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蝎心肠》瀚海星空

13、chapter 12.平静生活

　　汤姆听纳吉尼的话，握住杯子的手抖了抖。又不动神色地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热乎的咖啡在冰冷的地窖扬起的飘渺白雾遮住了汤姆复杂的脸色，半响，他放下茶杯，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汤姆没想到还能见到“他”，他一直以为最后一次见面，临走前的“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不过是他的敷衍之言。直到上一次对角巷碰面才开始让他有点相信他们真的还会见面，即使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认出奥赖恩。汤姆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只是见过三次面，还三年都渺无音讯的人记忆这么深刻，他其实并没有强烈要找到“他”的欲望，只是有些遗憾，遗憾再也见不到第一个为他展现魔法界的人，第一个告诉他自己是巫师的人，仅此而已。而且，他认为奥赖恩三年前碰到他不过是巧合。没有理由，“他”一个巫师纯血贵族会注意到一个在麻瓜孤儿院的巫师，即使他有斯莱特林的血脉，但是，他从未在奥赖恩面前表现出来，事实上，他从未在有人的地方表现出来。

　　奥赖恩不知道汤姆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汤姆以为他喝了增龄剂才会变成披着白棉被带着面具的样子。他坐在汤姆对面，摸着躺在他大腿上的奶酪，奶酪已经是眼睛半眯着，看上去要睡着的样子。
　　“第一堂课是变形学吧？”汤姆首先开口。
　　“恩，教授讲得很好。”
　　“下午没有课吧？”汤姆抬眼问。
　　“没有。”
　　“那不介意跟我一起去图书馆吗？”
　　奥赖恩抬眼看向汤姆，他一副关心学弟的好学长样反倒让奥赖恩觉得可疑，但奥赖恩没有拒绝他，“当然不介意，正好我对这城堡还不熟悉。”
　　“那好，那中午餐厅见。”
　　奥赖恩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汤姆起身说。
　　“恩，您慢走。”奥赖恩为他打开寝室门，却不想布莱恩站在门外，看样子准备扭门把手进门。布莱恩看到汤姆也有些意外，他挑挑眉，然后退后几步给汤姆让道。
　　汤姆也没有对布莱恩说什么，只是点头致意就离开了。奥赖恩看着汤姆黑袍背影，眯了眯眼，继而转头看见布莱恩也望着汤姆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进来了。”奥赖恩用手肘碰碰布莱恩说。
　　“恩。”
　　布莱恩关上门，看着自己室友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东西，开口道：“汤姆·里德尔刚刚来找你？”
　　奥赖恩放下羽毛笔，回头说：“奶酪跑他那去了，他把奶酪送回来。”
　　“哦。”布莱恩坐下来翻开书，看起来漫无目的地，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话。

　　最后奥赖恩都以为他沉浸在书中不会再开口了，他蹦出一句：“帕金森说汤姆·里德尔天性诡异，喜欢独来独往。”
　　奥赖恩抬头看着他连都都没有抬就自顾自地低声说话，走过去，靠在墙上，说：“唔……他看起来是个尊敬教授，爱护同学，虽然有些诡异，但是，也是个能很好地指引学弟的人。”布莱恩抬头望着奥赖恩正在脱离稚嫩的脸，皱皱眉，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书本上。

　　奥赖恩不能说自己了解汤姆的为人，但是汤姆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温和，他有野心，有强烈的控制欲，甚至还有点偏激，易怒。而且看汤姆的样子，似乎认出自己了，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认出来的。

　　而在不远的公共休息室，阿尔法德也是把头搁在桌子上，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无意识地移动着。他眼睛有规律地眨动着，时不时叹口气。让刚刚下课踏入公共休息室的沃尔布加皱皱眉，她走过去，冲着阿尔法德的肩膀用手指点点。
　　“在发什么呆呢？”沃尔布加看着阿尔法德似乎是因为看到她而受惊吓的样子，移开他旁边的座位坐下，低声说。
　　“没，没有。”阿尔法德挺起身子，边摇头边说，还不忘把书放在刚沾满墨水的羊皮纸上。
　　沃尔布加看他遮遮掩掩的样子，心里起疑，以为他又在学校干了什么坏事，没有好好上课，转而向他问起学习：“你该不会没好好上课吧？”
　　“哪有。”阿尔法德安定了心神，沉着脸回答。
　　沃尔布加看着他挑挑眉，看得阿尔法德有些心虚了，低头翻书看。
　　“算了，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别期末的时候太难看就行。”沃尔布加想想他这么大了，也不该管他了，起身向寝室走去。
　　直到阿尔法德看着沃尔布加消失在拐角处才暗暗松口气，抽出课本下的羊皮纸，看了眼迅速塞进书里。

　　在霍格沃茨用餐的大厅，学生们在用餐的同时也回收到各种各样的信件。猫头鹰从来只把信在这里丢给他们。
　　奥赖恩一边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牛肉，一边吩咐家养小精灵把南瓜汁换成牛奶。随着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猫头鹰带着邮包飞来了。看着上空扑扇着翅膀的猫头鹰，奥赖恩不可抑制地想：说不定它们扑扇下来的羽毛会掉进某些人的盘子里，然后，不慎吃下肚子里……想到这，奥赖恩抽了抽嘴角，为自己的食物施加了障碍重重。

　　“奥赖恩。”阿尔法德一屁股坐在奥赖恩左边的位置，“呀，你竟然把他带过来了。”
　　奥赖恩转头看着阿尔法德，他正盯着奶酪瞪着眼睛。奥赖恩放下刀叉，伸手摸摸独占一只椅子的奶酪。这大厅对奶酪好奇的不在少数，比如现在坐在上面的邓布利多，他湛蓝的眸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奶酪，一眨一眨的。但奶酪要在霍格沃茨待七年，不可能让它一直呆寝室不见外人。
　　“你还让他单独坐一个位置，待遇真是好啊……”阿尔法德酸溜溜地说。
　　“那不然让他呆哪？”反正斯莱特林的人也少，空一个位置给奶酪还是可以的。何况奶酪是个爱干净且吃相好的小男孩，相信他们会喜欢他的。似乎是为了印证奥赖恩的想法，奶酪把背挺得更直了。

　　布莱克家的猫头鹰为奥赖恩送来了一只包裹，里面装着奶酪一个星期的食物还有给奥赖恩的一封信。奥赖恩把信放在口袋里，把包裹里的奶酪放在盘子里，然后放在奶酪身前。奶酪很开心地伸出舌头舔舔，然后发现是家里的口味才咬进嘴里小口小口地嚼着。
　　“奥赖恩，他吃的东西都要从家里寄过来？”阿尔法德看着奶酪说。
　　“恩，他不喜欢吃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做的。”
　　“哟，真是娇贵的宠物。”阿尔法德阴阳怪气地说，斯莱特林其他人也是看着奶酪，一副认同的样子。
　　奥赖恩却不以为然，既然要养，那就好好养，不然还养他干嘛呢。再说，奶酪从来没给他找过麻烦。呃……上午那次不算，那是纳吉尼不好。

　　不知道奥赖恩在骂自己宠物的汤姆，还在等着奥赖恩来叫他一起去图书馆。汤姆表示：他很期待和奥赖恩共同学习，共同进步的过程。但是等到奥赖恩跟他说的话却不是他期望的那样，
　　“汤姆，抱歉，我要回趟寝室把奶酪送回去才能去图书馆，他要睡觉，而且我不能带他去图书馆。要不，你先去？”
　　“呃……刚好我也要回去拿书，要不，一起去？”
　　“好吧。”既然他都说了，那没有理由拒绝。

　　汤姆回到寝室，已经躺在床上的迪克兰撑起脑袋，惊奇得看着汤姆，“呀，你竟然没有去图书馆。”
　　汤姆挑眉看着他故作惊讶的表情，唾弃地说：“怎么？我回不得吗？”
　　“不是不是。”迪克兰摆摆手，连忙说，“话说，我刚刚看到你跟奥赖恩在大厅说话，你们就这么熟了？”
　　汤姆没有回答他，迪克兰接着说：“不过，我觉得你还能够跟他相处，怎么说，我认识他有三年了，感觉有种违和感，还有……唔，反正形容不出来。”
　　迪克兰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是把下巴压在被子上，嘴巴以微弱的幅度开合着。他时而叹气，时而皱皱眉，时而又嘟囔着什么。等他回过神，汤姆已经不见身影了。他摇摇头，躺回去睡觉。

　　霍格沃茨的生活既简单又有趣。简单的是每个星期一成不变的课程，有趣的事很多，比如每节课学的咒语不一样，比如每个星期五制作的魔药不一样，值得一提的是，奥赖恩的魔药成绩实在不怎么样，每隔几节课就要炸一次坩埚，不过还好他动作快，每次都没弄伤人。再比如在宾斯教授的魔法史课上只有奥赖恩一人在听讲，实际上奥赖恩每隔五分钟就要丢个清醒咒给自己。还有每个星期三晚上他们都要用望远镜观测星空，学习不同星星的名称和行星运行的轨迹，听教授讲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有每周三次要去学习那看起来很有趣的草药和各类菌种。最后，也许看格兰芬多出丑是每个斯莱特林的日常戏目。

　　但是在格兰芬多眼中最有趣最有吸引力的禁林，奥赖恩从来没去过，他即惜命又听话。等到快毕业了再去吧。

　　他依旧经常和汤姆去图书馆，他承认汤姆有近乎诡异的魔法天性，是个很好的请教对象，命运有时很奇特，三年前是奥赖恩为汤姆打开巫师世界的大门，三年后，奥赖恩坐在图书馆里请教汤姆学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