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同人]荣光.修改版》莫子乔

4、1.4

　　“我差点都以为是真的。”Bobby半晌才回过神，刚刚罗天生的语气眼神太够，他险些都要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就是要这样的效果。”看看Bobby完全看不出原样的装扮——棕色假发和刻意加深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完全像个西欧男孩，想来自己也差不多，罗天生站了起来：“先把妆卸了再说。”
　　Bobby卸了妆吃完饭就回学校去了，其他镜头和后续工作一律没再过问，直到罗天生带他去了影院，他才发现原来《他来自史前》真的上映了。
　　还别说，加上了一些A回忆里的镜头之后，看起来还真不错。
　　“说不定真的能赚到餐馆重建的钱。”Bobby看看电影院里几乎座无虚席的盛况，眼睛发亮。
　　“嗯。”罗天生也没有和他分析大概能赚多少间餐馆，只是告诉他肯定赔完还有剩：“我正好有个项目要做，没意外的话最迟十年后可以增加几十甚至上百倍……你不急着用钱的话，要不要掺一份？”
　　Bobby想也没想就应道：“行，赔剩的那些都交给你了。”

　　Bobby绝对没想到，在他看来只是“应该”够重新装修一家小餐馆的电影，两年下来在全球的票房居然是以“亿”+“英镑”计算的。
　　罗天生也没有亏待他，账目一直记得很清楚，准备在十年后Bobby也差不多该结婚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以一种为儿子甚至孙子存钱结婚买房置产的老人心理。
　　此后罗天生又编了几部电影，不过因为是小成本恐怖片，Bobby又没有对表演表现出什么兴趣，罗天生就都只是负责编剧而已，演员导演拍摄什么的路易斯就可以搞定。

　　自从火烧厨房和合演电影之后，罗天生和Bobby的关系又近了几分。
　　Bobby大概是因为不好意思，没有再去张姐的餐馆打工，又觉得之前为了筹钱的时候和几个同学好友组了乐队去酒吧或者公园表演挺不错。对此，罗天生只交代路易斯帮他把关确保不要被骗去一些不好的地方就没有多管——不管怎么说，十七岁的少年了，即使关心也不应该去干涉太多。
　　甚至罗天生还特意买了架子鼓吉他贝斯等乐器，留着Bobby来看他的时候可以玩下。
　　Bobby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很惊喜：“你也喜欢这些？”
　　罗天生自顾自看书：“我不会，那些是给你玩的——不过要在功课做完之后。”没发现自己的口气完全是又想满足儿子爱好又担心儿子功课的二十四孝老爸心理。
　　Bobby皱眉，他觉得太破费，但罗天生确实又是一番好意，而且买都买来了，尤其罗天生又补了一句：“不过都是些二手货，玩儿罢了——反正都买了，你不玩也是浪费。”Bobby对于乐器也有些了解，发现确实不是非常昂贵的东西之后，就没再推辞。

　　“怎么样，不错吧？”一曲完毕，Bobby有些得意地问。
　　“不错。”罗天生头也不抬。
　　“一起唱？”Bobby有些期待，他在罗天生这里唱歌是不错，不过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唱。现在两个人又熟了，罗天生连刚开始几次招待他的客套都省了，从来都自顾自看书计算或者写字什么的，次数多了他未免有些无聊。
　　“我唱不好，总跑调。”罗天生翻了一页书，仍然没抬头。
　　Bobby努力回想了一下：“不会吧？我记得小时候还行啊？”记忆里这位同桌的歌声虽然不是很出众，但也不至于连调子都踩不上的。
　　“十岁之后，就跑调了。”其实是前世十二岁之后。
　　“吉他会不会？架子鼓呢？”Bobby不死心。
　　罗天生站了起来，模仿他刚刚的动作弹了起来，不到一分钟Bobby就按住他的手——魔音穿耳啊！明明看着动作挺像那么回事的！

　　“……魔音啊真是……”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Bobby简直难以置信。
　　罗天生看见他的样子，想了想道：“我从十岁那次病后，虽然忘记了很多事，身体也不是很协调，连菜都洗不好（Bobby顿时想起那次厨房大火事件，恍然大悟同时又愧疚又担心）……现在习惯了，没事的……而且我还因祸得福，记忆力和计算能力强了许多，那时候钱快不够吃饭了就写些小故事投稿，效果还不错……而且……还被剑桥大学文学系录取了……”
　　“剑桥？大学？你居然在几年前就是大学生了！而且还是剑桥的大学生！”Bobby很惊讶，“你写了什么？居然能被剑桥录取？”
　　“例如，《小王子》和Wall-E？”罗天生想起那本Bobby从他的书房拿走到现在还没还的书。
　　“《小王子》和Wall-E？你是O.R.L？难怪你书房里全套都是O.R.L！”Bobby赞叹，甚至有些别扭——当然迅速就消失了——他原本就不是见不得人好的性子，只不过忽然发现自己童年相识异国相知的好友居然强了自己那么多心理有些落差罢了，但想像了一下他那病多危险恢复成这样有多艰难自己连一次都没去看望过他有多过分——愧疚担忧尚且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别扭？

　　Bobby迟疑了一下：“刚刚弹琴那样……也是因为肢体不协调？”
　　罗天生点头。
　　Bobby疑惑：“平时看着没问题啊？”
　　罗天生微笑：“一开始其实出了很多糗，摔倒或者把饭吃到衣领什么的……不过后来习惯了，动作慢点还是看不出来的。话不要说得太急，也听不出来的。”当然他也发现了不仅是肢体不协调的问题，可能还和红莲烈焰控制得不好有关……但是红莲更加不好处理，单是肢体不协调，他前世整整花了两年才勉强能正常活动，其中艰辛不比复建容易，前十几年想起来还满是心悸，但现在说来只剩微笑了。想想又补充道：“只是太精细的动作就做不来。”
　　Bobby沉默半晌，低声说：“对不起。”他生病的时候自己没去看他，刚刚还笑话他的琴声，听说他早就是大学生居然还有瞬间的别扭……
　　“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很好么？”罗天生忍不住揉揉他的头，“至少我的呼吸还是很协调啊！”
　　Bobby拍开他的手，瞪眼嘀咕：“明明以前比我矮那么多……”又抱怨：“我很喜欢O.R.L的书啊，为什么近几年都没新文？”
　　“有其他事情做。而且我也不是没写，只是这次写的英文书太长，我要好好斟酌……其他的都是给查先生的中文故事而已。”
　　“中文？”
　　“是，你想看我可以把手稿找出来给你。”罗天生走向书房拿出才写了二本英文版的《星际传说》和三本中文版的《洪荒》，看到Bobby亮起来的眼睛又叮嘱道：“看归看，可不要耽误功课了！”
　　“知道了！我还要冲刺剑桥呢！”本来Bobby是没这么大雄心的，不顾被罗天生刺激了一下，顿时决定发奋读书。
　　“准备读什么专业？”
　　“纺织管理？”
　　“行，我帮你找些资料。”

　　Bobby这一年多很用功，最后结果也没辜负他。他得意地跟罗天生形容，当他考上剑桥的消息传回去后大家多么震惊多么惊喜多么难以置信，不说一直很疼他的契妈，就连平时不怎么注意他的爹地妈咪哥哥姐姐们都特意找他确认过呢！
　　笑得得意洋洋摇头晃脑，让罗天生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发，Bobby躲开：“都说不要揉我头发了！”又说本来今天是想唱歌给罗天听的，不过因为对方犯了严重错误，歌就不唱了……一幅你道歉我才原谅你的样子，罗天生却只是点头：“那正好。”
　　“好？”Bobby瞪大眼睛，他一直以为罗天生喜欢他唱歌——因为罗天生每次都会待在旁边，看书也好做其他事情也好，虽然不是次次都专心听他唱，但也不会像他不唱歌的时候那样经常自顾自躲到书房里。
　　“是很好，至少今天还不会那么吵。”罗天生道。
　　“吵？”Bobby皱眉，嫌他吵怎么不早说！还买那些乐器！
　　“虽然吵，但也热闹啊。不讨厌。”罗天生想了想补充道：“我喜欢家里有你的声音，唱歌的时候特别有活力。”

　　Bobby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问道：“你家人呢？”
　　只是Bobby第一次询问他的家人，罗天生倒是很坦然：“母亲在我来英国前就过世了。父亲在带着儿女和他的妻子庆祝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出了海难，也都过世了，只剩下一个异母的哥哥，不过他身体不太好——也是因此才想起将我叫到英国来的。”
　　罗天生说得很简略，但“母亲”和“父亲的妻子”分开称呼本身，就能让人联想到很多事情。Bobby低头：“抱歉。”
　　“无所谓。”罗天生真正放在心里的，还是前世的家人。
　　“我弹首歌你听吧……放心，这次弹不吵的。”Bobby笑眯眯弹起钢琴，弹得不算很纯熟，不过他是第一次在罗天生这里弹钢琴，有一两个错音也正常。
　　罗天生原本没注意，但Bobby刻意藏起的手反而引起他疑心，结果仔细观察一下，发现他的手居然在颤抖？
　　Bobby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得有些尴尬，怎么偏偏在弹琴弹一半的时候发作：“没事的，我这是遗传体质了，有时候手就会发抖……不过都没什么影响的，真的！”
　　罗天生皱眉，这样的遗传可不是什么好事，当时没说什么，过后却交代路易斯打听一个针灸好些的中医，结果发现其实在唐人街张姐餐馆不远处就有一个据说很有名的针灸医师，他和Bobby还遇上过几次……当即拖着Bobby就直奔唐人街！

　　用“亿”会不会太夸张了……不过当时经济虽然不是很发达，当有钱人还是很有钱的，又没什么好电影……大概两年凑下来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