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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物是人非事事休 ...

  •   待到慕容芸走后,慕容尧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继续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在等什么人。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楼梯上又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上来的是一个同样裹在黑衣中的人,但是身上并没有金色火焰的标记,脸也被黑纱蒙住,表情看不真切。
      当来人还在云来楼门前的时候,慕容尧就知道他来了,他身上的气息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脸可以易容,身形可以找人代替,但是就算是孪生兄弟,气息也是不同的。慕容尧就是捕捉到了这细微的不同,才会轻易地认出了来人是谁。
      “你来了。”慕容尧没有了方才的激动,而是非常平静,平静的似乎已经死去。
      “是的,我来了。”来人的声音赫然就是唐杳。两个不共戴天的人,三日后要生死相搏的人,竟会在这个时候,在云来楼喝茶。
      唐杳坐下,目光注视着那盏没动过的茶。“慕容芸已经来过了。”
      慕容尧哑然失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一直以来,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没有差过分毫。“你的鼻子真灵。”
      “不过是遗传了娘的,你不是也有这本事吗?”唐杳说得轻松,这时他们兄弟二人小时候苦练了数年的功夫,说是遗传了唐花笑的不过是多了些天分罢了。
      “三日后我会率拜火教的精英来,你有办法成功吗?”
      “我部署了这么多年,自然会有我的办法。我会在你们的食物中下药,虽不致命,但是会失去大半功力,届时一举将他们擒杀。”唐杳眼神淡漠,别人都说他宅心仁厚,不杀生,殊不知他从来都不用自己的手杀人,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人早已数不清了,杀人杀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生死不过是一转眼的事,他不杀别人,别人也会来杀他,他杀了别人,总有一天会死在别人的手中。
      慕容尧是唯一一个知道唐杳真性情的人,也许他还不甚了解,唐杳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可怕。“你倒是心狠,拜火教不过是野心大了点,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唐杳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要成为唐门门主,自然事事要为唐门考量,这时候就要我做抉择,有时候必须要放弃什么,所以我要衡量利弊。人生不如意事常□□,不会有什么是十全十美,只有舍才有得。不过说起心狠手辣,彼此彼此。”
      慕容尧苦笑道:“我做的不过是你指点的,说到底,我也是你手中的棋子,什么时候没用了那就弃子吧。”狡兔死,走狗烹;林鸟尽,良弓藏,古往今来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唐杳皱眉道:“我们是兄弟,我自然不会做绝了。”兄弟毕竟不同,手足之情他还是念的,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他也不能肯定。
      慕容尧像是自嘲般说道:“我连父子之情都可以不顾,你又何必顾惜手足之情,史上兄弟萧墙的事多了,多添一件又何妨?我自己心中清楚,此事一成,中原武林会平静个十几二十年的,你唐门门主的位子也会坐稳,也可以跻身武林前列。我会安安稳稳的做我的慕容家主,光大我慕容一族。”
      唐杳不置可否,但是心中也同意了这样的结局。“拜火教那边怎么样,你不是说拜火教教主并不是十分信任你吗?你有把握做成这个内应吗。”
      “教主疑心病重,中原人大多不信,我虽到了圣火接引使这个位置,但是还是被南疆出身的四魂使压制在下,此次回中原,勾魂使也在暗中戒备着我,方才我令他送慕容芸回去,才得空见你一面,但总觉得不妥。”想起那个不阴不阳的勾魂使,慕容尧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当年为了取信教主,我特地将慕容芸牵扯进来,说是用她做内应,或使用她牵制唐求醉,有家人参与其中,再加上我对你的恨意,教主才擢升我为圣火接引使。”
      “你倒是舍得让你妹妹嫁给凰家少主。”
      慕容尧不理会唐杳口中的嘲讽,道:“有凰家的财力支持,我慕容家才有发扬光大的可能,你唐门不也是需要几个世家的支持吗?几个世家在江湖上的声望很高,现下有凤、凰,以及我慕容家的支持,往后也无人敢对唐门的地位有什么质疑了。不过,你不担心唐求醉吗?他的性格可不是那么好掌握的。”
      唐杳轻笑道:“是人就会有弱点,自然很好掌握的。”唐杳全然不担心唐求醉,从一开始唐求醉就是一个悲剧,没有修成正果的可能。
      江湖,本就是掌握在某些人的手中,其他的不过是任人摆布的玩偶,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悲欢离合,阴晴圆缺。而唐杳,就是那个掌权者。
      慕容芸回到了锦城,回到了依旧庄严的慕容府。大门上的烫金大字依旧是熠熠生辉,可惜早已没有了过去的车马如云,高朋满座,而是一副萧条的景象。如果不是看见“慕容”二字,慕容芸一定不会相信眼前的这座深宅大院会是他从小生长的家,就连守门的小厮也不见了。
      慕容芸轻轻地推开了门,庭内的草木都没有了精神,宛然就是一座死宅。许久,才有一个矮胖的身影映入慕容芸的眼帘,慕容芸知道那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管家。不知不觉,慕容芸竟湿了眼眶,树倒猢狲散,不知慕容尧是使了什么手段才把慕容家逼到了这个境地,本来的名门望族轰然倒塌。
      “小姐,您回来了,夫人还在里头等您。”慕容冀老泪纵横,他也不愿看见慕容家走到头,毕竟是在府里住了几十年的老人,对主人,对这座宅子都有了感情,所以才不离开。
      “冀伯,家里怎么会变成这样?慕容家不是一向好好的吗?”慕容芸一向不打理家中的事务,自然不了解慕容家的情况,但是看着眼前的样子,慕容家是真的倒了。
      慕容冀也是无奈,只有吐出实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慕容家早已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再加上大少爷的推波助澜,慕容家自然是撑不下去了。现在府中的奴仆们都走的走,散的散,老爷的身子骨也不好,二小姐也嫁去了凤城,连个能主事的人都没有。”
      慕容芸的眼中更加无神,她不知道原来慕容家走到了这个地步,从前就已经不复往昔了,她还这么任性。“冀伯,你带我去见母亲吧,我马上就要走了,总该道个别吧。”
      “小姐要去哪里?”慕容冀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嗅出了其中的不寻常。
      慕容芸也不想多说,只能避重就轻的道:“我要去哪里你不用管,只是以后不能回来了,你要好好照顾爹娘。日后大哥会回来,到时候家中一切都会好起来,只是爹娘的处境……不过我也无法顾及了,还请冀伯多加关照了。”
      慕容冀想着其中必然有什么,但是不敢开口,慕容家的巨变告诉他谁才是真正的主子,本来慕容家的二小姐巾帼不让须眉,还能够独当一面,现在慕容嫣远嫁,那么能算得上主子的,只有大少慕容尧一人。“小姐,随老奴来吧。”
      慕容府依旧是慕容府,照样的小桥流水,雕廊画苑,气派不减,但是住在里面的人早已不复当年,只是一切来得太快,让人无法承受而已。走至最深处,慕容冀的脚步在一座小屋前停下,慕容冀走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低声道:“夫人,小姐回来了。”
      屋内并没有动静,许久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以及碰撞到桌椅的声音。“吱”的一声,门口开了,门后站着一个苍老的妇人,身上的衣着也十分简单,没有绫罗绸缎,没有珠宝首饰,只有一身的素衣。慕容芸万万想不到,平日是贵妇人的母亲也回到这般田地。
      “娘。”慕容芸轻唤一声,湿润着眼眶迎上去,用手轻抚母亲平增的皱纹,还有两鬓的白发,不过是几日的时间,母亲竟变得这般苍老。
      慕容夫人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只能轻拍着女儿的后背。慕容冀看见这一幕,别过脸去,不忍心看见这悲惨的场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日子苦点没什么,只要你们在就好,不过你二姐只怕娘亲是见不到了。”
      慕容芸踌躇着,上下翕动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自己也要像二姐一样远离慕容家吗?“娘亲,我不能留在慕容家。”
      慕容夫人惊诧道:“你不是刚回来吗?这回可不能出去任性了,慕容家不比从前,你只怕要被人欺负。”
      慕容芸硬着头皮道:“大哥为女儿定了一门好亲事,是凰家的少主,嫁过去就是正室,绝对不会委屈了女儿的。只是女儿以后不在身旁,娘亲要好好保重身子,大哥看在女儿的份上,对娘亲不会差的。”
      慕容夫人心中也是明了,既然是慕容要定下来的,她没有说不的权利,只能默默的承受。“只是苦了你了。”随后连叹了几口气,胸中无奈尽在其中。“当年若不是我肚量小,以死相逼,也许还不会到这个地步,你大哥说什么也是慕容家唯一的儿子,是娘亲的错。”
      慕容芸强扯出一抹不知是哭还是笑的笑,道:“女儿不苦,女儿未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会苦呢?”说着说着,慕容芸眼中就涌出了热泪。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知,现在只能先安了母亲的心。
      慕容夫人又叹了一口气,母女连心,她又岂会不知道女儿并不是一个安于富贵的人,深宅大院只会禁锢她,只会折去了她的羽翼,财富不过是过眼烟云,她甚至可以知道女儿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了。“凰家的人什么时候来迎亲?”她只愿慕容尧多留给他们一点时间,不要做绝。
      “大概就在明后两日。”匆忙也好,免得她生出悔意,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唐求醉。一入侯门深似海,她还是尽早断了这念头吧,那几日的回忆,就当是一场梦,一场美梦。美梦很少能够成真,她又何必在意呢?
      已是深夜,唐门依旧是灯火辉煌,大堂内,凡是有些辈分的唐门中人都到了,还有唐门新秀诸如唐杳、唐求醉等人也在商议对付拜火教的计策。唐杳心中已有计策,但是必要的形势还是要走的,难保唐门之中没有拜火教的奸细。人总不能太过自信,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事情还没达成,那么一切变数都是情理之中,世间的事,不就是瞬息万变吗?
      唐门门主唐延年被迫提早出关,剑眉紧锁,思索着对付拜火教的计策。论实力,唐门断然不是拜火教的对手,但若要耍些手段,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杳儿,你有什么看法。”
      唐杳不会过早暴露自己的胸有成竹,装作古思冥想的样子,艰难道:“师父,这事极难办,可事关唐门的生死,弟子也不敢贸然出什么计策,只能拼死一搏,方有一线希望。”如果他没有提早部署,没有设下这个局,那这样一定是最好的办法。靠人不如靠己,说是有诸多江湖同道前来助拳,但是有多少他就不敢确定了。“弟子以为,拜火教不过是以讹传讹,来的人不会超过百人,只要我唐门上下齐心协力,他们断然不是唐门的对手。什么百人斩,万人敌,不过是江湖上的小道消息罢了,就算是三十年前,中原武林不是一样抵御了拜火教的入侵吗?”只不过损失惨重,伤亡之大无法想象。
      “这……”唐延年是老了,作为三十年前从那场大战中存活下来的人,他早已没有了热血沸腾,血气方刚属于少年,建功立业也是少年英雄,他不过是一个老人,一个只愿颐养天年的老人。“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唐杳明白,师傅已不比往昔,已无能统领唐门了。“师父,这是唯一的出路了。”
      “好吧,我将门主令牌交给你,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办。唐门,就交给你了。”唐延年虽然缺失了狠劲,但是毕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人,眼光也十分精准,自然知道唐杳要的是什么。既然唐杳要,他便退位让贤,只求他能保住唐门。
      “师兄,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杳儿还年轻,江湖历练恐怕不足以……”一边的唐花笑皱着眉头,身为母亲她自然希望儿子好,但是这时候,唐杳成为唐门门主是将他置于凶险之中。
      唐延年心意已决,冷声道:“我自有我的用意,杳儿的才能我也清楚,如果他不能胜任门主之位,还有谁可以?花笑,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江湖是年轻人的江湖,我老了,做什么都是瞻前顾后的,不如尽早交给年轻人。”
      三日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风云变幻,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正是出人头地的时机,错过了,也许一辈子不会再有。三日内,唐门召集各地的唐门子弟,慕容家的三小姐也顺利成了凰家的少夫人。慕容尧也正式入主慕容家,成为了慕容家的一把手,重振慕容家的声势。
      三日已到,一时间,西蜀人心惶惶,不知拜火教的人什么时候会到。此时慕容尧已经带着拜火教教众离开了打尖的客栈,前往唐门。方才他借故出征前的庆祝,赏了手下美酒,不过都是下了无色无味的药,药力会在一个时辰后生效。慕容尧攥紧了手,手心中直冒冷汗,他十分紧张,此举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如果败了,不仅是唐门,就连他也一样会万劫不复。但是成功之后,他可以得到的不仅仅是慕容家,还有唐门的庇护。
      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博,而他,是用生命在搏,一本万利。
      当拜火教声势浩大的队伍来到唐门门前的时候,唐门弟子也已经准备妥当了,另外的还有几个助拳的同道。唐杳站在最前方,目光紧锁着慕容尧,一母所出,自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接着,唐杳把目光投向了慕容尧的身后,那里站着两个人,唐杳知道,那是拜火教武功最卓越的四魂使中的招魂,勾魂二使,武功深不可测。如果正面对敌,自然是敌不过的,但是如果他们中了毒,轻而易举。
      现在唐杳担心的,就是这些人到底中毒没有。唐杳担心的,也正是慕容尧所担心的。
      “你有十成的把握吗?”唐杳看着慕容尧,这里都是拜火教的精锐,他不能拿唐门冒险。唐门经过了数十年的历练才有现在的地位,他不能拿唐门做赌注。
      “没有。”慕容尧同同样用眼光回话。没有什么事是有十成的把握的,至少他不能保证,无论什么都有意外,他所能做的就是把意外降到最低。
      “我相信你。”自信是别人给的,唐杳给了慕容尧自信,同时也给了他自己自信。
      唐杳深吸了一口气,扬声道:“三日时限已到,拜火教上门挑衅,我唐门必当竭尽全力,诛杀邪教教众,为中原武林除害。我唐门弟子与正义共存亡!”
      “我唐门弟子与正义共存亡!”唐门弟子一起扬声吼道,声音响彻云霄。一个个眼中都泛着赤红,望着唐杳的目光都是崇拜。少年,成名立万,杀戮,任何一个词都能让他们沸腾起来。
      慕容尧轻嗤:“口说无凭,你们唐门在我拜火教的眼中微不足道,今天我就灭了你们唐门,成就一统中原武林的第一步。”
      “接引使,有诈。”此时,招魂使已经瘫倒在地上,浑身酥软,勾魂使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也只是强撑着身子,不让人察觉。
      说时迟那时快,几枚铁胆子已掠过慕容尧,取了招魂使的性命。勾魂使回头望着拜火教的教众,大多已经在地上怕不起来了,左边的招魂使已然断了气。勾魂使心思缜密,又是教主特地派来监视慕容尧的,心念一动,明白了几分。
      “是你做的。”现在的状况,定然是食物中被下了药。接触食物的都是拜火教的内部人,所以慕容尧的可能性很大。“教主让我监视你,开始我还以为教主的疑心病重,不信任中原人,原来是教主早已识破了你的面具,让我提防你。只是我太笨,不知道教主的意思,还是让你得逞。我拜火教对你不薄,你为什么下此毒手?还有你们这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人,这次的计划你们一定都有份,你们算什么侠士!”
      又是一枚飞镖一击杀了勾魂使,剩下的拜火教教众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光一半,满身的武艺没有施展的机会,往往连动都无法动弹,就被唐门的暗器杀了。拜火教的大半精英,都要耗损在这蜀中唐门了。
      一场血雨腥风,留下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几个没见过死人的唐门弟子不仅弯下腰狂呕起来。一将功成万骨枯,位高权重的人,哪一个不是踩着白骨上去的,只是这些少年不知道,热血,轻狂,只是用来杀人的利器而已。风雨过后的平静,又有谁凭借着这场刀光剑影,不上武林的巅峰?说到底,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局,一次阴谋,一个夺权的计划而已。
      “大家眼前的这位,就是我的弟弟慕容尧,现任慕容家的家主。几年前,我发现了拜火教的野心,于是就与他商议,怎样防范这场灾难,后来我的弟弟愿意去拜火教做卧底,才有今日消灭拜火教精英的局面。”唐杳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能够重创拜火教,放在什么时候都是大功一件,能为唐杳,唐门赚取声誉,哪怕是不择手段。一天之内,唐门为中原武林除害,唐杳智计无双就会传遍江湖各地,也不会有任何人过问拜火教究竟做了什么。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江湖就是这么残酷。
      胜利之后,就是唐门大摆宴席,宴请江湖上德高望重之辈,光大唐门。喧嚣的场景,备受推崇的唐杳和慕容尧,但是有一个人与这欢庆的场景格格不入。
      唐求醉想要离开,他答应过慕容芸,战事一结束就去锦城寻她,他之所以现在不走是因为慕容尧。慕容尧是慕容芸的大哥,他不守世俗的规矩,但是他相信慕容尧是介意的,现在正是慕容尧声名鹊起的时候,慕容家的地位也是不容置喙的,慕容家的小姐自然不能没名没分的跟着他走,在去锦城之前当然要同慕容尧报备一下。
      寻了空,唐求醉堵住了慕容尧。慕容尧知道他要说什么,心中也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这一天避无可避,有备才能无患。“唐兄,正好,我有些事想同你说。”慕容尧满身酒气,眼睛也收敛了精光,唐求醉的防备也减了下来。
      “不知慕容公子想说什么。”
      慕容尧装作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笑道:“我知道你急着去锦城找我妹妹,但是她不在锦城了。”
      “那在哪里?”
      “在凰城,她现在的身份不同往日,现在她是凰家的少主夫人,自然不能与唐兄太过亲密。”
      唐求醉开始先是震惊,然后是不敢置信,最后回过神,掩去了心中的失落,强自镇定。“她还有没有话对我说?”
      “我妹妹啊,她大概是以为唐门必败无疑,正巧凰家上门说亲,就答应了这门好亲事。”慕容尧心中也是无奈,他们都是权力角逐下的牺牲品,只愿时间可以让他们淡忘一切吧。几日的情分,算不得什么的。
      唐求醉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这个世界上多了一家独醉客栈,多了一个叫唐独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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