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梦想》星海缘尘

3、第二章·正视

　　第二章·正视

　　我点点头留了下来，
　　反正，避也避不了，
　　求也求不得，
　　就是这个样子。
　　--张艾嘉《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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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最可悲、最愚蠢的事情就是自欺欺人。

　　辗转反侧了一夜的我，终于在天将明得时候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欺人，或许尚可，但是自欺，却是万万不能的。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明明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当作是南柯一梦呢？

　　静静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到一片纯白。心里，是有了些了然的，其实，沈建的话只是让我提早认清了自己的心吧，为什么不觉得震撼呢？为什么没有觉得天地变色呢？我也奇怪着，难道真的是我潜意识就已经知道了吗？苦苦一笑，原来自己真的是喜欢他很久了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小时候的他在我的记忆中已经不复印象了，只记得6岁的时候，他们举家南迁了，而这也都是听父亲说的。是呀，小时侯除了吃喝玩乐，又怎能记得住这段事情。再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中考之后的那个暑假吧。踢完球回家的我，看见一屋子的人，竟然惊慌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杨叔叔工作调动，回到了这座城市，小晨也跟着一起回来了。而且，跟我进了同一所高中，在同一个班级。当时，到觉得无所谓，毕竟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不复记忆的童年玩伴罢了。

　　然后，我看见了他，一脸阳光的笑意，竟然让我有些不敢直视。晶莹的眸子中透露着些许的顽皮，也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充满了孩子气。一头张牙舞爪的短发让他看起来充满了活力。“小村，以后还有请你多照顾了。”这是长大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而我，也把他着句话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我想，所有的心动都从那一刻开始吧。

　　也因为这样，从高中一开始，我们俩就形影不离，亲密的如兄弟。或许，最初真的只当他是兄弟吧。虽然，明知他要比我大，但是他那种毫无理由的依赖让我有一种为人兄长的责任感。似乎是习惯了吧，尽管他已经早就熟悉了周围的环境，早就有了属于自己的朋友，但是他依旧喜欢与我在一起，我也习惯了听他的抱怨，帮他收拾烂摊子，给他毫无理由的照顾。他，似乎也理所当然的视我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我们，似乎安于这种状况。如果，不是沈建的一席话，我是永远也不会去正视这样一段情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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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苦笑出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去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动心的？我似乎也太不把这当一回事了吧？毕竟，承认对一个男生的爱慕，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惊世骇俗的吧。

　　起身拉开窗帘，看着窗外逐渐升起的太阳，让阳光照亮一室的昏暗。听见厨房里母亲已经开始在张罗早餐了，但是我却不愿走出房门。爬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着还拉紧窗帘的那个窗口--小晨的房间，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这个懒蛋，现在还在睡觉呀，太阳都要照到屁股上了。

　　突然间，扬起在嘴角的微笑僵住了：以后要怎么面对小晨呢？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感情，还能若无其事的面对他吗？或许以前我喜欢他，但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可以自然的和他说笑，但，现在呢？我还能若无其事的宠着他、任着他、同他笑闹吗？我还能甘心他只当我的朋友，是兄弟吗？突然间我竟然不知所措起来，一贯的冷静早已不复存在。

　　一时间乱了手脚，只是知道不愿意这么早就面对小晨。于是，匆忙的整理好自己，冲出房门。“妈，我有点事，先到学校去了。今天我就不等小晨了，你跟他说一声。还有，你别忘了告诉他，今天是英语听力，让他别忘了带课本。”
　　“哎，你着孩子，早饭都不吃啦？”
　　“不了！”一边挥手，一边跑出家门。等呼吸到室外的空气，才深呼了一口气，想把所有的烦恼都甩开。抬起头，小晨的窗帘已经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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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我说......哇！你这是怎么了？老实交代，昨晚干什么“好事”了？怎么一宿没见你，你就变国宝了？说！干吗早上不等我？害我一个人来学校，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刚一下课，就听见一个比麻雀还聒噪的声音响在耳边。看着一脸夸张的小晨，一瞬间我竟然有些闪神。

　　“喂，没见过帅哥呀？怎么，看我看傻了？”

　　一手挥掉在我眼前晃荡的手掌，一边答到：“好了！别耍宝了！什么事呀？”

　　“唉！我说，老大，别怎么冷淡嘛！”

　　没有回话，我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一脸嬉笑的他是那么迷人。一时，竟忘记了收回眷恋的目光。

　　扑通！扑通！我分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哇！老大，你脸红了！我说，你想到什么了？”小晨一脸促狭的说 。

　　“我......”我能说，是我想到你了吗？我能说是因为我爱你吗？我能说吗？

　　叮铃叮铃！

　　“喂，老大，你快说呀！你怎么脸红了呀？”他不依不饶的问追问着。

　　“快回座位上去吧！都上课了，别闹了！”长嘘一口气，还好，上课了，要不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他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呢。

　　整整一节课，一直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楞楞的盯这小晨的背影发呆。看着老师在讲台上走来走去，嘴一张一合，但是我却无法知道老师到底讲的是什么。我的心、我的思想全在那个叫做杨耀晨的男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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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了，小晨冲头就跑出了教室。似乎把上个课间的问题全部都抛在了脑后。也是呀，他那个性子，虽然有点“死缠烂打”的，但是往往是很多事情都没有放在心上，或许是不喜欢被同一个问题拌住太久吧。要以他那种孩子的性格，是很容易把一个问题抛到脑后的。至于，有时候的打破沙锅问到底，那根本就是一个时间段的事情，过了这个时间，再重要的事情他大爷也不理。

　　这个时候，我应该感谢他这种性格吧？

　　还没有回过神，就听见沈建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了：“哟、哟、哟，听耀晨说今天你变国宝了。怎么回事呀？真希奇呀？”

　　回过头，却没有看见预料中的促狭笑意。沈建的脸上，竟然浮现的是难得的深沉，和他嚷嚷的话语一点也不搭调。“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了？”第一次发现，沈建竟然是这样的细心，这个从小就生活在我周围的大男生，竟然有一双犀利的眼睛。面对这样的朋友，面对这样的眼睛，我还能怎么样？

　　“沈建，我觉得你不上学了，可以去摆地摊算命去了！”我苦笑着。
　　“怎么了？”他的神情有了一丝紧张。
　　“你说过的，无论怎么样，你都当我是朋友的？”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是呀。难道？”看着他的神情有些了然了。
　　“呵呵，”苦笑两声，“你还真是一语成箴呀，你昨天说的话我回去仔细想了，还真他妈的准。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不是朋友的那种。”我隐晦的说到，突然发现，面对这样的朋友是可以坦然的说这样的话的。是我的幸运吧。多年以后，直到现在我也依旧这样庆幸着。

　　“小村呀，这样的事情我实在不好多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能给你支持罢了。”沈建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到。
　　“是呀，我知道。但是有你的支持真的很好。谢谢哦。不过，我想除了你，大概没有什么人能知道啦。我到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你小子挺精明的。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呀。”我的心情在经历了一个夜晚的磨折之后，面对沈建，第一次感到了一丝轻松。
　　“你小子，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呀。厉害！！佩服！！哎，说正经的，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呢？”

　　是啊，这才是我现在要面对的问题吧？
　　我，该怎么办？
　　爱，或是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