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发丝，绿色的猫眼》馡羽月

2、第2章

　　“先生，我好了。”走过去站在男人身边，Harry拉扯着柔软睡袍的下襬，黑色的底绣上一点点浅青色的藤蔓与黑色的玫瑰图腾，小小的身躯包在略为大件的睡袍底下，无辜得歪着头准备把自己的上床睡觉的陪睡对象一起拉上床。

　　“我假设你准备睡地板了，Mr.Potter。这时间不上床睡觉，你来找我做什么？”男人不高兴的挑起半边眉毛，手上的魔药书才看不到一半，不，甚至不到几页，这难缠的小鬼又开始要推他睡觉了。

　　默林啊！他是上辈子偷拿了你的魔杖吗？居然让他一时间脑袋被浑拼柳打中的选择私人时间照顾一个小鬼，而且还不是自己学院的学生！

　　“您说过今天要说疥疮药水配方的，您不可以言而无信的，先生。”Harry委屈的扁着嘴巴，小手继续拉扯着睡袍一角却没什么胆量把手放到男人的衣袖上，男人沉重的叹气，像是要把胸腔里压抑的毒舌一起叹掉一样，无奈的阖上书本前，一个小小的压花书签递过来。

　　四瓣的幸运草，小孩子无趣的小玩意，干净的贴伏在有点泛黄的纸张里，小小纸张写着看不懂的文字，工整中带点飘逸的字体。

　　“写了什么？”男人觉得这孩子身上有种谜团，说他是Lily的孩子，那眼睛真的非常容易让人想念起故人，但是性格却一点都没有像到James‧Potter，太沉稳。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Harry喃喃念着，出口的中文嗓音温润童稚，却让男人睁大眼睛，他不记得那对麻瓜夫妻给这孩子请过外文老师。

　　“我，我看书看来的，学了好久才会念。”Harry尴尬的继续蹂躏衣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男人把书签夹进书本，那童嫩的嗓音里有着怀念还有悲伤的味道。

　　“你还会写？默林啊！原来你的脑袋不是个小巨怪！”男人阖上书，走进浴室，Harry乖乖拿着昨天的睡前读物，另外一本厚重的魔药学，当作他什么都不知道的爬上那黑色与绿色交错的大床。

　　他是东方人，不会写才奇怪！他那一手标准工整的小楷跟行草，可是打他有记忆就开始被那前生的祖父天天压在书桌上练，要不是那张纸太小，这里的笔可没有毛笔那种柔软度，他想他会写得更好一点。

　　拉过一颗枕头侧躺着，Harry试着别让自己太早睡着，要知道那个男人舒服的37度体温比暖炉更舒服，男人沐浴过后，擦着湿发穿着睡袍走到床上，Harry习惯性的爬起来，撇着嘴坐到男人腿上，伸长小小的手掌负责把男人的头发擦干。

　　“您这样不行，会头痛的，先生。”Harry忍不住叨念，好吧，他必须说他的还没念完后面一半，看到男人准备起身下床不给他念书之后就闭嘴了。乖乖躺回男人身侧的位置，方便自己一手抓得住男人的睡袍料子，瞇着眼睛等着那好听的声音念书。

　　即使那是一本魔药书！默林在上，他可压根没学过魔药这东西，上辈子跟这辈子都是！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过来，他甚至不敢告诉他，这身体最原先的主人可能已经…见默林去了。

　　能够咬字清晰的说中文，他知道中文说话时那轻柔温婉，能够说出流利的英文书写阅读都没有困难，则是这身体最原先主人所留下的，这种反差，让他讶异惊慌却无人诉说。

　　Harry…Harry Potter，他来到这身体的时候就像巴西那搧了翅膀的蝴蝶，开始了一连串的效应，一个连他都不知道故事走向的效应。

　　“大釜的火该维持在……”男人继续念书，贴着他身侧的Harry得吋进尺的从贴着到一路蹭上那暖暖的胸膛，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有那淡淡的药草香气，让他昏昏欲睡，还没听完一半，就已经平稳呼吸的进入睡梦。

　　男人没有把人摔回床上，由着对方去，虽然他觉得这小巨怪越线的很过份。今年暑假前，他的顾佣者告诉他，或许他愿意抽一点时间来看看Lily的孩子，默林在上，他一点都不想把心思分给学院外的小鬼，平日要收拾那些脑袋长了草的小巨怪的魔药作业，连放假都不得安生吗？

　　但是当他看到那个据说应该被照顾的很好的Lily的孩子时，他非常有掏出魔杖给那对麻瓜夫妻一百万次的阿瓦达索命的想法，小孩…一个六岁的孩子比他认知中的巫师孩子还更小一点，穿着那过大的T恤跟裤子，在家门外的草地拔草。

　　默林的裤子啊，大中午的太阳，连狗都不会在路上乱跑了，让个瘦巴巴的小鬼在毒辣的太阳底下工作？噢，那真是好心的麻瓜夫妻不是？

　　“先生，你在发呆，这天气有阴凉到，你愿意站在烫柏油上思考吗？”小小声的问句带着嘲讽，优美的声调配上那被泥土稍稍弄脏的小脸，突兀却又让人觉得…还真有点像贵族。

　　“那你在做什么？拔草？这是麻…新的游戏吗？我假设你的眼睛已经坏到看不见阳光的毒辣了。”男人，Severus Snape薄而冷淡的唇，吐出恐怕比太阳更毒辣的话，这该死的小巨怪居然不知道要到下午除草。

　　“我亲爱的 Petuniaaunt说，我不在太阳下山前拔完这些草并且把花种完的话，我想我连仅剩的冷汤都不会有了。”Harry一点都不介意在这个看来非常陌生的男人眼前把这家庭如何对待他的方式坦白。

　　从第一眼就知道了，Severus Snape，书本上说的有着油腻头发跟大鼻子的黑巫师，应该说这男人显眼的让人，光从书本跟看见本人就可以知道多么…一致了。

　　但是那又怎样呢，他一点都不想进入那间魔法学校，干脆一点的在这平行世界生活，噢，如果可以换个监护人会好一点，书本说Harry的父母被伏地魔杀死，但是这里，嗯，似乎不是那样。

　　男人大步走过来，并且拉着那瘦小的手臂在树荫底下站着，仔细看着那还不到自己腰高的小鬼，苍白的脸色显示他营养不足，碧绿酷似Lily的眸子里有着生疏的冷淡还有冷酷？

　　瞧瞧他看见什么，James Potter的孩子，居然会有冷酷的一面？噢，如果算上他在学校那时候欺负自己的盛况来说，或许吧。没有血色的唇干巴巴的没有一点滋润，好吧，他只是看在Lily的份上。

　　“过来吧，假设你还知道你的腿长在哪里！这天气连狗都不会在路上走，而你…恐怕没比狗好到哪去。”Snape转身就走，Harry深深的吸气吐气，要求自己不要拿中文的国骂飙人，这眼睛长在头上的该死的史来哲林爬虫类！

　　跟着男人的脚步走到蜘蛛尾巷，看着男人开门然后给他一大杯清水，感谢默林，那个水真的是他喝过最甜美的，却不知道自己贪婪喝水的样子让Snape更加皱紧了那平日已经皱很紧的眉头。

　　该死的麻瓜，该死的小巨怪，最该死的是那个说小巨怪被照顾的很好的老蜜蜂！Snape不知道该诅咒谁多一点，伸手贴上那苍白的面孔的瞬间，Harry手上的杯子亲吻了地面，玻璃碎了一地，那碧绿的眸猛然的收缩，并且迅速的倒退一步。

　　“对…对不起！”Harry还记得眼前的是个成年男人，身体受到多次的虐打，已经本能的对于贴上来的手有了颤抖畏惧的反应。

　　Snape眉头皱得更深了，还没开口就听见那饥肠辘辘的肠胃发出的抗议声，噢，真是太好了！虐待儿童是吗？Snape一把捞过那轻的不象话得小身体，强迫他乖乖在沙发上坐着。蜘蛛尾巷没有家养小精灵可以使唤，这表示Snape得自己去弄出一些食物来喂饱这他随手捡到的小巨怪。

　　Lily的孩子对他来说还是一个麻烦的小巨怪，人瘦小得让他的那宛如猫眼的碧绿眸看起来更显眼了，Snape注意到那个在陌生地方应该有不安反应的孩子，却在唱歌，唱着异国的歌声，哝软的腔调有着哀愁的味道。

　　“你在唱什么？”端着刚做好的色拉，切了几个苹果，Snape转过头问，歌声在他说话的时候嘎然终止，椅子上的孩子摇摇头，只是依然哼着那旋律。

　　“握洗换…这什么？”Snape抓住了几个音节，可是不是自己习惯的发音方式还有那饶口的文字，听起来有点不伦不类，换来沙发上孩子小声的窃笑，不得不说，欧洲人的发音声带绝对跟东方人不一样，Harry恶质的想。

　　“我喜欢你…那是歌词里的某一句，先生的发音非常…请容许我指正，不标准。”Harry闷笑着，他从来没想过那句我喜欢你，用中文来说非常动听的语言，却被一个巫师…明明就有着宛如丝绸般柔软悦耳的嗓音说得非常凄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