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无差）剑南歌接秋风吟》夏维

6、第六章

　　“站住！”画影扫向展昭的面门，白玉堂整个人像把利剑，锋芒毕露，将展昭逼得不得不退到了门前，但是展昭一直没有忘记抓紧李随风，将其护在身后，挡着白玉堂的锋芒。

　　李随风一直在强力的挣扎着，她趁着展昭全力对付白玉堂，无暇应付她的空挡，奋力一口咬上展昭的手背，展昭吃痛，手上的劲力不由得一松，李随风赶紧挣脱，快步跑向了白玉堂的那边。
　　展昭正欲再次抓住李随风，却被白玉堂的画影挡住，只是那么一小会的空挡，李随风便躲在了白玉堂的身后。

　　心中一急，展昭的攻势开始加紧，紧逼向白玉堂，两人交手了几百个回合，始终分不出胜负，故技欲施，展昭一个剑花晃在白玉堂的面前，身形确实纵向李随风所处之地。

　　“快跑！随风丫头！”白玉堂从腰间拿出一物，飞身向前，拉起了李随风的一霎那，扔出了手中之物在展昭的身侧不远处。

　　“轰隆！”地一声巨响，平地上升起了一阵白烟，震得整块地都在耸动，待白烟散去后，白玉堂和李随风早已失去了踪迹。展昭跑前几步，四下观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身影，倒是不少的村民们被这里的爆炸吸引了过来。

　　无奈的展昭只能施展燕子飞，跃上房梁，几个起伏飞身离开了此地。

　　此次的李家村之行，知道了纵火之人，也不算是虚行一趟。展昭的心里对于这次的纵火案已经有了一番计较，八贤王那里派遣下来的寻找美人赋的任务，目前确实一无所获。对于李随风纵火烧了刘家全家这件事，这其中必定存着诸多疑点，他现在的目的地正是金坛县县衙。

　　金坛县县令府衙中。县令林跃曾经是一朝状元郎，只是早年在京城不知变通，本来坐上了户部侍郎的位置，却偏偏顽固不宁，得罪了当朝权贵，被贬到了这里成了个小小的县令。心里的不平衡让他忘记了年轻时的那颗真挚的心，竟也开始沦为了金钱和权势的奴隶。来这里的两年间处处欺压百姓，巴结上级，也算的上是如鱼得水，混的有声有色，三年的任期一满，便可以马上调去京城，步步高升！

　　这时的林跃在府中正在和美妾耳鬓厮磨，好不快活。展昭来到了府衙大门，出示腰牌，吩咐守门仆从道：“我乃开封府展昭，此次前来找你们老爷有事，速去通报！”

　　仆从点头称是，立即前往府内通知了林跃。林跃不耐烦的从爱妾的身上爬了起来，两年里原本消瘦的身体已经养的胖成了肥猪，和他的爱妾在一起，他一个人抵得上爱妾的两倍。匆匆的穿好衣物，林跃晃动着他圆滚滚的身躯，笑脸走向大厅。

　　“哟，展大人大驾光临，下官真是有失远迎啊！”林跃满脸的肥肉堆积在了一起，笑得眼睛也只剩下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展昭本是在端坐在客席上，一见到林跃后，便马上站起，抱拳道：“在下乃开封府展昭，见过林大人。”稍稍抬眼望向这位李家惨案中算是担任了侩子手的县令，那副谄媚的模样，看着便叫人生厌，只是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呵呵！”林跃笑脸相迎，连忙作揖道，“不知展大人前来有何要事？”

　　“是关于刘记当铺被烧一案。”展昭单枪直入，马上切入了主题，“我想看看当铺里还有哪些东西残留下来的，麻烦林大人带展某前去。”

　　“哦，展大人，这边请！这边请！”林跃赶紧上前带路，一路上点头哈腰，频频向展昭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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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头。白玉堂一路带着李随风来到了他所居住的客栈。李随风的心里还是因为展昭的话而愧疚难当，她眼见着白玉堂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怯怯的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拉着白玉堂的衣角。

　　“白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刘家害死了我的爹娘，我只是恨他们，我那时候放火只是想要烧掉他们家当铺的财物，报复一下，我不是有意要害他们全家性命的！”

　　“随风丫头！”白玉堂无奈的叹口气，将李随风轻轻地拥在怀中，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了。白哥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了。别哭了！现在你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包括那刘家和狗官是怎么害死你的爹娘的，还有你放火的那晚是怎么样的情况？”

　　将随风抱起，放在了床上，白玉堂寻了把椅子，一把拉在了床边放着，手中的画影立在床头，靠着椅子坐着，将李随风的双手握住，望着李随风的眼里充满了鼓励。

　　李随风抽泣了许久，终究是在白玉堂的独有的气息的围绕下，平静了下来，缓缓地诉说道：“就是在十天前的那天下午，我娘亲拿着祖传的玉佩出去了，爹爹那个时候因为腿受伤了，不便行动。就暂时在家中休息。大概在娘亲出去一个时辰后，爹爹突然发现了玉佩不见了，知道了是娘亲拿了出去，就匆匆的追着娘亲出门。我就在家里等着他们回来。”

　　“这一段时间，因为爹爹的腿伤花费完了家里的积蓄，但是一开始给爹爹看病的郎中竟然是个骗子，他不仅没有治好爹爹，更是让爹爹的病情加重了不少。娘亲是没有办法了才想去当了玉佩暂时换点银子来使。”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爹爹和娘亲回来后，一直在说刘家是好人，借了我们家三十两银子且不收利息的。没想到爹娘才回来不久，刘家便派来了人来抢我们家的玉佩，说是他们付了钱，就要拿到东西。”

　　“我当时被娘亲藏在了衣柜里面，只听见外面是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动，再没了响声时。我才走了出去，看见的便是我们家被搅得乱七八糟的，爹爹全身都是血，娘亲扶着爹爹，身上也是沾满了鲜血。我那时候是害怕极了。”

　　“然后，第二天一大清早，爹爹就是要去衙门告状。娘亲一开始是不让爹爹去的，可是爹爹坚持要去。我和娘亲在家里等了很久，也不见爹爹回来。娘亲心急，就出去找爹爹去了。结果，我等回来的只是爹爹和娘亲的尸身。听婶婶们说，爹爹和娘亲是被那狗官活活打死的！那刘家的掌柜说我爹爹是诬告，那狗官就要打我爹爹，娘亲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那狗官就说娘亲是咆哮公堂。呜呜——”

　　听完了李随风的一席话，白玉堂握紧的右拳不由得狠狠打在床柱上，顿时整张床晃荡起来，险些是当场散架，他的唇咬得死死的，字句从齿缝中蹦出：“天杀的狗官奸商！白爷爷绝不会绕了你们！”

　　看到了李随风眼中的惊恐，白玉堂忍住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将手收到背后，抓住衣角，狠狠的揪了几把，表面上是不动声色，放缓了声调，说道：“那你放火是怎么一回事？把当晚的情况说清楚一下。不是存心烧人的一场大火，不应该置一家人于死地。也许那晚还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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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物房中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物件，门口由两位衙役看守。见到林跃后，衙役恭敬的行礼，并在林跃的吩咐下马上打开了证物房。

　　“展大人，请！”林跃站在门口，弯身率先请进了展昭，随后跟在展昭身后半步远的距离。
　　展昭显示简单的巡视了一番，继而回身询问道：“林大人，不知从刘家带回来的剩余的物件放在哪里？”

　　林跃唤来了守门的衙役，命令道：“你们。速速带展大人前去两天前被烧得刘家余下的物件存放之地！”

　　“是，大人！”两个衙役躬身应下，迅速的在前头带路。

　　展昭表现的并不是很急，在走动的过程中，他不忘看看这里摆放的物件，偶尔眼里闪过精光，但却不动声色，依旧跟在其后。

　　“大人，这里的便是刘家的东西。”带到地方后，两个衙役在林跃的吩咐下离去。

　　眼前的东西大多或多或少都有部分的烧毁的印迹，只有少量的譬如陶瓷，玻璃之类的物件勉强保存的完整，字画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没有，翻看了一阵后，如意料般没有任何的发现。

　　“林大人，你们清检物件时，可发现有字画之类的东西没有？”展昭放下手中拿着的半截圆木桌的一只腿，询问道。

　　“厄，这个，刘记当铺被烧得很彻底，像字画那类易燃的物件，几乎都烧得成了灰。剩下的只有这里的一些东西。”

　　“这样啊！那麻烦林大人了。展某家中还有要事要办，关于刘记当铺被烧一案，展某已查探出一些蛛丝马迹，这件案子暂且交由开封府负责，林大人只需好好的看管这些物件，顺便替展某快马加鞭送信开封府！”

　　展昭心底有了计较，不想多看林跃那副厌恶的嘴脸，只是简单的吩咐一番，便匆匆离开了县衙，再次踏在了那条岔路口上，只是这次没有半分的停留，案子的暂时放下后，幼时和乳母相处的情景历历在目，一股针刺般的疼痛直击内心，呼唤着乳母，他一路向家中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