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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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住的地方很辽阔，很空旷，只有我与他一人一魔，不过在他的领域范围内，还是有一些归属于他的下级魔。
我看过一些下级魔来找寥报告事情。
但是看见魔王在寥面前下跪，还是第一次见。
最近天界频频来袭，魔界内部有妖物作乱，整个魔界开始动荡不安，而寥的存在，正是魔界的心之所向，魔王不得不委身向寥求救。
“寥大人，小的求你了！只要您高抬贵手，能帮小的这一次，你要什么美女财宝小的都可以送你！”
寥是个残忍的魔，即使魔王卑微地跪在地上哀求哭诉，寥还是勾勾唇角，自顾自地逗着我玩，完全没有理会魔王的意思。
那魔王跪在地上嘤嘤啼哭，老泪纵横。
“听说魔王大人手里有块石头，叫天目，对吧？”
我心忽然咯噔一声。
那魔王一听，立刻谄媚地道：“有有有，那传说是远古时代创世之母的眼珠子，小的有，寥大人想要的话小的立刻命人给你送过来！”
一颗黑溜溜圆滚滚的珠子在桌子上滚动着，寥用两指夹起，问我：“好看吗？眉儿戴起来一定很好看。”
天界与魔界的战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果然，在三天后，天帝御驾亲征，天兵大举进攻，整个魔界陷入一片慌乱，战火蔓延，四处都是枯骨残骸，前几天还张牙舞爪的魔物怪兽们，此时都化为一堆白骨，被风沙掩埋。
我第一次被他关在笼子里，成为一只笼中鸟，静静地守候。
寥与魔王的交易，暂且能叫交易，魔王付出了他的报酬，而寥则要兑现他的承诺，与天帝决一死战。
其实只要脱离了寥的掌控，就算是一个被锁了好几道锁的笼子，我都有办法逃出去，我身上湮送给我的那把匕首，并没有因为我变成一只鸟而失去，只要我需要它，它就出现，它就像有生命一般，完全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可是，我的爪子像被灌了铅一样，久久不能挪动一步，即使笼子门离我只有两步之遥。
寥会死吗？
我会解脱吗？
我闭上眼睛，思考了一遍又一遍。
寥脸色苍白地回来，他打开鸟笼，把我抓了出来。
接着他握着我的手白光一闪，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快点走吧，天兵来了会把你当魔物一起杀掉的。”他表情严肃，即使如今的状况如此狼狈，也难掩他一向优雅清贵的气质。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双手，我的双手，肉呼呼的双手，不是那细得跟牙签一般的爪子！
“我知道你跟湮联手对付我，那次逃跑，想必也是预先就策划好的吧。”寥扯扯嘴角，淡淡地道。
对，在斗兽场我认识的湮，其实就是天帝，我跟他联手合谋了，在我的立场，只要能除掉寥，什么样的手段我都能接受。
我先假装逃跑，被寥抓到之后，他日夜没有松过抓着我的手，而我的身体，早就跟湮送给我的那把匕首“噬魂”融为了一体，而他长期地抓住我，无声无息地，噬魂已经吞了他不少力量。
我定定地看着他，“为什么你要放我走？”
“跟湮这一战，我凶多吉少，与其让你跟着我，还不如放你走，还你心愿。”他那眼睛里透出的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那种灼热而柔软的东西，让我不想再看下去，别过脸。
“我的眉儿……”寥一把扭过我的头，嘴唇深深地吻上我的，那一吻，仿佛灌注了什么沉重的东西，我的唇上被压得刺痛，无法呼吸，可是那一刻，我却完全无法动弹。
一吻过后，他狠狠把我推开，神情却是异常的潇洒，“走吧，不要回头，回人间的路，你应该早就打听好了。”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过头，飞奔。
其实，我还想跟你说一句，“寥，我还是不恨你，怎么办？”
寂寞如你，寂寞如我，爱恨这种奢侈的东西，内心似沙漠般干涸，似乞丐般贫穷的我们，有岂会有……
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背上仿佛有双隐形的翅膀，像是正要展翅高飞。他探出手，指缝里是她那翩然的身影。
他手掌一握。
天目，传说远古时代，创世之母因丧夫而哭泣的眼睛，能缔结世上最永恒的羁绊，永生永世，镌刻在灵魂里面，无论转世还是轮回多少遍，烙印都永不消失。
他舔舔唇。
眉儿啊，即使我与湮战死了，你也不能独活……
我们要同生共死……
冷风在吹，他的银发擦过他的脸颊，划过他的微笑……
<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