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以西》夏末眠

6、第五章

　　苏婼满大街的乱逛，却又不想回家。想去找綦不谢，但想想綦不谢肯定跟顾意在一起。乔念念跟苏婼不对盘，苏婼已经好些年没跟乔念念单独在一起了。陆御霖是建筑设计师，喜欢满世界的采风寻找灵感，长期不在国内，这种时候苏婼决定去找周然。
　　周然肯定在锦年厮混，苏婼拦车直接去锦年找他。
　　周然虽然是个混蛋，但却也是对苏婼极好的人。不开心的时候，找他喝酒也绝对安全。
　　一进锦年，还没有出示金卡，大堂经理就已经认出了苏婼。恭敬的朝她鞠躬说：“苏小姐好，顾总今晚不在锦年。”
　　苏婼一听就来气，烦躁地挥挥手：“谁说我要找顾以西，周然在哪？”这个时候说顾以西就是往苏婼的炮弹上冲，等同于自杀。
　　经理看苏婼脸色不好，没说话，点头带苏婼去找周然。
　　推开周然固定的私人包间，满屋里的烟味扑面而来，全场该玩着的人都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突然跑来的苏婼。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话：“苏婼啊，这是来查岗呢，顾以西也不在啊。”
　　“哪凉快待哪里去。你认识你吗，你凭什么喊我名字啊。”刚刚苏婼是给那经理给面子，不为难人。但是这人也不知道是谁，苏婼认都不认识，自然没好话。
　　那人一大男人，在全场男女面前失了面子，顿时一张脸惨白。捏了捏拳头，在众人的眼光下，忍不住地就向苏婼冲过来。苏婼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不躲不藏，她就不信他还真能打到她。
　　拳头还在半空就被周然挡住了。
　　“滚出去。”周然的声音很冷，“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谁给你的胆子。顾以西不在，我还在呢，谁准你动我的人。”
　　没等他回答，周然挥挥手，旁边的经理接到手势，出去招了几个黑衣人把那人架了出去。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
　　周然回头拍了拍苏婼的肩膀，下巴朝沙发示意了一下。苏婼推开他径直走到了另一边。周然摸了摸鼻头，朝周围的人无奈的一笑。然后好脾气地朝苏婼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他们俩这个样子，活像是一对情侣。
　　苏婼常常在想，如果没有顾以西她肯定会喜欢周然，但是没有如果。
　　“周然你什么意思啊？”周然还没说话，苏婼就发难了。
　　周然疑惑地看着苏婼，没说话。
　　苏婼白了他一眼，拿着桌上的啤酒大大地喝了一口。
　　“第一，能不能不要跟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乱混啊。”苏婼看了看围在周然旁边浓妆艳抹的女人，“你的品位真是令我不敢恭维。”
　　周然拍了拍旁边的女人，示意她别生气，离自己远点。还好那女人识趣，只是狠狠看了苏婼一眼就走来了。周然接着看着苏婼挑眉，要她继续说。
　　“第二，别老把顾以西这个人渣跟我扯一起。听到就烦。”
　　周然听到这句话，玩味的一笑。摇了摇手上的高脚杯，抿了一口，知道苏婼肯定是跟顾以西闹别扭了。挥挥手叫一边的一个女人过来，拿了她手上的女士烟递给苏婼。
　　苏婼没拒绝，点了一根。苏婼很少抽烟，只有为顾以西烦心的时候才会来一根。苏婼抽烟的样子特别好看，吸一口吐出来的时候微微眯着眼睛，眼神迷离，红唇轻启，整个人感觉诱惑得不得了。顾以西没看过苏婼吸烟的样子，但是周然肯定看过。
　　周然第一次看到苏婼吸烟的时候，是顾以西二十岁生日的第二天。周然一方面是苏婼的朋友，而顾以西又是周然一直都崇拜的哥哥。周然两难，只得陪着苏婼，让她不做傻事。苏婼很多事都没想要瞒着周然，周然一问，苏婼肯定会说的。但是那一次周然没问，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那次周然教苏婼吸烟，苏婼的第一口是假烟，没呛到，反而动作娴熟得不得了。在周然目瞪口呆之际，苏婼往他脸上轻轻吐了口烟，咧着红唇笑着问：“好看吗？”
　　周然冲过去抢了她的烟说：“苏婼你个妖孽，以后别在外面乱抽烟！”
　　苏婼笑了笑，没辩解。
　　“诶，苏婼，其实顾以西对你挺好的。”周然推推苏婼说。
　　苏婼吐出一口烟，慢慢地说：“好？不能因为我是他身边这么多年还依然在的一个女人，就是好吧。”皱眉看着周然，“周然，你会对当着乐情的面说你要去相亲吗，你会在她面前毫不避讳的谈自己曾经女朋友吗？”
　　“我们情况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是你爱乐情，他却不爱我。”
　　苏婼摊在沙发上，无力地笑了。

　　前一晚喝了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苏婼头痛欲裂。想想以前整夜疯玩都没事，现在这么折腾几下就不行，莫不是就老了。
　　洗过澡，苏婼穿了一套宝姿的套装，职业套装贴身，把全身的线条勾勒出来，配着高跟鞋，整个身体曲线都暴露出来，显得有别样的风采。长长的黑发盘在脑后，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
　　提着在顾以西那里骗来的爱马仕，把文件随意地往里面一塞，开着自己的mini就上班去了。
　　苏婼是S市小有名气的律师。在这个行业竞争也算是激烈，她这个年纪，到现在这个位置，是不容易，这其中的辛苦也只有她自己了解，当然顾以西和周然几个在背后帮了些忙她更是了然。
　　25岁算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周氏的专属法律顾问，能到这个位置，在背后她不知道被人骂了多少次。但是周然给她的便利，不要白不要，她何必怕那些闲言碎语。
　　一到公司莫离就来找茬。莫离是同期跟苏婼一起进公司的律师，她们也是大学的同班同学，从进大学起就彼此竞争，而莫离一直看不惯苏婼身边围着转的几个好男人，更看不惯的苏婼把这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从来对她几个朋友没什么好脸色。
　　其实苏婼越是对不熟的人越是温柔和善，只有在朋友面前，才是真性情。
　　可能莫离真正在意的是苏婼跟顾以西的关系吧。
　　苏婼在国外读的高三，大二才转到了国内。原因就是顾以西在国外出差，一场大雨之后淋湿了他们，火辣辣地就开始了他们的炮友日子。然后顾以西安排她回国，给她安排学校，甚至安排人来照顾她。
　　而他安排的那个人，就是莫离。不知道顾以西怎么跟莫离认识的，但是在苏婼眼里他俩肯定火辣辣地好过。于是苏婼对此极其不屑，拒绝着莫离的好意，连带着看着顾以西就躲。顾以西也不介意，苏婼的消息都从莫离那里得知。
　　久而久之，莫离对苏婼更是厌恶。
　　在苏婼来了律师行没多久后，顾以西就很体贴的说请苏婼来他们公司来当法律顾问，周然也亲切的表示他也需要她，并且两人分别表示不介意她两边都接着。
　　前一晚苏婼要顾以西请她吃饭，他推脱说要回家。可是正巧苏婼在百货商场看见陪莫离买衣服的顾以西，当即就怒了，那买的衣服比她的还贵还好。于是第二天，苏婼跑去周氏签了协议，成为了周氏的法律顾问。回到公司一把把顾以西给她的合约给了扔给了莫离，发了条信息给顾以西，大概的意思是本人才疏学浅，担当不了顾氏法律顾问一职，还是去找他忠心耿耿的好莫离吧。
　　这个时候莫离将一杯滚烫的咖啡貌似不小心的倒在了苏婼的资料上，其中大半还倒在了苏婼的大腿上。
　　看着莫离惊呼着大叫：“对不起。”的样子就倒胃口，指了指办公室的门，语气和善的请她离开。她也懒得装下去，耸耸肩扭着腰就走了。
　　苏婼收拾好桌上的残局，还好资料受伤不重，可是自己的腿就难受了。红通通的一大片，苏婼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附近没有药店，买了管牙膏来应急。
　　皱着眉恼怒得看着新接手的家庭暴力的离婚案子，大腿火辣辣地痛着。就在这个烦躁不已的时刻，乔念念的电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