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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八十九章 ...

  •   第八十九章三美救难

      “哥哥可是为了宋清射杀天王一事去了侧帽居?”宋江出了侧帽居,没料行了几步却遇上了花荣。

      宋江点点头。

      “你担心小络说出去?”

      宋江摇摇头,道:“我是去安抚小桥的。”

      花荣闻言愣了愣,看了看宋江。没说话,却又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他何以如此笃定小络不会说出去?

      宋江领会他的意思,笑了笑:“你的施姑娘是明事理的人。小桥,还有贤弟你,都会跟她说明白的不是么?”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花荣,隐约觉得他神情有异,便问道,“贤弟又是要去何处?”

      花荣垂首,叹了口气,道:“我去寻鲁大师和杨制使。武二爷他……恐怕是有去无回了。”他向宋江将救施维络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宋江闻言长叹良久,方才道:“你……去吧。”

      花荣并没有急着离开,缓缓开口道:“哥哥,如果令弟伤害了小络,我便不认他是你的兄弟!”

      宋江没有恼火他略带威胁的语气,只是点了点头道:“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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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不学了!”扈三娘丢下琵琶,摸了摸自己的指尖,“果然我只适合舞刀弄剑。”

      “三娘这才学了半日啊。”李鸾珂学着郁澜的样子右手拇指食指并作龙眼状,一阵拨弦,有模有样地弹出些曲调来。

      扈三娘趴在桌子上,无聊地望着窗台上的鸟儿,道:“我扈三娘便是装不了淑女的命。男人们是不是都喜欢温柔的有才艺的姑娘啊?像澜姐姐这样的。阿珂你也不错。”

      梁山上的女眷里,李鸾珂与郁澜很对脾气,便时常一处说话,李鸾珂还拜郁澜为师学琵琶。李鸾珂本与扈三娘熟识,虽阵前见过招数,但如今同归梁山便也再无矛盾,她见扈三娘与董平的婚约不了了之之后扈三娘一直郁郁不乐,有心开解她,便经常拉了她一同来找郁澜。扈三娘起先不太愿意,勉强跟着李鸾珂,时间长了还是渐渐与二人亲密起来,虽言语有时仍是冷嘲热讽,但心中却早已视她们为友了。

      “三娘这就说的不对了。”李鸾珂抱着琵琶道,“世上的姑娘有千万种,那么与其相配的男子亦是千万。没有全部喜好相同的理由。”

      “唉。”扈三娘伸了个懒腰,“澜姐姐是好福气。武二爷这样的好人真是打着灯笼也再寻不到第二个。话说,听说花荣和施维络两个掉队的都回来了,为何不见武二爷回来?”

      “许是山上又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他去做罢。”郁澜温柔地说道。

      “那起码派个人来跟澜姐姐说一声。”扈三娘道,“不然这担惊受怕的,真是的。”

      “刚才是哪个把人家夸上天如今又说‘真是的’?”李鸾珂打趣扈三娘道。

      扈三娘正要瞪眼,忽听见门外有个粗声喊道:“三弟媳妇儿,你在吗?”

      郁澜“哎”了一声,道:“鲁大哥,快进来。”便去门口迎着。

      扈三娘与李鸾珂本是阵前征战的女将,便也不避讳。见郁澜引着鲁大师和杨志一起进来,李鸾珂拉了拉扈三娘,低声道:“这二位同来,恐怕是有什么事情,咱俩先走吧。”说着便向鲁智深和杨志见了礼,道:“二位找澜姐姐有事,三娘与我就先行告退了。”说罢拉着扈三娘便出了门去。

      出了郁澜住处的大门,扈三娘奇道:“二爷在时这两位时常来寻二爷喝酒,如今二爷不在家,他们也不能找澜姐姐喝酒呀。”

      李鸾珂边走边回头去望那宅子的大门,道:“恐怕……是武二爷有事了。”她说着忽然停下了脚步。

      “啊?怎么了?”扈三娘见她停了不走,问道。

      “咱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李鸾珂道,“等鲁大师和杨制使走了,咱们再回去。”

      扈三娘明白了她的意思,知道她是怕真的有什么事,她们回去也好安慰郁澜。于是同她一起在离郁澜家不远的路边上一颗树下等着。

      “我听说……武二爷喜欢的是施姑娘。”扈三娘犹豫着说道,“在娶澜姐姐之前武二爷一直是跟施姑娘在一起的。”

      “不要胡说。”李鸾珂道,“二爷对澜姐姐好你又不是没见到的,哪里有喜欢别人的理儿。”

      有的。扈三娘默然垂头,却没有说出口。董平也对我很好过。可是他心里没有我。

      李鸾珂心中有些焦虑,没有发现扈三娘的异样。那个人若有个三长两短,郁澜姐姐定然不能独活。那个人……

      李鸾珂怔了怔,起先她是因为跟郁澜脾气相投,而郁澜又是安静不爱动所以她才常常过来的。那个人有时候在家,有时候不在。她与郁澜一处闲话或是学琵琶,若是天气暖和屋门开着便可见他或在院中练武,或淘米洗菜给她们做饭,又或是执着酒杯在院中独饮。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她开始期盼遇见那个人,见面时即使仅仅是礼貌地一笑也会令她开心一整天。

      李鸾珂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件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并且沉迷其中。她只能在心里默默挣扎,无法开口倾诉。

      初春的风还有些冬日残余的微凉气息。两个姑娘各怀着心事,远远瞅着郁澜家的大门。没过太久的时间,门开了,鲁智深和杨志出来了。郁澜在后相送,却是捂着嘴一副泣不成声的样子。

      待鲁智深和杨志一走,李鸾珂与扈三娘马上跑回郁澜的门前。门并没有关好,只是虚掩着,李鸾珂焦急的推开门,二人却只见郁澜正跌坐在院子中央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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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画桥与施维络去找安道全看病,在安道全宅子的门口受到了安道全那只唤作“啸天”的黑色癞皮狗的热烈欢迎。这狗身上的癞皮早已被安道全医好,性格上的赖皮却愈发明显,凡是来找安道全看病的,它都要抽风一般摇着尾巴黏上去,不给吃的就绝不离开。今日柳画桥与施维络便忘了这只狗祖宗,没有带吃的来,被拦在门口。

      “安神医!安神医!管管你的狗!”施维络没办法只好大声向屋里喊道。

      狗叫声的间隔里听见屋里人叫桌倒一片混乱之声,半天出来一个人,丢了块食物给那癞皮狗,柳施二人方才得以解脱。

      柳画桥瞅见那喂狗的人,愣了愣,才道:“张顺哥哥。”

      张顺瞅着柳画桥,也微微愣了愣,听见她叫自己,方回神笑道:“安道全正在屋里对付他的药引子,腾不出手,我便出来了。”

      “什么药引子还要满屋子跑?”施维络推开门就要向屋里走,没想到门刚一开一个黑影就迎面扑了上来。施维络毕竟是有点功夫的人,侧身一让,却没想到不会武功的柳画桥正跟在她身后,她一让那团黑影便直奔柳画桥而去了。

      柳画桥只来得下意识地及用手护住自己的脸,猛然间觉得被人抱住腰向旁边一带,再看时一只公鸡啼叫着落在地上,自己则被张顺抱在怀里。

      见柳画桥望向自己,张顺白净的脸一红,急忙放手,小声道:“得罪了。”

      “啊,谢谢。”柳画桥站定,急忙道谢。

      “哎呀呀,小桥和小络啊。”安道全这时从屋里出来,道,“你们俩是稀客啊!”

      施维络道:“别追你的药引子啦,先帮小桥看看她怎么了吧。”

      四个人在安道全屋内坐定,安道全为柳画桥诊脉。半晌才道:“哎呀呀,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他看了看张顺,“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蛇毒,发作了。”

      张顺站起来道:“小桥中毒是因我而起。我去沧州横海郡柴大官人处寻那蓝珊瑚。”

      “哎呀呀,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安道全拉了张顺坐下,又转向柳画桥道,“桥姑娘,你先告诉宋头领吧。宋头领与柴大官人有旧,请他修书一封,南海蓝珊瑚必然可得。”

      柳画桥起身一礼道:“多谢二位。”

      施维络也道:“既然有解药,那就放心啦。”她瞅了瞅张顺又道,“那么到时烦劳张顺哥哥跑一趟了。”

      “那,我与你们同去吧。”张顺道,“拿了书信我便即刻启程,免得耽误了病情。”

      三人离开安道全的住处,去寻宋江。

      宋江自接了梁山第一把交椅之位,每日勤勉执掌梁山。仔细分派部署了山上各岗,责任分工明确清晰,纪律亦约束严格,赏罚分明。这一山的兄弟虽皆多是胸无点墨自在惯了的草莽英雄,却在宋江刚柔并济的治理之下,有模有样起来。

      宋江现在基本每日都在聚义厅侧的英武堂里,解决山寨里的事情,规划日后发展。

      三人刚到英武堂门口,便迎面遇上了郁澜、李鸾珂和扈三娘三人。那三个姑娘都走得匆忙,只李鸾珂与他们打了个招呼,便过去了。

      柳画桥、施维络和张顺进了英武堂,施维络还回头疑惑地看着方才三人离去的背影,郁澜似乎面有泪痕,是不是二哥出了什么事?想要开口问宋江,却又忽然想起自己跟花荣赌咒发誓要一心一意爱他,终是没有开口。

      宋江听了柳画桥这件事情,立刻修书一封,又叫人唤戴宗前来,道:“前些日子我叫铁牛与雷横兄弟下山去请朱仝兄弟,还托柴大官人关照。如此就烦劳张顺贤弟了。我叫戴宗与你同去,取到那蓝珊瑚,遇见铁牛与朱仝兄弟,便让他们早日回来罢。”

      他将信递给张顺,回手握住柳画桥的手道:“如此大事你竟不与我说,是不相信我么。”

      柳画桥见宋江紧张地沉了脸,心里升起一丝甜蜜,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近日实在太辛苦操劳……”

      “胡说!”宋江严肃道,“性命攸关,还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若以后再有不适瞒着我,我便放下这满山的事务,只看着你一人。”

      “咳咳。”施维络咳了两声示意他们还有仨人在旁边瞅着呢。柳画桥这才红着脸挣脱了宋江的手。

      张顺低头道:“小弟这就与戴宗哥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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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三娘与李鸾珂扶着郁澜回到她的住处,郁澜又一次忍不住大哭起来,竟哭得背过气去。扈三娘与李鸾珂急忙将她扶到床上,李鸾珂摸了摸她的脉搏,知道只是昏了过去,便微微叹了口气。

      扈三娘拉了把凳子在床边坐下,小声道:“那二位真是残忍,竟就这样直接跟澜姐姐说武二爷性命不保了。也不知道委婉一些?或者,等他被救回来了再说?”

      李鸾珂摇了摇头道:“澜姐姐是武二爷的妻子,她有权知道。这样的事情怎能瞒着她?知道实情,总比被蒙在鼓里担惊受怕要强上百倍。”

      “可是大头领竟然不同意咱们去金国寻武二爷!”扈三娘道,“我不管,只要澜姐姐醒过来仍旧一意要去,我便与她同去。什么破纪律比起人家夫妻感情来算什么?阿珂你怎么说?”

      “我也去。”李鸾珂一字一句道。听到郁澜口中说出那个人生死未卜的消息,她的心仿佛被狠狠拧了一下。可是她却不能像郁澜那样畅快地发泄心中的感情。因为她的感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觉得。那二位虽然没说,可是我能想象,恐怕二爷是为了救施姑娘才受重伤的吧。”扈三娘望着床上昏迷中的郁澜,惋惜地说道。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胡说么。”李鸾珂皱了皱眉。心里却是一沉。果真他的心里一直有那么一个人,不能忘怀,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她么?那么她自己呢?也许有一天她会嫁给一个别的什么人,她也会爱那个人,也会好好地真心地待他,可是,她却会同他一样,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个人,不能忘怀,珍视如同自己的生命。但是这样对眼前人公平么?爱啊,哪里有绝对的公平啊……她想着,微微地有些释然,轻轻叹了口气。

      “阿珂,你喜欢武二爷吧?”扈三娘忽然说道。

      李鸾珂一惊,抬头看她,刚要否认,却忽听床上传来一声小小的叹息声。

      郁澜醒了。

      李鸾珂心跳的飞快,她不知道郁澜有没有听见扈三娘的话。正在踯躅间,扈三娘已经上去,将郁澜扶起来,道:“澜姐姐!你好些么?”

      郁澜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地道:“虽然大头领不同意……我还是要去找他。”

      “我们陪你去。”扈三娘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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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矮虎,我们哥儿几个可是为了你的小娘子违反了公明哥哥的命令,帮这几个姑娘偷偷下梁山,回头哥哥要是怪罪起来……”郑天寿望着远去的三匹马和三个姑娘,拍拍王英的肩膀道。
      “我王英一力承担!绝不说是你们帮我的!”王英一拔胸脯,豪情万丈道。

      “去去去,拉倒吧。”燕顺白了他一眼,转身向山上走去,“你犯了事儿,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我俩是从犯!我俩哪里逃得掉。”

      王英又望了一眼远去的三个人,她们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再看不见人影了。“你们说,那个姓董的怎么还没死。他死了,三娘一准儿嫁给我。”王英嘀咕着跟上两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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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顺怀揣着宋公明写与小旋风柴进的书信,与戴宗二人风餐渴饮晓行夜宿,赶往沧州地界。到了城内一打听柴府,路人皆知,轻易便寻到柴府。哪知门上一打听,柴进竟然不在府上,说是去了高唐州的叔父柴皇城家。

      细问之下,原来柴进的叔叔柴皇城家在高唐州居住,今被本州知府高廉的老婆兄弟殷天锡那厮来要占花园,呕了一口气,卧病在床,早晚性命不保。那柴皇城无儿无女,有遗嘱的言语要分付柴进,所以柴进便亲自走一遭高唐州。家中下人还说柴大官人走时,府上的客人一位使板斧的黑汉子也跟着一同去了高唐州。

      “那同去的黑汉子必是李逵。”戴宗道,“事不宜迟,你我速速赶往高唐州。”

      张顺心知没有主人吩咐,自己二人也要不来南海蓝珊瑚,只得再次启程。

      没曾想,待二人到了高唐州打听柴皇城的府上,被问之人皆是摇头便走,仿佛遇见瘟神一般。张顺戴宗心中奇怪,行了两条街,张顺一眼瞥见墙上已有些破碎的告示里“柴进”二字,急忙拉了戴宗上前观瞧。

      只见告示上大意是杀人犯柴进为一己私欲持凶杀害了良民殷天赐,现已押入死囚牢,半月后开刀问斩。

      张顺戴宗看完榜文大吃一惊。来听遗嘱的柴进怎的会杀了殷天赐?这等莽撞之事怎像众人口中孟尝君般的柴进所做的出来的?

      戴宗一拍大腿道:“定是铁牛那厮了!定是他杀死了殷天赐,以为不连累柴大官人便自己跑了,谁知却害得大官人一场牢狱之灾!”

      张顺想了想道:“为今之计,我留下打探柴大官人的消息,哥哥你受累再跑一趟,回梁山报信,看公明哥哥意思再做定夺。”

      戴宗点头称是,又嘱张顺切不可轻举妄动。此番事情十万火急,他绑起甲马施起法术,向梁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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