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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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岚芷清了下嗓子。
老鼠靠在桌沿抱着双臂等待，如果奇迹能够发生……
紫苑显得有些激动，兴致勃勃地望着岚芷。
莱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大家似乎都非常期待，那他也期待一下吧……
「咳咳！」岚芷揉了揉喉咙，眼神开始飘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歌声在众人的期望之中迟迟没有出现。
「那个……」岚芷小声地问了句，「歌……怎么唱来着？」
「……」
老鼠揉着额角，真想揍人！
「先听我唱一遍吧……」他无力地摇了摇头，清澈的声音随后就从他的喉中悠扬而出。
啊……好怀念……
紫苑沉醉了。
如风一般的歌声，吹散心中的阴霾。
老鼠的歌总能拥抱一切，带给人最温暖的宁静，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立刻安静下来。
这是一种天生的魔力，将人的灵魂吸进他的声音之中，忘记一切。
唱到一半，忽然，老鼠纯净优美的歌声中又加进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声音……
岚芷闭上眼睛，仿佛回忆起了一切，附和起来。
「歌声把我唤来，坐在你身边聆听。
我存在着，可是你们看不见我。
偷偷潜入你的家，带走你爱的花，带走困扰你的梦魇。……」
老鼠停了下来，让岚芷一人独唱。
不同于之前听过的任何一个声音，岚芷的嗓音甜蜜而空旷，眼前仿佛出现了几千米的高空，蓝天、白云、与阳光尽情交织在一起。
挥着翅膀翱翔天际，风轻轻吹拂着脸颊，连血液都兴奋得沸腾起来，自由、自由、自由……
古老带着民族色彩的伴奏似乎就在耳畔，伴随着她的歌声跌宕起伏，辗转回旋。
「不可思议……」莱维在旋律结束之后依然久久没有回神。
为什么会有这样神奇的感觉？
身体好像轻了100倍，所有的力气都回到肌肉之中，随时都能爆发出来。
像是经过了几个世纪的愉悦旅程，经过了万千种不同的景色。
终于在这一刻回到了终点，幸福地满足着……
「什么都没有发生。」老鼠皱着眉头。
「唔……」岚芷捂着头晃了两步。
「没事吧？」莱维赶快扶住她。
「老鼠，这是怎么回事？」紫苑也走到岚芷的身边，扶住她的另一边。
「不知道……她应该比我清楚。」老鼠把问题丢给了岚芷，忽然想起之前在密室里听到天长老说的话。
——果然没有那个就是不行吗？
「你看见阿莉埃蒂亚斯了吗？」老鼠问岚芷。
「咳……没有……但是……」岚芷晃了下脑袋，「我看见了一间暗室，似乎是用于拷问的暗室，桌子上放着各种折磨用的刑具……」
「是不是有个声音在向你求救！」紫苑激动地抓着岚芷的手，用力摇着。
「呃……你怎么知道……」岚芷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似乎快被那个声音带走了……
「岚芷！」紫苑和莱维一起扶住了晕厥过去的岚芷，将她拖了起来。
脉搏正常、呼吸正常……
紫苑快速给岚芷做了检查，吩咐莱维：「把她抱到外面的躺椅上休息，只是晕了过去。」
「好。」莱维轻易的将岚芷打横抱起来向外走。
「也许我们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老鼠的直觉很准，他们还没有关键的钥匙，想见到阿莉埃蒂还是必须找到真正的巫子……
「所以……即使有血缘关系，也不一定能继承神圣的力量吗？」紫苑忽然觉得他们信仰的宗教苛刻得令人无法接受，「我觉得还是爱莉乌莉亚斯比较可爱，至少她没有逼迫信仰他的子民去做残忍的选择。」
「你知道巫子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紫苑的话让老鼠有些得意。
「用？为什么要用这个词语……」紫苑敏感地捕捉到老鼠话语中的深意。
「放血。」老鼠嘲讽着，「以为巫子的血带着神之赐福，医治百病。」
「……」紫苑一瞬间感到背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喝人血……
「让他唱歌，呼唤神明，然后喝他的血。」
老鼠见过这样的事，就在他来到这个部落的第一天，他们正在举办祈福仪式，弱小的巫子被众人围在中央，一个人站在高台上吟唱，让后用刀子隔开自己的血管，放出滚烫的血液……
「好想吐……」紫苑捂着嘴干呕，这比那天恶心的丧尸更令人想吐！
「是不是很愚蠢。」老鼠说的是肯定句。
「这绝对不科学！」紫苑好想说人的血液一旦解除到空气就会滋生几百万种微生物细菌，想象着那样肮脏的血被喝下去……作为一个科学家，他接受不能，作为一个活着的人类，他更接受不能！
「他们父亲的抉择非常明智，只可惜，终究没有逃过命运……」
老鼠望着门外沉睡中的岚芷，目光深邃。
「不能就这么放弃！」紫苑握拳，目光坚定，「一定要为岚芷找到她的弟弟！」
「每次为了别人的事都那么拼命，什么时候多想想你自己啊！」老鼠忍不住又责备起来。
紫苑回过头，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我的事有老鼠为我想，不是吗？」
老鼠感觉有股炙烫的热流从脚底一直窜上头顶，连耳朵都被温度吞噬，烫得吓人……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丢在街头，让你尸横荒野，被野狗吃进肚子！」
毫无威慑力的恐吓只会引起对方的嘲笑，不过紫苑不是那么坏心眼的人，他只是有点憋屈地咬着嘴唇回望老鼠，希望对方不要那么做。
「好吧，其实我就站在拐角处，那只狗是借狗人派来保护你的。」老鼠妥协了，手摸到桌上的一张化验单，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刚才你看这个很认真，发现了什么吗？」
紫苑接过单子，扫了一眼，表情立刻恢复过来：「她们的血清蛋白不对，红细胞数目也不对，血小板几乎快到了死亡边缘的极限……」
「以这种情况来看，绝对应该已经死了。」老鼠从紫苑的语气中听出异样。
「是啊，所以我觉得一定是化验有问题……」
正在他们谈话间，新的一份报告出来，紫苑拿起来看，可结果依然没有变……
「会不会因为那个女人和你一样，在NO.6长大，身体里有寄生蜂的卵，所以……」
老鼠猜测着，这也是唯一能解释为什么那个女人明明被咬了还没有变异的原因。
「有可能……」紫苑思考了下，如果寄生蜂能够对他血液里欲望之实的作用起到作用，那么会不会对NO.5的这种病毒同样起到抵抗作用？
「你做什么！」老鼠按住紫苑的手，他正拿着针管对准自己的静脉。
「抽血啊……」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想用自己的血做样本研究？」老鼠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愤怒，「不行！」
「为什么？」紫苑理解不能，「已经和NO.6没有关系了，你完全没有阻止我的理由。」
「你这家伙，一旦开始拿自己的血做实验，下次就会拿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真的要给那东西咬上一口你才乐意！」
老鼠太清楚紫苑的性格了，他真的会那么去做，完全会！
「呃……」紫苑刚才那么一瞬间，确实有想过让丧尸咬下自己，看看是不是会发生相同的状况……毕竟他身体里残留着两种不能解释的奇异成份，说不定真的会产生抗体……
「给我把针筒放下！」老鼠扣着紫苑的手腕，逼他放弃。
「但是……」紫苑抱着最后的希望渴求地望着老鼠。
「再装可怜也没有用！」老鼠从他手里一把抢过针筒扔在地上用脚碾碎，「用活人做实验，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谁会做那种事！」紫苑试着甩开老鼠的手，可对方似乎下定决心不放过他，钳制住的手如螃蟹的大钳，紧得没有一丝缺口。
「当然是你啊！难道别人是活人，你自己就不是活人了吗？」老鼠觉得自己快被他气死了，枉费他为他奔波那么久……
「拯救别人也要有命，光凭着可能、或许这种没有结论的理想主义，只会白白送命！紫苑，我希望你好好珍惜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快快乐乐地活着，绝对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我知道了。不会再那么想了……」紫苑认错，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老鼠拍拍他的肩膀，神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不过……血没有关系吧？一点点、就一点点好不好？」紫苑不放弃地扯着他的袖子。
……
老鼠直接抓着他的衣领向外拖。
「一点点啊！一点点没有关系的……老鼠……放开我！」
于是，莱维就看见老鼠像拖垃圾一样，拎着他紫苑博士的后衣领将他带出化验室……
「你这家伙……一点都不知道温柔吗！」莱维立刻迎上去，将紫苑扶起来。
老鼠放开手，找了一张躺椅随意地躺下，翘起腿开始假寐。
又被无视了……
莱维惶恐地发现他竟然已经习惯了，一点也不觉得生气……
「谢谢。」紫苑靠着莱维的手臂支起自己的身体，「好像我也有点累了……」
「那是理所当然的，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好好睡觉，又去爬了那么危险的吊桥，我们都在休息，你还在等化验单……」莱维心疼地望着紫苑憔悴的面容，对老鼠的不满噌噌的又突破了上限。
「我没有关系，休息一下就好。」紫苑向周围望了圈，原本有五张躺椅，岚芷和安各一张，莱维的那张被他当凶器扔在化验室，老鼠占了一张，现在这里只空下一张躺椅了。
「睡躺椅吧，来来！」莱维心领神会，立刻用袖子擦了擦那张空闲的椅子。
「但是……你……」
「我没关系，完全没关系！」莱维拍拍胸脯表示他不需要休息，健康状态良好。
「过来吧。」老鼠忽然发出声音，他撑着脑袋侧过身望向紫苑，已然留了半张椅子出来。
「莱维你也要好好休息，开车很辛苦！」紫苑将他推向那张躺椅，「我和老鼠睡一张就好，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啊、啊……」莱维无奈地躺在那张多余的躺椅上，其实他也累了，只不过……
哎，好无奈啊！
紫苑走到老鼠的身边，轻轻躺下。
疲倦感瞬间席卷全身，紫苑打了个冷颤，往老鼠怀里挪了几分。
三只小老鼠同时从老鼠的背后窜了出来，躺在紫苑的肩膀附近，舒服得吱吱叫。
「睡吧，晚安。」老鼠闭上眼睛，撑着头的手横放着当垫枕，另一只手搭上紫苑的腰，将他环住。
「嗯，晚安。」紫苑双手放在胸前，如婴儿一般卷着身子窝在老鼠身前。
夜幕降临，紫苑醒来时老鼠已经不在身边了，莱维也不见了……
岚芷和安的血包换上了新的，她们还在睡，大门依然锁着，门外传来士兵无聊的对话。
「吱吱！」李尔王爬上紫苑的肩头。
「他们出去了？一起？」
「吱！」
「真的吗？」紫苑有些不可思议，老鼠和莱维一起出去？
「吱！吱吱吱！」李尔王跑到一旁的桌子上，上面留了一张字条。
是老鼠的字。
有些张扬的收笔，字迹很流畅，看上去的第一眼会以为是女生的字。
——我和那家伙在地下的集中营，那里可能会有巫子的消息，醒来就待在房里别动，敢用自己做实验回来就惩罚你。我让它看着你，别给我乱来。
文字化成了声音回荡在紫苑的耳边，令他觉得温暖。
「如果我一直留在你身边，你只会觉得我像个喋喋不休的老人家，天天挑剔你讽刺你，到时候你才想逃跑喔！」
想起老鼠的话，紫苑忽然笑出来。
「吱吱吱！」李尔王蹭了蹭紫苑的指尖。
「你也叛变了吗？独裁者真可怕，如果我给你两倍的食物，你愿意回到我的阵营吗？」
「吱……」似乎在考虑。
「三倍！」紫苑做出不再后退的表情，要就要，不要就算。
「吱！」李尔王转了一圈，表示接受交易。
紫苑揉了揉它的小脑袋，走进化验室将门上锁。
抱歉，无论如何我也想找到令安和岚芷可以安心睡觉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