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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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馨做出极端的举动虽是不理智的，却也震撼到了希蕊，她注意到了隐藏在内心深处对这份感情的难以割舍和难以放下。
若馨这个病号自打“自残”后，总借着各种理由厚着脸皮缠着希蕊。相比之前希蕊对若馨冷漠拒绝的态度起码现在是少了拒绝。
下班时间，若馨准时出现在希蕊公司楼下。希蕊远远就看见了那辆大红色轿车。她搞不明白平日挺低调的一人怎么换了辆这么鲜红的车。
若馨见希蕊走近，急忙下车替希蕊打开车门。
希蕊狐疑的盯着若馨，仿佛若馨有着什么小心思似的。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若馨摸摸脸，有些不自然。
“你很闲么？”希蕊侧头盯着若馨，问。
“怎么可能！”若馨脱口而出，她可是快忙成飞人了。
“那就不要每天来接我了。”她真是受不了每天下班后公司楼下都停着一辆大红轿车等着她。
“那怎么可以。”若馨俏皮的笑笑，说：“以后只要不是忙的找不到北，我都来接你。这样也省得你自己开车。”若馨自知希蕊不想每天都见到她，每次见她的第一反应都先会下意识的皱眉，虽然只是一个小动作，可还是被若馨发现了。若馨全然就当没看见，打铁要趁热，好容易关系有所缓和，她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厚脸皮就厚脸皮吧。
“我们回家做饭好不好。”若馨询问道。
“回你家？”
“回你家也行。”若馨瞅了眼希蕊，不经意的说。
“我累了，不想做饭。”
“我可以给你做啊。
“我想回家休息。”
“那去你家做饭好了。”
希蕊瞟了一眼若馨，心想她的脸皮何时这么厚了。
若馨如愿的把车开到了希蕊住处。希蕊下车后，若馨自然的从后备箱拿出先就准备好的菜料。
希蕊看着若馨变戏法似的拎着一堆菜，不禁心中暗骂她厚脸皮。
若馨瞅着希蕊傻笑了两下，说：“我去接你的路上顺便买的。”
希蕊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往公寓走去。
若馨进了屋子，像是自家主人般进了厨房。希蕊没理她，回房间休息去了。若说这放在她们二人还是情侣关系时，若馨的表现足够让希蕊“感激涕零”了。可惜，若馨现在的满分表现，某人压根没往心里去。
“这鱼你是想吃红烧还是清蒸？”
“啊？”
希蕊还未从思考中走出来，一时没听清。
若馨撇撇嘴，重复道：“我买了鱼，你想吃红烧还是清蒸。”
“哦，随便。”
“没有‘随便’。”若馨俏皮的眨眨眼。
“你怎么做都行。我无所谓。”希蕊抱着双肩貌似很不经意，根本无心搭理她。
“那我清蒸好了。”若馨耸耸肩，说：“清蒸营养价值高。况且你口味一直都很淡。”
若馨此刻样子，俨然一副家庭主妇样子，身前挂着围裙，两个手因为收拾鱼沾满了血渍而半举在胸前。希蕊看了她这样子，心底生出一种亲切的感觉，语气自然也就变得随和。“好，那就清蒸。”
若馨笑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转身进了厨房。
希蕊想着此情此景，内心有种怅然的感觉。如果一切不曾改变，她们此刻应该过着安心平淡的生活才是。可惜世事不如人愿，她们如今的关系更像是隔岸观火，有些错觉源于过去，眼前的事情又理不清，怎一个乱字了得。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若馨探进头，对希蕊说：“可以吃饭喽。”
“哦，好。”希蕊收回思绪。
若馨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说：“站着做什么，坐啊。尝尝我的手艺合不合你口味。”
平日若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此时她又像个主妇。从视觉角度看，是很有鲜明对比性的。一个人从清冷的样子变成热忱的主妇样，真的很有趣，希蕊扑哧笑了出来。
若馨不解的看着希蕊，说：“笑什么呀。”
“没什么。”希蕊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味道真的不错。嗯，比饭店的好吃。
“怎么样，好吃吗？”若馨瞪着大眼睛一副期待的样子。
“还不错。”
“那你多吃点。”说着，若馨又夹了一块鱼放到希蕊的餐盘里，而后又说：“鱼补钙，你多吃点。不能忙起工作来就忘了照顾身体。你看你现在多瘦，多吃点肉补补才是。下回我给你做红烧肉”
希蕊吃饭时本就是少言的。若馨没玩没了的絮叨很是让她无语。干脆她放下筷子，打算等她说完了再吃。
“怎么不吃了。”若馨絮叨个没完，这才注意到希蕊已经放下筷子了。
“你继续说。”希蕊手指头点点餐桌，意思是说，我不吃了。
“呵呵。”若馨干笑了下，说：“吃饭，先吃饭。”若馨不再絮叨，拿起碗筷自顾吃起来。她是明白了，这姑奶奶现在可是不好伺候了。要随时察言观色才是。
希蕊不用瞧就知道若馨心里想的什么。很无语的摇摇头，不与她计较。
“我吃饱了。”希蕊放下碗筷道。
“你去休息会。我来洗碗。”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来刷碗就可以。”
“不行。”若馨果断拒绝，说：“我来洗碗。你去看看电视什么的。”说着若馨把希蕊推到客厅，自己转身去收拾碗筷了。
“哎你怎么回事”
因为若馨背对着希蕊收拾餐桌的碗筷，所以她看不见若馨的表情。若馨其实正在偷笑。她心里美滋滋的，第一次觉得劳动光荣，劳动开心，劳动可以赖在希蕊这不走
希蕊盯着电视发呆。若馨的反差太过明显，她的心理一时消化不来。
“吃点水果，这个季节多吃点橙子，补充维C。”不知何时，若馨端着一盘水果，放在了茶几上。
希蕊瞧着一盘多样的水果，一时犯难。今日晚饭吃的比平时要多，实在吃不进了。
“吃点酸甜的，可以缓解胃胀。”若馨似是了解希蕊的感受，自顾递过一块切好的橙子。
“谢谢。”希蕊接过橙子，咬了一小口。从回国起，她俨然成了女强人，一心忙工作。有多久没享受惬意的生活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只是习惯了忙碌的生活，这种惬意反倒弄得不适应。
若馨吃着橙子，惬意的靠在沙发上，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生活以后多要多一些才是。”说完若馨看看希蕊，希蕊倒是没有任何反应，不过她不在意。反正她是享受这样的日子。也正是因为希蕊，她才开始创造这种生活。想到以后和希蕊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心底就布满了甜蜜和向往。
电视里正播着已经放了八百遍的《甄嬛传》，俩人却也看的津津有味。良久，若馨问：“你说这里面最幸福的人是谁？”
希蕊斜了眼若馨，一部饭后解闷儿的电视剧也要认真剖析，真是累，不过她还是回答说：“应该是王爷吧。”
“我觉得是皇上。”
“对，因为坐拥后宫佳丽三千。”
若馨挑眉看着希蕊，不满说：“聊一聊没什么嘛。看都看了，总得有点收获才是。”
希蕊像是对小孩那样敷衍道：“那你说说为什么是皇上最幸福。”
“因为皇上的拥有爱的人。”
“但是他爱的人不爱她。与其死守一份没有互爱的人，倒不如像王爷，几遍相隔天涯，却也心心相依。”
“朝政复杂，有很多身不由己，即便那人是皇上也有无力的时候。我觉得甄嬛从一开始便不是真爱皇上。真爱一个人，怎么会因为爱人做错了事情而不爱呢。”
本来是剧情的探讨，却上升到了爱情观，希蕊不禁皱眉，说：“真爱也怕伤害。”
“可是朝政不稳，拿什么守护爱情呢。”若馨耸耸肩，表示同情，说：“甄嬛与王爷不也是因为在寺院她最落魄时候二人才得以升温么。不能保护一个人的周全，爱情是很容易破碎的。给予一个人周全却能产生爱情。有时候，爱情等同于生存。或者说，即便他们二人是真心相爱，最后甄嬛还不是为了保全家族重新投靠皇上。”
希蕊愣了许久，说：“你太现实。”
若馨一副惊讶表情，说：“只是就事儿论事儿而已。”
“这不是你心中所想么。”希蕊冷淡的瞧着若馨。她突然认为说这话的若馨才是真正的她。刚刚体贴入微的若馨是虚假的。
“你太敏感了。这只是闲谈罢了。”若馨无语的笑笑，说：“很多时候，我们就像现实版的皇上，身不由己的。”
希蕊的表情变得愈加冷淡，说：“身不由己就是伤害爱人的理由吗。”
若馨瞧着希蕊愈怒的表情，也认真起来，说：“身不由己不是伤害爱人的理由。只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希蕊冷淡的说：“但是心中所留下的阴影是抹不掉的。何时想起来，都会痛彻心扉。”
若馨思考了一会，说“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你想一想，相爱白头的人，在他们回想余生时，那些过去痛不欲生的难关往往是最有趣的。他们可以互相打趣的说着年少轻狂以及彼此伤害的事情。我们不需要抹掉过去，因为那是我们亲手做下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只是在走错的时候重新修正，然后继续一直走下去。只要彼此心一直拧在一起，那些困难就当做是考验吧。”
希蕊沉默了。若馨所说的话，在她的理智看来是赞同的，从她的感性看来是不能接受的。自我保护是人的本能，一旦受到外界的伤害，人本能的就会将心封锁避免受伤。只是希蕊现在的理智和感性都在天人交战着，她一时理不清。
若馨见希蕊不答言，笑了笑，说：“不急。你不要想太多。一切交给时间。你要做的就是享受我无条件提供的服务。你只不要在拒绝就好。”说完她又自顾轻松的说：“有免费劳动力，当然是不用白不用嘛。”
希蕊眼神复杂的看着若馨，刚欲张口说话，若馨的手机不逢时的响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若馨示意她等一会再聊，便去了阳台接电话。若馨去了阳台后，希蕊感觉松了一口气。
若馨将近通了半个小时的电话，回来后，她无奈的说：“我得回公司一趟。”
“哦。”希蕊心底有些失望，随后又补充道：“路上注意安全。”
“好。明天我来接你下班。”
在阳台看见若馨的车驶远，她有些庆幸若馨的离开同时又有些失落。希蕊摇了摇头，决定冲个澡扫除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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