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十一月卷·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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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位置坐着粉色长发的少女和皮肤与少女反差很大的黑皮少年，前者目前明显肾上腺素上升，大脑皮层处于亢奋状态，盯着人的目光都带着星星似的。而黑皮少年则无奈地坐在一旁，手习惯性地搭在粉色长发少女的椅背上。
薄藤色妹妹头的少女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绿发少年，少年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异常严肃。
没多久，汉堡店门上的铃铛响起，进来的人是一个金发美少年，海军风的休闲服，格外帅气瞩目。金发少年在相邻的一桌坐下，然后和粉发少女打招呼。
“小桃井和小青峰，还差谁没来？”
“哲君已经在出站，还遇到了小紫。”桃井五月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正好是她和黑子哲也的聊天记录。
“赤司在来的路上。”青峰大辉说着拿起面前的可乐喝了起来。
“呃？还格外的人齐。”金发少年对着不远处的服务员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点餐。
“因为要围观小绿的女朋友啊！”桃井五月手肘支在桌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脸。
只是在聊天室一句“偶遇了小绿和一个女孩子，各位速到XX店”，人就召集齐了。
被围观的绿间真太郎和菖蒲朔月：……
菖蒲朔月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绿间真太郎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终于人齐的时候，一番自我介绍之后，作为一名医学生的菖蒲朔月，忽然对基因学感兴趣了。
赤司征十郎，赤红色。
紫原敦，紫毛。
青峰大辉，藏青色。
黄濑凉太，金毛。
桃井五月，桃粉色。
绿间真太郎，绿毛。
只有一个是例外的，黑子哲也，不是黑发。
菖蒲朔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额前的刘海，以前面这一群人的姓氏与发色相关的原理类推，姓氏为菖蒲的她，是不是应该是红色、黄色、紫色、白色、蓝色这几种颜色中的一种？然而她遗传了妈妈的薄藤色头发，家里也没有人是菖蒲花这几种颜色中的一种。以及她认识的绝大多数人的姓氏和发色并不一定对应，由此可以证明，他们都很正常，而此时她周围的这群彩虹战队才是例外的存在。
“我先来，小绿是什么时候交到女朋友的？”桃井五月如同乖乖学生一样举手提问。
“呃，这也是我想要问的，之前情人节小绿间都还是单身狗在打工。”黄濑凉太单手托着下巴，精致的五官仿佛下一刻就可以直接登上大片海报。
“黄濑你自己那个时候不是还想当电灯泡，给我和五月给甩掉吗？”青峰大辉十分鄙视地说。
“小青峰人身攻击太坏了！”黄濑凉太一脸委屈地抗议。
“……”被围观又被无视的学霸CP。
扯了一轮，终于又回到正题。
不过回答问题的是菖蒲朔月，很显然她比绿间真太郎更加淡定。
“就是，4月初才开始的。呃，他比较迟钝，相信你们都知道的。”薄藤色妹妹头的少女一脸无奈，而她的话，也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认同。
“是小绿先告白的吗？”粉发少女双眼冒着光。
“……咳，咳……”原本就在故作淡定假装喝饮料的绿发少年被呛到了，捂着嘴连连咳嗽。
坐在右手边的菖蒲朔月一边忍笑一边给他轻拍后背。
“小绿间的这表现到底是还是不是啊？”黄濑凉太觉得，绿发好友的女朋友应该对他很好，是个聪明而细心的女孩子，啊，据小桃子说是庆应义塾医学部的学霸中的战斗机。
虽然绿间真太郎羞于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应该站在他这边的小狐狸，已经比了个手势指着他，“……”
其他人一目了然，知道了这个问题的正解。
“其实，之前新年假期之后，绿间君说的是菖蒲桑？”存在感薄弱的黑子哲也手中还握着可乐杯子，因为他的提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身上，如果是球场上， Misdirection失败。
“新年假期之后？”话题主角之一的菖蒲朔月都深感疑惑。最后一个学期？
“就是绿间君发简讯问我，说他同学的朋友，”天蓝色头发的少年特意重读“同学的朋友”这个描述，“被平时关系不错的女孩子无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绿间真太郎收回之前认为找黑子哲也求救是最安全低调的这个想法。
“呃？……”
“小绿，为什么不问我，我绝对可以为你解答，24小时在线的那种！”桃井五月拍着心口保证。
“五月，你分太多关注给这个笨蛋了。”青峰大辉一脸不屑地看着难得可以被他说笨蛋的绿发友人。
“小绿间太过分了，都无视我了。”黄濑凉太，其实你也是个2蠢货而已。
“嚼，嚼，嚼……”紫原敦纯粹是来蹭吃的，坐下来之后，已经第三个汉堡……汉堡中间的青菜，不想吃。
“真太郎，其实可以问我？”赤司征十郎单手托着下巴，目光所至，仿佛能看透人心。
“……”绿间真太郎的内心是崩溃的，这群人，他真的一个都不应该问。
看到这情景，菖蒲朔月倒是笑出声来了。
“哈哈哈哈哈……当时我故意不理你的，看你苦恼的样子其实挺有趣的。”菖蒲朔月险些要笑出眼泪来，拍了拍绿间真太郎的肩膀，“他一直到后来，都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理他。”
“小绿对感情真的迟钝得可怕……”
菖蒲朔月转过头对隔壁桌的黑子哲也说，“黑子君，谢谢你当时提示了他，不然，我可能会一直都不理他，他也只能自己苦恼。”
“不用客气。”其实，黑子哲也当时也挺期待，绿间君喜欢上一个女孩子。
接下来，一群人对于聊天的热衷高于美味的食物。一直到要散场，最八卦的人都还意兴阑珊。如果不是部分人还有安排，估计这一场逼供大会要延长到晚饭时间都结束不了。
和其他人分道扬镳之后，因为附近就有一家很大的书店，菖蒲朔月拉着绿间真太郎又逛了一阵子。
到了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伴随着马路蜿蜒的人行道，两人走在一起，并没有很正经，不时地小打小闹。少女抬手戳少年的背，少年单肩背着运动包两手放在裤子口袋依然灵活地闪躲着；少女卫衣的帽子被少年手一勾拉起罩着头，然而少年的高海拔任少女垫着脚尖都不够高去拉他运动服的帽子罩他头上；少女故意停下来不走，少年就停下来在几步之外看着她……
明明，平日里在外人眼里都是从容理性的两人，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幼稚起来可以这么幼稚。
幼稚得很开心的幼稚。
经过他们每天必经的路口，绿间真太郎每个早晨都会在这个斜坡下的三岔路口等菖蒲朔月一起去上学。樱花已经凋零，高大的樱花树长出新的绿叶，即将以葱郁的绿色迎接夏天的到来。以混凝土和石头加固的斜坡就像棋盘，一切在亮起的路灯映照下朦朦胧胧的。
上学是在这里碰面的，但是每次晚上回家，绿发少年都会把少女送到家门口的斜坡楼梯，然后看着她进了庭院的门自己才离开。
现在距离她家，也不过是5分钟左右的步行路程，不管他们走得多慢。
不由得有些懊恼，明明今天应该是两人相处的时间，绿间真太郎原本打算上午教菖蒲朔月打球，一起去吃中午饭，然后下午一起去文京区的一家咖啡书屋。结果，一群电灯泡出现，占用了半天的时间。
卫衣的帽子遮住了一头薄藤色的头发，只看到部分刘海和脸颊侧的短发。菖蒲朔月偷偷看了看走在身旁的少年，无意中就捕捉到他脸上疑似苦恼的表情。
突然，就想起了在篮球场边上，传来他朋友声音的那一瞬间。他那生无可恋的脸。
一不小心，少女就忍不住“噗嗤”地轻笑出声。
马路上一个年轻人骑着小绵羊路过发出的声音，都无法掩盖这一声笑声。
绿间真太郎听得很清楚，一转头就看到少女故作无辜地看别处，仿佛刚才笑出声来的人不是她。
“你笑什么？”绿发少年面板着脸在外人看来很严肃。
然而他的女朋友完全不把他的“严肃”当一回事，还故意用手指把两边嘴角往上推，一脸纯洁地说，“你说的是这样笑吗？”
“……”绿间真太郎好想把某狐狸的脸颊扯到变形……
“ne，阿真，还要不要试一试？”
绿间真太郎上一刻还在脑补蹂/躏可恶的天蝎座的脸颊，下一刻听到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试一试？试什么？脸上的表情尽是疑惑。
少年的问号脸让他的女朋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指的是亲吻，在街头篮球场两人的初次亲吻，什么不算真正的接吻，只是他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唇，然后，她重重地亲了他一下。虽然还是有恋爱的小甜蜜，可是，好奇心重的学霸想要知道，更加甜蜜的感觉是怎样。
看见少年还是没有会过意来，菖蒲朔月只好进一步提示，稍稍地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如果这样，绿间真太郎都还是不懂，菖蒲朔月表示绝对会不理他一个星期，不，一个月。
戴着卫衣的连衣帽，少女薄藤色的头发有一点点凌乱，齐刘海和脸侧的短发，把脸衬托得小巧，合上的眼帘下眼睫毛浓密，她曾经对他说过她观察了好久，他的下睫毛比她长，可是她的上睫毛比他长并且浓密。从前对异性没怎么关注的少年，认真地打量着少女的眉眼，鼻子，然后到嘴唇，唇角微微往上勾。上午的触碰，他猜她的润唇膏是蓝莓味的。
亲下去吧，就现在。
可是，还是有点紧张。
亲吧，可是，手要怎么放？
虽然很安静，然而，少年的内心不同的小人已经吵起来了。
菖蒲朔月等了一阵子都没有什么反应，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睛，又对上少年纠结的脸。
“……”
她好想殴打他一顿。
“你再不亲，我就不给你亲了哦。”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菖蒲朔月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听到这话，绿间真太郎才横下心来，在菖蒲朔月以为他还要纠结的时候，少年吧嗒地把肩上的运动包往地上一丢，两手搭着少女的肩，倾身吻了下去。
她的润唇膏，果然是蓝莓味的。清新香甜的味道，柔软温润的触感。
少年并不是特别喜欢吃糖果即使他对大部分甜食的兴趣都还好，这一刻，他觉得，如果这是糖果，会是他最喜欢的糖果。也会是记忆中感觉最美好的糖果。
两人的身高差，让少年只能小幅度地俯身，才能缩短两人的距离。
而少女趁着少年俯身的这个时候，终于有机会抬起手勾住他的运动外套的帽子罩他头上。
少年对少女的分心有些不满，原本搭在她肩上的其中一只手改为扶着她的脸，依然舍不得离开她的香甜柔软的唇。
斜坡下，路灯朦胧的灯光，戴着连衣帽的两个年轻人亲吻着，一对路过的老夫妻看到了，对视一下，也许相伴数十载的他们，也要怀念一下年少时的恋爱，就像这两个年轻人一样。
夏天到来的时候，绿间真太郎找到了一份在咖啡屋的兼职，是学长介绍的。
在横滨的时候，也是在咖啡屋兼职，绿间真太郎觉得时间和时薪方面都不错，然而，后来去上班才知道，咖啡屋的招牌，是宠物！第一天上班就被一只金毛团团转，外加一只扁脸的异国短毛猫非常鄙视地赏了他一记肉垫，少年的内心是崩溃的。尤其是菖蒲朔月知道了这事之后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不过还是没有辞职，坚持了下来，也花了一段时间，才适应了一个星期2次兼职的期间被猫猫狗狗骚-扰……
此时，帅气的绿发兼职侍者围着一条有一个可以放得下一只小猫的口袋的围裙，在给正在对那只傲慢的异国短毛猫上下其手也没有被攻击的女客人下单——这位女客人的薄藤色短发已经长长一些，穿着破洞的背带牛仔裤和白色T-shirt，一手虎摸着蹲在她桌上的异国短毛猫一手托着下巴抬起眼眸与侍者对视。
“……”绿间真太郎的额角抽了抽。
菖蒲朔月这家伙还真的跑到他打工的咖啡屋来了，而且，这只臭猫竟然会对她卖萌一点也不像平日里傲慢的姿态。
“我要一杯抹茶拿铁。”薄藤色头发的少女瞥了一眼印着猫猫照片的餐单，就已经可以确定好自己要点什么。
“加一份蓝莓乳酪蛋糕？”女朋友的单当然是要自己签的，绿间真太郎加了一份蛋糕，菖蒲朔月喜欢蓝莓乳酪蛋糕。
“嗯。”菖蒲朔月对着绿发侍者笑了笑，现在的他们，记得绝大多数彼此的喜恶，喜欢的食物，讨厌的气味，外出用餐喜欢坐的位置，鞋子的码数，买书的各家书店，等等。
黑白的异国短毛猫不满少女的注意力被少年分散，故意站起来往少女的面前凑，还撒娇地喵喵叫，去蹭她的手。少女揉着它的小脑袋，它才满意。
“……”绿间真太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货对第一次的客人如此的热情，平时可是傲慢得很。
“这就是你上次说的那只猫？呼了你一掌的那只？”从绿间真太郎的表情看来，菖蒲朔月猜就是这只了，用食指勾了勾猫的下巴，猫舒服地闭上眼睛趴在她面前。
“它今天终于吃药了吧。”平时都忘记吃药，凶巴巴的。
“我早就说过我很有小动物缘了。”菖蒲朔月说的是真的，虽然家里没有养宠物，但是遇到别人养的宠物，她都莫名地受欢迎，让宠物的主人吃醋的那种。
绿间真太郎想起横滨的那只萨摩耶馒头，他家小狐狸甚至可以和那只傻狗“交流”……
“你好可爱哦~”少女和异国短毛猫握爪。
不过，少女的这一句话，倒是让绿发少年想到了别的。昨天在实验室，这家伙突然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看着他愣了一下，又一次说他可爱。都纠正了多少次，不要以可爱来形容他，他是男的，197公分高的，而且还是她男朋友。然而，她厚颜无耻地调戏他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同样是学霸，同样是第一次谈恋爱，一对比起来，她就一个老司机，嗯，就是这个形容。
总是被女朋友调戏的绿发少年单手握拳干咳一声，“我先回去工作了。”
“嗯，我等你下班。”菖蒲朔月原本就是想要来等某人下班的。
绿间真太郎回到柜台，找了店长签单。
全职的咖啡师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凑了过来：“认识的？”他指了指绿间真太郎刚回来的那个方向。
其实他们并不是很熟络，但是绿间真太郎记得这个咖啡师经常跟女孩子搭讪，一想到他可能会跟菖蒲朔月搭讪，绿间真太郎非常果断地杜绝这个可能，“我女朋友。”
是的，女朋友。绿间真太郎不自觉地看了看菖蒲朔月的方向，她在逗另外一只亲近她的猫，她对待小动物的表情是温柔的，也很有耐心，以后她成为医生，肯定也会对病人很温柔。然而，少年，你太天真了，以后你会看到你的女朋友拿着个骨钻笑得很纯良地问她可以动手了没，就一点都不觉得温柔了。
咖啡师有些惋惜地表示，“现在的女大学生怎么都有男朋友了……”
绿间真太郎不想接这个话题，“一杯抹茶拿铁。”然后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咖啡屋是两班制工作时间，绿间真太郎周四上的是夜班，周日上的是日班。所以在华灯初上的时候，他就可以下班。与店长汇报之后，就收拾东西与在店里和猫猫狗狗玩了一个下午等他的少女一起离开。
走之前，菖蒲朔月依依不舍地与店里的猫猫狗狗道别，尤其是那只名叫“milk”的黑白异国短毛猫，它与她特别合拍。少女抱着不同的猫猫狗狗合照了许多，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是抱着milk拉上绿间真太郎的合照，两人一猫挤进镜头，milk很嫌弃地试图用爪子推开绿发少年……
东京都的街头晚上依然非常热闹，尤其是周日的夜晚更加的缤纷多彩。
菖蒲朔月和家里打了招呼不回去吃晚饭，拉着绿间真太郎去吃拉面，不过不是超级辣拉面，如果每次一起吃拉面都是超级辣拉面，估计绿间真太郎会成为喷火绿色恐龙。
布置传统温馨的拉面馆面积不大，但是几乎每一桌都坐满了人，不时会看到服务员托着热气腾腾的拉面送到客人的桌上，空气中弥漫着拉面的浓汤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由于已经没有单独的桌子，绿发少年和薄藤色头发的少女在长吧台上找了两个位置坐下，然后完全不用看餐牌就点了两份拉面——他们经常来，菜单看过都可以背下来，少年点的是豚骨拉面，少女点的是味噌拉面。下单后两人开始聊天，还有看照片。
看的是刚才菖蒲朔月在咖啡屋拍的照片，有猫猫的照片，也有她和猫狗的合照，还有趁着没什么客人的时候，拉着绿间真太郎的合照。
“我要用这个当壁纸。”少女语气非常坚定地说着，而她指的是她、绿发少年还有黑白的异国短毛猫的合照，“milk好嫌弃你哦。”甚至有种感觉，她和异国短毛猫milk是恋人，而绿发少年才是电灯泡……
“我才嫌弃它。”说完，少年还不爽地哼了一声。
“它那么可爱，你竟然也嫌弃它。”菖蒲朔月都想绑架milk回家了，那只扁脸猫真的很萌。
“……”你也说我可爱啊。——BY之前还在介意作为男生被说可爱的绿间真太郎。
“它刚才总想吃我的蛋糕，还有这只也是！”少女又翻到了另一张照片，是一只胖乎乎的英国短毛猫，腮帮子鼓鼓的，就像两个扇贝。
“它被店长勒令减肥了。” 绿间真太郎看了一眼，店里的这只英短因为太胖不利于身体健康，被勒令减肥了，控制饭量，结果这货去吃别的猫的猫饭，然后每次吃饭时间被店长强制隔离……真是太蠢了。
“确实有点肥。”想象一下那画面，菖蒲朔月就忍不住笑了。
两人聊着笑着，拉面很快就被送上来了。
“眼镜。”菖蒲朔月说着已经抬起手去摘下绿间真太郎的黑框眼镜，最初一起吃拉面的时候他被水雾糊了的眼镜让她笑了许久，到现在，在开动前她就会提醒他把眼镜摘下，甚至会直接动手。
没有戴眼镜的绿发少年，少了几分知识分子的一丝不苟，倒是多了几分秀气活力。碎碎的刘海下隐隐可见的剑眉，翠绿的眼眸，长长的下睫毛，每一处五官，都是她喜欢的。以前还没喜欢上的时候，只是觉得他长得不错，嗯，挺好看的。喜欢上了之后，这种好看，就升级了。
菖蒲朔月为绿间真太郎摘下眼镜的这一幕，刚好让撩起门帘进来的几个年轻人中最先进来的一人看到了。
几个东大医学部的二年级生一起来吃拉面，森勇辉是最先进门的。
看到这一幕，森勇辉还是不由自主地愣在了门口。
被堵在后面的人疑惑地推了推愣在门口的同学，“森，怎么了？”
拉面馆就那么点位置，门口的动静也引起了在长吧台准备吃面的菖蒲朔月和绿间真太郎的注意，薄藤色头发的少女一回头，也愣了愣。
自从去年森勇辉去横滨找菖蒲朔月的那次之后，他们只见过1次，那一次还是一大群高中同学聚餐。她跟他说得很明白，他不肯死心也没用，因为她很明确地避开他，就算见面的那次也只是简单的打招呼之后就没什么深入的交流。她是怕她一旦友善，会让他再燃起希望。
如今的一次偶遇，森勇辉依然难以释怀。
他喜欢的小狐狸，果然还是和那个人一起了。
她为那个绿发少年摘下眼镜，认识多年，也只是见过她对这个人有这种亲密的举止。
“好像没位置了。”森勇辉身后一个男同学绕过了他打量店里，已经满座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呃，森，你认识的？”另一个男同学留意到那个和森勇辉一样愣了愣的少女。
“嗯。”森勇辉点了点头。
因为小狐狸的反应而重新戴上眼镜的绿间真太郎望向从门口的几个少年，然后目光转移回到身旁的菖蒲朔月身上，他认得门口的那人。他在留意，他的小狐狸的反应。除了最初的一愣，她很快就恢复坦然。目光再回到门口的那个少年，绿间真太郎有些不悦地嘴角往下。
见森勇辉的反应怪怪的，他的同学问，“要过去打招呼？”
森勇辉看到不远处，和往日一样并无太在意的菖蒲朔月还有她身旁脸有些臭的少年。她喜欢的人不是他，就算他多努力，她也不会喜欢他，她喜欢的是那个人。道理是明白的，可是，依然无法坦然面对。
“不了，走吧。”森勇辉转身的时候，腿侧的手握成拳头，紧了紧，又松开。
几个年轻人再次撩起门帘离去。
拉面馆里的客人依然在享受美味的拉面，并没有多在意刚才的小动静。
菖蒲朔月回过头去，先用汤勺喝一口海鲜味噌汤，感受汤的鲜美，才开始吃面。身旁的绿间真太郎再次摘下眼镜，也开始喝汤吃面，不过相比刚才聊天时的放松，她感觉到他的异样。
闷闷不乐。
暗暗不爽。
大概，是因为森勇辉吧。应该是这样。
傲娇的少年，有时候也会闷骚得让人好笑。
有这么一个傲娇而闷骚的男朋友的菖蒲朔月笑着从自己碗里夹了大块肉放到了绿发少年的豚骨拉面上。
少年看了看那块肉，还是没说话。
“阿真，我觉得，你可以问老板有没有醋，你现在可以用醋拌面吃。”菖蒲朔月打趣着。
这是在说他吃醋吗？
哼，他才不是吃醋。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吃醋。
绿间真太郎不爽地盯着碗里的那块肉。
“喂，你这样……”菖蒲朔月干脆放下筷子，“有点可爱哦。”他吃醋的样子，有点可爱。傲娇不承认的样子，依然有点可爱。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海拔将近2米的男朋友可爱的？
“……#”绿间真太郎额角的十字路口若隐若现。
又说他可爱！
然而，这个总说他可爱的少女，每次说他可爱的前后，都会吧唧他一下。
也不管周围的人有没有留意到，绿间真太郎只感觉到脸上被亲了一下。
如果每次被说可爱，都会被亲一下，似乎也划得来。
绿间真太郎的心情很好猜，菖蒲朔月已经从他的表情细微的变化，感觉到他心情终于愉悦起来，少女得意地重新拿起筷子吃面。
有一个傲娇的男朋友，会生闷气而且不承认，然而，也很好哄。
嗯，今天的拉面依然很好吃。
作者有话说
第248章 十一月卷·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