毛现在紧紧皱在一起,眉宇间行成了条浅浅的竖线,摆明了在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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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只觉得他踩不到实地,虽然他稳稳地立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但是往下看确实烟雾缭绕,看不清虚实。吴邪壮着胆子试探性走出一步,脚下还是坚实的触感。咦?触感?吴邪再往下看,发现自己一身的行头变成了古风十足的装束,看黑色的盛装和长袖边古朴大气的花纹,小老板断定这是一件真资格的汉服。而自己居然裸足,还可以看见自己淡青色的血管在白瓷肤色的脚面上。
吴邪皱着眉,眉宇间有一条浅浅的竖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场景一变,自己在大殿上,龙涎香气浮动,烟气轻轻地浮上空中,像女子最温存的呢喃。大殿之上那个令所有人疯狂的王座上传来一句什么,吴邪没听清楚。然而他听到了大殿之下那个站立的男人清冷的嗓音——
“喏。”
不会认错的,是小哥?!额,的前世?(吴邪只是猜闷油瓶是张大佛爷)他细细打量了那个跟王对视的男人,也是黑色盛装,但是好像是汉朝祭天的服饰。吴邪正要看得仔细一点,香气却又变得浓郁了,明明是青烟却遮挡了他的视线。吴邪突然意识到,这两个人看不到他,那么,吴邪狠狠地皱着眉,深深的“川”字出现在他额头上。那么,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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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侄子怎么了?”吴三省看吴邪苍白的脸越发白,像身体里所有的血都流个干净似的。霍秀秀也疑惑,这一般人受伤不应该是发热发烧么?解雨臣一把搂住吴邪,脸色和吴邪一个样儿,他对着吴邪的耳边说:“吴邪!你别忘了你说过的!”
他这个举动让在场所有人感到一阵阵低气压加寒意,黑眼镜突然响亮的笑了一下,然而他脸上却不见任何笑容的线条,好像是把他一贯挂在嘴边的痞笑给剥离了再拟声化了一样。吴三省咬咬牙,说:“张家小哥,拜托你看着我这大侄子好吗?”张起灵把视线划上吴邪的脸,“嗯”了一声。吴三省才叫了潘子一伙人进更深的地方。胖子为难地反复斟酌了片刻,也丢下一句:“胖爷我去帮天真小同志摸两明器驱驱邪!”跑远了。霍秀秀本来就是冲着明器来的,她拖着黑眼镜也离开了。解雨臣根本不甩霍秀秀的邀请,他说:“我要不起这个斗的明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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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只觉香气散掉,眼前又出现了一幅场景。那个大殿上疑似小哥的前世的人站在祭坛面前,千年前的祈福舞华丽展现在吴邪眼前。跟后世一比,后世那些确实是跳大神。这场舞被那人舞动地华丽无双,流畅地不可思议。黑色袍脚不断划出美丽的弧度,像一只只幽美的黑色蝴蝶遮盖了天空。那些古朴的花纹活了一样,开得越发鲜艳。百鸟朝凤,万兽膜拜。神圣的气息慢慢笼罩了整个祭台,烟斜雾横,透明的波纹宛若水波,覆盖了祭祖的王者的身躯。
祈福。
果然是祈福。
小哥不同凡响啊……吴邪想。他被深深震撼了,原来远古的大地真的是那么不可思议,这些修仙之术早已消弭在了时光的长河。可是,他居然在梦境里看到了。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香气又悄悄浓郁起来,场景随着浓郁的味道慢慢消失。等到香气又一次变淡,场景却突显在了西王母。那个吴邪深深的梦魇。
他看到阿宁走到水边,他大声喊道:“别去!阿宁!!!”
然后阿宁仍然倒下。他看到“自己”箭步冲上去抱着阿宁,不知所措的样子,他看到阿宁的眼中消失的光芒,和,自己悲痛的表情。
吴邪蹲在地上,抱着头撕心裂肺——难道这个幻境只是想让他再一次重现那种悲伤吗?!或者……是想让他知道,他的真实心意?
吴邪看着“自己”恍恍惚惚,就像三叔失去了文锦(雾),连蛇来了都不知道躲避(那是被吓到了),还是小哥拽着自己到了安全的地方。
“阿宁……”吴邪喃喃道,“我没骗你……我真的不知道……”吴邪想到了走出沙漠阿宁看见三叔的人的表情,和她那一刻看向自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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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皱着眉,喃喃道:“阿宁……”
闷油瓶危险地挑起姣好的眉,解语花直觉知道,这个张家小哥知道这个“阿宁”是什么,他挽起一抹妖娆的笑,问:“请问……这个阿宁是谁?”
张家小哥冷哼了一声,只道:“一个死女人,罢了……”
解语花耸耸肩,摸摸吴邪的额头,还是那么凉,这个墓实在太邪门儿了一点吧!他把一句话念得妖娆无比,就像拧着身段回眸摇着扇子唱“良辰美景奈何天”一样,说:“要知道,死人永远是最美的。”他笑得妖娆,还带着一些邪气,一双美瞳波光流转,“你知道么?”
只是,那波光是凶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