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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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合作伙伴的企业十周年庆就在开会的那家酒店宴会厅里举行。与会宾客有三百多人，各种肤色的男女老幼都有，其中不乏时常能在财经频道里见到的商界名流、业界大亨，甚至还有几张在娱乐新闻里非常活跃的面孔。
宴会的规模之大超乎了马小萌的想象，但最让她想不到的是许晴的出现……挽着宣小磊的胳膊。
因为场合的需要，更因为心情的需要，马小萌今晚盛装出场。
昨晚的又一夜失眠让她的身心都非常疲惫，但同时也让她有大把时间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一生。最后她得出了十二个字的总结：窝窝囊囊、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得出结论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微光。陷入睡眠之前的那一刹那，她飞快地做了一个决定：她要改变被她自己用十二个字总结了的那个自己。
精致的晚宴妆，女人味十足的松散发髻，纯黑色的、既隆重又不失娇俏的连身短款晚礼服，搭配得相得益彰的缀金色珠片手袋和披在肩颈处的豹纹薄羊绒披肩……改变从今晚就开始。
虽然很少如此盛装，但马小萌对自己很有信心……别的不敢说，让共事了大半年的同事们眼前一亮是绝对没问题的。
如她所料，青叶的人都被她的全新形象给惊艳到了。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就连一向淡定的宋大总裁在看到她的时候眉梢都微微挑了起来。
而直率的宋桦更是直接飞扑上来抄住她的腰，用英语急吼吼道：“小门，今晚做我的女伴！”
马小萌还没来得及表态就看到宋楠目光冷淡地扫了他堂弟一眼。
宋桦立刻就蔫了，歪着头在马小萌耳边低低抱怨了一句：“法西斯！”
“……”马小萌扭着嘴角没敢笑出来。
青叶众人在宋楠的带领下刚进场就遇到了前两天一直跟他们泡在一起的何小姐……呃，怀里还抱着个正扒着她的肩膀用力啃的小娃娃。
“嘿，你们来啦！”何小姐一边说一边朝宋楠伸出右手。
“嗨，小笛。”宋楠也满脸堆笑地跟她握了握手，本想跟她拥抱一下，可是被她怀里的娃给挡住了。“二公子？”
“对，呵呵，小小混蛋二号。”何小姐边说边掰着儿子的小脑袋转向众人，又抓着他的小胖手对大家挥了挥，但紧跟着就被马小萌给吸引住了。“喂，儿子，”她撑圆了眼珠看了看怀里的儿子问：“看到美女没？”
小包子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珠四下看了看，然后就跟他妈一样视线黏在了马小萌身上， “咕唧”一笑，嘴角挂着一条长长的、亮晶晶的口水就朝马小萌张开了两条肥肥的小胳膊。
“哈哈哈！”围观的人都大笑起来。
马小萌也乐了，刚想伸手去抱那个可爱的小娃娃，却被何小姐给让开了。
“别，这小子可坏了，一看到美女就想扑、一扑上去就哗哗地往你肩膀上流口水。”何小姐轻轻掐了掐马小萌的胳膊，然后很严肃地扭头对儿子道：“阿姨打扮得这么漂亮，所以今天你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等下次她穿牛仔裤的时候你再打她的主意，听到没？”
小包子的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兮兮地望着马小萌，但也只能吧唧吧唧地吮自己的小胖手。
“真漂亮，小萌！”何小姐上下打量着马小萌，感慨地撇嘴道：“你第一天就该这么打扮的。咱们也就能节省点时间、不用开那么久的会了。”
“呃……”马小萌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脸都红了。
“妈妈！”紧急关头，一个迷你火车头一样的小小身影冲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何小姐的腿。“爸爸呢？”可话音还没落，他就又哇哇叫道：“啊，漂亮阿姨！”随后就当机立断地转身，咚地一头撞到了马小萌的腿上。
马小萌被突然钻到自己裙子底下的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给弄得彻底石化，微张着嘴看着何小姐，不知所措。
“咳咳！”何小姐也被自己色急的儿子给窘到了，赶紧揪着他的小西服领子将他从马小萌的腿上扒了下来。“这是我的大儿子，方思睿。小小，叫阿姨。”
“阿姨。”方思睿小朋友很乖巧地冲着马小萌露出了一口白花花的奶牙，马上又皱眉道：“我刚才就叫过了呀，漂亮阿姨嘛！”一边说还一边很臭屁地左看右看。
“哈哈哈！”众人再度爆笑。
“小笛啊小笛，”宋楠无语地连连摇头道：“果然是你出品的啊！”
“帅哥，”某被出品的小朋友插着小腰、拧着小眉头、仰着小脖子怒道：“干嘛叫我妈妈的名字？哼，我要告诉爸爸去！”说完就要转身。
“回来。”何小姐恼羞地拎着他的领子不放，朝宋楠努嘴道：“还不叫宋叔叔？宋叔叔还给过你红包呢！”
“嗯？”方思睿小朋友困惑了，望着宋楠使劲地想，未果。
“他哪儿记得？”宋楠笑了，俯身轻轻拧了拧小朋友的脸道：“小小，叔叔在你还只有这么大的时候就认得你咯！”说着用双手比了个婴儿大的样子道：“那时候你比你弟弟还小。”
嗯？站在一边的马小萌皱眉了……宋大总裁好像特别爱比这个手势诶！
“哦，来了。”何小姐抬手指了指正在靠近过来的一个人，笑意盎然地跟众人介绍道：“我老公，方致远。”
马小萌微微有些呆滞了……她没想到漂亮而干练的何小姐的老公竟然是一位不良于行、靠轮椅行动的残疾人。
“致远，”等老公靠近至身边，何小笛就亲昵地揽着他的肩朝马小萌伸手示意道：“这位是马小姐，青叶之花，漂亮吧？”
“你好，马小姐。”方致远彬彬有礼地朝马小萌伸出右手。
“你好，方先生。”马小萌满脸通红地跟他握手。青叶之花？妈呀，窘得她全身都快冒鸡皮疙瘩了！
“嗨，致远。”宋楠第二个跟方致远握手，熟络的称呼让人知道他们早就相识了。
就在青叶众人轮流跟方致远握手的时候，何小姐冷不丁又爆出一记高音来来。“吖，他真来了？！”说着就把怀里的二公子往老公身上一扔、自己则风一样冲向了宴会厅大门。
众人诧异地回头。
于是，马小萌看见了许晴……挽着宣小磊的胳膊、满脸甜蜜笑意的许晴！
许晴之所以会挽着宣小磊的手臂出场并不是为了所谓的淑女风范，而是因为这是他开出的出席晚宴的条件。他说：“要我去也行，但你必须以我的女朋友身份出场！”于是，自一下出租车开始她就成了挂在他手臂上的一件附属品。不过为了看一场免费的好戏，这样的条件她忍了，何况感觉也并不坏。
“别抱我！”宣小磊在某飞扑过来的物体近身前就很有先见之明地抬起了左臂……他的腿很疼，根本承受不了任何形式的撞击。
“谁要抱你了？”何小笛鄙视地斜了他一眼，机敏地一转身就抱住了他身边的许晴。“嗨，美女！”
“……”宣小磊倍感无语地望了望天。“何大姐，至于嘛？”
“你才大姐呢，你全家都大姐！”何小笛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朝大门口看了看，惋惜地问：“你妈妈真的没来？”
“她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来不吗？”宣小磊不耐烦地道：“干嘛？看到我不高兴还是怎么的？”少爷他最受不了的事之一就是被人忽视。
“高兴高兴，高兴得又想抱你了。”何小笛一边说一边已飞快地搂住了他。
“你……”宣小磊还来不及抗议，背上就被这位风风火火的大姐狠狠拍了两下，拍得他差点咳嗽了……要知道这位大姐据称曾拿过女子跆拳道黑带啊！
何小笛松开他后眼珠子就一直骨碌碌地左右扫视，但嘴上则问：“你代表你妈妈来是不是就说明你能代表你妈妈拿主意？”
“不能。”宣小磊想都不想地摇头。“有什么正事一概问我妈去，我只是来吃吃喝喝的。”说完也不等何小笛作反应就抓着许晴的手进了宴会厅。
“诶！”何小笛懊恼地冲上前捉住他。“过来，介绍几个人给你们认识。说起来你们可是地地道道的同乡呢！”说着就拽着宣小磊的手朝松散地聚成一堆的青叶众人走去。
于是，许晴也看到了马小萌……惊艳得让她深感意外的马小萌！
六点半开始，与会的宾客都聚在舞台前，陆续有人上台致辞。
马小萌端着杯橙汁与宋楠齐肩而立，专注地看着舞台，可视野里却总是有宣小磊和许晴的身影在晃动、让她无法集中精力。不是她特意去关注、事实上她已经很努力地去忽视了，但那两只仿佛在存心跟她作对似的、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活动在她的视线范围里……她哪儿知道这正是某人存心故意的结果呀？
许晴吵着闹着要出席这个晚宴的目的有很多个，但最最要紧的一个就是来看宣小磊和马小萌的好戏的。所以即便是宣小磊不乐意，她还是生拉硬拽地拖着他在马小萌的前后左右三米范围之内活动。哈哈，效果很不错！她看得出来，不管是马小萌还是宣小磊的脸上都越来越有乌云压顶之势……嗯，看来好戏很快就能上演了。
致辞将近尾声，最后上台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帅得不行。
马小萌终于见到了未来合作伙伴的大boss方致新。这下，她的注意力终于被完全吸引到了舞台上。咳咳，她是西服控、熟男控、帅哥控，而台上的那个男人是她见过的最帅的男人之一……另一个是《乱世佳人》里的白瑞德。
宋楠从眼角瞥了瞥马小萌，没言语。没多久又瞥了瞥她，终于再也没法忽略她这副花痴兮兮的表情了，用极低的声音道：“别这么用力，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呃？”马小萌慢了半拍才开始脸红。她有么？有么？！
宋楠安慰地冲她咧了咧嘴角道：“不用难为情，我见过比你更糟的。”
马小萌真想一头撞过去、狠狠把他顶翻在地……有这么损人的么？她发现别看宋大总裁平时总是冷冰冰的样子，可损起人来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也不算是秘密了……”宋楠脸上的笑意更浓，侧头在她耳边道：“他是gay。”
马小萌惊呆了。不能不说，心里头还有点隐隐的失望。
“那边那个，”宋楠很隐蔽地朝右前方侧了侧头道：“是他的partner。”
马小萌好奇而又将信将疑地顺着他的视线远眺过去，很快就锁定了人群中的某个目标……其实目标很好发现，因为他若即若离地站在人群边缘、最靠近舞台的左角，而且目光非常专注地聚焦在台上的方致新身上。看清那人之后，她的小心脏又被霹雷击中了一次，真想仰天长叹：擦，为毛这么丁点儿大的地方聚集了这么多款她心水的帅哥？太没天理了呀！
宋楠仔细观察着她表情的细微变化，越看越想笑。“是不是想跳槽？”
马小萌一怔，脑子里真的开始琢磨起跳槽回上海的可能性了。
“呵呵！”宋楠实在忍不住地低笑了出来，用手里的玻璃杯轻轻碰了碰她的，低声道：“有机会的话介绍你们认识，不过想跳槽的话……哼哼！”他没说下去，目光又转回舞台、留了个侧脸给马小萌。
马小萌的眉头情不自禁地拧了起来……这人到底是哪个星球的人啊？为什么跟他相处得越久就越摸不准他的套路呢？
方致新的致辞以：“我知道大家都饿了，没精力再听任何人多啰嗦，所以……晚餐开始！”作为终结。
台下还以一片笑声和掌声。
马小萌扭头一看，心跳漏了一拍。
宣小磊不见了而许晴还在，正在跟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把酒言欢。
嗯？马小萌很纳闷……凭着女人的直觉，她似乎从许晴氤氲的眼神中看出了点不对劲，于是仔细看了看跟她对话的那个男人。
那是个看起来很儒雅的中年男人，要是再年青十岁的话肯定也挺帅。另外，他看起来有点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从气质上看或许又是某个在财经频道里经常露脸的人物吧？
“不饿么？”宋楠问。
“呃？哦，还好。”马小萌回过神来，扯了个笑脸道：“你去拿吃的吧，不用照顾我。”
宋楠觉察出什么，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看了看，眉梢又挑了起来。“任副市长也来了？”
“任副市长？”马小萌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让她觉得眼熟的中年男人是B城专管文化教育的副市长啊！
“见谅。”宋楠很绅士地低语了一句就朝那位低调莅临的副市长而去。
马小萌正好趁着这机会四下寻找半途失踪的宣小磊。绕场一周后她找到了他……伸直了双腿坐在会场角落的一张椅子上。
“我记得你在你生日那天说要惊艳出场的。”宣小磊用拿着香槟杯的手指了指驻足在他面前的马小萌，冷冷的目光自上而下、一寸寸地在她身上移动，然后不等她作答就嗤笑道：“不过，你这身还真该在今天这么大的场合才亮相。怎么，姓宋的惊艳到了没？”
“……”马小萌被这当头一闷棍敲得气血翻涌。
“刚才不是聊得挺忙乎挺带劲的，怎么过来了？”宣小磊调转目光望向人群，直直地盯着正在跟任副市长攀谈的宋楠，调侃道：“哦，被他扔下了？”
“你要这么混蛋么，宣小磊？”马小萌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克制自己不要拿橙汁泼他。
“我一向都这么混蛋的，你刚知道？”宣小磊歪着头、用更痞更流氓的目光迎视着她。
冷静！马小萌暗暗告诫自己、暗暗深呼吸、暗暗回想昨夜今晨的那番痛定思痛，终于平静了。“你呢？干嘛坐在这儿？”她垂下视线看着宣小磊伸得长长的腿。“腿疼了？”
宣小磊也看了看自己的腿，耸耸肩道：“就这样，你知道的。”
听他这样直白的承认，马小萌的眉不禁轻蹙起来……她没有宋楠那样的淡定，也没有宣小磊这样说翻脸就翻脸的本事，就算反思得再透彻也不可能做到一蹴而就。于是，她忍不住问：“那你今天干嘛还来？”
“来看你啊！”宣小磊的脑袋又歪在了肩膀上，勾着嘴角道：“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不来参观一下岂不可惜？再说，”他指指头顶，慢条斯理道：“我就住在楼上，就算不想来也会被她抓下来的。”说完他朝在人群中穿梭忙碌的何小笛努了努嘴。
“你们……”马小萌把“认识”二字吞回了肚里……刚才何小姐已经给青叶等人郑重介绍过宣小磊了，介绍中还约略提到与他的母亲早就相识的事。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宣小磊这个富二代并不是仰仗“宣”这个姓、而是她母亲的娘家“付”姓。付家在造纸业、铸造业的实力非常雄厚、在国内乃至国际上都颇具影响力，另外还先后涉足多个衍生或者关联产业，目前的当家人正是宣小磊的母亲付蕴。这样一来也就难怪B城的富二代圈子里只活跃着一位姓宣的少爷呢！
趁着马小萌发呆的功夫，宣小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问：“你呢？昨晚上睡好没？”
马小萌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学着他的样子冷笑道：“好啊！一觉睡到大天亮。”
宣小磊垂下眼帘发了会儿呆，然后浅浅一笑，一口饮尽了香槟才点头道：“那就……”
“你呢？”马小萌匆忙地打断了他。不知怎的，她的心很慌……或许是他脸上那种淡淡的、没有温度的笑意弄的吧？“睡得好吗？”
宣小磊也怔住了，飞快地瞥了她一眼。“什么意思？”他问：“你觉得我睡得好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马小萌说了一半就忽然想起昨晚在电话里许晴说的那句“他在洗澡”，心骤然收紧。“呵呵……”她仓促而无力地笑了笑，摆摆手道：“没什么。我有点饿了，先去找吃的。”她很努力地想上演一幕华丽转身，但事实上动作却僵硬得像个快报废的机器人。
“不好！”宣小磊忽然低吼了起来……他终究还是不能就这么放手，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心底泛起的那股愈演愈烈的寒意。“我睡得一点都不好，腿疼了一宿，头疼了一宿。你听到没，马小萌？！”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还差 