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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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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一个人本就不难,讨好一个有孩子心性的人就更简单。
只不过郑洛莱有时候会疑惑,他为什么非要和杜威扯上关系?
因为乏味的生活需要点缀?因为杜威的家庭有利可图?还是因为对颐指气使的陈路产生了逆反的心理?
不管是哪样,的确都够无聊的。
他有反思,却没选择悬崖勒马,因为他觉得一个游戏无论玩到什么程度,都可以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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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北京好像被蒙了层晶莹的霜,就连空气都显得比往日浅淡。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后海的角落安安静静,只偶尔有几个轻声低语的游客路过。
这氛围很适合读书,更适合小憩。
杜威趴在酒吧窗边的桌子上,越看眼前的方程式越模糊,眼睛眨啊眨,慢慢地就要闭上了。
恍然从笔记本前抬头的郑洛莱看到此景,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喂,你说家里吵要出来自习,就是跟这儿睡觉啊?”
杜威被吓了一跳,猛的摇了摇头抱怨道:“你不知道那几个亲戚有多闹腾,我昨天三点才睡,你当我超人?”
郑洛莱的父母早就离婚各奔东西,平日里见得最多的就是身在北京掌握家族大权的爷爷,所以从来不知道家庭气息到底是什么东西,闻言漫不经心的挑挑眉,目光又落到电脑里打开的投标案上。
杜威没趣的算了几道题,忽然就吵吵嚷嚷的扔下笔:“我都不会,我不做了!”
郑洛莱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轻声道:“过来。”
杜威赶紧屁颠颠拿着练习册坐到他旁边。
郑洛莱已经不觉得自己给别人普及文化知识很科幻了,他认命的的拿起笔画了个数轴,清晰地说:“你先按照题目把图画出来,这样思路就会清楚一点……”
可是话音没落,就听到酒吧的老板一声惊呼。
他们侧头看去,竟然是个小孩在冰面上玩,把冰踩裂了掉了下去。
还未等大家说话,杜威就跟被电了一下似的突然站起来,大步狂奔到水边,俯身毫不犹豫的下到冰上,顺着那个冰窟窿就没了影。
跟随其后的郑洛莱大惊失色:“杜威!杜威!”
现在天气严寒,水里恐怕温度奇低,他可不想带这家伙出来坐坐,就把命弄没了。
此时小孩子的妈妈已经从路边的店里出来,失控的爬到冰上大哭。
明明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对于郑洛莱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吃惊,生气,着急,哭笑不得……种种情绪也来不及料理,他便决定下去把这傻子捞出来。
可还没来得及动作,冰窟窿里露出的水便荡起涟漪。
几乎是瞬时,那个小孩儿就被杜威夹着重见天日。
刺骨的冰水顺着他的发丝不断滴落。
等到人家把小孩接过,杜威才惨叫:“冻死老子了,搞什么啊,怎么跑到这上面玩来了!”
孩子的妈妈一边道歉一边和郑洛莱合力把他拽起。
此时冰面又裂了几道恐怖的缝隙。
郑洛莱阴着脸不理睬耳边的议论和道谢,把杜威湿透的外衣脱下来,披上自己的,而后就拉着哆哆嗦嗦的他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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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开到最高的温度,热水澡,棉被,姜茶。
乱七八糟的手段全都用上来,很快就让见义勇为的少年回复了元气。
杜威的身体真的是不错,没多久就趴在床上玩起了游戏机。
换掉湿衣服的郑洛莱走进来发现此景,伸手就把他的PSP抢走,皱着眉问:“你是不是真缺啊,你下去干吗,你是警察吗?”
杜威理直气壮:“废话,怎么能见死不救?”
从没想到他还会有这种莫名的正义感,郑洛莱头痛道:“你不救自然会有别人救,你就不想想你要是淹死了怎么办?”
杜威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死了你就给我个战复,让我满血复活。”
话音没落就挨了郑洛莱一拳。
杜威抱着头还想废话,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他顿时苦着脸说:“完了要感冒了,被我妈知道又要抓狂了。”
郑洛莱瞥了他一眼:“我刚给你妈打了电话,让你在我这儿住两天,你不是说亲戚多没办法学习吗,她就答应了。”
“啊,真的吗?!”杜威一下跳了起来,屁颠颠的搭住他肩膀叫道:“你太给力了,咱俩搞基吧!”
郑洛莱听他老说这种叶公好龙的话就好笑,点头说:“好啊,你想怎么搞?要上要下?”
杜威逐渐发现他比陈路还恶心,缩回手道:“不不不,我想吃饭。”
没想到郑洛莱却毫不犹豫的吻上了他的唇,不似上次浅尝辄止,而是重重的吮咬,慢慢的厮磨,很霸道的阻住他的呼吸,支把他逼到面红耳赤的地步。
悲惨的杜威只亲过软软甜甜的女生,哪见过这阵势,吓得手脚都抖了起来,直到感觉衣服被煽情的撩起,才神经错乱的发力,十分狠毒的踢了他一脚。
好在郑洛莱早知道会有这一出,很轻巧的躲开,松开杜威站在床边和他沉默对视。
杜威气得脸的都歪了,一边狼狈的擦着嘴一边想骂人,可是有点麻痹的大脑却没泛出任何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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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叫的外卖到了,你不是饿吗?”
一个小时后,郑流氓敲敲卧室的门,靠在门口说。
可是真不高兴了的杜威一直趴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似的。
郑洛莱又说:“你不吃吗,我叫了披萨,牛排,酥皮汤,那我吃完就扔了啊。”
杜威忍不住翻了个身。
郑洛莱作势要关上门:“那你好好睡。”
肚子咕咕叫的杜威终于输给食欲,猛地爬起来走到他面前,拉着脸说:“吃。”
郑洛莱做出请的手势。
杜威幽幽的说:“你再亲我,我们就绝交。”
郑洛莱大方的答应:“好,我错了,不开这种玩笑了。”
这下杜威才算平静了下来,跑到餐厅拿起了片披萨就往嘴里塞,可吃了两口,又脸色发青的放下。
正在给自己找啤酒的郑洛莱侧头:“怎么了?”
杜威捂着肚子说:“不想吃了,好腻,好恶心。”
他的样子是真有些虚弱,大概冻坏了,胃也跟着不好受。
郑洛莱还没照顾过别人,有些烦恼的想了想:“那怎么办,我叫个医生来?不至于吧?”
杜威看他:“我想喝粥。”
郑洛莱伸手拿电话。
杜威还看他:“我想喝家里煮的。”
郑洛莱为难:“我不会做饭啊。”
杜威顿时无力的趴到在餐桌上,跟条死鱼一样。
毕竟大了他几岁,刚才又给他欺负个够呛,郑洛莱良心发现说:“好好好,我试试。”
话毕就去找出他从未用过的厨具,翻出点前女友剩在这里的大米,参照食谱接上水烧了起来。
平日里有些冷清的厨房里很快便热气氤氲,衬着落地窗外璀璨的北京夜景,倒显得很温暖。
郑洛莱等待时点起烟来,恍然发觉最近的自己很轻松。
不需要任何表演的那种轻松。
或许,大概,真的有个朋友的日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