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徒同人-程沐》夜尔翼

5、生活

　　【我们能不能去温泉洞穴住？那里有地热，就算是冬天，也不会冷，好不好？】而且离城内也不算很远，洞穴里有不少岔路，夏天只要不住在有温泉的那个洞穴，就温度正好适宜，秋天果实成熟的时候还不用担心饿肚子，可以晒些果脯什么的，冬天也能吃，更重要的是，在那里，可以天天洗澡。

　　对于从很久以前就很爱干净的阿沐来说，洗澡是必不可少的。

　　“这件事我和雷子也想过，那里蛇虫鼠蚁不少，再加上那里有些小型的野兽，白天还好，晚上可能不是很太平……”陈暮笑了笑：“不用担心日子过不下去，有我们呢。”

　　于是阿沐忽然发现，为啥他们两个都会拿他当小弟弟看待，不是摸他的头，就是用哄小孩的语气对他说话——明明现在是他照顾这两个小家伙比较多吧。

　　阿沐觉得可能是自己每次跟他们对话，都下意识的使用了对小孩子说话的口吻，显得比较幼稚，所以才会给它们造成了阿沐是小弟弟的错觉。

　　【我们可以在洞穴周围种上‘熊掌草’，这样就不会有蛇虫鼠蚁，至于野兽，不用担心，我发现那里的硫磺味太重，野兽的鼻子灵敏，受不了这种味道，不会靠近，我们只要晚上不离洞穴太远就可以，还有洞穴的入口，我们也可以用一些东西挡住。】只是出去进来比较麻烦而已。

　　“……那等雷子回来，咱们商量一下。”陈暮显然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就没再反驳，点头答应下来。

　　雷子回来之后大家商量了一下，雷子显然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同意了，第二天就开始搬家。

　　说是搬家，但其实要搬得东西少得可怜，几床草席——阿沐编的，编的不算好，歪歪扭扭，但总算能睡，就为了这些草系，阿沐的十根手指完好的也不剩几根了，还有一个缺了腿儿的凳子，一个少了把儿的铁锅，还有些油盐酱醋什么的，三个小孩来来回回两趟就全部搬运完毕了。

　　他们刚搬走，草屋子就被其他乞儿占领了，那些乞儿们用带有敌意的眼神看着他们，陈暮也不在意，只是警告了一下那几个乞儿，虽然茅屋他们不要了，但是xx街的地盘还是他们的。

　　阿沐依旧坐着乞讨，陈暮和雷子也依旧城里城外的找着吃食。

　　只是，不用住在漏风的茅屋里，日子似乎比过去好一些了。

　　解决了住房问题，那么就是两个小孩的成长问题。

　　关于长大这件事，阿沐自己是没有印象的，只记得自己小时候简直就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后来翻阅相册再看小时候的自己，阿沐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七岁的时候还尿过床，哭着闹着不让人碰自己的床铺，努力辩解只是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最后灰溜溜的自己第一次搓洗了自己的床单。

　　所以当尿床这件事情发生在雷子身上的时候，阿沐觉得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说他的确是笑的脸憋的通红，不过陈暮不也一样嘛。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陈暮一大早起床，见到雷子还在睡，正想弄醒他，就看见了雷子身下席子上的一大片水渍——雷子的下半身更是来了个水漫金山寺，薄薄的裤子湿了一大片，贴在腿上，让陈暮想当做看不见也不成。

　　不得不承认陈暮也是个闷坏的，偷偷摇醒了阿沐，然后两个人一起在雷子的床铺边上笑的打跌，阿沐更是在心里琢磨着如果有照相机就好了，把这一幕拍下来，该多珍贵啊……好不容易小大人样的雷子终于出了次丑，这是何等具有纪念意义的事情。

　　两个人笑的毫无顾忌，吵醒了朦胧睡眠的雷子……然后雷子满脸通红的瞪着自己身下的席子，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昨晚上……去、去温泉泡澡，没擦水，就回来了……”

　　“哦，套着裤子泡温泉？”陈暮好奇的问。

　　“不行啊！我就是喜欢这么泡澡！”

　　【湿淋淋的你也睡得着啊？】阿沐落井下石，在地上写写划划。

　　“就是睡得着，我睡的死着呢！做了好些个好梦呢！”

　　“这倒是，我们笑了那么久，他到现在才醒。”陈暮作证。

　　【但我怎么闻着有股尿骚味儿。】阿沐也故作疑惑。

　　“…………呸！就你那不好使的鼻子！”雷子恼羞成怒。

　　【尿裤子还不承认！小屁孩！】

　　“我不是小屁孩！我没尿裤子！！！”

　　【都九岁了还尿裤子尿床，就是小屁孩！】

　　“你、你！我、我、我没尿裤子！”雷子再次否认，硬撑着，死都不承认。

　　【敢做不敢当！就是小屁孩！】

　　“………………才不和你吵架呢！哥让着你！”雷子脸色变来变去，最终定格在恼怒上，拾起席子往外走。

　　“你要去刷席子？”陈暮问：“恩，否则晚上睡的时候一股尿骚味儿怎么睡得着——还有裤子，裤子也记得搓搓。”

　　“……我不是去刷席子！我只晒晒！！我没尿床！我没有尿床！！！”雷子大声反驳，一鼓作气跑出去，再也不愿意回头看他们一眼。

　　于是阿沐和陈暮又笑的打跌。

　　难得雷子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多么值得他们高兴……

　　阿沐笑的同时也有些感触。

　　这两个孩子，再成熟机智，也不过刚刚满了九岁，应该童稚可爱的年龄，他们已经开始自己养活自己。

　　相比他们，他自己简直是没用到了极致，白白活了那么多年。

　　阿沐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不该拿他们当小孩子看待。

　　他当乞儿的这三个月，简直比他上辈子二十多年的人生阅历还要来得多，也许，这些孩子的心理年龄，比他还要成熟？

　　阿沐想着以后要跟他们用成年的方式相处试试看，然后跟着陈暮去了洞穴几百米外，他们设置的陷阱处。

　　“里面真的有猎物！”陈暮惊讶的道：“阿沐，你从哪里学来的陷阱？”

　　阿沐拾起旁边的木棍，写下几个字：【前几天，街上来了个流浪的乞丐，从他那里听来的】

　　陈暮不疑有他，点点头，跳下陷阱，从陷阱底部掏出来一只野鸡和一只兔子，又爬上来。

　　“我们还有些针线，等以后再抓两只兔子，就可以做一件兔皮的背心，你穿上一定暖和，你身体不好，冬天得多穿点。”陈暮说着，把兔子的前腿后退用藤蔓绑起来，拎着野鸡的翅膀准备往回走：“还有鸡汤，你多喝点，别总是不舍得。”

　　阿沐听着，觉得心脏某个地方猛的被触动，看着走在自己前方，有些单薄的背影，忍不住想要张口喊他。

　　“……ch……陈……暮？”阿沐的声音有些嘶哑，口音很奇怪，倒像是外域的人用联邦语说话一样，有种很别扭的异邦人的感觉。

　　“恩？”陈暮应了一声，半晌才有点反应过来，回头看阿沐：“你喉咙好了！？”

　　阿沐也有点懵，想再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了，只能张着嘴‘啊啊’的发出不成声的音调。

　　陈暮愣了愣，紧接着皱着眉头，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的模样，轻声道：“没事，慢慢来，能说话就好，我就怕你的嗓子再也好不了……没事就好。”

　　阿沐知道陈暮对自己的嗓子一直耿耿于怀，毕竟这具身体一开始受伤是因为陈暮，所以陈暮一直都对阿沐的不能说话感到很是愧疚。

　　阿沐叹口气，伸手拍拍陈暮的肩膀：别担心，我会好的。

　　陈暮似乎看出来他想说什么，点点头，就继续往前走了。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阿沐都在练习着发声，从最基本的ａｏｅ开始，从声母到韵母，从单字到词组，慢慢的，阿沐偶尔就能够和陈暮雷子对话了。

　　关于自己居然学会了说话这一点，阿沐自己也很惊讶，他原本以为自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阿沐一开始抓住第一只野鸡的时候，还想过要养鸡来发家致富，但实际操作起来实在困难，因为他们连养活自己都挺困难，更不用说还要养鸡。

　　他知道野鸡吃的都是虫、果子之类，但他们三个一个要去乞讨，剩下两个要去找吃食，谁也不会有时间去给鸡捉虫子吃，而且这还是只公野鸡，根本不下蛋，还不如吃了实在。

　　两个小孩子也是比较知道生活困难的人，雷子主动提议把鸡毛收集起来回头做一床鸡毛被子，或者做件羽绒袄，陈暮也提议鸡肉可以用盐腌制，一次吃一点，不会放坏掉。

　　阿沐同意了第二个意见，第一个驳回，他把野鸡身上最鲜亮漂亮的羽毛收集起来，然后以两根羽毛一个欧迪的价格卖给了成衣店，用来做帽子上的装饰，一共赚取了十一个欧迪。

　　雷子尝到甜头，开始两眼放光的在小树林来回走动里收集一些漂亮的羽毛，成衣店的老板也算大方，估计是同情几个小孩子讨生活艰难，如果看见漂亮的羽毛，就会多给些钱财，比起讨饭，这显然赚钱赚多而且快。

　　但阿沐只是说一句话，就打消了雷子的想法。

　　“现在还好说，但是秋天的时候鸟群会迁徙，冬天就一只鸟不剩了，我们靠什么吃饭？靠喝西北风啊？西北风里有什么能填饱肚子你倒是说说啊？”

　　雷子很想有骨气的喊一声“靠我！”，但想想最近越来越言辞犀利的阿沐还是决定算了。

　　雷子觉得阿沐自从嗓子恢复之后越来越活泼了，完全没有了不说话的时候的的安静温柔的感觉，有的时候说起话来简直能气死人，一开始雷子还能以‘你这个小结巴’‘磕磕巴巴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来反击，但到了后来阿沐嗓子恢复的很好，说话越来越利索之后，雷子就很不幸的总是在下风位置，只能每次被阿沐用语言冷暴力了之后，闷闷的自己偷偷练习说话的艺术——但反正这都是雷子的个人辛酸史，我们就不八他了。

　　所以最后的结论是雷子在森林里收集果实和羽毛，陈暮大街小巷的找些剩菜剩饭，而阿沐则是依旧坐在街口看脸色说好话讨些钱。

　　阿沐其实很想去打工，也曾经尝试过去应聘一些报童啊服务生啊之类的职业——但结果无一例外，老板都嫌弃他小。

　　最后他决定放弃，等到过两年再考虑打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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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们以为阿沐是个温和温柔受你们就错了！！！那只是他不会说话所造成的假象而已！！
他其实是个吐槽毒舌温和受啊！！！（这矛盾的属性是肿么回事！）
ma，总之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