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蝎心肠》瀚海星空

25、chapter.24 山雨欲来

　　突然有片黑色挡在奥赖恩眼前，他一抬眼，迪克兰那张欠扁的脸蛋就映入眼帘，他又低下头，每次迪克兰找他都是说些无聊的事情。

　　不过，显然扎比尼先生已经习惯了奥赖恩的无视，他依旧不放弃地凑到他身边，用力拍拍奥赖恩的肩膀，拍得奥赖恩的身体都晃动了几下。又很没形象地攀在奥赖恩的肩膀上，整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说：“奥赖恩，在这发什么呆？”

　　强烈的局部负重感让奥赖恩皱皱眉，他用力甩开迪克兰攀着他肩膀的手，迪克兰不放弃，再放回去，返来复去几次，奥赖恩干脆放弃徒劳，说：“扎比尼夫人在看着你。”

　　迪克兰翻了个白眼，把头搁在奥赖恩另一边的肩膀上，一字一顿地说：“怕什么，反正她没空理我。”说完后还把脸放在他肩膀上，还抽抽鼻子。奥赖恩微微偏头斜眼，凑近一点就闻到了迪克兰头发上的头油香味。

　　奥赖恩抿抿嘴，他一直认为迪克兰这个人现在是在传说中的青春叛逆期，扎比尼家比较复杂，他的母亲无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他刚想推开迪克兰，他自己就抬起了头，轻声说：“马尔福和布尔斯特罗德是幼年订婚的，布尔斯特罗德小姐一直倾慕马尔福。马尔福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他素有风流之名。”说到这里，迪克兰从奥赖恩身上起来，转到奥赖恩眼前，冲他眨眨眼，说：“在你还没进霍格沃茨的时候，马尔福就和你家那位交好，所以，小奥赖恩，你要重振夫纲了。”

　　他家那位？自然不会是沃尔布加，只能是汤姆。奥赖恩只觉得迪克兰又无聊了，把头偏向另一边，懒得理他。
　　“哎，我说真的，你别不在意啊。”迪克兰不死心似的凑到他眼前。
　　“……”他突然觉得他当时就不应该认识迪克兰，决定果断起身走开。

　　“布莱克先生。”一个娇小的金发女孩正好拦在奥赖恩身前。后面的迪克兰看到了他有“艳遇”，摸摸鼻子，不好打扰他，也不去追他了。

　　“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有事吗？”这位小姐是今天女主角的妹妹，奥罗拉·布尔斯特罗德。
　　“没事就不能来找您了吗？”奥罗拉·布尔斯特罗德调皮地抬头眨眨眼，又转为正经地说：“只是感谢你来参加姐姐的婚礼。”
　　“布莱克和马尔福是世交，自然应该来。”
　　奥赖恩说的是马尔福，而不是布尔斯特罗德，奥罗拉也好似没听到，笑着说：“不管怎样，还是谢谢您，我下个学期就要去霍格沃茨了，到时候还请布莱克先生多多关照。”
　　“嗯。”没什么事，我一定不会理你，奥赖恩暗自说道。
　　“那谢谢了，我先走了。”
　　“恩。”奥赖恩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布尔斯特罗德家族这一代只有两个女儿，奥赖恩不相信他们会把两个女儿都嫁出去，那么一个变成了马尔福夫人，现在这个呢？

　　“你跟那个女人很熟？”
　　听到那熟悉又恶狠狠的声音，奥赖恩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他玩味地笑笑，转过身，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靠近他的脸，姿势尽显暧昧之色，轻声说道：“你吃醋了？”

　　汤姆明显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半响才不自然地偏过头。奥赖恩又靠近了点，冲着他微红的耳朵轻轻地吹了口气，汤姆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奥赖恩，你别动。”汤姆拉着他的手从腰上扯下来。
　　“怎么？几天没见，一见面就这么对我？”奥赖恩笑着说。
　　汤姆无奈地看着他说：“好了，你别闹了。”
　　“恩。”奥赖恩收回笑容，停顿了一下说，“是她来找我的。”
　　“啊？”
　　汤姆的样子很茫然，奥赖恩撇撇嘴，说道：“那个布尔斯特罗德小姐。”
　　汤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奥赖恩看他的样子手指摩擦了一下一角，说：“我去那边看看，过几天我再回去。”

　　汤姆看着他没等自己说好，就走了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他垂下眼，瞳孔没有聚焦点，心里满是疑惑和惆怅。他无法解释这段时间自己的心理变化，这种变化从冈特老宅回来就越发明显，面对奥赖恩的复杂，害怕他知道自己不堪的身世又想留下他，几天未见他的烦躁，莫名的紧张和心跳。这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和不安。

　　汤姆思索未果，几乎要烦躁地抓头发。他望望周围不断走动的人，皱紧了眉头，下意识地去寻找那抹身影，之后又是一阵难受的感觉。汤姆觉得他有必要去咨询一下阿布。

　　几天后的早晨，出现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奥赖恩，一推开门，就看到汤姆坐在靠窗的圆桌边看书，看到他进门，只是瞟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看书。奥赖恩也是望了他一眼就转身上楼。没看到汤姆在他走后松了口气。

　　汤姆实在是很紧张啊，比以前任何一时候看到奥赖恩都要紧张。他是没想到奥赖恩到现在回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承认现在还没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见到奥赖恩心里还是乱糟糟的。事情还是从昨天下午说起。

　　汤姆体会阿布拉萨克斯新婚，到了一天以后才去找他。一见面，阿布就先对汤姆那不怎么容光焕发的脸评价了一番，听得汤姆一阵烦躁，忍不住打断他，
　　“你那张喋喋不休的孔雀嘴可以闭上吗？”
　　“好吧，我闭嘴你说。”阿布抽了抽嘴角，说。
　　汤姆斟酌了一下，说：“那个，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异样的感觉。”
　　话音刚落，阿布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死命凑上去问道：“什么感觉？”

　　“就是，他靠近的时候会紧张，心跳加速，他离开会想他。反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汤姆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困惑，阿布也越听脸色越严肃。
　　他想了想问道：“汤姆，那个人是不是你？”
　　汤姆被他看得不舒服，说：“不是，你只要说怎么回事就够了。”
　　“好吧。”阿布停顿了一下，他腹诽道：想也不用想那个人是你。他接着说，“按照你说的这种情况，意思就是，那个对对方有倾慕之心。”

　　一棒子打傻了愣头脑，阿布看他呆滞然后又不可置信的样子，对汤姆倾慕之人的好奇心又重了几分。不过他知道汤姆要不想说他也没办法。但是，他可以慢慢查嘛，好友的感情问题他当然要重点关注，阿布拉萨克斯毫无愧疚之心地想。

　　汤姆确实被吓到了，活了十六年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突然一棒子下来砸得他晕乎乎的。半天才回过神，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又浑浑噩噩地回到戈德里克山谷。趴在床上想了一个晚上才理清楚。这是他发呆最久的时候。

　　再说从楼上换好衣服下楼的奥赖恩，他走到厨房拿了杯热牛奶出来坐在汤姆对面，看着窗外被风吹起的落叶，秋天快到了。

　　“奥赖恩，我上楼了。”说完了，也不看奥赖恩就冲上楼。

　　奥赖恩端着杯子，望着汤姆的背影满腹疑惑，汤姆怎么一副心虚不敢看他的样子？多想无益，还是应该用他独门的“监视器”比较有效。奥赖恩又把头转向窗外，风越刮越大，树都像一边倒去，天也越来越黑，就要下暴雨了……

　　这时候，一只强壮的黑色猫头鹰敲响了窗户，奥赖恩放他进来，取下信封，暗道：在这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谁会送信给他？

　　展信阅之，这不过是一封普通的问候信，不普通的是寄信的人——奥罗拉·布尔斯特罗德，三天前和他在婚礼上“邂逅”之人。她寄出这封信明显有结交之意，奥赖恩不认为是那位小姐看上他了，如果是布尔斯特罗德家族的意思，为什么不找他父亲？如此看来，再联想到她的那个姐姐，现在的马尔福夫人，似乎答案迎刃而解了。

　　奥赖恩冷笑着合上信装在口袋里。继续看着窗外，已经下雨了，雨点打在窗户上产生不规律的响动。虽很吵但却让人心情平静下来。

　　奥赖恩想到自己家族，他并非长子，但他的父亲却是家主，先不说已经订婚的柳克丽霞，阿尔法德虽表面上厌烦繁琐之事，可人心隔肚皮。再加上沃尔布加，倘若他娶了她，便不成问题；可若是他不娶她，谁猜得到沃尔布加会不会是另一个奥罗拉·布尔斯特罗德。

　　想到那个小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奥赖恩捏捏太阳穴，两个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汤姆，还有马尔福家族掺杂的漩涡里，怎样做那个搅动漩涡的人，他该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